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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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惑道:“皇上,像你本来是‘有死无生格’,凑巧被小白一剑破脸,改变脸上纹理例子可算是万中无一,假如人人可以自毁脸容便可扭转乾坤,那玄学之术就真的不足为信了。”
伍穷道:“自己毁容不行,名昌世,不如就由我伍穷为你效劳,分文不收,也不用言谢。”
伍穷一步一步走过去,名昌世依然陷入沉思,不断反覆揣摩风不惑为自己所作的批言,甚么二字记之曰‘问’,前功尽废,功亏一篑,江山从此毁”?甚么是“问”?“问”的意思究竟是甚么?
名昌世忽然手底加劲,钳着风不惑的两指把他的咽喉捏出血水,风不惑怕死怕得紧要,又再哇哇大叫起来。
伍穷道:“我杀你一个‘武国’皇帝,你杀我一个‘天法国’国师,十二分公平,风不惑,你死之后我会替你报仇,你就放心去吧!”
名昌世道:“既然神相你说你句句真言,无一作假,准确无误,那你可有算过自己会如何死去?”
风不惑叹道:“我泄尽天机,必遭天谴,横尸街头是错不了,可能今日就真的是死期。”
名昌世道:“那我现在杀了你的话,岂不是又证明了你的批言句句是真吗?”
风不惑略一迟疑,说道:“对……对啊!”
名昌世道:“虽然有点被你胡混避过死劫的感觉,但为要证明你的批命是错,我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要是有一天我名昌世可名正言顺公告天下登基为王,你必定会五马分尸而死!”
名昌世放了风不惑,向伍穷说道:“伍穷你替我杀掉皇兄,让我可以正式破除天命,不再依赖星宿命相的指示,开创自己的康庄大道,来吧,让我好好报答你伍穷的大恩大德。”
伍穷亳不犹疑便举步前行,答道:“好!朕就姑且看看你这个落难假皇帝,还有么可以吸引朕跟你合作。”
原以为名昌世会因为名天命的死而大受打击,谁料他为了对抗命运,刻意逆天而行,伍穷也感意外,况且名昌世上一次也的确存心提升他的武功,虽然只是为了合作杀败老不死。
因为太子的出现,而且同样懂得运用名昌世的自创绝学“斗数格局”,即是说名昌世暗中早已再度拉拢太子,将他提升,好让太子有足够实力夺取伍穷所有。
名昌世这一石二鸟计,既可让伍穷跟他合作杀老不死,之后再藉太子克制伍穷,几乎也令伍穷真的踏进陷阱中,如今太子在“天法国”的声望日隆,伍穷再不证明自己仍有足够实力巩固江山,“天法国”真有可能被太子全数侵吞。
今日一心来“剑京城”要把余律令及皇玉郎等人收归旗下,怎料又被太子早着先机,献谋出策。
明知伍穷、名昌世、小白都必定会想尽办法迎战“天皇帝国”,又何须急于拼搏?用兵之道,在乎人死得愈少却愈快取得胜利为之出色,大家都接纳了太子提议,保留实力留前斗后,所谓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
假如小白胜,杀耶律梦香挫折小白;假如伍穷胜,利用太子将之铲除;如果名昌世举,群起一举而对付之。
伍穷的每一次部署都被太子牵制,现在他跟名昌世这个有实无名的太上皇如同一丘之貉,处境相若。与名昌世合作杀老不死,可能是伍穷现在唯一可行之法。
否则,他就真的要冒一次险,单独挑战老不死而获天下万民敬仰,可是这始终是一场用性命作赌局,亦是惟有他一个敢去下注的赌局,除非是穷途末路,否则这确是一个比较愚蠢的策略。
名昌世领伍穷直抵“剑皇宫”,一别十数载,在名昌世励精图治之下,宫中陈设之琼堆玉砌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飞檐祟脊,昼栋雕梁,绘彩绚烂,气势极其磅礴,相较“天法国”的“律天殿”,其富丽堂皇处要好上不如多少倍。
名昌世如此雄才伟略,文武皆优,更有非凡才智,名副其实堪称是帝王之选,却苦被命运所困,也难怪他会耿耿于怀,伍穷顿觉杀掉名天命反而帮助了名昌世重新振作起来。
穿过宫殿,进入“万卷经房”,当年名剑日夜参详的典籍著作仍陈设于各个高逾两丈的书架上,诗集、兵书、文学、前朝文献汗牛充栋,肯定名天命这个淫贼昏君不会如此好学,足见名昌世虽是才高八斗,依然孜孜不倦,绝不故步自封,反而伍穷一心只想扩建“天法国”版图,穷兵黩武,从未想过要恶补进修,一比较智慧便会相形见绌。
伍穷游目四顾,四壁上挂著名剑的亲笔墨宝,自从小白当年大胆地撕破几幅后,剩下来的丹青已是绝无仅有,而每一幅在伍穷眼中看来都仿佛有种奇怪感觉自体内滋生,可是要如何描述这种感觉又说不出来。
蓦地,伍穷瞧见屏风后有一人影正在翻书细阅,从投射影子去分辨,伍穷很清楚知道他是谁,一股怒气骤然急升,可是又必须压抑下来。
伍穷说道:“名昌世,难得你肯将私藏的典籍给我的继位太子参阅,让他可以了解当年名剑的成功之道,日后对我的‘天法国’绝对大有裨益,伍穷应该如何报答?”
