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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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香艳的画面,在秋静淞看来却好似群魔乱舞。魑魅魍魉俱全,一个个排着队粉墨登场。
直到秋静淞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垂泪的崔婉。
她穿着一身白衣,素面朝天,气色看起来差极了。
“婉姐姐……”
秋静淞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见崔婉呢?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见崔婉回头捂着心口咳了好几声。
她病了吗?她这是怎么了?之前她的身体明明很好的。
秋静淞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心里突然后悔。
就算是假的,见一面也好,为什么要犹豫呢?
“婉姐姐——”
秋静淞大喊着,推开周围的人快步朝那里跑去。可她到时,早就见不到人了。
胸中那一瞬间涌起的情绪,叫做不甘。
不可能会突然就不见的!
秋静淞目光一利,伸腿就把旁边的房门踹开了。
“啊——”里间的女人看到她进来,连忙拿起被子挡脸,她身边的男人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指着秋静淞大声喊着:“你是谁,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秋静淞不屑理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出门后对着旁边的房门又是一脚。
一时间,这栋盖成四方形的小楼被她闹得底朝天。
“来人,快来人把他拉出去——”
“老鸨呢?快叫老鸨来!”
“你们真是太不懂规矩了,这等煞星是谁给放进来的?”
“我的乖乖,这是哪家的少年郎出来抓奸了?”
“男人也来花楼里抓奸?”
“嗨,断袖之癖啊,这还少见吗?”
秋静淞听着周围嗡嗡的议论声,也不去争辩,她挣脱开被人抓住的手,对着面前的门又是一脚。
她横着剑再把要来抓她的人打出去,沉着脸又走过屏风来到里间。
床上的人照例是被吓了一跳,“谁啊?”
秋静淞看清楚这男人的脸,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里?”
冯昭看到秋静淞也是愣了一下,他笑,哈哈大笑,“哎呀,你才多大年纪就也学着来这种地方?”
秋静淞觉得面前一顿模糊,她险些发晕站不住脚。她摇了摇脑袋,有些迷茫的问:“这里是哪里?”
“妓楼啊。”冯昭趁着她抬眼的功夫连忙抓起衣服往身上披,“傻子,进来时没看门匾的吗?”
冯昭会这样对她说话吗?
睡在冯昭身边的女人起身,打量了秋静淞两眼后就伸出手往冯昭身上摸,轻言软调调笑道:“这是你家里人?”
秋静淞横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碍眼,“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女人立马委屈地往冯昭身上一靠,楚楚可爱,“哎呀,您看他,好凶呀。”
“没事,不用怕,我在呢。”冯昭柔声安慰,估计是等着想看笑话,还配合她说:“你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秋静淞气得笑了,“也比你死在女人身上好。”
她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去又把冲上来想拦她的人揍了一顿。
房间里,女人还在看着秋静淞方才离去的地方笑,“这个小子,是您什么人呀?”
“冯昭”的手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深情极了,“算是我的哥哥。”
女人惊讶,翻身看着他,“您怎可为了我这样对哥哥……”
“我如他所言,巴不得死在你身上呢。”“冯昭”笑得眯起了眼,他的神情好不温柔,摸着怀里女人耳朵的手也慢慢滑到她的脖子上,“我刚才厉不厉害?”
女人轻声笑道:“哎呀,您,您问的是哪里厉害啊?”
