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传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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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了一下头道:“你暂时还不能走。这里我地势不熟,还要麻烦你作个向导,你可愿意?”
杜铁池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不知你老要去哪里?”
老人道:“你且候着!”
说罢袍袖一挥,即有一颗拷拷大小的白明珠自袖内飞出,一出袖即升高丈许,迎风一阵疾转之后,加大了数倍。
滴滴溜溜地就空转着,看上去晶莹透彻,流光四射,煞是好看。
老人目注当空,与杜铁池道:“这颗明珠,乃是老夫镇山之宝,名叫‘力象珠’,一经施展,方圆数百里内外,事无巨细,皆可入目。只是,我那故友大非寻常之辈,一时怕不易察出。”
说时用手一指空中明珠,道:“现!”
一片异光闪过,珠内遂即现出了一些起伏的岗峦,山势流水,甚至于树木花草,无不纤毫毕现,蔚为奇观。这些景致一经现出,就像是正月里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
转着转着,老人忽然用手一指,明珠即在几处地方停了下来。
但见一片云烟弥漫着整个珠面,等到这些云烟渐渐散清之后,才现出了一座石峰,珠中景像更见清晰毕具,现出了一座石洞府。
那洞府门扇深闭,在大门两侧,各立着一个石头狮了,壮硕雄迈,栩栩若生。画面再推近,可见悬在洞府顶上的一面横匾,匾上龙蛇飞舞地题着四个字——“紫气东来”。
白衣老人脸上顿时现出笑容道:“这就是了——娃娃,细看了,这地方你见过?”
话声方住,即见珠内现出的画面上,倏地涌起了一片彩光。这片彩光猝然涌起,立刻搅乱了原先所显出的画面,两相一混淆,顿时连发奇闪,珠面上遂即现出一片空白。
老人面色一沉,一连向着空中明珠指了几下,珠内一连涌现出红、黄、青、紫各种光彩,各种异光连闪数下,才又模糊地现出了原先景像。
白衣老人嘿嘿一笑道:“这就不错了——娃娃,你知道这地方在哪里么?”
杜铁池实在是没见过,当然据实回答,摇头表示不知,老人冷冷笑道:“你虽不知,我也有办法察知。”说罢用手向着空中明珠又指了一下,即见殊内景像转了一转,又现出了一片景像。老人双手作势用力地向上推了一下,同时张嘴向着空中明珠呵了一口气——顿时画面转动,像是深入了一层。画面所显示之处,已深入那洞府门内,直直地向洞室推近。立刻画面上彩光大起,遭遇到了强大的干扰力。
如此持续了好一阵,白衣老人面上是时现出无比暴怒,只见他双手作扇状地连续挥动不已,嘴里更是喃喃有词地诉说着什么。经他这般的一施为,画面却又由模糊变为清晰。
白衣老人鼻中“哼”了一声,袍袖再挥,即由袖内飞出一枚碧环。这枚碧环一出手遂即迎风快转,一刹那大如缸面,却把空中那颗明珠罩在其中。
如此一来,珠内所显示的画面,才更为清晰稳定。画面上显现出一间广敞的丹室—一一具鹤嘴白铜所铸的丹炉。炉嘴处,正在袅袅上喷着白烟。
忽然,一个身着淡青长裙,肩披藕色荷叶披肩的妙龄少女出现在画面里。
杜铁池一经注目,顿时大吃了一惊。
一一梁莹莹!
他几乎脱口喊了出来!
画面中所显示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莹莹吗?只见她头挽束结,一身便装,两手叉腰,面对着画面,正自扬着一双娥眉,一副娇嗔模样。
白衣老人叱了声:“停”伸手一指,画面立止。
遂见他面现喜色地道:“人、地、时,三才已定,且容老夫算出方位即可。”言罢手掐指诀,运神明算,顿时大喜,袍袖再展,已把空中明珠、碧环收入衣袖之内。
杜铁池一愣道:“你老莫非已知道准确地方了?”
老人道:“当然,娃娃,你可再要跟过去看上一场热闹?”
