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

第56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56部分

小说: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首先去找了钟一杳。

    大概是觉得钟一杳可能会有存稿吧,他去了就把老头的房间翻了一遍,可惜,到头来注定一无所获。

    《诗经·邶风》的《雄雉》篇到底写了什么?如果可以,程茂林真的想扒着钟一杳的耳朵大声问他。

    然而他对一个重病的老头并做不了这些。

    “易希那里应该会有吧?”思考过后,程茂林又跑去找易希。

    但是,在这个书是贵重物品的年代,只拥有了四书就被赞学富五车的易希,除了一本曾经借给程婧的《世说新语》外,再也无其他。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呢?

    失望的程茂林飘出来,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在议论。

    隔壁县的土财主为了讨好新老婆带来的儿子最近买了很多书?

    里面会有《诗经》吗?不管会不会有,程茂林都决定去看看!

    他在这个天地间,算得上是一个不能被拘束住的存在。

    在这个“土财主”家里,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程茂林找到了《诗经》。

    他翻到那页,小心翼翼,花了很多时间把全诗都背了下来。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什么伊阻。”

    有遇到不认识的字,程茂林就将写法记下来,“嗯……这个字是左边一个言字,右边一个台字。”

    看了很久,天都黑了,把全篇都一字不漏一字不错背下来的程茂林松了口气,准备回去了。

    在他把书还回去后回头,突然被吓了一下。

    有个比他大一点的男孩端着烛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因为太过认真,程茂林也不知道他看了自己有多久,总之,怕被他嚷出来,本来还想走大门的他一转身,溜了。

    他离开的地方,旁边是一扇窗户。

    林说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把窗户推开了。

    外头,只看得到一望无际的雪原。

    雪地上,光滑一片。

    “麒麟衔兰,天家之人……”

    “来去无影,六道之外之物……”

    林说看着那本被翻过的诗经,回头把蜡烛给吹了。

    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吧。

    程茂林在回家的一路上,心都在狂跳——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心跳,但是!

    一推开门,他就忍不住趴到秋静淞身上,“怎么办表妹,我被人看到了!”

    突然被他压倒在桌上的秋静淞哼唧一声,只觉得背上沉重无比,有些莫名其妙。

    “我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背,刚才脑袋都有点被砸晕了。

    “对不起。”看到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反应过来的程茂林连忙跳了起来。他看着眉头紧锁的秋静淞,突然又高兴起来,“表妹啊,我知道《雄雉》全篇了,你快睡觉啊,我来教你。”

    但是现在哪里是睡觉的时候?

    秋静淞端坐于桌前温习《孟子》,正用功呢。

    程茂林也知道现在还早,急过后,便想着等她一下。

    大黄狗围着他走来走去。

    秋静淞看完书起身,去厨房热了点宵夜。

    然后,就是看着被墨迹糊掉的那篇《雄雉》发呆。

    程茂林端着下巴,只觉得无语又无奈,“你光盯着它看是看不出来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你睡着了,我才好教你的。表妹啊,你快点睡啊,不快点的话,我忘记了怎么办?”

    唠叨着,唠叨着,到亥时一刻,秋静淞终于去睡了。

    趴在她的床前,程茂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对了,他还要读书才行。

    激动半天,想起来什么,程茂林又把《孟子》摸了出来。

    “滕定公薨。世子谓然友曰:‘昔者孟子尝与我言于宋,于心终不忘。今也不幸至于大故,吾欲使子问于孟子,然后行事。’然友之邹问于孟子。”

    他十分大声的,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心情朗读着。

    可是,等这篇《滕文公》他读了都快半篇的时候,秋静淞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程茂林只听得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他说话了呢?

    “君薨,听于冢宰……后面那两个字念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了?”

    “还有,昼尔于茅,宵尔索什么,这个字我也不认得了。”

    “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而使子,子必勉之。这句话的意思,我已经不记得了,你可不可以再跟我说一遍?”

    程茂林一口气问了很多,但秋静淞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你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吗?”

