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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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的我都想好了。”辛同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有誓词,早就在这里藏着了。”
林说和辛同舒并没有在小屋中过过夜,傍晚时,他们照常准备回去。
秋静淞今天却同他们一起,还关上了门。
林说问她:“回别苑?”
秋静淞摇头,看着辛同舒跑远,小声说:“我去见见辛司马。”
林说了然,“那你费心。”
秋静淞也只是笑。
辛同舒在进城后看到秋静淞跟着自己时,也反应过来,这让他瞬间有了底气,本来是翻墙溜出去的,回来时却理直气壮地走了大门,“爹妈,我回来了。”
“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他的两位母亲担心他又挨打,冲上来后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辛同舒不管,只侧身介绍秋静淞,“妈,这个是我的朋友。”
夫人们也顾不上她是哪个朋友,点了点头后就把辛同舒把屋里拽,“快去给你爹道歉,听话,啊。”
堂中,辛戚一脸煞气地坐在上位。
“你还知道回来?”
等辛同舒被领着进来了,他举起手里的杯子就想往地上砸,可抬眼时却看到秋静淞在后头。
辛戚立马变了脸色,他起身走到门前行礼,“殿下。”
秋静淞点了点头,又伸手扶住两位准备屈膝的夫人,“不用多礼。”
辛戚扯了扯嘴角,抬头先瞪了皮实的儿子一眼,然后开口,“你们先回后院。”
有两位母亲暗中使力,辛同舒还没说什么就被拉走了。
辛戚这才笑着领秋静淞上座,“殿下,您怎么来了?”
秋静淞温和地说:“有些话想同叔父讲。”
辛戚一听她这称呼,坐都不敢坐了,“臣不敢当。”
秋静淞便就这么抬头看着他说:“辛司马不高兴多我这个孩子吗?”
辛戚抱拳,只看着她的衣摆,“臣哪敢啊。”
秋静淞转头一笑,看着桌子上的茶具,抬手沏出两杯,一杯放在对面的位子上,“司马大人,请你坐下来同孤说话吧。”
“臣遵旨。”
辛戚或许是心里有怨气地,他今日一举一动,表现得不能再生疏。
秋静淞也不在意,她端起杯子置于鼻前嗅了嗅,“孤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孤不是看上了辛氏的权势,也不是为了攀附宫家,孤会提出结拜之举,只因为那人恰好是同舒。”
辛戚的态度仍旧是拒绝:“同舒怕是不愿意的。”
秋静淞也挺佩服他这说瞎话的功夫,她笑了笑,说:“我给辛司马讲个故事吧。您可有细看过史料?”
“臣不如殿下博学。”辛戚有种不好的预感。
“孤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百年前有位王爷看上了一位士族家的娘子……”果然,这位殿下举例类比了,“那娘子的父母嫌弃这位皇子母族出身低,不肯应允,转头还把娘子许给了别人。可他们没想到,就在第二天,王爷直接就带着三媒六聘上了门。司马猜猜,这位娘子最后有没有嫁给王爷?”
辛戚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忍住怒气指桑骂槐:“这不就是强取豪夺吗?”
“可人家娘子同意了,王爷也答应会一生一世好好照顾她。”秋静淞说这个故事,是因为姻亲关系和金兰之交的意义一样,“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最难得的该是情投意合不是吗?”
“可殿下,”辛戚抬头看他,眼睛都有些红了,“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也知道,他做事一根筋,爱偏听偏信,脑子还不怎么聪明,臣真的担心他日后会因为这段关系……”
秋静淞立马举起三个手指头发誓,“我在此跟叔父保证,若我起了争位之心,不管日后走到哪一步,我绝对不会把同舒,亦或是任何辛氏有关的人牵扯进来。就算是我性命有忧,也会保他无虞。”
她这话说得实在直白。
辛戚也不禁想到了那么一天。
他突然叹了口气,“殿下,京中很多人都在看着您呢。”
秋静淞笑得坦坦荡荡,“孤只要还活着,他们就注定不能高枕无忧。”
对程茂林和秋静淞来说,活着,就是原罪。
辛戚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要说苦,谁比得上这位殿下啊。
“公主她知道这事吗?”
