刀剑笑新传-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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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血舞新生命
博弄阴阳生克五行,倒转八卦!
参天象地,易理合混,借力反挫。
入阵孤军,束缚困死,退无路,进无从!
朱不三等陷入“生死天网不悔九宫大阵”中,阵乃质定形虚,教入阵者心生幻象于目,继而心生诸念于思想。
神怪仙佛、恐怖厉鬼、无量杂念,一下子充斥着朱不三等人脑海,就算闭目也清楚可“见”。
更且一百二十八人如飞蝗愈转愈急,整个大阵好快便结成圆球,天圆地圆,无缺无憾。
外不能攻破,内不能破开,困在阵内者,最终抵受不了从心内膨胀之压力,必脑浆迸裂而亡。
小白眼前只是一个庞大的急旋人球,人影乍合倏分,寒光陡闪,要破阵又谈何容易!
天夭道:“小师侄,你真的有把握破阵?”
小白道:“太容易!”
天夭道:“你手握的神兵是甚么?”
小白道:“就是四十年前未出现的新鲜东西。”
天夭道:“如何称呼?”
小白道:“神风笑!”
轻轻抛出,已燃点了的“神风笑”,就在一百二十八人的“生死天网不悔九宫大阵”外爆炸,登时炸出动魄惊心的惨嚎三人炸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死在当场。
阵,跟其他联合力量的方式有好大分别,阵愈是高深,连结成阵的人便不可能缺一或二。
一百二十八人死了三人,还有一百二十五人,但大阵便骤然崩溃,半点功能也不再存在。
天夭道:“好!”
小白道:“只可惜大师伯处境便不太好。”
天夭道:“这个当然。”
小白道:“看来大师伯越狱不成了。”
天夭道:“何以见得?”
小白道:“师父曾告诉我,大师伯从来不爱有‘多余’的人或事。”
天夭道:“一百二十八人,必然是我需要的完整人数。”
小白道:“对,死了三个,也就不可能有足够力量破开铁墙。”
天夭道:“这揣测好有道理。”
小白道:“我会把这些死囚都跟你隔离。”
天夭道:“甚至把他们杀掉,一了百了。”
小白道:“大师伯,‘天牢’永远是你的家。”
天夭道:“有百分百信心吗?”
小白道:“朕得到最后胜利!”
天夭道:“还可能有出错或计算错误么?”
小白道:“大概没有。”
天夭道:“敢肯定吗?”
小白道:“肯定!”
天夭道:“哈……,小白,你又输一仗了。”
小白道:“未见得哩!”
天夭道:“你再输就是表明你始终比我棋差一着。”
小白道:“我在等你解说。”
天夭道:“不必,看便好了。”
那剩下的一百二十五人,竟突然再飞跃卷成一个大球体,转动之快比先前更甚,一下子便散射出炙热之气来。
如巽地风雷,冲涛裂浪般击出山石崩裂之力,飙轮电漩间击在铁墙之上,教小白等人都浑身血脉震痛,飞激怒涌。
太初、太元、太阴、太极及黄狗、连战等六人,内力稍有不及,登时被震得眼前金星四冒。
小白阻止不了,只能苦笑一下。
那一百二十五名死囚,每一个都被反震重创倒在地上,暂时失却战斗力,但他们的重大任务已完成。铁墙被狂力轰出了一个大洞,内里的天夭,已能重见天日。
更令小白忧心的,是他好清晰闻得一些玄铁堕地声,也就是说,原来锁住天夭的“金玄环”,已跟铁墙一样,被一百二十五名死囚合力轰出的内力破碎,天夭四肢再也不受束缚。
铁墙那直径五尺的大洞口,还未有人踏出来,但小白感到大师伯天夭已自由了。
天夭道:“小师侄,输得好彻底吧!”
小白道:“也不一定。”
天夭道:“哈……,还能抵赖么?”
小白道:“一子错,并不一定满盘皆落索。”
天夭道:“小白一向也有后着。”
小白道:“这一回也不例外。”
天夭道:“后着就是最愚蠢的假设。”
小白道:“甚么?”
天夭道:“你的后着是就地杀我,算是处决吧!”
小白道:“这是唯一补救办法。”
天夭道:“你假设了自己能杀我。”
小白道:“大师伯也假设受了重创的我,未能杀你。”
天夭道:“就算未受重伤,也一样,只是送死!”
小白道:“出来吧!”
天夭道:“不出来也一样能杀你。”
小白道:“琴声?”
天夭道:“小师侄听到了。”
小白道:“是……‘心魔妖法’!”
天夭道:“看吧,让大家都陷入魔性血海中,寻死去也!”
