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录-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光明点点头,接着说道:“压床是一种民间习俗,又叫压喜床。青年男女结婚的头天晚上,新郎会请一个未婚的青年男子在婚床上过夜。因为未婚的青年必须是童子身,才能保证自己纯洁和阳刚,能够压住百邪……你睡在这里,可以用你的生气,来压制邪气。而且人光溜溜来,赤条条去,所有的衣着物品都是身外之物,光着身子反而能够更好地掩盖活人的阳气,这样鬼魂来到这里才不会起疑。你睡在床上,何巧的怨气发不出来,我就可以逼出何巧的血煞气……”
我苦着脸问他,以后不会每次破凶宅,你都要我光腚睡在鬼床上吧?”
廖光明一笑,说一方面是为了压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锻炼我的胆量,毕竟干这一行胆小是不行的,下次他会想别的办法。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次廖光明是及时冲进来了,如果他晚来一步,或者他制服不了何巧,我说不定早已经被何巧给办了。这下我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那根棍子,看起来很平常,但是显然不是普通的物件。
廖光明晃了晃那棍子,说道:“这叫垚火棒,是一种古杨木,很普通,就是农家用来捅火的棍子。”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真是一根普通的木棒,一端的乌黑,就是火烧留下的印记,另一端油光,是经常有人手握磨出来的。
廖光明说农家的灶坑经常烧饭,烹制五谷杂粮,还有灶王爷庇佑,所以阳气很盛。那种灶火,叫做垚火,这种捅火的棍子,在方术里算是一种法器,就叫做垚火棒。
我惊愕不已,看来方术繁杂,涉猎很广,很多不起眼的东西,却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那你刚才用着垚火棒打的是何巧吧?她……死了吗?”我问道。
“我打的是何巧的一缕魂魄,她本已经死了,只是世上还有她未完的心事,所以才会滞留阳间。垚火棒可以打魂,如果是有煞气的魂魄,也可以打出他们身上的煞气。如果何巧的煞气除了差不多了,她就可以去投胎了。”
我一喜:“这么说,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廖光明苦笑了一下,起身将那面古镜摘了下来:“可惜了。这镜子看来是赝品,虽然能照出何巧的鬼形,却定不住她。她的煞气没完全除掉,就跑了。先把那串风铃拿着,咱们回宾馆吧。”
廖光明摸出一团麻绳,让我把那风铃缠上,以免发出声响。其实他不说,我也感觉到这风铃有些古怪,当天晚上我就是听到那风铃的声音,才感觉到昏昏欲睡的,之后就进入了那种神志清醒,但是身体无法动弹的境界之中。
我拎着风铃,跟着廖光明刚出了何巧的房门,就大吃一惊。此时我突然发现在客厅里已经布满了雾气。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雾气。在室内居然会有雾?
廖光明显然也没有任何准备,他一下子也怔住了。他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我低声问他怎么了。廖光明一抬手,示意我别说话。
气氛很压抑,我心里砰砰直跳……
第9章 鸡矢白()
“跟着我……”廖光明一脸凝重,一头扎进了雾气里。我赶紧尾随着他,那雾气很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走散。廖光明脚步急促,我唯恐他丢下我,不敢有丝毫马虎紧紧跟着他。
廖光明带着我行进的方向我依稀记得,正是房门的方向。
可是我们闷头跑出了足有三五十米远,前面却依然看不到尽头。连房门的影子都不见,这绝对不正常。
廖光明跑着跑着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廖光明蹲下身,迅速点起了一只白蜡。烛光微弱,只照亮了我们身前一小段距离。
廖光明伏下身,向前面看过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猫腰看过去。前面的雾气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边,云海一样。我顿时有些头昏脑胀,一阵阵眩晕。
廖光明也晃了晃身子,急忙摸出个什么东西,塞到我的嘴里,让我含着。那东西像是一个药丸,但是在嘴里化开之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我一阵恶心,但是那种眩晕的感觉却真的没了。