杜铁池原是无意随他前去的,可是已然发觉到莹莹在画面中现出,心里委实放心不下,当下略一犹豫,遂即点头答应。
白衣老人呵呵笑道:“很好,就带你这娃娃去长些见识!”说罢袍袖一挥,面前黄光乍射,像是一朵乍起的祥云,倏地簇拥着二人腾空直起。
杜铁池耳边上“呼”地响了一声,不过瞬息间身形再落,已与白衣老人来到了一座石峰上。
杜铁池确信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
只见四周众峰林立,形成一圈屏障,独独把这座峰头包藏在其中,天光、雪光,四方岔集,说不出的云气氤氲,令人有“海阔天空”的感觉。
他心里方自寻思着不知那位吴仙子的洞府藏在哪里?却见身侧白衣老人,倏地用指向着前方一指,由其指尖上射出了一线白光。
那道白光,长有数丈,随着老人手指处,四下伸缩探测不已,时长时短,时上又下,破岭穿石,畅行无阻。忽然,随着这线白光穿射之处,轰然大响了一声,冒起了大片火光。
那由老人指尖上发出的白光,倏地倒卷而回,火光也只是一闪而熄,却听得四周密雷般地响起了一串响声!紧接着山摇地动般地响了一声霹雳,两团面盆大小的红色火球,直向着二人头顶滚落下来!
白衣老人一声叱道:“大胆!”
右手袍袖霍地向外一滚,即由袖内闪出了一道匹练白光。
这道光华,一经出袖,如同倒卷长虹般地,向着空中的一双火球上一兜一转,转瞬间已飞出有十丈外,但听得空中两声闪电震响,白光去而复回,举手之间,已为老人收入袖网。
杜铁池旁观者清,就那声雷鸣之后,眼前突地现出了一番奇景,空中云雾就像是拉开的两扇布幔般霍地展了开来,现出了巍峨壮观一扇大石门,正如先时他在那个明珠内所见的景致一般无二!
门前古石如墙,左右各卧着一个石头狮子。正门上悬有一匾,上刻“紫气东来”四个大字。
只是那两扇紫黑色,满布苔藓的门扉,却是紧紧关闭着未曾启开。
白衣老人破了门前禁制,益加地显得意态狂傲百出,嘿嘿一笑道:“吴嫔呀吴嫔,你以为逃到了这里,就能躲开我老人家了?看我老人家先炸开了你的大门给你一个厉害再说!”
言罢正待运功以其所练“五行神雷”,向石门上轰去,杜铁池忽然大声阻止道:“老仙师不可!”
白衣老人住了一下,道:“娃娃,你说什么?”
杜铁池道:“老仙师神仙中人,理应上体天心,心存好生之德,岂能妄动无名,毁人清修洞府,万万是不可以!”
老人怒声道:“怎么不可以?”
杜铁池道:“万一那吴仙子有所震怒,岂非不好?”
老人凌声道:“我原是找她纳命来的,还在乎她震怒么?与我闪开!”
说时衣袖挥处,卷起了一股旋风。
老人原意对方少年虽是根骨奇佳,精华内蕴,到底是并非深通法力的炼士,以自己法力,自不便向对方出手,这一挥之力,看似无奇。其实却是力道至猛,心想着对方无论如何当受不起,势将被摔跌出三数丈外。
其实他哪里知道,杜铁池如今功力,足足已可抵得一个正经修土二十年以上的功力,至于天赋异禀,以及仙缘遇合,更非一般仙道中人所能望其项背。
是以,就在白衣老人大袖一挥之下,杜铁池身子竟然直挺如旧,丝毫不曾动摇。
白衣老人大吃一惊,白眉一皱,正待二次出手,霍见面前青光一闪,已多了一个骨相清秀的书生。
杜铁池乍见此人,不由大为惊喜,慌不迭扑前拜倒道:“弟子叩见桑前辈!”
来人正是“玉树真人”桑羽,当下右手一伸,杜铁池已被平空拦住。
他微微笑道:“道友不必忒谦,贫道有何德何能,胆敢与道友论忘年交?”
这番称谓,不禁使得社铁池心中好生不安,正想趋前请教,却见桑羽已转向白衣老人,后者脸上显出十分愤恨的表情,这时却勉强地压制着。
老人道:“怎么,桑道人你要插手管这件闲事?”
来人桑羽哈哈一笑,道:“道兄,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岂能干预道兄之事!只是觉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实在是不值得!”
老人嘿嘿冷笑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错,只是伤的那一方不是我,是姓吴的贱人,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能就此干休!”
说到这里陡地转过身来,右手一扬,已发出“五行神雷。”
只听得轰隆一声大响,魔火里,爆发出震天价般的一声霹雳,顿时将洞府山门炸为平地,一时间石飞土溅,声势好不惊人!
杜铁池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如此情势之下,吴仙子和梁莹莹势必难以再保持缄默,必然会现身向白衣老人兴师问罪。
事实上,却是毫无动静,并不见她们师徒之一现身出来。
老人大怒之下,止侍第二次施展“五行神雷”向洞府之内炸去——
桑羽大声道:“欧道兄——不可!”