人影从屏风后踏步而出,果然在翻阅兵书典籍的人就是太子。
太子既已被册封为“天法国”继位太子,却三番四次与伍穷的敌人为伍,更为他们出谋献策,但一切始终是在暗地里进行,如今却面对面明目张胆的在名昌世身边出现,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伍穷,伍穷要如何下台?
名昌世道:“要求得学问,首先就要不耻下间,所谓下马问前程,太子不避嫌,虽与我为敌,仍来向我讨教各样疑难,我身为前辈的不提携指点,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相较之下,伍穷你自高身价,对自己不明不白的事从不愿意向人求教,刚愎自用,我相信穷愁漂倒的‘天法国’如由太子来治来治理的话,会比伍穷你更出色。”
伍穷道:“他早已是‘天法国’的继位太子,早晚会代替朕登基为帝,如何将‘天法国’的贫穷厄困转危为机,是我伍穷的国事内政,不用名昌世你这个有实无名的假皇帝来忧心。”
名昌世道:“话虽是如此说,但晚是登基为皇,早也是登基为帝,何不早一点让你的子民享有太平安乐?”
名昌世摆明车马以太子力挫伍穷,伍穷感觉自己有点像跌进了陷阱一样,一个名昌世他已万难应忖,再加上一直深藏不露未见底蕴的太子,伍穷极有可能不能全身而退,想到此处,他不禁大为光火,正要发难之际,太子忽然掷出一册典籍在伍穷身前。
太子说道:“此兵书为前人圣贤所著,第二章第一节,你可以解来给我们听吗?”
伍穷翻开典籍,里面满是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字节,只因伍穷少年时无心向学,肚里墨水不多,更遑论要解读前人著作,身为皇帝居然不识字,一时间在太子及名昌世面前丢尽面子。
太子当然早已知道伍穷无法解读,当下一边走一边说道:“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意指要战便要速战速决,用兵旷日持久就会造成军队疲惫,锐气挫伤,长久陈师于外就会给国家造成财力损失,就像个腐烂的苹果,损害将会不止息扩散,前人的先见,我们该虚心学习。”
人要面,树要皮,怎说伍穷也仍是“天法国”当今天子,太子只在其下,被借喻嘲讽,叫伍穷如何咽下这一口气,怒道:“前人先见是前人的事,他处身当时又怎能预计今日之变化?抱着旧学问用于此时只是迂腐无能,我伍穷以一个莽撞少年身分开创前路,前无古人,谁人可与我伍穷相比?他们的垃圾知识用不着我在伍穷身上!”
太子道:“对,前人管古事,后人理今事,伍穷是前浪,太子就是后浪,‘天法国’在伍穷手上,国势已比往昔振兴,现在要面对的就是如何改善国民生态,如何富强起来,这方面需要的不是一个单单能扩展国家版图的豪气霸者,而是一个有学问、有智慧,各方面都能胜任的能人,我太子将会后浪盖前浪,新人葬旧人!”
太子毫不讳言地道明伍穷已不合时宜,教伍穷更形愤怒,紧握着败刀,一步踏前说:
“盖前浪,葬旧人,如今前浪旧人就在你眼前,我就看你如何把我盖掉葬掉!”