廖光明没再理我,只是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龟壳,往地上一扔。就见那龟壳在地上滴溜溜转动,一刻不停,就像是一个有人在不停抽打的陀螺。
廖光明盯着那龟壳骂了一句,草。并抄起那根垚火棒,不由分说在身前抡打起来。
我分明看见,垚火棒打到的地方,那雾气就稍微散了些,但是很快就又聚拢了。而且我依稀听到一点声音,像是风吼,又像是动物的嘶叫……
“光明哥,这……这到底咋回事啊?”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鬼雾。”廖光明说道:“我们被鬼雾围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鬼雾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廖光明的语气,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我们面临的形势似乎并不乐观。
我有些泄气,手一松,拎着的那个风铃啪嗒掉到了地上。
廖光明看到了,突然眼睛一亮。他捡起风铃,将缠着的那团麻线扯了下去,嘴里念叨着:“天无绝人之路,今天能不能出去,就看它的了。”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廖光明手一抖,那风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说来奇怪,随着那铃声响过。我们面前的鬼雾,就散开了一些。
廖光明大喜,急忙又连续抖动那风铃。风铃声连绵不断地响起来,我们面前的雾气渐散,奇迹般露出一条若有若无的通道来。
“快走。”廖光明喝了一声,顺着那通道跑了下去。
我跟着跑出去三五米远,迎面就看到了何巧家的那扇房门。原来我们在鬼雾的迷惑下,跑出去三五十米,却一直在这屋子里打转。
廖光明一把推开了房门,带着我钻了出去。我回头看去,那鬼雾弥漫,似乎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在里面。我打了个冷颤,廖光明一把将房门关上了。
我们谁也没说话,逃也似的跑回了宾馆。
到了宾馆,我先冲进了卫生间漱口。嘴里的药丸已经化掉了,但是留下了一嘴的臭味,我几次都想呕吐。
漱完口,我苦着脸问廖光明:“哥,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啊?这么难闻。”
“那鬼雾有毒,时间长了,雾气入体,你就完了。给你吃的是一种药,叫鸡矢白,能够提神醒脑明目。”
“济世白?名字不错。”
“是鸡矢白,又叫鸡屎白。是从雄鸡的鸡粪中白色的部分提炼出来的……”
第10章 叭蝮()
“卧槽。呕……”我没等他说完,就又冲进了卫生间。
廖光明不咸不淡地在一旁说道:“雄鸡属阳。鸡屎白在方术里也是好东西,没有它,即便是咱们有引魂铃估计也出不来。”
我好一顿呕吐,又问道:“那个风铃是引魂铃?啥叫引魂铃?”
廖光明指着那风铃,说道:“这其实就是引魂铃,只是被改成了风铃形状,是方术里经常用到的道具。一般用来死者出殡的时候,在前面引领魂魄找路的。开路幡和引魂铃配合使用,可以顺利将死者魂魄带走。所以引魂铃一响,鬼魂会按照规矩给让出一条路来……”
“可是这引魂铃,怎么会出现在何巧的房间呢?”
“这个我也暂时没摸透。也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垂头丧气地说到:“好在有它。可是哥啊,这炒凶宅也太危险了,咱们别为了赚钱把命搭上啊。”
廖光明却摇摇头:“不对劲。我也是第一次在屋子里遇到鬼雾。鬼雾是由怨气聚集而成,一般会出现在野坟场或者是荒郊,那居民楼里还有人居住,按说并不至于有怨气汇集成鬼雾才对。”
我摸着脑袋也是一脸懵懂。可是廖光明想了一会,突然抬头盯着我,问道:“双七。我让你在那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到底看了没有?”
我点点头:“看……看了。客厅里的家具都搬走了,也没剩下啥特别的东西啊……”
“仔细想想。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还没有鬼雾,出来就有了。这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我突然想起了我看到的那个金蟾,偷偷摸了摸裤兜,那硬硬的金币还在。我有些迟疑地说道:“要说特别,不……不知道这玩意……”
说着,我掏出了那枚金币。
廖光明一愣,拿过金币,喝问道:“双七。这什么东西,哪来的?”
