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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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们会有一段较长的璀璨争斗日子,只要最后斩下你的头颅,梦香又是我余律令的了。”
忽尔传来频密又微弱的“嗡嗡”声响,一半是来自小白手中的“赤龙”,另一半,是来自余律令手上的神兵。
余律令道:“看来你我的神兵,都有想要铁斗相争的感应,你手上的便是轩辕神兵——赤龙?”
小白问道:“阁下神兵,又是什么称号?”
余律令冷笑道:“只有两个字——梦香,匹配我余律令所用的,只有‘梦香’。”
小白道:“你早已失去梦香,这一生也不能再拥有她。”小白已感到余律令实在有点烦厌。
余律令道:“对!干脆现下杀了你,便再无人阻止我拥有梦香,也不必跟你长期争战,不让你有任何机会成长。与我为敌,现下便杀。”
余律令突如鬼魅飘前至小白处,“赤龙”出鞘,便先来一式改良自横刀“七步成诗”
之“切肤之痛”。
“赤龙”出鞘,刀与刀鞘相反方向绕着余律令缠斩,正要划破他强猛护身罡气,余律令竟五指骈伸,便握住了神兵。
“赤龙”不会被非主人掌握,径自反扭转后刺向余律令,逼得余律令双指弹射,把“赤龙”射回给小白握住。
小白则以一式脱胎自横刀的“切肤之痛”,横刀反握,狂斩割入余律令脸庞。
如此变招,劲力自然更强,余律令却不闪避,因为神兵急急余律令的作战法则,只有一条只攻不守,他从来不懂守招,也从不闪避对方招式,沙场战斗也永远一样,只攻不守。
“赤龙”狠狠割斩脸庞,左颊被斩得凹入深陷,但仍是破不了太强猛的护身罡气,小白只得不断吐劲增强杀力。
余律令在笑,微笑。
小白争持了一会儿,突觉手中神兵“赤龙”,立见渐渐透出熊熊火烧热力,而且热力不断高升,烧得手掌炙痛。
愕然之际,余律令一掌拍向剑身,竟就震飞甩开小白手中神兵,“赤龙”直钉地上。
怎么“赤龙”会热如火烫,小白也不明所以。
余律令道:“‘轩辕神兵’是何等神物,你这小子不知就里,竟以他来挥出改良自别人的刀招,侮辱神兵,他当然讨厌与抗拒。就如你不懂照顾梦香一样,也不懂爱惜‘赤龙’。”
说罢,余律令也不再多言,跃身上马。
小白却仍在深思余律令所述的道理,未能立时平复过来。
“余律令绝对不是一代枭雄那般简单;他来,是要在众军兵前挫你锐气,但你必须紧记,值得余律令亲自动手的,武林上绝对不出三人。”梦香公主对小白轻道。
小白发出浅笑,他的笑容告诉了耶律梦香,自己很清楚明白个中关键,老婆,别担心好了。
“梦香,来吧,咱们回家了!”鞍上的余律令伸出手,示意梦香公主上马,嘴角浅见得意之色。
公主幽幽道:“我的剧毒仍未彻底除去,必须浸在余律令‘余城宫’内的‘神气池’,以助疗伤,唯一能助我摆脱‘神气池’的,只有‘食狂’药口福的‘苦口凉药’,他正在小黑的‘天带城’内。”
小白一把握住公主玉掌,说道:“我定然找来‘苦口凉药’,公主放心好了。”
梦香嫣然一笑,便追上前让余律令扶上马,二人一骑,如仙间童子玉女,急驰而去。
如一片彩云突然而来,又霎时消失无形,高傲更见潇洒,小白自行走江湖以来,也从未被任何人在气势上完全压倒过,如今自己的不羁自傲性子,却完全消失无形。
小白很清楚感应到,此人,风度翩翩的余律令,必然是自己一生中最强之宿敌。
梦香公主随余律令远去,小白军营四周众兵齐列,但竟鸦雀无声。
生力,那新加盟又充满憧憬的新兵,感觉到自己的偶像竟在别人之下,心头好不自在。
八万“铁甲兵”中,绝大部分是因为拜服小白的才智,而甘心服于麾下。当他们发觉小白的超然地位有所动摇。军心咱然也会动摇。
小白是大家心中伟大的支柱,他倒下来,“铁甲兵”便崩溃。小白不得不佩服余律令,他这一回出现?伤害性当真比派来十万大军对阵更见奇效,神兵急急余律令,制造神兵力量举世无匹,原来奸狡智谋更是绝对出色,沙场用兵,必然的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哈……”小白笑。
小白仰天大笑,他许久许久没有笑得如此痛快,狂妄。
小白笑道:“人主能碰上堪与自己才智相比的敌人,实在天赐痛快。余律令,我小白绝不会被你看扁,你也不要让我失望,这一生,咱们痛痛快快的拼尽决战,看我小白的‘铁甲兵’,如何破杀以灭你余家城兵。梦香舍你投向我,胜利也必在我手中,我要你彻底尝尝失败滋味,余律令,来吧,我小白等着你!”
