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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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有负厚望了。”
邓玉龙轻轻叹息一声,道:“现在,你守在这里。”
容哥儿道:“老前辈呢?”
邓玉龙苦笑一下,道:“我去瞧瞧一瓢大师。”
容哥儿道:“老前辈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晚辈去瞧瞧如何?”
邓玉龙摇摇头,目光转到四位灰衣僧人的脸上,道:“四位大师,在下有几句话,不得不告诉诸位。”当先一个灰衣和尚道:“什么事?”
邓玉龙道:“目下这片绝地之中,只有四位和在下,及这小兄弟,能够用以对敌。”
那灰衣和尚,道:“邓大侠之意是……”
邓玉龙道:“贵掌门中了毒。”
四个灰衣和尚,虽然早已知晓掌门人可能有了变故,但他们仍然听得脸色一变。邓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到目前为止,在下还相信,这红色的药丸是解毒之药,只不知那王子方用了什么方法,使这药丸,发作得十分缓慢。”四个灰衣和尚齐齐点头,道:
“敝掌门此刻如何了?”
邓玉龙回顾慈云大师一眼,道:“看情形他还好好的活着。”神色庄肃地接道:
“王子方备有后援,如在下推断的不错,一瓢大师可能已落人王子方的手中。”
一明大师突然接口说道:“我等还有能力一击,愿听邓大侠的调遣。”
邓玉龙仰天吁一口气,道:“我不信那王子方已经完全掌握了致胜之机。”
一明大师道:“目下邓大侠准备如何呢?”
邓玉龙道:“在下先去看看。”
一明大师道:“看什么?”
邓玉龙道:“看看一瓢大师的下落……”目光转动,缓缓由容哥儿及四个灰衣和尚脸上扫过,道:“在下离去之后,此地之事,只有五位合作维持了,不过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五位之中,最好能互相推举一人,主持其事。”
左侧一位灰衣僧人,道:“贫僧慈心……”
邓玉龙道:“大师有何见教,但望明言。”
慈心大师道:“敝掌门师兄,可是已无复元之望了?”
邓玉龙道:“到目前为止,在下还坚信这红色药九是解毒之药,也许王子方又动过一番手脚,所以,这药物很久难以见效,如是这药物是毒物而非解药,只怕慈云大师早已经物化多时了。”
慈心大师道:“整个君山,都是武林同道,但却十之八九,都为药毒所伤,似这等惨不忍睹的景象,实叫人触目心伤,邓大侠行踪何去,贫僧不便多问,不过,贫僧希望邓大侠给我等一个时限,敝掌门是何变化,目下还很难预料,邓大侠若过时不归,贫僧也不准备在此久留,少林寺中珍藏名药甚多,希望能疗冶敝掌门的伤势。”
邓玉龙望望天色,道:“大师说的有理,在下若在日落之后,还不能回来,诸位尽管请便了。”
慈心大师道:“好!我们等到日落,若还不见邓大侠归来,就不再等候了。”
邓玉龙点点头,突然举步向容俊行了过去,道:“阁下呢?准备置身事外或是要为武林同道的安危一尽心力?”
容俊淡淡一笑,道。”邓大侠准备要在下如何?”
邓玉龙道:“阁下是目下武林中极少数未为药毒所害的高手之一,此刻又正是用人之时,在下很希望能有阁下的助力。”
容俊道:“要我如何助你?”
邓玉龙道:“和我同行。”
容俊道:“找那王子方?”
邓玉龙低声说道:“还有王夫人,我不信王夫人不知她丈夫的作为。”
容俊站起身子:“不错,王夫人率领人手,埋伏附近。”
邓玉龙道:“一瓢大师遭人生擒,大约是受困在王夫人的手中了。”
慈心大师奇道:“为什么一定是王夫人呢?”
