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晋代当随侍:醉月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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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总是上演,连我自己都有些腻了。
正打算起身歇息,不想身后一声通报,伴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说道:“媚竹姑娘,这些都是我家少爷的心意。姑娘怎可随便赏与他人?”
回头,却见一个素净的童子,一脸的认真神情。
不觉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想要便赏与想要之人,有何不妥?”
小童子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
勾出一抹笑,我长袖一甩,缓缓移步歇息去。
一个小童子而已,还想来教训我么?
还嫩了些!
尚未走几步,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金银珠宝尚入不了媚竹姑娘的眼,不知这个物什如何?”
循声后顾,却见门口立着一位男子。
冷然的脸俊美无铸,漆黑的眸子如一湾潭水般深邃,薄唇微抿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那一袭青衫更显得身形潇洒俊逸。
那童子一见,垂首见礼:“少爷。”
他微微点头,眼睛却看着我,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块环形玉佩,带着精致的编花与流苏。
原来,他就是这童子口中的少爷。
第382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二)()
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心中一动,脸上有些发热。
眼睛竟也不敢与他对视了。
缓缓躬身,我说道:“公子如此贵重之物,媚竹何德何能收此重礼?”
“收下吧。”依旧淡淡的声音,伴着那一块玉佩放入我的手中。
他的手,如同他的身形,修长而瘦削。
此后的日子,我经常来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班子里的姐妹们个个羡慕得不得了。
连班主都说,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竟然让梁府的少爷相中了。
梁府,昭陵很有影响力的家族。
据说梁老爷之前在朝中为官,门生无数。
因此就算告老还乡,依旧有很多的达官贵人来府上拜见。
我对梁府兴趣不大,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心思挂在了那梁府少爷的身上。
有时,甚至会带着一点点地期盼,期待着他的出现。
哪怕他来了之后,并不说什么话,甚至有些冷然。
可是只要看着他,我便欣喜满怀。
有人开始给我传教,说像我们这样的戏子,嫁入那种大户人家,做个妾就已经不错了。
要忍得住正房的各种“招待”,要学会低声下气。
那个时候,我不服气:“为何要我忍受这些?若是如此,不嫁也罢。”
他们都笑我,心气太高,痴心妄想。
直到有一天,大红的帖子带着很多箱的金银珠宝送来戏班,整个昭陵都轰动了。
梁府的来人说,迎少夫人进门。
我,江媚竹,嫁入梁府,不是妾,是妻。
梁府的聘礼,梁府要迎入一个戏子入驻,且成为女主人的身份,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
自收到聘礼那天,我便掩不住的欢喜,时刻期盼着迎娶的那一天。
锣鼓滔天,鞭炮齐鸣。
凤冠霞帔。
大红的绸缎,大红的喜帖,大红的嫁衣上鸳鸯戏水。
最好的珠宝首饰,最华丽的迎娶队伍,还有我扑通扑通不停的心跳,以及想见到那抹青衫的急切。
第383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三)()
我在丫鬟的搀扶下,跟着喜娘缓缓上了前来迎娶的轿子。
起轿前,我偷偷掀起盖头。
撩起帘子一角,看到了那抹朝思暮想的青衫,还有那张冷俊淡然的脸。
就算今日是大喜之日,他依旧这么淡定从容么?
心下划过一丝异样,却还是被这喜悦冲刷过去。
是谁说戏子无情?
我定然会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做一名贤内助。
一路的喜庆,一路的喜悦,我坐在花轿中想象着盖头掀起的刹那,该是多么的
幸福满怀。
我想象着他看到我的样子,会是惊艳?还是欣喜?
我练习着我看到他的样子,会是娇羞?还是激动?
我未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嫁入这种大户人家,更未曾想过我的官人会是我心倾慕的男子。
这个,该算是幸福了吧?
拜堂成亲。
一切按部就班,顺利地如同我雀跃难耐的心情。
送入洞房。
我坐在床边,听到外面热闹的觥筹交错,道贺新禧。
有点紧张,有点悸动。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嫁衣的一角,却还是忍不住瞧瞧掀起盖头。
看到那大红的绸缎,大红的蜡烛,大红的喜字,大红的一起布置,到处透漏着喜庆与欢快。
屋子里都是上好的物什,连那梳妆台上的铜镜都镶着一颗珍珠。
还有旁边散落着的金银首饰。
角落里,好多个未开封的箱子,里面是戏班为我准备的嫁妆。
有些无聊的等待。
终于,听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赶紧放下盖头,端正坐好,心口跳得厉害,脸上烧的有些发热。
门开了。
我听到有人说话:“少爷您小心。”
有些跌跌撞撞的声音,还有酒醉的声音:“没、没事儿,本少爷今个儿高兴!”
那抹淡然的声音因着喝醉,竟然变了些许。
果然,酒醉前后,人还是有区别的。
我不觉有些紧张,他喝醉了,会不会也没了往常的冷静与淡定?
第384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四)()
忐忑。
我听到脚步声慢慢靠近,直到我盖头下方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子。
不待我反应,盖头倏地被掀起。
我顺着那大红的衣裳往上看去,对上一张笑脸,有些醉态。
脸色瘦削,烛光映衬下,脸色也显得有些蜡黄。
一双细长的眼睛满是笑,看得出他很开心。
只是,这不是他!
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我大惊,继而大喊:“你、你是谁?”
来人有些醉醺醺,看着我笑:“我、我是你的夫君呀!”
