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暗恋我好久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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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明明他才是最应该被安慰的那个人。但情况却反了过来,倒是林与来安慰他的同学、老师们不用为他担心。生死有命,不可强求。
可正是因为他这份淡然,堵在他们心中的那份惋惜肆虐的更加厉害了。
那时候,班上的老师们帮忙筹集捐款活动。昭墨在其中最是活跃,为了他忙前忙后。可是到最后,她当作兄长的那个少年啊,终究是没有等到匹配的骨髓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即使他是带着安详的笑容离开的,可昭墨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他便是这种人。
说来可笑,非良才是昭墨的哥哥,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对他却还没有对一个外人来的上心。
那时候正是高三冲刺阶段,大家都绷着一根弦,很紧张。唯有昭墨,日常逃课跑去医院看他。次数多了,连她班主任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反正都拿到大学offer了,随便她怎么折腾。
非良很清楚,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青春期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好好关心妹妹的觉悟。而那个人,他就像一个大家长一样温暖着身边的人。而被这片阳光庇护的昭墨感受到这难得的温暖,便想着紧紧抓住它,不想放开。
可它转瞬即逝,她抓不住它。
星辰坠落,无法逆转。
十三岁的昭墨第一次直面面对身边在乎的人踏入另一片天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他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上天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昭墨被班主任从医院送回学校的路上仍然哭得稀里哗啦,久不停歇。
那时候,班上有人传消息给他,让他快去看看,快去劝劝她。
那是非良第一次看到昭墨嚎啕大哭,真正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什么礼仪仪态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即使当年那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般伤心过。
想起往事,非良仍然忍不住唏嘘。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永远是生与死。”
这条街道很安静,非良回过神来便听到她如此说。
非良没有再搭话,一路上都沉默着,昭墨也没觉得不适。
昭墨从来不需要他的担心,他其实知道的。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问问她,“你累吗?如果累了,哥哥的肩膀借给你靠。”
可她已经过了需要借旁人肩膀的年纪了。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给过,现在再说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了。
沈桥写词的速度倒是很快,千树第二天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文件,还有他的留言。“这首歌只能朝和来唱。”
看来朝和的嗓音符合原作者的想法,千树自然乐见其成。既然原作者都这么给力了,千树也是很激动,拿到词后都没缓一下就去找朝和了。
“亲爱的,在不在啊?”
这话后面还加了一个猥琐笑的颜文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昭墨双手放在键盘上,看到她这句话后轻轻笑了笑。得,她这刚回到家不久,刚开电脑不久,她就有事找来了。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有事想麻烦我。开门见山一点,什么事?”
简单点,简单点,套路人的方式简单点。
千树憨笑了两声,小师姐真懂她。
用最快的速度跟昭墨讲了下要授权的经过后,她又将进度报了一下。“词发你邮箱了,你看看。等编曲那些好了,你就可以准备录音了。”
昭墨,“……”
这个人又一次略过了问她到底接不接的问题。想想当初入圈的原因,还真是男默女泪,以至于昭墨一直认为她是被套路了。
她们之间的关系,要真说起来是师生。千树大二的时候,昭墨担了她一学期的选修课老师。昭墨研究院的事情太多,没那么多精力,便选择了千树来当课代表。后来她毕业有段时间找不到房子,昭墨便让她过来一起住。
住到一起后,昭墨经常听到千树吐槽混圈时遇到的各种问题。比如歌手又拖音、后期又双叒叕拖进度了、PV也开始搞事情拖进度了等糟心事。
看她那样子,混圈估计好多年了。圈子里人脉广,约的人也是大神级别的。不过她稳定的制作组债太多了,究其原因还是她本人挖坑太多!固定组的各大工种们身负巨债,还都还不过来。
所以,昭墨经常听到某人因为被拖了进度而抽风而鬼哭狼嚎的声音。
昭墨声音不错,嗓子好,唱功也好。千树没少怂恿昭墨入坑。好在昭墨平时非常忙,避开了这事。所以,千树心里的小九九一直没有实现。
今年四月份,昭墨决定回国发展,日子过得清闲的很。于是,千树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连“只要你入坑,你的录音设备我买。”这话都说出来了。昭墨问过她好几次,她怎么就这么执着拉她入坑。
那人双手插腰,睨了她一眼,特别嫌弃的跟她说了一句,“朋友,吃安利吗?”
后来她说,“我是看你现在这么闲,怕你闲不住,给你找点事。毕竟你以前大部分的时间基本都在实验室。如今选择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我怕你不习惯。”
别说,她还有些小感动。
但其实再怎么不习惯,都会慢慢的习惯的。昭墨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被撺掇的狠了,昭墨也就妥协了,顺着她的意去买了相关的设备,慢慢的学着录歌,踏进这个圈子了。
她对这个圈子兴趣不大,主页上所有作品都是千树策划的,只接她的债,所以还债时间很清闲。但,这家伙就是想找个交音快的绑定歌手吧!约她也约的太频繁了吧。
往事说多了都是累啊!
