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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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下一个的敌人是江川十兵尉,但歌舞伎并不怕,因为“南禅寺”走出了及时而来的救兵。
手执用锦绣布帛包裹着的窦贝,一休大师与身后不动明王,已越过了十兵尉,挡在天皇身前。
十兵尉冷冷道:“大师要阻我杀天皇,执掌‘天皇帝国’?”
一休轻轻点头,十兵尉的火袍飘扬,笑道:“大师正好一百大寿,闻说已铸造了百岁神兵,当然就是手中的宝贝吧,今天我且有幸见识,总算是大开眼界。”
此时,小白亦追赶而至,江川不死没有同来,小白见形势大好,也就吁了一口江川十兵尉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败涂地啊!
锦绣布帛缓缓释出厉烈的艳红,小白也曾见过神兵皇者之剑刃,只是今日再见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感受。
绝情的光,无情璀璨,森寒的厉烈,锐猛的剑气,教任何人为它的现身而心动。
皇者之剑刃,只配皇帝执在手中杀人,他要杀,谁又能挡!
三分震怒、三分惊艳、三分狂傲,不可一世的霸气凛然。
该死的人立即死掉,该杀的人立即杀死。
从额头到胯下,一分为二,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菩,皇耆的剑刃毁灭了它的第一个生命。
天皇的尸首裂开倒在地上,除了一休大师、不动明王,谁都讶然惊呼,不能置信。
一休笑道:“很好,天皇死了,我手握皇者之剑,自然就是“天皇帝国”的新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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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霸权解放改
江水滔滔,风烟平阔,凉风萧萧,雕菊吐艳。
这里是活力的源泉,暮气的蒸笼,名利的温床,杀恨的深渊,太多太多的人曾为“他”
流过血。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皇城草未凋,三十八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相传昔年仍是皇玉郎当大王时,于月夜偕宫女三十八人,走访城中三十八桥,桥上吹箫合奏名曲,绕梁三日,传为佳话。
桥以曲扬名,曲因桥传诵。每到秋日降临,月夜当空,必有人仿效当年“曲邪”皇玉郎抚箫弄音,有的当然是为了一些打赏;但不少却是慕名前往,吹箫独奏以圆雅兴。
“三十八桥千步柳”、“三十八桥歌吹遍”,真箇如诗如画、如管弦丝竹,吸引无数游人慕名纷至沓来。
三十八桥分布城中大小市集之间,是前往“皇宫”必经之路,正是“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至宫。”
一路上,有吹箫亭、玲珑花界、登天楼、皇画阁、挥毫谷,其中登天楼与挥毫台遥相呼应,飞蕞丹槛,金碧辉煌,尽显“皇朝”昔日宫廷气派,是昔年皇玉郎为皇上皇祝寿而建。
初春逢雨,风雨潇潇,细雨,三十八座小桥缥缈于雨雾烟波之中,忽隐忽现。
月夜之下又有箫声飘入浮游,游人于市集中闲步,似是漫步仙境虚幻,如诗似画。
或许,多年来无数的攻城杀戮,已令“皇京城”大大沉郁失色,自名昌世一统“皇国”
三十城后,大家都好想寻梦去,抛开亡国之痛,忘掉杀恨之悲,忘我投入,尽情编织美梦。
“哈……真妙,连大街的墙壁也写满诗句,诗文墨迹浓酣,啊,这是行草!”
“摇风摆柳的,嗯,好出色啊!”
“笨头,你仔细一点看吧,其字沉雄超迈,丰姿跌宕,豪纵奇逸,舒卷自如。用笔迟重如凝,柔筋涩韧,连绵得体,断点合度,参差交错,如杨柳之随风、如苍龙之戏水,洋洋洒洒。”
“那岂不跟三十八桥四周柳树处处,乘风摆动的感觉同一模样?又好像很有趣啊!”
“这就是笔中神、画中意,笔气连景致,赏者迷痴痴。”
“还是痴迷你的美貌更为实际,甚么丹青,又岂及寒烟翠娇羞不胜,天下一切绝不及我玉人倩影。”
“又是好肉麻的话!”