“她说她没有意见。”
没留下用饭,察觉到辛戚已经松口后,秋静淞就离开了。
今天有些晚了,城门已关,她便回别苑过夜。
玉春明是三日后到的。
秋静淞见了他后,听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各种方面的劝解:
“您好好地,怎么会想到跟人结义呢?”
“不可吗?”
“您有没有想过,这事儿传回奉阳,别人会如何看您?”
“孤如今身在此地,他们的闲言碎语可吹不过来。”秋静淞想过了,这对她来说并不会有任何影响:“舅舅,你单说愿不愿意作为孤的长辈出席吧。”
玉春明脸色一冷,“如若臣不答应,您还要去找别人吗?”
秋静淞一本正经地点头:“也不是不可呀。”
“你……”玉春明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才咽回去,“殿下,这是自降身份的事啊。”
秋静淞继续反驳他,“孤已经被人踩到泥里了,还能有什么身份可言?”
“那也比平民强!”玉春明说着,又说到了林说身上。
秋静淞忍不住笑:“舅舅,就算是自家亲兄弟,孤也常听人说瞧不上他们,说他们是平民之子。”
玉春明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哪里能与您比?”
秋静淞摇头说:“不,孤其实想说的是,林说既然和他们一样都是平民之子,为何做不得孤的兄弟了?舅舅,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几个亲帮的。孤的亲兄弟们靠不上,只好自己再挑两个合心意的。”
玉春明觉得她大概是铁了心了,他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已经将此事告知家主他老人家了。”
秋静淞没一点儿反应,还说:“那要不孤去给管季氏家谱的庄老王爷也写封信?”
他是这个意思吗?玉春明被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花朝节那天,玉氏家主玉阁老也没来,玉春明只能一脸不自然地坐在了长辈位。
林说的父亲就坐在他旁边,他一脸善意地拱手与玉春明搭讪,“这位兄弟在哪儿高就啊?”
玉春明突然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粗俗,无礼,还长得丑。救命!他何时与平民同起同坐过?
三个穿成一模一样的孩子已经并排跪了下来。和情绪莫测的家长们相比,或许只有他们才是真心高兴的。
易希被请来主持这次仪式,有一段是需要家长鞭打孩儿手心训话。
林说的亚父就拿着柳枝挠了一下他的手心,“既然排了齿序你为大哥,那你日后就要好好照顾两位弟弟。”
相比于他的不忍打,玉春明则是不敢打,他也拿着柳枝敷衍了事,说:“只希望你们日后兄弟和睦吧。”
只有辛戚是亲爹,他狠狠地抽了辛同舒一下,“你日后要是敢闯祸连累兄弟,我第一个不饶你!”
今日开心,辛同舒握着通红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爹,你放心吧。”
易希被他逗得咳了咳,见人都看过来,立马说:“请三位交换信物吧。”
林说送给秋静淞一把剑,辛同舒的则是与他相配的枪。
林父当时还对旁边的两位家长说:“这孩子跟他父亲学了一手打铁的本事,这两件兵器都是他不分日夜亲自打造出来的。”
辛戚一听,对林说的印象好了一些,玉春明却感觉到更加窒息了——原来生父居然还是个打铁的?
林说也不在意长辈的表情,他看着秋静淞和辛同舒说:“高山流水,知音难寻。世人爱拿金兰之谊与夫妻之情相比,今日我便应了俗,借用一句。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只愿你我三人日后相守相望,不离不弃。”
下一个该秋静淞了。她送给林说一支毛笔,给辛同舒的是一只半训的鹰。
她看着面前的这一兄一弟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白来这世上走一遭才是最可惜的。今日有你二人,我余生不悔。从之往后,你我之间,知无不尽,言无不尽。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辛同舒送林说的是一块玉,给秋静淞的则是一匹白马。
辛戚气得没站起来,“这败家玩意儿!”那玉是辛同舒刚出生时,生怕他养不大的辛戚花了多大力气求来的,而那匹马,可是辛同舒一手养大的一匹千里马!