“小白元帅万岁!小白元帅万万岁!”
数万“铁甲兵”齐声吶喊,小白的信心感动了每一个人,小白就是小白,他一定是最强者,建国立业,谁也挡不住小白笑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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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荒谬的世代
宫廷建筑中,凡属重要殿堂,必然的都建在高台基上,以显示地位与众不同。
“律天殿”是“天法国”君臣每日早朝之大殿,下面是高达二十尺的三层白玉石台基。台基中央的台阶正中部分,是由两块巨大石料做成,石面上雕满了象【炫|书|网】征帝皇的龙纹。
皇帝进出“律天殿”,都由八人皇轿抬着经过这块巨石,故称为“御道”,意思是皇帝专用的信道。
“御道”上的龙纹曾因为石栏杆被大风吹折断裂,击得龙纹损毁,“御道”是由一块完整白玉石雕洌Ф桑薏挂膊怀伞
“御道”龙破,有人说是凤登龙位,龙气破损,“天法国”因而由盛转衰,如何也改变不了。
每一天,当雪无霜被八人皇轿抬着经过“御道”临朝听政,她都会偷偷望一望“御道”,当看到那崩烂不全的雕龙,她的心就忐忑不安,六神无主。
她曾向玄门师圣风不惑请教过,命属“龙飞凤舞”,“御道”上的盘龙翻飞,她这假凤虚凰才能舞于九天臣民之上;如今龙毁,她的帝位也就再也保不住多久矣。
皇轿穿过“御道”,八个抬轿侍卫都小心翼翼。
“哇!”忽地轿内传来惊呼,好不吓人。
雪无霜慌慌张张的,未待皇轿停下来,便直奔飞出轿外,全身抖颤,像大祸临头,怕得要命似的。
“御道”下站列两旁的文武百官,对女皇帝雪无霜的慌惶举止,看在眼里,谁都不明所以,却亦习以为常。
雪无霜惶惑地凝视着“御道”,那威武的雕龙,竟失去了整个龙头,她蹲在其旁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雪无霜声音不停颤抖震道:“来了,终于来了,沙沙……听到了没有,他一定就在宫内隐伏。”
神经质的雪无霜,不停的向那些侍卫求问,间完了个又一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蛦。
“我早料到他一定是静待我临朝时,才出其不意痛下杀手,来人啊,护驾上护驾!
快派一万精兵来皇宫,杀手来了,杀手来了,快救朕,快救朕啊!”
活像完全失去理智,几近疯痴的雪无霜,并没有令众文武百官大感诧异,大家早习惯了她不时半痴的行径。
只要让她好好的痛叫发泄一会儿,把心中的惶恐驱走,她便会回复平静,毕竟她还未真疯。
大家毕竟要稍稍体谅这位女皇帝,先皇干帝死于被刺杀,亲眼目睹的皇后雪无霜当然大受刺激。
在她毫无选择之下,不得不继承大统当上女皇帝,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社稷,弱质女流只好肩负重担,无可奈何!
