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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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真能喜欢上,可为大善。”
“你这话啊,尽数歪理。反正这事你想都别想。”林母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她看着秋静淞细皮嫩肉,哪里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想着大概是跟家里人闹了别扭,便借着教子的机会一同劝解道:“父母在,不远行,你愿意用心读书是好事,可是,哪里有离开父母能过得好的孩子呢?山上是清静了,可书中写的是人间事,你是读书,可不是修仙。”
秋静淞听出弦外之声,笑了笑,轻声接受林母的善意,“夫人说的是。”
“是我多嘴了。”林母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后又说:“我们家希儿,就是这个孩子,他之前也想着不跟我过,我当时提着棍子打了他一顿,现在可不就老实了?”
被母亲当着陌生人掀了老底,林说也没有不好意思,他见母亲似乎已好,刚准备伸手去扶她,却不小心瞟到山间远处竟升起浓烟。
今天可是寒食节!
林母第一时间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她抓住他的手问:“怎么了希儿?”
“烟。”林说不仅指给母亲看,还对又从屋里出来的秋静淞说:“有人在烧火。”
确实有人在烧火,在寒食节当天烧火。
若是以前,秋静淞说不定会因外人片面之言觉得这肯定是清河县民不知礼数所以违背习俗,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后,她发现这群所谓的“刁民”可不要太懂礼数——就从她住在这里读书的消息被民间知道后,再无人敲门打扰便能得知。
每天还是会有人上山,他们甚至会给她清理路边枝丫排除危险,可只要是她在这间屋里,所有人都默认她“不存在”。
这正是她想要的,最好的状态。
林氏母子出身不是普通农户,有住在里县城有一段路的柳庄,不知道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自己的乡里,林氏母子自然比秋静淞要了解得多。林母看过浓烟后就皱着眉头道:“寒食节生火可是要冒犯灶王爷的。这火若说人为,我肯定不信。难道是哪里失火了?”
近日连日晴天,又起南风,这个猜想倒也说得通。
林说把母亲扶下坐好,说:“离这里好像不远,我去看看。”
“站住。”林母眉头一皱,抓住想要抽手离开的儿子说:“希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连具体发生了何事都不知道就闷着头往那里跑,要是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林说却有自己的想法,“母亲,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了解真相。有些灾祸,不是躲开就能避得过的。”
“你,你这孩子……”了解儿子性格的林母知道犟不过他,便换种方式说:“那你也不可莽撞,不如你等会儿我们下山,找你亚父派人来……”
“等到那个时候,整个山头怕是都被烧光了。”林说笑笑,再次劝慰说:“您别多想,安心地歇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他转头看着秋静淞,刚开口准备拜托:“小哥……”
秋静淞却收回眼神道:“我跟你一起去。”
林母一听,这哪里能行,“你们两个孩子怎么……”
“夫人放心,不会有事的。”
林母一哑,不知怎么觉得秋静淞的话十分可靠。
真不会有事吗?
林说看着秋静淞,见他眼神坚定,倒默认了她这个想法,“那娘,我们等会儿就回来。”
林母虽然想阻止,可心意已决的两个人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
“那……你们小心些,尽快回来。”
秋静淞没什么好拿的,只是在出门时拍了拍大黄狗的头。
原本懒洋洋的大黄狗立马精神抖擞的起来坐好。
阿季在路过它身边的时候,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门,林说在前头领路,步子走得有些急,倒像一下子解脱了。
秋静淞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只看得那浓烟越烧越大。
66。关门打狗()
路途枯燥; 走了一段时间,林说开口询问道:“想想觉得有些失礼; 这么久了; 还不知道小哥如何称呼?”
秋静淞推开路边横生出来的枝丫随口道:“叫我阿拾便好。”
林说点头,又道:“你就这样跟我出来; 不怕我们母子是什么玩仙人跳的; 等你回去后; 人去楼空?”
秋静淞想着若真那样倒还有些意思; “我那简陋茅屋里,除了有几卷破书; 再没有别的什么值钱的了。就算遇到贼祸; 也不是我之不幸。”
林说听着倒有些乐了,忍不住笑了两声。
又走了一段时间; 两人迎面遇上了一个村民。林说立马就跑过去跟他了解情况; 得知他竟然也不晓得起火缘由; 更不曾前去查看; 只是急着下山去喊人时; 林说便礼貌地把他背后的弓箭借了来。
他仍是在前头领路; 一边走一边说:“有个防身的武器; 总会好点。”
林说大概十五岁左右年纪,他站直的时候如一棵青松; 身高已与成年人无异。
秋静淞这段时间也长高了很多; 从外形上; 已经彻底脱离小孩的范畴了。
虽然遇到歹人还是会被小瞧就是。
望山跑死马; 走了一段时间,离那起烟处竟还有些远。林说喘了口气,回头又跟秋静淞搭话,“阿拾,你可曾读过《诗经》?”
秋静淞微微一笑说:“看过一两篇。”
林说回头,走了两步又转过来问:“那你知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下一句是什么吗?”
阿季对这句诗印象实在深刻,林说一提,他就“啊”了一声。
他记得当时钟一杳手抄的《诗经》中这篇为墨水所污,他当时去了好多地方找,最后是在一个地主家找到了另外一本,还被人看到了。
阿季瞟到林说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
难道真有这么巧?
秋静淞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她只是凭着本能防备,“这个也是《诗经》里面的句子吗?”
