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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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玉泽坚持着要去海州,胜南却还在淮南,他不知道这些谣言对玉泽的打击和伤害,宋贤也明白,也谅解,也许身处淮南的胜南,自己也已经被谣言缠绕着,人言可畏,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使得玉泽胜南,人为的天各一方。
在玉泽身边久了,听得见玉泽心里的害怕,知道玉泽很累。胜南,淮南的比武应该结束了吧,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可以,放下你的江湖事,来追逐你自己的爱情?如果说玉泽阻碍着你的人生,你是不是甘愿,被她阻碍?
胜南,对不起,我不能继续这样欺骗你,隐瞒你,玉泽需要你保护,需要拖累你,需要你送她漫天的萤火虫,需要你、忽略冷淡其他的任何女子,需要你,好好地考虑情爱和功名的轻重……
第九十四章 淮南。一触即发
(1)扬州,赴战
轻舟直取江北,微凉的晨雾笼罩江面,舟上被霜露浸湿,有些打滑。沈延见胜南一人独占船头,从舱中出来:“发什么呆呢?”胜南一笑:“看江北,想着江左风光,扬州与建康定然不同。”沈延道:“本来扬州更加繁华,可惜被战火烧了好多次,前些年还是一片焦土呢……”胜南叹了口气:“难怪白石道人会作出《扬州慢》一词,现在连扬州都是咱们的边塞了,谁见了没有黍离之悲……”
“又在忧国忧民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胜南大喜转身:“瀚抒……”
瀚抒就从刚追上来的小船上直接跳过来,再把船费扔过去。
那小船刚刚驶走,胜南哎呀一声:“咱们这只船超载了!”
瀚抒笑着:“那就把你扔下去!”
沈延疑道:“洪山主也要去扬州吗?”
瀚抒点了点头:“我在盯一个人,你们当心点,这次淮南争霸有人想要破坏!而且,我的大哥萧骏驰在淮南15大帮,也要参加这次争霸。”他边说边往四周张望。
沈延以为他在寻找凤箫吟,笑道:“小师妹不在这船上。”
洪瀚抒忽然一怔,表情变得很严肃:“不是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不觉得凤箫吟私人感情上很有问题吗?”
胜南沈延均是一愕。
洪瀚抒低声道:“我怀疑她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对我是这样,对林陌也是一样,你们想必听说林陌被她打了一个巴掌的事情,我真不相信,她居然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抛弃林陌……”
胜南哑然,沈延也无言以对,吟儿离开他们的那天晚上,沈延清楚地探究过她的心事,唉,瀚抒怕是不知道,吟儿心里,真的是另有他属。
十一月初,淮南的情势果如韩侂胄所说,坏到了家,乱到了头。两浙两淮的大小帮会齐集在京口、瓜洲、扬州三地举行决胜比武。淮南争霸,从前是一年一度的,但没有一次有今年声势浩大,因为,是发生在云雾山排名的半年之后,也沿袭了云雾山比武的套路,只不过分作了三地而已。
可惜,一件红火的事情能不能连续重复地做两次、三次,还得看当时当地有没有这个条件。在成功之前,都很可能画虎不成。
瓜洲渡那边,慕容山庄由慕容荆棘胞妹慕容茯苓、智囊杨叶代表,另有骐骥派马跃、小秦淮白路;京口一带,慕容山庄首领慕容荆棘、小秦淮代帮主李君前、骐骥派掌门马平川;扬州就稍稍有些龙蛇混杂了,所有的较小规模帮派都被分在了这里比武,胜南、沈延要代替凤箫吟参战,就不得不来扬州五六日时间。
胜南此时此刻心情平平:建康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川宇和吟儿决裂,导致吟儿失望离开、川宇退出江湖,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有摸清,不能接受这个突然的事实,觉得自己的失踪真的很不是时候。
所幸的是,宋贤的来信里,尚处临安的玉泽一直很平安,而吴越近期回到了红袄寨,现今的任务正是到淮南来,不得不令自己期待……
江湖,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不同。
(2)京口,将战
西津渡渡口,谢峰的副手仇伟一直在等待李君前、大小桥等人的前来,一见君前下船,立即体现出了京口人的殷勤好客:“中饭没吃吧?”过了一会儿又说:“吃鲋鱼怎样?要不吃刀鱼?鮰鱼?”听得大小桥几乎口水直流,好容易仇伟不谈吃的了,又和大小桥讲京口大小乔的流传故事,直将大小桥听得红了脸。
君前赶紧拦着一味好客的仇伟:“怎么不见谢峰自己前来?”