这对来访“皇京城”的男女,当然就是已困在“死荫幽谷”内“蓬莱仙岛”逾十年的情侣。
今日把臂同游,正好遇上迷人景致,浪漫典雅的情调,正好让二人品悟其中的百味神韵。
别了“剑京城”,当抵达“皇京城”时,已是数月以后,只困苦来由难得与心中仙子共游,每一步、每一刻都尽量细心感觉箇中满足滋味。不赶路不急行之下,几近秋尽才抵“皇京城”。
此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寻小白的孩子笑莫问,要他去“蓬莱仙岛”接任,担当“天兵神将”新统领的真天人。
二人初抵达,已被“皇京城”独特的景色、气氛所感染,陶醉不已。更妙的是东南西北来访者,竟有不少也是成双成对,男女把臂,后来才得悉“皇京城”已成了情侣畅游胜地。
名昌世夺得“皇京城”后,依照大懒虫提议,把城外的“神皇怒潮”与原来城里的河道开凿连成。
只要在渡头乘坐名为“皇艇”的小舟,游人便可从水路直进城去。于途中穿过城内着名的三十八桥,两岸垂柳飘扬,吹箫亭、登天楼、皇画阁、挥毫台等景致也一一尽入眼帘。
如此浪漫之旅,正好配合一对恋人心境,故此称为“情道”的水道开凿连成以后,“皇京城”便引来万千男女到访。
谁也料不到,亡国之京,竟然比昔日更繁荣安定,城中的民众们人人笑容满脸,神情从容。
“皇京城”俨如人间乐土,难怪名昌世声名日隆,非但武功超凡、神勇霸傲,更是划时代的大政治家。
苦来由、寒烟翠这对热患中的情人,乘船穿过一道又一道桥梁底下的“券洞”,只见晴夜月满,月色倒影湖中,金色荡漾,凉风拂脸,感觉格外迷人。
“多谢,多谢,请支持我马小狗,为大家服务,为百姓打拼!”忽然撒下来一些纸张,桥上挤满了人,大家都簇拥着一个穿蓝色长衫、满脸笑容可掬的四十岁大胖子。
身后都是拿着大锣大鼓敲打的仆从,兴奋的欢呼叫喊,热闹非常,把原来的幽雅宁静都彻底破坏。苦来由拾起扔在船上的纸一看,上面写着“为民请命”四个大字,还有是“一号马小狗”。
寒烟翠不禁愕然不明所以道:“也不知搞甚么鬼,突然扔来了这些胡乱涂鸦的字句,倒不知有何居心?哼,这家伙的书法丁点儿也不秀丽、突出,乱丢给人家献丑么!”
寒大小姐出身于神长大老文房四家中,自小接触到的都是一流名家字画,对书法方面尤为认识。
一般等闲墨宝,对大小姐来说是毫无价值可言,更何况堪似幼稚孩童的笔法,寒烟翠当然更觉不值一哂。
身边的船家忽然失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把船泊在桥底,让乘客一一安然上岸。
苦来由就是最不爱被人取笑,寒烟翠更是刁蛮任性,被拿来当笑柄当然怒火中烧,正要一手把船家推入江中惩戒,船家却说出了一句令两人同时呆住的话。
“你们都不明白莫问公子的改革大计呢!”
莫问公子,难道就是小白的孩儿,只十二、三岁的大懒虫笑莫问?苦来由二人一路从“剑京城”而来,途中在不同客栈,早已听闻这大懒虫的惊人改革制度。
甚么钱币制、度量衡制、科举制……一大堆的大胆创新改革,大大提升了城民的生产动力,令生机蓬勃。
自从“皇首城”试验成功,待莫问再投向名昌世怀抱后,便将一切改革用于全国三十城,一时间生产力大大提升了三倍之多,原来已是富足繁荣,如今更是人人安居乐业,自强不息。
苦来由鲜有的虚心问道:“这位船家一定有更清晰意见,甚么莫问改革大计啊,真的好了不起么?”
船家也当场兴奋起来,口沫横飞、手舞足蹈道:“这个当然了,大爷手中的是‘选票’,用来选出你最支持的公仆,明白么?”
苦来由、寒烟翠面面相觑,茫然若失,完全的不明所以,就是连“选票”这词也未曾听闻过。
苦来由不禁苦着脸道:“看来,咱们当真是困在‘蓬莱仙岛’太久,与人世间的花花事物,都脱节了。”
老大不情愿接受事实的寒烟翠,也不得不勉强点头,脸上苦笑,只得任由老船家来教训一番。
老船家让二人坐下,笑道:“这是莫问公子的伟大创见,‘选票’的作用十分简单直接,就是让咱们城民一人一票,选出自己所拥戴的参选者,来当‘皇京城’新城主。”
可怜的苦来由、寒烟翠,感觉犹如幼稚孩童走进了万书丛中,完全陌生的世界,只觉自己变得渺小可怜。
“选票”一词已太新鲜,加上一个甚么一人一票“选举”、“参选者”……一大堆难以理解的名词,实在恼人。
城主,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钦点的么?他受朝廷俸禄,自然要努力做好,甚么一人一票来选,又是何道理?