“你、你不是!”我不觉想逃,却发现无处可逃。
他就挡在我的面前。
他头一歪,笑道:“你是江媚竹,我是梁旭升。我们今夜拜堂成亲了,就是夫妻。有何不对呢?”
伴着这些话,他伸手过来抱我。
这样的事实,我无法接受。
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
“我要嫁的人不是你!不是!”伸手推开他,我压抑不住的恐惧,想要逃开这里。
许是喝醉的原因,他竟然真的被我推倒了。
我赶紧奔向门口!
打开门,却见好多人侯在那里,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继而,我被押着回了屋里。
还有好多的仆人来搀扶照料那个喝醉的梁少爷。
“旭儿!旭儿!”
一声呼叫,我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哭着进来,无限爱怜地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咳嗽的那个男人。
等到那个男人平静下来,这个妇人过来,盈盈含泪的眼神让我无限压抑。
继而我觉得脸颊一阵疼,然后一阵火辣辣的热。
她给了我一个耳光!
“娘!你不要打她!”那个男人在侍婢的搀扶下起身,很生气地对着那个妇人吼了一声。
然后来到我的面前,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无神的眸子里竟然是疼惜。
只是,这样的怜悯我不需要。
头一偏,我避开了他的手。
我看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子终于黯了下来。
旋即,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第385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五)()
那个妇人还想说什么,被他阻止了。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难过,自己是不是太残忍,这样对待他。
可是,只那么一瞬而已。
我忽然觉得我才是最可怜的。
平白无故的,换了夫君。
那个我朝思暮想的男子,竟然不是与我共度新婚之夜的人。
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见他有气无力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然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这一夜,我的新婚洞房之夜,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当我醒来之时,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有丫鬟来整理床铺,悉悉索索交头接耳了半天。
待到给我梳头时,一个年纪偏大的婢子看好戏一般地说道:“少夫人与少爷昨晚未圆房,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呢。”
我这才想起,如今,我嫁给了梁府,就要守梁府很多的规矩了。
新婚之夜未圆房,说明不受丈夫喜欢,也说明今后我在梁府的日子不会有想的那么好过了。
我没有去理睬那丫鬟的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簪花。
直到头发被拉扯的有些疼,我方低呼了一声:“唉哟”
“哎呀,少夫人真是金贵。奴婢伺候老夫人未曾被诟病什么,今儿个服侍少夫人倒弄疼您了。”身后那丫鬟的声音再次想起,言语里是无尽的奚落。
我出身金贵?
她们不是不知道。
该是不平衡吧?
我一个戏子尚且能嫁入这梁府。
正思量,门口传来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好你个贱婢!竟敢如此对主子说话!”
之前还嚣张的丫鬟瞬间垂手待命,如同可怜的小畜一般浑身颤抖:“少、少爷。”
少爷?
难道是他?
我欣喜地转头!
待到看清来人,又敛了笑。
“媚竹。”他过来,这样喊我。
我第一次细看他。
有些病恹恹的精神萎靡,身子很是瘦削,惨白的脸色中带着蜡黄,细长而无神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喜悦。
这个男人,是我的夫君。
第386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六)()
我没有答话,只是转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梳妆打扮。
他过来,看着我说:“真美。”
我依旧没答话。
其实我想问,那个在洞房之前一直来见我来接我的男子在哪里?
可是,我知道这不合时宜。
他微微咳嗽着,坐在我的旁边,说道:“梳洗好了,去给爹娘问安。”
我没有答话,只是细细簪好最后一支花。
新婚后的第一天,我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只是他一直在说着,介绍着梁府的一切。
接连几天,依旧如此。
后来,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他在讲了很多府内事宜之后,问我:“媚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我沉吟半晌,终于将盘亘在心头的疑问说出:“我想知道,你个代替你迎接我的人,在哪里?”
我看到他之前还闪亮的眼神瞬间黯淡,那笑着的脸忽然僵住。
敛了笑,他一言不发,招呼旁边的侍婢搀着他回房了。
没走几步,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接下来的日子,有好几天,我未曾见到他。
他再没有来看我,更没有差人来送各式好玩意儿来。
院子里,顿时冷清了许多。
而整个梁府的人都知道,新迎娶进门的少夫人不得宠。
无聊的日子,一个人打发。
我不参加梁府的任何场合,独守一隅。
实在无聊,我便独自一人吟唱起来。
那些曾经上台的曲目,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我都记得。
甩袖,翻转,顾盼,我走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把我当成梁府的少夫人。
他们都开始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或是怜悯地眼神,对我指指点点。
在他们眼中,我只不过,是个戏子。
终于,在半个月后,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可偏巧,这日,要整个府里的人欢聚一堂。
有丫鬟过来为我梳妆打扮,我听之任之。
有人拿来新的衣裳,我任其摆弄。
反正我是个摆设,无所谓。
第387章 番外之丝“竹”缭乱(七)()
可是,当我盛装出现时,还是看到了别人惊艳的神情。
还有那个我二十多天未见的丈夫,那病恹恹的神情里,闪过一丝的讶异与惊喜。
他过来,执起我的手,对在座的长辈行礼。
这一天,我俨然是梁府的少夫人,俨然是被丈夫宠爱的妻子,俨然是所有女人艳羡不已的对象。
只有我知道,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下了台,我还是原来那个我。
喜庆圆满的一场团聚。
散场时,我的手一直没有被放开。
任由他牵着,我们慢慢往回走。
一抬头,我霎时呆立!
是他!
没错,是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