仇伟哈哈笑着:“谢大哥说他怕一个人一见到他就要握住他的手寒暄,也见不惯那人见到谁就叫人绰号,他说那个盟主特别可怕,居然敢叫你君前‘二大爷’,不能饶恕,所以我要来会见会见,好好地招待招待她,对了,盟主在哪里?”
君前一愣,哈哈大笑:“说来凤箫吟私底下也真给谢峰起了个绰号,叫‘不言谢’的,谢峰避着她也真是明智。”
仇伟环视了四周,只见君前身边有两个陌生少年,均是生得眉清目秀,微微一怔:“这两位是?”
那自然就是自愿跟随着君前一起前来京口的潇湘和紫莺了,大桥打心眼里佩服这公主,不仅生得美丽动人,还这般敢于追求,只希望她和君前最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潇湘公子啊……怪别扭的……哦我跟你讲啊,这北固山是天下第一江山……”仇伟性不改,唠叨个不绝,潇湘一路微笑倾听,很是近人。
一忽儿功夫,天气有些转阴,幸好客栈已到,君前轻轻去攥潇湘的手:“湘儿,记得我们相遇那一天吗?那天也是下着瓢泼大雨,你真的是雨神啊……”潇湘温柔一笑:“从小就喜欢下雨,因为一旦下雨就可以有很多伞,各式各样的,都舍不得把它们收起来……”君前爱抚地说:“小傻瓜……”潇湘鼻子上一凉,已经有雨飘进了窗中来。
夜晚很快降临,客栈里齐集了不少大帮会的首领,仇伟谢峰要尽地主之宜,忙得不亦乐乎,骐骥派首领马平川最先赶至,他先与君前寒暄数句,紧接着即和仇伟大侃京口,话说尽,就只差两个帮会之主没有驾临了。
雨越下越大,夤夜,马平川哼了一声:“我说,慕容荆棘和司马黛蓝未免太自傲了一些,我们这么多大男人,就干等着她们两个女首领!”
君前一笑:“也许她二人均是遇雨难行?再耐心等等吧……”
“马帮主,这就是你不对了!有点男人家的风度不好么?!”人未到声至,慕容荆棘斗去蓑衣上的雨水进门,先就同李君前招呼:“李代帮主,久仰了,少年英雄啊!”
君前笑道:“慕容帮主,幸会幸会!”
慕容荆棘一笑:“李代帮主,决胜淮南何以把家眷也带着?”
君前脸一红:“在下还未成家。”
慕容荆棘道:“你身后可是一大群的姑娘。唉,有一个人也跟你一样,那么多人爱着,却只爱一个人。”说的,不是宋贤又是哪个?
君前转头看潇湘,她的眼光和自己交接,两人会心一笑,慕容荆棘洞悉了整个过程,冷笑着:“李代帮主真有魄力,能把云雾山排名第一的盟主留在小秦淮,小秦淮亦从起初的四分五裂变得如今军心一致。”
君前一愣,慕容荆棘这方面的才干,是完全不逊于自己的。
车轮声止,门外马上跳下一个女子,她踩水的声音非常急,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第一眼就霸气十足,活脱脱的江湖草莽,司马黛蓝!
马平川哼了声发泄不满:“司马帮主好大的架子!”
司马黛蓝睥睨其一眼:“武功差的等候武功好的,是天经地义之事!”比慕容荆棘不客气得多,马平川气得拍案而起,李君前眉头一蹙,他明白,这司马黛蓝嚣张惯了,这次比武之前搞不好已经得罪了所有的敌手,所以她一来,火药味就浓到了极点,可是这司马黛蓝,最忌讳的人,应该还是慕容荆棘……
慕容荆棘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真正武功高强的都深藏不露,反正明后几日一比试,谁高谁低立见分晓。”
司马黛蓝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据说慕容山庄要把天下复姓一网打尽,独独就少一个司马?你放心好了,我的淮南十五大帮会扩张的!”
慕容荆棘冷道:“你的口气还真大!”
司马黛蓝一笑:“不过你可要失望了,我来北固山,不是为了比武!”
慕容荆棘冷冷一笑:“那到奇了,不知你来此作甚?”
司马黛蓝笑得灿烂:“我来是为了护你们安全啊,你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不出来一个牺牲自己保护比武的帮会怎么行?”