不知怎的,天牢内竟充斥着似远还近、抑扬顿挫的古怪琴声,发自铁墙之后,悠悠的打进小白及各人身体内。
跟二十多年前的恐怖经历一样,小白的心、肺、胃、肠、肾……,每一体内器官都随着琴音节拍跳动。
铁墙大洞终于走出小白期待已久的天夭来,五官在他脸庞上,已不能再称为五官了。因为眼、耳、口、鼻全都看不清楚,整张脸只是一大堆烂血肉,唯一的感觉就是——血。
更可怖的,是整张血脸还带给你哭泣感觉,当天夭走出来时,便不住传来呜呜咽咽的鬼哭神嚎,煞是悲惨可怜。
这哭泣的血脸,深藏着四十年愤恨、四十年深仇、四十年痛苦、四十年抑郁、四十年耻辱、四十年怨怒!
这就是天夭的“泪流血脸”!
天夭道:“小白,你知道‘泪流血脸’的意思吗?”
小白道:“不!”
天夭道:“你以为是谁把我原来俊朗的脸破毁呢?”
小白道:“三大盗帅。”
天夭道:“只猜对了三分一。”
小白道:“只是其中一人毁你容?”
天夭道:“他叫笑三少!”
小白道:“是我爹亲手造成?”
天夭道:“有趣吗?”
小白道:“爹一定有莫大理由。”
天夭道:“我曾向天发誓,只要能重见天日,必手刃仇人,只可惜……据闻笑三少已归天。”
小白道:“哪又如何?”
天夭道:“只好由你笑苍天来承担后果。”
小白道:“好!”
天夭道:“杀你之前,我需要取回失去的东西。”
小白道:“你失去的太多。”
天夭道:“唯一必须的,是一张脸!”
虚空力劈,天夭斩出一阵狂飙,瞧得各人神驰目眩,正在地上苦苦调息的一百二十五名死囚,其中五人只觉一阵凉风拂来,脸庞登时火热炙烫,撕裂般剧痛起来。
从左至右,大概是耳朵之前约寸余距离,整张脸竟就被天夭的一式割斩削掉。
五个人,五张脸,有着眼、耳、口、鼻的脸,一同卷至天夭的血脸上。
折断尖木刺,便把五张脸钉在血脸之上试想像一下,或歪或斜的五张脸,不规则的钉在一个人脸上,不同的方向都有眼耳口鼻,眼前影像是多么恐怖?
只是天夭却十二分愉快地笑,已四十年未有过脸,先来五张脸满足一下,实在刺激、高兴。
小白道:“好丑!”
天夭道:“对,我也认同。”
小白道:“丑得教我作呕!”
天夭道:“该怎么补救?”
小白道:“去死吧!”
天夭道:“你必须能破我‘心魔妖法’,才能杀我。”
小白道:“好!”
天夭道:“不,未杀小师侄之先,我想问一下,你的妃嫔当中,谁最美艳动人?”
小白道:“废话!”
天夭道:“先答我!”
小白道:“朕只有一位皇后,并没有妃嫔。”
天夭道:“皇后一定艳美胜天仙。”
小白道:“她从未有入宫。”
天夭道:“可惜!”
小白道:“与你何干?”
天夭道:“你不是说我钉上这五张脸好丑吗?”
小白道:“奇丑无比!”
天夭道:“那只好找来皇后或你的妃嫔,割掉一人的艳脸盖在我的血脸上,自然夺得其美了。”
小白道:“大师伯,你真的该死。”
天夭道:“该死的人,常都好难死去。”
小白道:“再奏起你的幽灵琴音吧,朕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天牢’,今夜你我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去。”
天夭道:“嘻……,这个当然!”
天夭伸手插向腰间,竟拉出几条血筋来,手指飞快的弹动着,原来琴音便是由此而来。
静若冰封,动如激爆,天夭暴喝双掌轰向四周,一百二十多名死囚骤然被掌力轰爆破身体,血花四溅,就在半空中飞旋。
小白等只觉“天牢”已成血海,血水及膝。更骇人的,随着血筋琴音节奏,半空中、地上的血都在舞动,更且卷成“血人”扑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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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不平凡的你
万里晴空,远远只有一卷云气,尚未结集成形。
天在变,人间的情景也在不住幻变。
江南突然现身,刺客心中不断忖测,他的出现是否代表伍穷已近在咫尺,自己掳走十两,岂不自寻死路?
江南哈哈大笑,手提长剑遥指刺客,喝道:“鬼鬼祟祟看甚么,待我把你乱剑分尸吧!”
