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暗恋我好久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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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昭墨被泼到。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守着的人,他怎么忍心见她受到伤害呢?
他越是想,便越是憎恨网上曝光昭墨信息的人。
他真的不敢想。前脚一个要泼硫酸的,后脚一个猥琐的变态。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变态蹲守在昭墨身边?又有谁知道。
“动了你的人,我不会放过的。”昭墨眸光诡谲多变,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狠意,但那转瞬即逝。
沈桥没有捕捉到。
现场有监控,还有许多证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这出闹剧玩了这么久,是时候结束了。
沈桥出事被学生看到了,舆论带动,众人纷纷谴责曝光人家个人隐私的罪魁祸首。没多久,燕泽南找的人找到了曝光的人,直接让警察上门抓人。
同一时间,网上的舆论再次反转。
刚开始是昭墨的负面压过正面,支持她的人少,如今全部反过来了。
国家级官方媒体和各个圈的大牛们再次出来为昭墨发声,并且强烈谴责人肉的行为,会展开调查,为昭墨维权。
而拥有洛阳铲的网友们从推特上挖到了伽国对昭墨的态度。
伽国大众看到昭墨在国内的遭遇纷纷表示震惊,问他们是瞎还是蠢,竟然这样没智商被人带节奏。
真那么容易,自己来试试啊!
随后,世界级科研权威杂志官方媒体纷纷出来辟谣,证明昭墨的科研实力。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们随时欢迎你回到原来的舞台上。
这话气的方来教授吐血。这明摆着打国人的脸啊!通篇都是“卧槽你们是瞎吗这么没眼光,放弃昭墨???是不是蠢?”的意思。
最后那话的意思就更有意思了。
伽国最重人才,这特么不是妥妥的挖墙脚吗?
每个国家都需要杰出人才,不会因为国界与地域就有所差别。得到一个万里挑一的人才对社会对国家都有着推动性的发展,比收揽多个一般的人才划算多了。高端人才的脑子带来的巨大利益,没有人不会心动。
当然这种人才也不是遍地都是。人家脑子清楚,也是会算计的。
要想人家心甘情愿为你打工,你也要拿出同等的待遇。伽国对杰出人才非常渴求,对人才的待遇是世界上待遇最优渥的。故此,世界各地的人才挤破了头想要留在伽国。
竞争如此之大,可见他们对所选的人才要求也会直接拔高。不然人家给那么好的待遇是当做慈善的吗?
而昭墨这个等级得到的待遇,就是来拉仇恨的。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拿到这样的机会,人家官方轻飘飘的说一句“伽国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这话的潜台词真特么多。
围观吃瓜群众纷纷感叹这刚出炉的瓜真是好吃,吃得他们都撑了。
随后,燕泽南的律师事务所发布声明。
昭墨将朝和那个微博号的账号交给了燕泽南打理。那些不堪入目的私信统统被人截出来PO到了网上,以及昭墨在学校遇袭,殃及无辜被破了浓硫酸等等事情一股脑的全放到了网上。
舆论再次推向高潮。
“人肉搜索的人去死!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年轻人!”
“在现场的人表示,要不是我们老师男朋友护着她,现在那浓硫酸就是泼到昭墨老师脸上了。”
“特么的,他们没有良心的吗?昭墨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昭墨的事放职场不就是辞个职换行吗?普普通通的一件事为什么要受到这么多伤害?”
“对不起,我不该骂昭教授的。”
“网络暴力草泥马!昭教授再强大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没多少的年轻人。明星们被网络暴力的抑郁症自杀,现在连搞科研的都要被网络暴力吗?昭墨不是明星,不需要你们这些垃圾对她指指点点。”
“昭墨小姐姐太可怜了。以前一路顺风顺手,一回国先是被假照被碰瓷到遭遇网络暴力。千人骂,万人嘲。这半年还没过去,特么又来一次。我真的不敢想象她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昭教授已经厉害到让我忘记她的年龄了。我今年二十七,好友说我几句我都玻璃心,不高兴。那么多人用着那么多肮脏不堪的字眼去辱骂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性,有良心吗?”