邓玉龙道:“因王子方已无可用之兵了,因为他计算错误,想不到咱们还有区区和诸位大师这等高手和他为敌。”
慈心大师道:“邓大侠去寻王夫人:就算能够寻到,一个人也不易对付。”
邓玉龙长长吁一口气,道:“至少我还有脱身之能,这倒不劳诸位费心。”
容俊突然接口说道:“在下和邓大侠一同去吧!”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能够得容兄相助,咱们多增了不少胜算。”转目望去,只见容哥儿紧闭双目,似是在用心推想什么事情。邓玉龙低声对慈心大师道:“我等去后,此地如有什么变化,大师不妨和那位容小弟研究一下,其人年纪虽轻,但机智和才能都不平庸。”
慈心大师望了容哥儿一眼,点点头,道:“贫僧记下了,两位如若能够找出什么结果,希望能够早些回来。”邓玉龙应了一声,带着容俊大步而去。
就在两人去后不久,突然间,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面纱的瘦小人影,疾如流星一般,急奔而来。慈心大师回头望了容哥儿一眼,只见他仍然闭着双目,似是在运气调息一般。
当下横身拦住了来人去路。冷冷说道:“阁下找什么人?”
那黑衣人道:“我要找邓玉龙邓大侠。”
慈心大师道:“阁下贵姓?”
那黑衣人道:“找邓大侠有重要事情,我的时间不多……”
慈心大师接道:“阁下是男人还是女人。”
黑衣人道:“你如再问下去,只怕要耽误了很多人的性命。”
慈心大师道:“阁下如不肯说出身份来历,贫僧不能告诉你邓大侠的去处。”
黑衣人突然一闪身子,举步直对容哥儿行了过去。慈心大师右手一抬,疾快地抓了过去。黑衣人突然一伏身,疾炔绝伦地闪避开慈心大师的掌势,到了容哥儿身侧。这时容哥儿正全神贯注在邓玉龙传授的武功之中。他内心之中,有着一种沉重的负担,觉得这是继承绝学的大任,必得倾尽所能,学会邓玉龙传下的武功。是故,那黑衣人行到容哥儿的身前时,容哥儿还未察觉。慈心大师想不到来人的身法,如此滑溜,心中大惊之下,高声说道:“容施主小心暗袭……”那黑衣人动作快速至极,慈心大师话出口,那黑衣人已然抓住了容哥儿的右腕。
容哥儿睁开双眼,望了黑衣人一眼,缓缓说道:“阁下什么人?”那黑衣人低声说道:“我是江烟霞,别让他们动手。”这时慈心大师和另外三个灰衣和尚,已然欺身而上,团团把那黑衣人包围了起来,准备出手。但因容哥儿落在了她的手中,使四僧有些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出手。
容哥儿环顾四僧一眼,高声道:“四位大师不用担心,这位是在下的朋友。”
慈心大师道:“既是容施主的朋友,怎会对你施袭,扣拿住了你的脉穴?”
江烟霞道:“我有事和他谈,怕你们把我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耽误了事情。”
慈心大师怔了一怔,望着容哥儿,道:“这话当真吗?”
江烟霞道:“自然是当真了。”
慈心大师道:“贫僧等是问容施主,不是问你。”
容哥儿道:“她说的不错。”
慈心大师道:“容施主要言出肺腑,虽然你被她扣住了脉穴,但贫憎等相信我等如联手而攻,足可解你之危,而使你不受伤害。”
容哥儿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江烟霞放开了容哥儿的右手,缓缓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相信了吧?”
慈心大师望了容哥儿一眼,道:“容施主现在已经自由了。”
容哥儿道:“诸位不用多疑了,她说的都是实话。”
慈心大师道:“果真如此,容施主和她谈谈吧。”举手一挥,群僧退开。
容哥儿回顾了江烟霞一眼,“有什么事?”
江烟霞道:“关于取得解药的事。”
容哥儿喜道:“姑娘有办法取得解药?”