老人回头冷冷一笑,道:“道友真要管这件事么?”
桑羽道:“吴仙子刻下正在坐关,无暇分身,道兄何以欺人过甚——不如网开一面暂且返回点苍仙府,容小弟作个人情,将道兄德意转告吴仙子,嘱其日后亲自上门请罪如何?”
老人嘿嘿笑道:“道兄说得轻松,吴嫔贱人奸猾成性,放过了今日,日后是否还能见着她却是不知,再说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又是她三言两语能化解得开的?这件事老夫既然已经亲自前来,已无和解余地,桑道友你退一步作壁上观,老夫绝不干预,要是再为贱人缓颊,可就怪不得老夫翻脸无情了。
桑羽听后一声朗笑道:“好个剑胡子,念在你修为有年,真人才好生开导于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雁荡灵山,为当年‘七修真人’修真之处,岂容尔等猖狂,再不知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老人“剑髯公”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目竖髯道:“姓桑的,你拿七修真人来吓我,就当我怕了不成,慢说七修前辈,早已飞升,即使尚在,我欧某人也是不惧,倒要请他出来做个见证,评一评是非曲直!”
桑羽一笑道:“七修前辈不错,早已飞升,只是现有他衣钵传人在场,只怕也容不得你这老儿猖狂!”
剑髯公一听前古真仙“七修真人”的门人在此,禁不住愕了一下。可是,他立刻狂笑一声道:“你道七修前辈,有传人在此?有何为证?”
桑羽一笑道:“何必为证?就在老儿你面前,莫非有目不见么?”
剑髯公目光四下一转,凌声笑道:“满口胡言,老夫岂是容你愚弄之人?”
桑羽目射凌光道:“剑胡子,你当真是有眼无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伸手一指杜铁池,又道:“那位杜道友,正是七修老前辈惟一传人,你与他同路一程,共处甚久,居然不识,真正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剑髯公大吃一惊,目光顿时注向杜铁池。
“什么……。”他呐呐说道:“你就是七修前辈的身后弟子么?”
杜铁池怔了一下,只得抱拳道:“小可蒙七修先师不弃,列为门墙,只是一一”
桑羽接口说道:“只是他不愿暴露身份而已!”剑髯公眼睛睁得滚圆,注视杜铁池甚久道:“老夫不信!”
“玉树真人”桑羽一笑道:“亏你妄自修为数百年,竟然连这点眼力也没有,杜道友为人谦虚谨慎,深藏不露,可笑你竟以寻常人视他,真正好笑了!”
剑髯公又是一怔。他连连打量着杜铁池,心中不禁也略为有些动摇,盖以杜铁池方才之诸多异态,显示此子确是不凡。
剑髯公嘴里虽不曾说出,可是他心里却有打算,打算将他腰间那口宝剑抢占为己有,再强逼对方拜己为师。
这是他心里已有的打算,是以才会把杜铁池带来身边,这时聆听之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可是要说杜铁池诸多不凡,的确如此,如说对方这个少年,是前古真仙“七修真人”的身后衣钵传人,确又实在不像。
剑髯公心里盘算一阵,冷冷笑道:“老夫却是不信,杜小友——你分明不开顽智,何能继承七修老前辈之金仙大道?”说到这里,顿得一顿冷冷道:“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谈,眼前老夫要对付姓吴的贱人,没有工夫与你们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扬手又发出了一个神雷,霹雳一声大震,将当面第一层洞府炸为平地。
烟飞石溅里,只见青光一闪,现出了一个妙龄少女。
来人正是“碧溪仙子”吴嫔之心爱弟子梁莹莹。只见她身穿湖色百褶裙装,背系长剑,娥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恨煞模样。想象在里面一口气已蹩了甚久,早已忍耐不住!
这时身躯一经现出,清叱一声,右肩晃处,长剑化为一道碧绿光华,直向剑髯公身上飞卷了过去。
剑髯公狂笑一声,未见他身形摇动,背后那口短刀已化为一道血光,迎了上去。
红色血光与莹莹所放出的碧色光华一经接触,顿时如双龙交接般地纠在一团。
梁莹莹似乎全神贯注在空中剑光上,已无余暇再注意旁侧各人。她虽是功力精湛,奈何对付剑髯公这等大敌,自是相形见绌。
两道光华甫一交接,梁莹莹所放出的这道碧光,顿时现出不敌之态,为剑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