“昭墨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遭遇。她优秀是她的错吗?承认别人一句优秀就那么难吗?她杀人还是放火了,让你们愤怒到万人声讨?她碍着谁了,人家自己的人生还不能自己做主了吗?”
“指路朝和微博。你们会发现她的微博非常干净。即使是在自己被假照被碰瓷的时候,她也没出来说过一句对方的不是。我找同学打听了下那事的后续,昭墨原谅了假照女,还护着她。真的非常感动了,昭墨真的非常温暖了。”
“我就是那个假照女。昭墨老师多好,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清楚,真的太好了。这世上怎么有那样温暖的人啊!我一直很感谢她,也梦想着成为她这样的人。”
……
燕泽南深谙舆论的作用,看着反转的言论,冷笑。
昭墨啊,多少次了,她还是这样默不作声的毫无动静。她总是要强,不会示弱。
沈桥要住院,昭墨一直待在这里为他忙前忙后。学校那边请了假,让林西西帮忙看着。好在因为昭墨的事,他们这两天都开始乖起来了,就怕给昭墨添麻烦。
昭墨今日很是感性。面对着沈桥,她没一会儿就泪眼婆娑。沈桥脑仁疼,总觉得昭墨现在这样不太正常。
她是好强的人,真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泄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这样看着他,他心里不安。
昭墨很反常。
“别哭了,你一哭我心疼。”沈桥抽了两张纸,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轻柔的怕弄疼她。
“我害怕。”昭墨嗫嚅着唇。
那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僵了,她的心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双大手紧紧捏着,让她疼痛难忍。
内心升腾起的后怕与恐惧再次淹没了她。
当年失去林与的那种痛苦再次在她心中翻涌不停,搅的她脑子也跟着混乱了起来。
过往的恐惧纷纷从心底最深处爬了出来,遍布四肢,昭墨浑身发冷。
第六十四章 凉薄()
那些午夜时刻梦回的噩梦,每一次都在提醒着昭墨——她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因为她一无所有。
林与死了,盛擎被她从心上剜了出去。
她不爱了,不盼了,什么都不要了。
挚爱的事业不要了,想求的人不要了。亲情、友情、爱情,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从来都不属于她。
一无所有的降临在世间,孑然一身的在人间前行,最后也将空落落的面临死亡。
濒临死亡的阴冷曾经无数次在梦中继续上演着,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入了大海,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将之作为活下去的希望。可每一次醒来,她都无比清晰的记得,没有浮木,更没有人为她搭把手。
那些噩梦终于将她所有的感情泯灭了。
在林与之前,昭墨冷淡凉薄。林与之后,她眷恋着林与的那份温情,学着他去热爱这个世界。而后,她的世界再次抛弃了她。
最后迎来的是散漫的、慵懒的、用着吊儿郎当的态度掩盖着皮下那颗被凉薄与冷漠再次包裹的心。
却又偏偏遇到沈桥。
美好到让她想要紧紧攥住,却又害怕他也会同那些人一样离开她的身边,更害怕这只不过是她出现的聊以慰藉的幻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要有事我怎么办啊!”长久以来被她镇压在内心深处的不安此刻全部在心上翻涌着,逼得昭墨越哭越厉害,最后放声大哭,哭的声嘶力竭。
压抑、绝望、躁动、不安……
昭墨的哭声里包含着太多的心酸,仿佛是把平生受到的所谓委屈尽数发泄了出来。那哭声震的沈桥心尖颤动,心被昭墨紧紧揪在一起,染上她的所有悲哀。
昭墨啊,你的过去到底还经历过什么?那种悲伤,太深了,深到让沈桥恍惚。那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浓重悲伤,被时光浸透却分毫不减、愈来愈深的悲哀。
悲哀到只要一想起,就无法平静,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泪想要放声大哭。
沈桥安慰的拍着他的背,任由她继续发泄负面情绪。昭墨情绪起伏大,一时间怕是平复不下来。发泄下也挺好的。
一个人憋久了,总怕她憋出病来。
“不怕啊,我不会丢下你的。”