“嗯。”
“我不曾读过这篇,《诗经》中比较记得的,就是《伐木》了。”
林说点头,回身低头看着泥泞的地面,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嘴上还是说:“我家里有很多书,你要是有想看的,可以问我借。柳庄里只有一个林家。”
秋静淞也不拒绝,笑着答应:“好。”
彻底的走过这个山头,在林间,两人终于看到了那个被干草堆起来的火堆。林说性子直接,又满心挂念,回头看了一眼秋静淞就跑了过去。秋静淞见他如此,便不远不近的挑了个地方站在那里。
干草已经被烧掉了一半,林说拿了一些碎屑在手里一掂,道:“草是被人故意洒水弄湿的。”
秋静淞立马戒备起来,“那这烟该是什么信号之类的?”
“反正应该不是给我们看的。”林说摇头,他也拿不准,“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拿土把这火给灭了。”
“嗯。”秋静淞垂眸,她拢着藏在袖子的双手,注意着四周,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阿季立得高,也看得清楚,凝神之际,他分明瞧见有一黑影从树后扑出来直指秋静淞。
“小心!”
几乎是阿季示警出声的第一时间,秋静淞侧身回头,躲过了这一击。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在林说被惊得起身之时,这黑衣人又出下招,转手握着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朝秋静淞手臂一划。好在她身法够快,退得及时,那匕首再怎么锋利,也不过划破了她的外衫。
秋静淞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伸手一档,架住了黑衣人的第三次出招。来者不善,她登时眼神脸色都变了,这人出招狠辣,步步紧逼,秋静淞也不含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近身格斗之际,她也拿出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锉刀毫不犹豫的抹了黑衣人的脖子。
血腥味能刺激到一个人所有的神经。
不远处的林说在第一时间搭起了弓箭,见已经急了眼的黑衣人把秋静淞逼退至一棵大树前,角度正好,他用眼神打了个示意后,毫不犹豫的放箭。
秋静淞对上林说的眼神,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或许给予信任是最好的选择。电光火石间,秋静淞随着心意,躲都没躲,任黑衣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黑衣人拿刀的手刚一提起,林说的箭就射在了他的心上三寸处。
秋静淞立马借机把他的匕首夺过来,横在其颈前。她下一个动作是准备别开他的腿彻底将黑衣人制服的,哪知道黑衣人把心一横,自己借力抹了脖子。
躲闪不及,温热的血溅了秋静淞一脸。
林说收好弓箭赶过来,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
“你的好意白费了。”秋静淞把黑衣人的尸体丢开,拿出手帕擦脸,一脸嫌弃。
“自裁这种事情,只有死士做得出来。”林说一想,蹲下身伸手直接扒开了黑衣人的上衣。
在其右肩,赫然有一只狼头的刺青。
林说双拳一紧,回头对秋静淞道:“果然是罗哉人!你看,只有他们身上才会有这种刺青。”
“果然?”秋静淞瞥了一眼那刺青,问他,“你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们身处边关,总不如其他地方安稳的。”林说把黑衣人的衣服穿好,起身说:“他们以前应该也做过这种事。只是没有料到今日正好是寒食节,人间戒烟火,看起来扎眼不说,还引了我们过来。”
秋静淞把擦完脸的手帕叠好,垂下来的眼神里有一番别的计较。
林说皱紧眉头,对秋静淞道:“要赶紧下山将此事报告县令。”
秋静淞点头,建议他道:“这罗哉人体型壮硕,非你我二人之力能移动。我们不如且放着,先回去找你母亲报平安,再做下议。”
林说略微一想,同意了这个方案,“此处鲜有人来,应该不会出事,说不定等我们再来时,还能发现别的什么同伙。”
“正是如此。”
这次回去时,秋静淞与林说并排而行。
走着走着,林说就注意到秋静淞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他道:“我之前没想到,你手里竟然还藏着东西。”
秋静淞一笑,说:“我家院中的篱笆是用来防君子的,而这个,是用来防小人的。”
林说其实也没在意,他后来不也是向过路猎户借了弓箭来着?
说起弓箭,秋静淞又继续道:“你的箭法很准。”
不但准,而且够快。
林说解释,“我父亲生前是铁匠,他是为了养活我们一家才去学的打铁。而在那之前,他是十里八乡百里之内,最好的猎户。听我娘说,父亲少时参过军,靠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术,也得到过重用。只是后来国家平和,没什么战事,他才又带着赏银回乡成家。其实照我来说,天下三分五裂,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和平?”
秋静淞一边听一边点头,“孟子曰:【居安思危】,你居然能达到这个境界,我不如你。”
林说叹了口气,“时刻不敢忘记自己身在边关。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他转头,又道:“刚才谢谢你那么信任我,若当时你我换位,我定然也不如你。”
他可没忘记,刚才一路过来,秋静淞都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该我谢你才是。”在那种情况下,信任同伴本来就该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得一起回去。”
林说真情流露,不自觉的笑了。
他们来时,倒比去时要好。
快到秋静淞的茅屋时,林说远远的瞧见外头居然围了一帮人。
他看了秋静淞一眼,也顾不上事态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小小的茅屋,四处全是清河县的官差。
林母仍是坐在原处,只是脸色说不上好。
冲过来被拦在院外的林说十分担忧的唤了一声:“母亲。”
“希儿……”林母看见儿子,激动得就要站起来。
站在她不远处的官差眉头一皱,凶狠的吓道:“老实坐着。”
小步走过来的秋静淞拢着手,稍微一看,倒在这群官兵中发现一个熟脸。
那正是站在院中眉头深锁的新任主簿谢薄金。
虽然没有正式拜见过,但秋静淞在谢薄金刚来的那天给他的印象极深,所以乍一过眼,谢薄金就立马过来行礼,“下官见过十四殿下。”
林说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望向秋静淞。
秋静淞朝他点了点头,“下次再说。”她没空细细解释,抬步直接进了院子,站到谢薄金面前,“易希人呢?”
话音刚落,易希就带着一伙人似乎是从远处跑来,“殿下,下官……”
秋静淞看他大气都不带喘的,扬了扬手道:“行了,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