江南说罢,长剑抖动,便往刺客眉头刺去。在十两的惊叫声中,刺客举剑横扫,轻轻松松便挡住来势,眼目只在留意四周,恐防伍穷突然现身击杀,教自己绝命当场。
身随剑走的江南,如电光般游到对手身后,脚步未定,剑招先到。刺客却不回身,倒转长剑,反手往他剑刃上砸去。
成为伍穷徒儿后的江南,一直毫无建树,渴望出人头地的美梦像是遥不可及,以他狂傲性子,又岂愿甘心平凡一生?
追随伍穷,以为机会就快来临,等了又等,却仍是茫无头绪,惟是江南却未有半分气馁,伍穷既未有“施舍”,他便努力的去争取,以实力来争取成功荣耀。
要成功,就要有机会。有人愿意一世等待,江南却急不及待,故此只好拼命寻找,他一直在想,十两正是敌人要攻击的对象,也是伍穷弱点所在,要是自己能截杀来敌,不就立下大功吗?他一直在等,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
两人拆了十数招,心下均已知悉对方武功高低,若不是刺客有伤在身,恐怕江南已成了剑下亡魂。
激战中,卷起疾风教两旁树木落叶四散飞舞,刺客渐感全身乏力,江南却身法迅捷,长剑在晴空下挽起一团团剑花来。
江南见他足下虚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稳,心忖此刻不救皇后十两,更待何时?
长剑一晃,迳往刺客眉心刺去。猝然间,变生肘腋,江南连忙止住长剑凶猛去势。
剑尖赫然相距十两的眼珠不到半寸,晶莹闪烁的剑光颤动不停,豆大的汗珠自江南额角冒出。
这一剑若然刺下,江南定必万劫不复,难怪他要及时止住长剑去势。
刺客竟用十两来作护身符!好可耻!
他不屑地笑道:“你也知道杀掉‘天法国’皇后,罪名不小吧,果然是伍穷手下的一头好狗!”
好卑鄙的手段,却又令江南无计可施,救回十两当然重重有赏,倘若错手杀了,不但一切好梦成空,还必然惹上杀头大罪。
刺客清楚知悉十两地位,以她作要胁,江南必然投鼠忌器,处处受到制肘,杀力在敌人之上也是徒然。
江南来回踱步,脑海转念千遍,刺客正要带走十两,突然一剑刺来,剑如疾电带来厉烈华光,刺客不及闪避,长剑竟透过十两手臂直入刺客胸口。
刺客忙挥掌拍出,先退江南,将他震得飞退数步,才险险避过长剑贯体而亡。
一跤摔倒,口中狂喷鲜血,江南却仍面带笑容,道:“我虽不能错杀皇后,却不代表不能伤她,哈……,笨蛋,看来凭着皇后要胁,此计不能得逞啊,明白么?”
荒谬的答案,却又是最真实的答案,刺客也不得不由衷佩服眼前小子的急智,轻易化解困境。
但出人意表的是,江南左手提着一个水袋,一个很熟悉的水袋,那是属于刺客的水袋。
江南表情甚是得意,随即退开一旁,脸上充满胜利微笑,他已掌握了致胜关键。
刺客没有追上抢前,只因已力不从心。抱着十两,越过“天法国”城墙,一路往北奔行,直向五国军营方向而去。
胸口不住血涌如泉,脸色惨白,戳穴止住伤势。喉头又开始觉得有些干涩,甚至是头也昏晕起来。
失血过多的人,都十分需要一样东西,可是“它”如今却给江南盗去。对了,是水,江南不愿死缠恶斗,狡诈的他暗中偷去水袋。熟悉地形的江南,好清楚刺客必须攀山越岭,走一大段路才能觅得水源,补充所需。
走了两个时辰,远处传来水声淙淙,转过几个树丛,眼前一亮,远处山壁高处冲下一条长瀑,形成一条蜿蜓曲折的溪流。
那几近干硬了的嘴唇,终于可以减轻一些痛苦了!
刺客扶着同是满身血污的十两走近溪边,正要低头喝那清澈如甘露的小溪流水,刹那间,溪里突见寒光暴现,剑光疾送刺客咽喉,蓄势已久的一剑,杀力无穷。
刺客本能反应有别常人,剑光闪现便已急身退避。可惜来剑太促,还是避免不了要受伤。
从溪中跃起,溅起百尺高的水花,浑身湿透一剑直追咽喉,偏左穿过,只差二分便能断破气管,要刺客当场送命。
刺客拔出腰间长剑挡格,火花迸射,眼目不用看个清楚便知此杀神定是江南无异。
江南刻意舍难取易,布下杀局要刺客中计阵亡。
先教他失血过多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