昭墨看了看原作者蝉声的词,眼神晃了晃。
【《倒影》
作词:蝉声
我曾于高台凝望
远方何人屹立于我眼中央
人间总熙熙攘攘
良辰美景本就云罗万象
不及与你陡然相逢
风动幡动平添心神荡漾
表面波澜不惊模样
眉目下掩埋惊涛骇浪
目光随你仰望头顶的星光
也踏过你眸中的重峦叠嶂
追逐过你历经的那些远方
但最期待能同你偶遇相逢
撰笔为你写下的情深有几行
偷偷抹掉唇边溢出的苦涩悲凉
此生不过相逢陌路不识本无交集来奢望
然而落幕下的深情无法丈量缠绕数年顽固未曾淡忘
你落座高椅衬我平庸寻常
我隐于黑暗角落悄悄敬仰
目光略及处我理智都覆亡
是我平生唯一认证的女王
多年挂念浓烈如丝织成缚网
而我毫无所觉被岁月轻易作绑
如何落落大方剜下疮痍可避免陷入彷徨
某日夜深无眠忽想起那人胸膛里仍然是炙热滚烫】
这词初看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再看一遍时却发现有种悲哀夹杂在其中。最怕看词的人感同身受,最怕听歌的人认真,每看一首词听一首歌都发觉说的像是自己。
关于暗恋啊,昭墨轻声笑了两声。这还真是一道难解的题。
“词我看过了。等其他人好了,我就开始录音。”
千树搓了搓手,有些激动。“放心,其他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周内绝对出demo,你准备待命吧!”
昭墨:“……”
还真是高产如那啥,这么拼命就不会觉得肾虚吗?
千树倒是很想让昭墨有时间把原著看了,这样也好拿捏感情一点。不过想想她学校里事情多,也没强求。反正暗恋这种主题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见解。所以这事也就简单的落下帷幕了。
南方自从上周末跟昭墨说开以后,这周就一直没有过来上课。为了防止他学业落下了,她这还整理了下各科的笔记。平时下班也会抽时间去医院看看他父亲,也算表示一下心意。
周五的时候,南方的母亲非逼着他回学校上课,法子用的比较狠,南方只好乖乖照办,暂时妥协。
他一到学校就趴在桌上睡觉,疲倦袭来,挡都挡不住。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是休息好了的。为父亲的病情担惊受怕,对未来感到迷茫与恐惧,对身处当下的这种困境生出满满的无力感…
每一种情绪遍布四肢,都让他感到莫大的压力,让他无法有片刻的安宁与心安。
其他已经到了教室的同学看他劳累的样子,虽然想问问他最近怎么了,但终究是压住了内心的关心,让他好好休息。默契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都非常注意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就连翻书时也刻意控制住,不让它发出声响。
昭墨来的时间有些晚。早自习是七点二十开始,她到教室的时候都七点了。一进教室就看到班上的同学们正襟危坐的低着头看书,一片安静,很是欣慰。而在这其中,一直趴着睡觉的南方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看了看时间,手表上的分针已经指向了1的数字,七点过五分了,没多久就要上课了。昭墨打了个呵欠,向着南方的位置走了过去,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南方最近睡眠很浅,要时刻保持能够让父亲说一声就能醒来的状态照顾他,为他做饭,免得他饿。他父亲现在这状态就是要少食多餐,就需要人在身边看着。所以,昭墨那点动静,他很容易就醒了。
“到办公室来一趟。”
昭墨把隔壁桌老师的椅子搬了出来让他坐着,而南方看她这样子有些局促不安,很紧张。他现在就是一只受惊的鸟,随便一点动静都可能是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见着昭墨,他心里一直打鼓,一直悬在心上的事现在是要被昭老师说开了吗?学习与亲人,选择哪一个?他都不想放弃,可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他选的定然是父亲。因为这份紧张,一不留神,南方的手上、额头上都已浸出些许薄汗,双手因为慌张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傻傻的望着昭墨。
“叫你过来是告诉你几件事。第一,你父亲那边不用太担心,刚医院确定了消息,最近有位关于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过来,他们已经谈妥了,可以负责你父亲的病情。第二,你最近落下的功课,各科老师给你把笔记整理好了,你状态好些了就要开始把重心放到学习上了。第三,早自习要开始了,你就在这睡吧!冷的话,你可以把我椅子上的抱枕拆了,那个可以当被子用。”
“我父亲他的病情……”南方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哽咽,不太敢说出那种猜测。他怕这只是一出玩笑,是昭墨用来安慰他的话,怕这只是一场梦,所以他不确定的望着昭墨的眼睛,企图从那其中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假。
“你父亲下周的手术,你要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医生确认一下。”昭墨眨了眨眼,又道,“我是你老师,这种事情会跟你开玩笑吗?”
少年似有所思,点了点头。
南方这边的情况安顿好了,昭墨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看盛擎他怎么说。
许是因为昭墨带来的消息而感受到了希望,南方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暂时安定了下来,在办公室里一睡就睡了几节课。
昭墨没打扰他,忙着备课。
课间操时间到了,她这才伸了伸懒腰,拉开椅子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时间啊,总有些人会耍滑头不想去跑步。比如前几天晚自习被她逮到的陈舟和周昱恒。
一到教室,这两人果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座位上。昭墨双手环抱交错于胸前,戏谑的看着正一脸惊恐看着她的两位当事人。
“昭…昭老师不是去操场看他们课间操了吗?”周昱恒茫然的看了眼身边的小伙伴,又看着昭墨,整个人很懵。
“我要是下去了,那不就逮不到你们两个了?这次又准备找什么借口啊?”
“老师!我们俩刚才就是去上厕所了…”陈舟试图做垂死挣扎,解释道。
昭墨拍了拍他的肩,一脸遗憾。“陈舟啊,你能找个有新意的借口吗?我读书时代听的最多的是这个借口,现在当了老师,还是这个借口啊!”
学生还用着当年的套路,可老师已经不是当年的老师了。
“你们俩缺勤,班上又要扣分了。你们俩就不能省点心吗?合着不扣你们工资,你们没感觉是吧!”
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奋斗在一线的人民教师,拿着微薄的工资,昭墨心里苦。
“昭墨老师,课间操真的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周昱恒正视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教室里待一天,你不嫌闷啊!让你们出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