“你骗人。”昭墨眼睛通红,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来,没好气道。
从某一方面来讲,沈桥从昭墨身上看到了她作为人的人情味。
昭墨站的位置太高了,旁人说起她时总会去赞叹她的成就。却没有人去关心她会不会哭,会不会闹。她总是冷静,慵懒的看着这世间种种,给人以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翻起她情绪的错觉。
她让自己活得那般伟岸,宽广。可沈桥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兜兜转转他终于发现最大的问题是——隔阂。
即使往日里他看着她多么温和多么善良的去关心她的学生,关心她周围的人;可他分明能感觉到她的心还是冷的,并没有因为这些微小的温暖而沸腾、有所动容。
昭墨了解其他人,但不会让人了解她本身。这种情况就非常有意思了。
我可以了解你,知道你的一切,可以给予你作为朋友、作为老师的一切关心。但同样的,你要是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就是不行。
这种不对等的感情对于被昭墨了解的那方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
因为他们是不被昭墨本人需要的。可他们会在昭墨的那些关心下慢慢的习惯她的存在,依赖着她。
养点猫猫狗狗都会有感情,何况人呢?可昭墨心中那道泾渭分明的线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高墙,所以她不会动容。
昭墨的冷漠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沈桥可以确定这种冷漠一直贯彻在她的骨子里,只是这么多年被她隐藏了。
可她再冷漠,他也成为了她心尖上那抹特殊的、最让人放不下的温柔。沈桥垂眸,摩挲着昭墨的发丝,鼻尖嗅着发丝上的清香,眸光涌动。
不着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景烨听说了沈桥遇袭住院的事,下班后赶了过来。一进病房就看到昭墨通红的眼眶,以及沈桥安慰的表情,心中微妙。
“好些了吗?”景烨刚从公司过来,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在床边。话语虽然依旧冷淡,但夹杂着些关心,语气也比以前软了点。
“没大碍了。”沈桥失笑,“再养养就可以出院了。”
景烨过来时手上提了一碗粥,来了后就将它放在了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昭墨也不矫情,拆了后就递给沈桥。
景烨,“……”果然,昭墨是做不出来照顾病人照顾到喂人这地步的,默默的心疼下沈桥。
然后下一秒,霸道总裁景烨受到了惊吓,现场反转。
“要不要我喂你?”昭墨纠结道。他动的时候会不会牵扯到伤口啊?她如是想着。
额,沈桥尴尬的瞄了眼景烨,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昭墨鼻尖,引起她本能不适。昭墨跟在景烨的身后向着走廊深处走去,目的地在那边的阳台。
他身形修长,忽然转身面对着昭墨,一大片阴影覆在头顶,昭墨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有什么事想和我谈?”
“你还好吗?”
昭墨无语,兀自靠在墙上,冷淡的望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不好吗?不好的人躺在里面。”昭墨指了指沈桥病房的方向。
“你刚才哭过了?”景烨挑了挑眉,手心有些痒。
昭墨,“……”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当泪腺发达,宣泄下情绪。”
景烨苦笑,“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哭。”从小到大,他都没看过她哭。非良倒是见过一次,就她那高中同学死了的时候,她就哭的稀里哗啦。然而,他没看到。
被明华女士厌恶时,她没哭。
被刻薄的保姆推下楼梯时,她没哭。
被家人遗忘时,她没哭。
无论她遭遇到什么不公,她都不会折腰,不会脆弱。她那让人讨厌的骄傲,就这样存在着。
……
景烨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同样是家庭不幸,昭墨就可以活的那么没心没肺,和盛擎成天谈论着学习?
他曾深切的哭过、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