大家都很同情雪无霜,她绝对不适合当皇帝,但天命要她为皇,永远活在惶恐世界里,谁也没有办法。
怕!怕有一天小黑或余律令会杀入“天都城”,怕有刺客来要她的命,怕恨透她的病魔会回来报复。
愈想愈怕,愈怕愈胡思乱想……
恐惧,终于摧毁了雪无霜,她原来是艳色天下无双的美人儿,过分的忧郁教她容颜苍老、失尽光采。
她原来是幸福快乐的美丽皇后,拥有富裕快乐的宫廷生活,快乐地呼风唤雨,快乐的无拘无束。
干帝被刺杀驾崩,快乐骤然离她远去……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不快乐的女皇帝雪无霜怔怔木呆,对着大将军三朝元老侯杀神不能言语,眼眶却已有珠泪滚动。
侯杀神念完一首快乐与愁苦的诗,皇上便昏倒在“御道”上,再也不省人事。
侯杀神呆呆看着郡一张由“铁甲兵”统领大将伍穷,交给自己的一首诗。他终于清楚明白伍穷所言非虚,这首诗对皇上来说,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岁足九十有九的“天法国”唯一最出色大将侯杀神,是来自“皇国”的失意武将。
“皇国”由皇亲国戚完全垄断朝政,朝中大臣只会起用与皇族有血裔关系的姓皇、姓公、姓侯等三大家族能人,昔年侯杀神不甘心神勇战将,却只能担当“皇国”无聊先锋,而且投闲置散。
五十八岁那年,毅然投效“天法国”,凭着沙场战绩,屡立奇功,为“天法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于多年前“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更以少一半的兵力,强弱悬殊下,竟攻陷“剑鞘城”,杀败守城的将军,再击溃名剑的斗志。从此侯杀神扬名天下,成为“天法国”
家传户晓的英雄人物。
可惜英雄迟暮,已是日落黄昏,近百之年,杀性挫减,加上国力衰弱,昔年名将,只能与五万老兵守住“天都城”,竭力而为,免国家陷入别人手中,已算万幸。
百岁垂垂过气英雄,又如何能吸引“天法国”少年慕名来投效?加上朝廷资源有限,当兵的只分配得旧盔甲、残旧配备,故新一代“天法国”少年,都往四国四族各处投效。
战兵无数,却都是服于“武国”、“神国”、小白等麾下,为别人别国卖命,情况可笑讽刺之极。
“慈君殿”是雪无霜最爱独个儿静思之地,这里已许久许久没有客人到访,侯杀神今天带来了两位上宾,一个是伍穷,一个是十两,齐来谒见女皇帝雪无霜。
进入内堂,教十两、伍穷“大开眼界”,四周尽是放置了泥塑,一大堆又一大堆,形形色色,看得人眼花撩乱。
不少泥塑还添上色彩,算不上活灵活现,但倒也颇有心思。
只是形态、取材未免太单调,不是捕鱼、渔船,便是乡间生活的朴实描写,单是一个健壮的渔夫,便不下一、二百个,形态不一,但也相距不远。渔夫年轻力壮,神态精灵。
另一旁却又是另一番不同感受,泥塑全是清一色的小婴孩,大大小小,从手抱雕婴,以至爬地学行,皆五官精致,可见造泥塑者必然是花尽不少心血,绝不等闲。
一切泥塑之制造者,便是女皇帝雪无霜,她正拿着一堆湿泥在搓圆压扁,把精神全寄托在泥塑的制造上,尽量忘记苦愁,心下便有不再惨痛的日子,否则实在时光难过。
伍穷当然对所有泥塑全没兴趣,他可以肯定,全拿出去变卖,也不一定可以卖一两银,看来只有小白才懂欣赏了!
难得的,是出身贫贱的十两,竟对泥塑好有兴趣,看得入神,更不停摸这摸那,活像很有认识似的。
伍穷心里在想:“他奶奶的熊真不知所谓,怎么连十两也懂得欣赏这些便宜笨玩意,自己却一窍不通,都快与十两成亲了,现下才发现未来妻子的‘品味’,如此高雅,他妈的自己只懂尽情赌个天昏地暗,好象太失礼、也太不了解未婚贤妻了。”
拿起其中一件婴孩泥塑把玩,哈,真有趣,伍穷心中大乐,手中泥塑婴孩,背项竟有四排小洞孔,像是……字,噢,这不就是十两背项上的字,怎么,这里的泥塑婴孩,难道对象全是十两?
那……所有的渔夫,不就正是十两亲爹长寸断了么?
当雪无霜第一眼瞧见纯真朴素的十两,她呆住了,她就像得到了一面神奇的魔镜子,这魔镜有一个倒映,把自己三十多年前的样貌呼唤了出来,朱唇、皓齿、雪白粉嫩肌臼,十分神似,还有那娇怯怯的神情,原来……自己的女儿就跟少女时的雪无霜一模一样。
“你……是我亲生女儿……十两!”雪无霜轻抚十两秀发,她作梦也没想过,竟能再与女儿重逢。
上天赐下机缘,教她感动不已,泪珠不断掉下,能再见女儿,真的死也瞑目。
十两却冷冷道:“我想问,怎么十多年来,你一直不肯再现身?当上了女皇帝便不能相认了么?”
雪无霜苦笑一阵,她一直不停抚着十两秀发,不肯离手,幽幽道:“只要我有儿女,便有资格继承‘天法国’皇位,这无数人想要争夺到手的国家,我的孩子只会成为被掳或刺杀目标,娘必须狠心拋下你爹与十两,明白了吗?”
十两冷冷道:“我不认为眷恋皇位比与爹和我相认更重要!”
并不是很能够掌握问题重心的十两,今日竟一针见血,这个当然,这忿恨她早已埋藏在心中多年。
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