慕容荆棘哈哈大笑:“司马帮主吹嘘的本领一日千里。”
潇湘见她二人笑里藏刀、水火不容,小声道:“君前,原来,这便是江湖?”李君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慕容荆棘又往潇湘那边抛了个眼光去:“江湖凶险啊……”潇湘看见她略带邪恶的眼,手微微一颤,君前握紧了,轻声道:“湘儿你别怕。”
“凶险?你勾心斗角惯了,以为北固山还是慕容山庄?我警告你,我盯你好{炫&书&网}久了,知道金人和你有过会面,你最有可能做奸细!”
“彼此彼此。”慕容荆棘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都没有张开。
(3)瓜洲渡,首战
首战,终于在瓜洲渡爆发。
慕容茯苓与那杨叶斗了一夜的嘴,才把第一战的名额给抢夺了过来,杨叶鼻青脸肿地出了她房门,英俊的脸蛋早已旧貌换新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容茯苓和她姐姐不同,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事情,偏偏慕容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智囊杨叶最喜欢的女孩。
初十,瓜洲渡附近锣鼓齐鸣,一阵喧闹,引得过往路人驻足张望,有些知悉了声势,慕名观看,白路在擂台下面,微笑观望着台上男子气的慕容茯苓。白路身边,有宗毅、唐鑫、言路中,因李君前猜测黄鹤去冷冰冰可能要至瓜洲渡分裂,莫非莫如亦尾随而至,在小秦淮阵营里壮大声势,白路心里不是很踏实,偶尔环顾四周:那些陌生人,究竟谁带着金人的假面具呢……
一声巨响,马跃登上台去,只听得一人大喊:“决胜淮南第一战,慕容山庄对骐骥派!”
台下的造势立即将台上淹没:“茯苓必胜!茯苓必胜!”
“马跃必胜!马跃必胜!”
慕容茯苓手中提剑:“请!”
那马跃往前走了一步,没注意脚下石头,哎唷一声磕了一脚绊了个抱地式。台下惊愕之后立即一阵哄笑。
慕容茯苓啊了一声:“早知道马大哥行这么大的礼。我就找杨叶来折寿了!”
马跃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谁知道这里地这么不平,随便一动就跌跟头,这还得了?”
慕容茯苓气势上已然赢了:“那您老可得慢着点了,请!”
95。江湖无限小;七分柔情;三分凶险(1)
(1)喝醉的灵魂
得知慕容山庄首战告捷,身处扬州的沈延、江南等人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下一个对手司空承干了,只是,要接手小秦淮的第一战、真正应付司空承的胜南,压力实在是不小,那个司空承,据说不好对付,是慕容兼一生最得意的弟子。
洪瀚抒抱着两坛子酒进屋来:“胜南!上等的啊,我倾家荡产买来的好酒!”
胜南兴起,一把夺来一坛子闻:“嗯,实在是香……对了,找到可疑人物没有?”
“没有。”瀚抒呷了一口品尝,“江南,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江南摇摇头不喝。
洪瀚抒奇道:“为什么不喝?男人家不会喝酒被人笑话…”
江南还是摇头:“喝酒要看心情,我江南除非心伤透了,不然才不要沾酒。”
瀚抒一愣,随即凄涩一笑:“喝醉的灵魂,真是伤透了心啊…”
胜南神色亦黯然:“我也有些不明白…”
瀚抒上了心:“据说临安某一个说书的,说宋贤和蓝玉泽他们两个有私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胜南一饮而尽,轻声道:“你说我是信流言呢,还是信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
洪瀚抒冷笑:“有空穴,才来风,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善良淳朴,我洪瀚抒当年不就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害了!”
胜南一愣:“你放不下的,其实不是吟儿,而是萧玉莲是吗?”
“不瞒你说,我真的,放不下玉莲……”他又被酒气围绕着,“她伤我越多,我爱她越深,只希望凤箫吟不要和她一样……”
“谁!”胜南一只酒杯扔出去,门外空有哎呀一声,但酒杯落地,院中已无人。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到了扬州,还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瀚抒忽然问:“你有几次被人偷袭了?”
这半年来,他和吟儿同行,不知遇见过多少次暗杀,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那夜无返林中吟儿差点死在柳峻刀下。
瀚抒道:“只怕不仅你我,独孤清绝、叶文暄、杨宋贤都被袭击过,你可能不知道,继陆凭、慕容兼、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