“我手笨,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只好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辛同舒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弟弟也不会说话,今后呀,你们就是我除了父母最亲的人。为了你们,就算拼了命,我也在所不惜,甘之如饴。”
三个人有那么一瞬间默契神和地伸手握在一起。
林父看着,忍不住想哭。辛戚勉强的笑着,很想一脚踹上去。
玉春明已经彻底没了表情。
易希拿来的金兰谱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
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
三人着实忍不住,一起念了一遍,最后,由林说先手在自己准备了两份的谱上签名:
清河林说
赵国程笑青
郴州辛同舒
于乾化一年敬上。
年前,天子改元。对赵国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对这兄弟三人亦是。
换帖后,礼才成。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对方的至亲之人。
84。簪花少年()
秋静淞一早就跟着辛同舒出城跑马; 路上回来时遇到一直长到升到路上的花枝,她当时兴起一跃便折了下来。
打马回头; 她看着辛同舒笑道:“咱们出来一趟; 就算再近也得给大哥带着礼物不是?我辈文人,皆以簪花为好。同舒; 你觉得这花大哥戴在头上怎么样?”
“不怎么样。”辛同舒看着那花粉嫩的颜色; 知道秋静淞是在为昨日邀约林说也没来的事故意埋汰人; 便不去接她这个腔; 反而说:“二哥,大哥没你白; 你戴才好看呢。”
“哼。”秋静淞低头; 看着手里的花枝,实在不舍得扔; 便说:“那回去了咱们让他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这个可以。”辛同舒说完; 听到身后有车轱辘碾石子儿的声音; 连忙回头顺便驱马让路。
宽不过一人长的小路上居然驶过去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辛同舒拉着缰绳往秋静淞身边靠; 嘀咕道:“今儿是怎么了; 清河好像来了很多贵人的样子。”
他们早上出城时还没遇上这样的情况呢。
“谁知道又有哪个没事做跑来这里吃灰了。”秋静淞说着; 不经意地抬头; 微风拂帘,她这睥睨模样正好撞进了马车中的少女眼里。
惊鸿一瞥。
赵萦突然起身打起车帘就要往外看。
她身边的男子有些奇怪; “萦儿; 你做什么?”
赵萦趴在马车窗口; 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看着后头越来越远的人; “表哥,我看到了一个好好看的人。”
曹奚不信,“这等边塞之地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看】的人?”
“真的有。”赵萦回过身来,她不知道自己脸都红了,只是认真的说:“他拿着一枝花,骑在白马上,一双明眸,眼神从下往上挑那么一下……”
赵萦突然捂住了脸,奇怪,怎么她的心也跳的这么快了。
曹奚愣着,而后一笑,“呀,萦儿这是想要嫁人了。”
“才没有呢。”赵萦嘟了嘟嘴,转过身去不想理人。
马车进城后,直接被辛家军领去了别苑。曹奚带着赵萦一前一后下车,在原地等到后面那辆车上的司礼太监下来,才一起进门。
原本安静的小园中,宾客满朋。
赵萦落后曹奚半步,四处看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拉住曹奚的衣袖跟他咬耳朵,“十二皇子殿下住的地方还挺雅致。”
曹奚轻声回:“他毕竟有他舅家照顾呢。”
来到正厅,跪坐在上头的是今日主持仪式的庄王爷,而他旁边则是年仅十四的七公主程婧。
曹奚不敢正眼冒犯公主,只粗略一望便低下头,脱去鞋履后带着赵萦行叩拜之礼。
庄亲王便借着这个机会给程婧小声介绍:“在前头的是曹氏的儿子曹奚——就是赵家负责编史的那个曹氏。后面的女孩儿是江氏的女儿赵萦,她是来给你们兄妹画画像的。这两人啊,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