老船家看见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样子,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说道:“朋友啊,你俩的封建思想太陈旧了,大懒虫提倡的‘霸权解放政改’,就是针对约束着民众生产力的旧制度,而作天翻地覆的改革,要把一定的自主权交回百姓手中。”
说得头头是道,苦来由、寒烟翠终于点头明白,当然,太创新的见地,暂且难以回话,只好用心聆听。
“这‘霸权解放政改’,其中最重要一环,是要每个城的民众,自由以一人一票方式,选出他扪心中最支持的人来当城主,而欲成为城主的,在过去必须有所贡献,才能获得朝廷任命准许参选。”
苦来由二人轻轻点头,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连忙问道:“那‘朝廷’是不是就等如‘武国’?”
老船家笑道:“当然了,‘武国’是咱们三十城的宗主国,负责兵防、出战、立法、施刑、制定制度、检察、监察等,三十城则各自料理本身事务,以民生为生。”
苦来由(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明白了,就如母子关系一样,娘亲在旁辅助、监视,孩子自行学行学走。”
老船家哈哈笑了起来道:“差不多了,故此先前那竞逐当下一年城主的马小狗,装得一脸慈祥诚恳,为的就是希望博取多些人投自己一票,增加胜望。”
全新的制度概念,一下子在二人心中当然难以消化,惟是彼此都有同样的反应。
大懒虫笑莫问,绝对比小白更胜一筹,他非但只是甚么才高八斗,或如小白般的智者才谋高超。
笑莫问拥有的是空前伟大的创建理念,在政治上开拓新时代的非凡人物,绝非一般英雄豪杰可以比拟。
他的脑袋,比谁的千军万马都要厉害千百万倍,每一项构思,都是划时代又针对需要的大改革。
舍弃由君皇直接操控的城主制,以民众的取向为依归,任由大家选出最信任、最支持的人来当领导者,还用害怕彼此不团结、不合群么?选出来的城主定然会竭力而为,否则又怎可能在下一回的选举中再胜出。
老船家一再详加解释,原来城中的大小官员,一概会由城主亲自任命,彼此合力把“皇京城”搞活起来。
而每岁年初,“朝廷”都会订下一个合理的总田赋税收额,城主要尽力争取达到指标,否则朝廷便可能把他半途罢黜。
废除旧有各国沿用的制度,显示出笑莫问已完全摆脱由昔年万寿圣君所创立的封建传统。
眼前展开的,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新天新地,百姓的勤奋力量被完全释放出来。
内心不再存有甚么亡国耻辱,又或反抗、怀缅之心,大家都能分享利益,同甘共苦。
当帝君的,把权力下放,但却毋须担忧百姓叛乱、动荡,每岁有足够税收,也就更加能专心防务、建设。
苦来由最佩服的,还是眼前这看上去像六十开外的老船家,只是一个老粗,学养见识贫乏,惟对一切改革、制度却是清楚明白,更可以娓娓道来,绝不简单啊!
自己要了解也说易不易,一个头脑应该不太开放的老头子,竟然能对新制度又有信心又清楚明白,当真推广颇出色。
“哈……大懒虫又在‘颠倒’了!”老船家的手一指,苦来由二人顺着方向望去,看到了。
一个衣着并不华丽的少年,长发及肩,手中捧着一坛酒,竟躺在一个庙宇的瓦顶上。
身子拗曲,倒向后望向庙下,一切景物自然是恰巧颠倒,加上一点酒意,懒洋洋的好写意。
眼前虽是故人挚友之子,寒烟翠却从未见过一面,但觉少年眉宇间有一种不羁的感觉,一双眼睛,是明亮的、年轻的、充满笑意和善意的,还有那种眉清神瞿,极是冲劲十足。
外表的怠懒,看来已掩不住内心的火热。
笑莫问只是当上了名昌世的改革总都督,要是有一天这少年自立为皇,成为一国之君,境况又是如何?
小试牛刀已是名扬天下,大懒虫若完全摆脱懒意,必然惊世骇俗,是留芳万世的经典大人物。
大人物在笑,笑甚么?
当然了,见到有美若天仙、含苞待放的仙子艳容,应该要笑。
苦来由见莫问盯着身旁的寒烟翠,喝道:“小子,你盯着我的妻子傻笑干啥?”
在莫问眼中倒转过来的苦来由、寒烟翠,是特别不同的路人,莫问说道:“能看到这样美丽的姐姐,俏艳胜花,当然应该从心底笑出来,可惜两位有抑郁于心中,锁困着快乐,未能尽展欢容。”
苦来由道:“哈……你这小子也懂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