我知道瞒不住了,便断断续续把经过说了一遍。
廖光明一跺脚:“双七,你……唉……”
我有些不屑:“不就是一个金币吗?大不了我送回去就是了。”
廖光明吼道:“你好好看看,这是金币吗?”说着,廖光明用随身小刀在那金币上刮起来,一会的工夫,那金币上就被刮起了一层金膜,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这金币居然是假的。
廖光明甩掉金膜,捏着里面的东西。我看到那是一枚古铜钱,外圆内方。在铜钱上,布满了金线,还刻着四个字。
我指着那字念叨:“永、宝、乐、通……”
廖光明白了我一眼:“大哥,是永乐通宝。你以为那个摆件是一个金蟾,只是一个招财的东西?”
我疑问道:“不是金蟾是什么?明明就是金蟾叼着铜钱的样子,我见过。”
廖光明叹了口气:“双七,你先看看你身上的血手印……”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赶紧掀开衣服,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鬼手印并没有褪去,而是由血红色变成了黑色。并且形状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从手印的形状,变成了圆形,中间有孔,像是镶嵌在自己身上的一枚枚墨色铜钱。
“这怎么回事?”我惊呼了一声。看到身上的那些铜钱,有些地方已经快要连成片了,用手摸上去,手感冰寒。而且体表也没有了知觉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看到的不是金蟾,只是和金蟾有些相似,它叫做……叭蝮。”
我疑惑地问道:“叭蝮?什么东西?”
第11章 铸成大错()
跟廖光明在一起混的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白痴,很多事情别说了解,听都没听说过。
“听说过龙之九子吗?相传叭蝮是龙的第五子,喜潮好水,所以又叫镇水兽,通常会被刻在桥上。但是在方术里,叭蝮却是有别的用处,由于水属阴,所以一些方士会利用叭蝮用来锁阴气和怨气。”
我听廖光明说的像故事一样,却又有一番道理。
廖光明指着那墨色铜钱说道:“这也不是普通的铜钱,叫做永乐通宝,是明成祖朱棣时期的货币,因年代久远,在方术里用处颇广。和叭蝮同用,可以做蝮眼,可以封住叭蝮吸收来的阴怨之气。你拿了蝮眼,自然它封存的阴鬼怨气就被放出来了,所以才会形成鬼雾。”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一时贪心,竟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
廖光明看了我一眼:“双七。我知道你着急替家里减轻债务。可是我也没着急让你们还钱啊。干咱们这行,心要静,也要净,很多东西都碰不得的。”
我脸一红,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看到那金币,脑子一抽就顺手收了。经廖光明这么一说,更觉得无地自容。
可是我现在没心思解释,因为我看着自己身上的铜钱印,这么一会工夫,面积似乎更大了。
廖光明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霍然站起:“你不懂方术,拿了蝮眼,犯了禁忌。咱们得赶快回去。将蝮眼归位,不然等这些铜钱斑覆盖了整个身体,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我听了一激灵,愤愤道:“这卖房子的主,到底安的什么心,家里怎么会放这么邪性的东西来害人?”
廖光明一摆手:“你别诬陷人家,我估计何巧一家也不懂得这叭蝮的用处,也是当金蟾来供奉的。那蝮眼永乐古钱是被人给伪造成了金币了。”
事不宜迟,我催促着廖光明赶紧回去将蝮眼归位。廖光明掀开窗帘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天亮了,蝮眼是无法归位的。但是同时你身上这铜钱斑就会被暂时遏制,不会扩散,咱们可以先松口气,做些准备晚上再过去。”
我点点头,看廖光明的样子似乎给这蝮眼归位很容易,我也松了口气。一直担惊受怕,心神俱疲,短暂的轻松让我倒在床上直接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说话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何巧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而廖光明正在喷着吐沫星子指手画脚和他给房子砍价。
对方报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廖光明依然在那个价格的基础上减了三成。
我虽然对房地产市场的行情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