“你说是哪里啊?”“冯昭”又笑,双手却在说话时用力,直接这个女人的脖子扭了。
死去的女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瞬间变成一堆白骨。
紧接着白骨也消失不见。
周围极其奢靡的房间也在一瞬间消散,变回普普通通的山洞。
程婴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脸上还有未散的戾气,“第三关原来是红颜劫——真没意思。”
他起身,想起刚才突然出现的秋静淞却忍不住笑了,“十二哥,您真是帮了我好大的忙。”
作为闯入程婴幻境中的秋静淞,因为她是后来者,她眼里的程婴不是程婴,程婴看到的却是原原本本的秋静淞。
如果秋静淞刚才没昏头,直接提剑劈过来……
程婴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想着,若不是还得注意程盈那个杠头,他真想跟秋静淞打一场。
陈林渍芳的徒弟是程婴,崔文墨的徒弟是程盈。因为当初拜师时晚了那么两天,排行十六的程婴还是做了十三子程盈的师弟,可季长芳,他只不过也比他们大了一岁,凭什么就在门中辈分上成了他们的师叔?
程婴看他真的不爽很久了。
他回头四周望了望,甚至都往回走了,可也没有看到秋静淞的身影。
或许,在墙的那一边?
程婴摸着石壁,看着再度亮起八盏蜡烛的方向一脸气质缺缺。
他在原地生了半天的气,却还是走了过去——他没忘记今天比的是找东西而非杀人功夫。
离了这段路,前方隐隐能看到光。
程婴算是三人中第一个走出幻境的人。
秋静淞却仍在幻境里找着崔婉。
二楼的每个房间她都闯了一遍,却连崔婉的衣角都没再见到。
她撑着栏杆,看着这栋楼,突然间很想把它烧了。
“冯公子……”满脸都是惧色的老鸨出现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地拿扇子拍了她一下。
秋静淞回头,看着她倒是想起了方才在门口的那番对话。她突然奋起抓住这个老鸨把她压到地上,厉声问道:“人呢?”
老鸨吓得发抖,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冯公子,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想骗我?”秋静淞用另外一只手抽出剑,拿过来就架在这个老鸨的脖子上,“你说不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鸨呼喊着,突然她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秋静淞还什么都没干呢!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剑,惊疑不定。看着那老鸨动也不动,又伸手推了推她的身体。“喂,喂……”
旁边有人害怕的探了探老鸨的鼻子,“没,没气了……”
方才在街头发生的那一幕又再度在花楼里出现:“杀人啦——”
周围乱哄哄的。
“有人行凶,快来人啊。”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江洋大盗!”
“官府的人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秋静淞只是看着老鸨的尸体,却没再跑。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在原地等着,直到捕快过来。
看起来好像是个捕头的男人先是老了老鸨,然后一脸愤恨的朝秋静淞拔剑:“青天白日,竟做如此恶事,你给我拿命来!”
他的剑挥了过来,秋静淞却没躲。
剑从眼前划过,削断了她一束扬起的发。
那缕断发落在了秋静淞的衣摆上。
是真的断了吗?
眼看着捕头的下一剑就要落下来,秋静淞突然打起精神往旁边一躲。
捕头眼神一利,顺势把挥出去的力又往她这边一挑。
秋静淞赶紧竖起剑鞘挡了一下。
她的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是真的发麻。
捕头看起来更加愤怒了,“你有如此功夫,为国捐躯不好吗?何以欺负无辜百姓。”
已经清醒过来的秋静淞觉得很有意思,这幻境里的人竟也有正义之心?
她起身,看着周围以各种面孔各种姿态出现的“人”笑了笑。这些都是她心中的执念吧,执念越重,幻境的反噬就越重。她若是放不下崔婉,周围的每个人都能成为崔婉。
眨眼间,就又有一个换了打扮的崔婉出现在秋静淞身边。
她毫不犹豫地拔剑,脸上是顿悟后的释然。
她若是放下崔婉,此间便没有崔婉!
方才被秋静淞砍倒在地的“崔婉”变成了一堆白骨。
然后跟着周围的场景人物一起消失不见。
——除了那个由“中年捕快”外貌变成一身华服少年的第二人。
破开幻境的秋静淞仍旧好好地在山洞里。
不过她此时是醒悟了,这个“捕快”却没有,他看秋静淞的表情仍是愤怒的,厌恶的,在电光火石间,他又握着剑刺了过来。
“我们赵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蛀虫才会越来越不好的!”