伍穷步步进逼,此刻的“万卷经房”已充斥浓烈的激战气氛,伍穷绝不能让自己在有生之年便眼巴巴被太子夺去帝位。
虽然太子的确在这几次战役中帮助伍穷不少,且把“天法国”治理得井然出色,可是也就因此被其一局又一局的阴谋逼进死胡同,凭伍穷再怎么有容乃大,也无法大至将自己帝位拱手相让。
真讽刺,虽然伍穷赏识太子有个人之能才册封他为继位太子,但当知道他现在就想要取代自己时,依然不能接受。
中土过去许多历代君主,也是因为这种小人心态,最终看着江山由富庶势强,变成一蹶不振,任人吞灭。
瞧着太子和伍穷剑拔弩张,名昌世只静静待在一旁,脸上泛起微笑,似乎瞧着两虎相争,就是他的新计策。
忽然,太子做了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教伍穷呆愕万分。
太子竟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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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赌嬴是皇帝
伍穷怒气难抑,气氛如龙盘虎踞,剑拔弩张之际,太子突然下跪,已令伍穷莫名所以,向名昌世脸上瞧去,他还是挂着一抹诡谲莫测的笑容,更令伍穷一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刚要猜想当中是否还有未可知的阴谋阳谋时,跪下的太子又说道:“皇上,太子斗胆直言进谏,全是为皇上设想,虽知眼前‘天皇帝国’占据了‘皇国’土地,时局转易,变生不测。‘神国’天恨只想安稳朝野,无野心争夺,‘武国’现在群龙无首,名昌世又未能正式登基扶政,能与‘天皇帝国’争一日长短者,就只有皇上你一个,敌人将以你为首穷追猛打,一切必须谨慎行事,以此提点皇上,是因为敌人会用无数诡局图力挽狂澜,须以明心智慧解拆敌人迷局,太子不能常伴皇上左右,要是皇上不慎落进陷阱中,一切将恨错难返。”
太子忽然间言辞句句真诚,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叫本来满腔怒愤的伍穷也不知如何是好,呆在当场。
细细揣摩太子话中之意,难道是指伍穷最近几次的遭遇都是其他人所怖下的迷局,而不是太子从中作梗?刚才太子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演绎别人设下的陷阱?
那这人是谁?目的为何?要太子与伍穷反目,孤立两人,分散两人聚集起来的实力,好让他可以逐一击杀,甚至乎一网打尽?
是名昌世设下的迷局?绝对有这个可能,上次名昌世为力克“天皇帝国”,将各人的战兵臣服,还未正式取得各国主权,以联合大军的大统帅之名指挥各人,今日要是太子离开伍穷,名昌世绝对是既得利益者。
可是名昌世始终微笑不语,究竟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迷局总是缠绕着伍穷,以前还可以有芳心为他解拆迷局,今日连太子都在摆布作弄他,究竟谁说的话较可信?
不管如何,今日伍穷要与太子决裂的话,只会令自己更陷入迷局深渊,最少,他没有太子献谋出策的话,“天法国”在强敌环伺下,单靠伍穷一人势孤力弱,绝对轻易击破。
况且,太子低头下跪已经把伍穷面子挽回,伍穷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解决现在这局面。
伍穷以严正语气说道:“朕会听取太子的忠言,太子可以起来。”
太子说道:“谢皇上。”
太子站起来,伍穷为免迷局愈陷愈深,将他差遣离去,太子自觉目的已达,举步离开“万卷经房”。
室内又只剩下名昌世和伍穷,气氛依然诡谲莫测,名昌世又从万卷典籍中抽出一卷打开来说道;“人由于无知,一厢情愿地想获得不可能的结果。人由于愚痴,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理,因此而更加不可能得到真知。伍穷,你知道这段箴言是甚么意思吗?”
刚才太子以兵书内容试探,令伍穷大为光火,如今更是怒得无法自持,喝道:“挑你奶娘臭王八蛋名昌世!不要再跟我说三道四,你就明明白白说出你究竟有何目的!”
名昌世笑道:“我绝对相信你已经被太子弄得神昏意乱,忘记太子是一个有足够能力跟我们这代强者一较高下的新一代,就算在今时今日没机会给太子开拓自己江山,以后太子也必定是最出色的一人。”
“败刀”一挥,刀气割斩屏风,破裂后面两丈高藏书木架,齐口分成两块,直坠而下。
使劲快、准,恰到好处的一刀,伍穷经屡次提升本身武学修为后,刀法几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伍穷道:“甚么典籍学问,你们都只懂学习前人留下来的经验,沉迷思考想昏了头,我来问你,前人没有学问之前靠甚么得天下?是用刀!是用最简单的力量,不要再跟我说废话!”
名昌世道:“可以用智慧解决的事,太子从不愿出手,可以利用他人杀掉的人,太子便会借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