江烟霞点点头,道:“不错,不过,很冒险。”
容哥儿道:“姑娘不用冒险了,只要把解药存放之处,告诉在下去取就是。”
江烟霞道:“你不能去。”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叹息一声道:“咱们早已有了婚约,算起来,我已是你的妻子了。”
容哥儿点点头道:“目下武林情景,叫人触目伤心,那王子方一日不死,决不会安度岁月。”
江烟霞道:“怎么?你们已知晓是王子方了。”
容哥儿点点头道:“邓大侠当面揭穿他伪装武当代掌门三阳道长的面目……”语声一顿,道:“药毒时限已过,这些人,都已经奄奄一息,你既知药物存放之处,咱们立时动手才成。”
江烟霞略一沉吟,道:“容郎,咱们得仔细研商一个办法才是。”突然转身,举步向前行去。容哥儿心中大奇,暗道:“怎么她说了一半,就举步而行。”心中念转,人却紧追身后行去。江烟霞行约两三丈,停下脚步,低声说道:“有些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容哥儿道:“四个僧人都是少林寺中高僧,满怀救世之心……”
江烟霞摇摇头,接道:“我知道,那些话,我是羞于出口……”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容郎,你要拯救天下武林同道呢?还是要一个白壁无暇的妻子。”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话用意何在?在下听不明白。”
江烟霞道:“回我的话,唉!如若我还是自由之身,咱们没有婚约,这些事自然也用不到和你商量了。”
容哥儿皱皱眉头,道:“这两件事风马牛互不相关,你要我如何回答?”
江烟霞肃然说道:“你要立救世大志,挽回这一次大劫,你可能失去一个妻子,你如想娶一个清白的妻子,那只有放弃救世的侠行,带我走,找一处深山大泽,过咱们平静的日子,武林中是是非非,惨劫大难,都和咱们无关了。”
容哥儿心中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了然,凝目沉思了一阵,接道:“贤妻可否把话说明,也好让在下抉择。”
江烟霞道:“妾身明说了吧!那解药存放之地,有极恶毒的机关和高手防守,如是贱妾取药很可能遭遇不幸。”
容哥儿道:“夫妻本是同林乌,如若要涉险,为何不要我和你同行?”
江烟霞道:“就贱妾所得消息,那地方男人不能去。”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因为,因为……”只觉话难出口,因为了半天,仍然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容哥儿皱皱眉头道:“既然咱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出口的事呢?”
江烟霞道:“那守卫解药之人是男人,只有女人,或可能逃过死亡之路。”
容哥儿接道:“既是彼此为敌,我可以出手反击,怎知一定会被他们……”语声一顿,道:“再说,你一人前去,也使我放心不下。”
江烟霞肃然说道:“你不能去,去则必死无疑,而且还将坏了大事。”
容哥儿心中暗道:“听她口气,那地方险恶无比,去则是非死不可。”当下说道:
“如是全元一丝生机,贤妻自是也不用去了。”
江烟霞突然微微一笑,道:“女人有一死一生的机会,男人则非死不可,除王子方本人,天下再无第二个男人能够取得解药。”
容哥儿道:“那解药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就在这君山之上。”
容哥儿道:“你知道那地方吗?”
江烟霞道:“知道。”
容哥儿道:“带我去瞧瞧如何?”
江烟霞低声叹息道:“容郎,我说的句句实言,这不是争强斗气的事,凭一时血气之勇,多送上条人命而已,你既有济世救人之心,贱妾亦愿冒险一试。”
容哥儿道:“我已然费尽了推敲心机,仍然是想不通原因何在,为什么那地方女人有一分生机,男人却非死不可?”
江烟霞道:“因为,看守解药的是男人,满怀着杀机、仇恨的冷僻男人。”
容密儿若有所悟地啊一声,道:“他不能出来?…
江烟霞道:“是的,他不能出来,他被人团在那里,无法出来。”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语声一顿道:“贤妻怎会知晓此事呢?”
江烟霞道:“我认识了王夫人,而且,她错把我认成了容夫人。”
容哥儿接道:“怎么可能,你根本不像啊?”
江烟霞道:“如若她是一个瞎子……”
容哥儿接道:“我见过王夫人,不是瞎子。”
江烟霞接道:“但她现在瞎了,自然不是因病而瞎,而是她的丈夫王子方下的毒手。”
容哥儿道:“王子方下毒手。弄瞎了自己妻子的双目,放毒针射死了被他利用数十年的替身,这人的恶毒,恐怕是千古未有的人物了。”
江姻霞道:“她称我容夫人,我就将错就错,从她口中,我听到了很多事,也探听到解药存放之处。”
容哥儿道:“那王夫人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也在附近……”
容哥儿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王子方果然在这君山之上,布有伏兵。”
江烟霞道:“本来,我可以再多探得一些消息,但我怕说话大多了,露出马脚,所以,我只问了解药的存放之处。”长长叹息一声,道:“男人当真是可怕得很,为了私欲,不顾手段毒辣,他竟然忍心施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