秋静淞因为他这句话并没有还手,她侧身躲开,回眸间看到了他衣带上绣着的兰花。
那种绣纹用的是秋静淞好几件礼服是同一种秀法。
秋静淞之前不知道崔文墨和陈林渍芳的徒弟是什么身份,可她现在知道了。
她伸手,直接把程盈敲晕了。
那两人是存心想让季氏兄弟阋墙不成?
程盈不知道在幻境中吃了多少亏,他的脸都脏脏的——虽然秋静淞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也不好。
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呢。
她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程盈想着要不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听他刚才说的两句话,这人心性不会差。
左后方有一个拐角,这可以证明他们二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幻境也交叠了。只是因为执念不同,看到的风景有异。
刚才在程盈的眼里,秋静淞大概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杀人犯。
秋静淞抬头笑了笑,她感叹,桃笑门用阵法做成的幻境倒真的可以称作天下一绝。
钟一杳当初在荒寺中摆的那个阵法怕还是小儿科了。
秋静淞等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路过程盈时,伸手把这小子背了起来。
钟一杳生前对这个幻境没有做多介绍,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倒可以等这小子醒来了问问他。
墙上的壁火一直送秋静淞走出了这个山洞。
她背着程盈行过蛇窟,踏过火海,还咬着牙宰了一头比他们俩加起来还要重的老虎。
在过水潭时,程盈终于有了反应。
他眯着眼睛,一动一动地看着秋静淞的侧脸。
秋静淞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等着等着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她没好气地开口:“醒了?”
程盈嗫嚅着,半晌后才有些不敢置信地唤了一声:“……十二哥?”
谁是你十二哥?谁该做你十二哥?手都麻了的秋静淞哼了一声,把手一松,让没反应过来的程盈“扑通”一声掉在河里。
“十二哥!”
91。桃花令主()
程盈猛地一下被水淹没; 还有些不知所措。
“皇兄。”
他呛了一下,扑腾着爬起来抬头看秋静淞。或许是被他的狼狈取悦到; 秋静淞此时脸上还挂着几分没来得及收起的爽快笑意。
她的表情这般生动; 与画上的一点都不一样。
程盈见过秋静淞——在德阳殿的正殿中。
北宫十六殿的德阳殿,是专门放季氏子孙画像的。季祎的画像挂于正位; 从两侧依次下来就是皇子和公主们的画像。
十二皇子季长芳的画像; 就放在十三皇子程盈的旁边。
那天; 天气正好; 有一缕缕阳光透过漏花窗洒进来,把他的心也晒得暖暖的。
“原来在心里一直憧憬着的十二哥; 是这般的模样啊。”他心里想着; 又看着两幅挨在一起的画像,莫名觉得就跟这个素未蒙面的兄长生出了羁绊。
程盈这天也是好奇心起; 一时起意偷跑而来。
可没想到; 这一见; 就让他走不动路了。
画中的皇兄; 有朝堂上那些个别士族的文人风骨。
他伸手; 小心翼翼地想碰碰画。
外面这时却有人来了。
这是位女官。官府颜色为浅青; 是九品下官的官服;腰间悬挂的金镶玉; 又代表着这人出身士族。
只要是士族子弟,就算官位再小; 他也不能怠慢——程盈虽然明白这个; 却还是坚持站在原地等到她放木盒的时候发现他。
赵萦抬头看到他也是有些惊讶; 她连忙起身把双手伸直交叠微微一拜; “见过十三殿下。”
程盈颔首给她回礼,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萦答:“六皇子的画像有些掉色,下官奉命来修。”
“啊。”程盈张了张嘴,立马猜到了她的官职,“你是画院的待召。”
赵萦站在原地笑着点了点头,“是。”
程盈心里系着秋静淞的画像,对画师这个职业有几分临时起意的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赵萦不卑不亢地答:“下官赵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