    之前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可相当快乐呢。

    “我还特意,为你去找了《雄雉》,你也不想知道了吗?”

    一想到自己又要一个人了,程茂林揉揉眼睛,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钟一杳当时说秋静淞是邪祟不侵的体制那会儿,他是在场的。他当时还觉得这样很好很厉害来着,可他哪里想得到……

    “你看不到我了,又听不到我了,这样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见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你不愿意教我了?”

    一想到这点,他就有点难过。

    他也想聪明一点啊。

    “为什么我教过的东西,你总是记不住呢?”

    ——这句话不是程茂林说的!

    他抬起头,看着熟睡中的秋静淞,惊喜的一蹿而起,“那,那是因为我不像你那样聪明嘛。你从小接触这些,什么都是一看就记得大概,再看就能全部背下来,可是我不行的。”

    “但是,你也要努力啊。”秋静淞的声音里,有一些无奈。

    “我会努力的。”程茂林抿了抿嘴,他重新趴在秋静淞床前,看着她笑道:“而且,我现在比你厉害了。”

    秋静淞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笑意,如果她现在醒着,肯定还会弯起眼睛挑一下眉,“哦,是吗?”

    “我知道《雄雉》的全篇哦。你要不要我教你?”

    “好啊,你说。”

    程茂林一时间眉飞色舞。他清了清嗓子,端坐好,慢慢的吟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什么伊阻。”

    秋静淞皱了皱眉,“这个【什么】,是你不认识的字?”

    “嗯!”程茂林点头,用自己一开始就想好的方式说:“这个字,左边一个言字,右边一个台字。”

    “是诒。”秋静淞不用想就能说出来,“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全句应该是这样才对。”

    程茂林张了张嘴,笑道:“你读得真好听。”

    “那,然后呢?”

    “哦,第二句是这样的: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暂无知觉的秋静淞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她居然能够在睡梦中,用这样的方式学习。

    一夜,又快这么过去了。

    在这次说再见之前,秋静淞十分温柔地,小声地,问了程茂林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程茂林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茂林,是他生前给自己的名字。

    他用一种新的方式重生,也该有新的名字。

    也没有怎么深思熟虑,在超脱后,程茂林看着秋静淞安详的睡颜,轻声笑着说:“要是给我自己取个名字,那你就叫我阿季吧。”

    阿季?

    白天,看着手里的诗经,看着屋顶开始化水的雪,秋静淞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清爽感觉。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吧,阿季?

54。钊县十将() 
某一天; 在秋静淞枕着一夜的雨滴声入睡的第二天,离巧一大早就闯进来了。

    她看着迷糊地撑着床板歪头望过来的秋静淞; 喘着气忧心地问:“你没事吧?”

    也是那会儿秋静淞才知道; 她这次在山上一呆; 居然小半个月就过去了。恍然间,倒真的有点【枕得梅香听雨声,不知山下事】。

    “大风大雪的; 路上十分难走,我有好几次想上来,都无疾而终。”

    “正心走之前给孤留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你无须担心。”

    “我还好,倒是你妹妹; 把眼睛都哭肿了。”

    今年这个年; 似乎过的并不顺利。

    秋静淞跟着离巧步行入城时; 看到少数几个在街头露面行走的百姓,脸上都带着苦闷之色。

    在这个时候; 看到玉家人给她盖的这座雅致清幽的府邸,她就觉得有点不顺眼了。

    不过秋静淞也没说什么。她跟着离巧从侧门入府,派了人去通知程婧后,去了钟一杳那儿。

    进屋后; 除服祛履,秋静淞坐到老爷子身边; 首先仔细地瞧了一轮他的脸色。

    “师父可是大好了?”

    “好了。”钟一杳看着在山上自己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地徒弟; 笑眯眯的; “挺好,你一个人似乎也过得下去。”

    秋静淞知道他话中真意,想着还是开口安抚他,“山上没有什么不好,起初上去也只是为了图个清净。”

    钟一杳往椅子里头缩了缩,“我这不是怕你身娇肉贵的……”眼珠子一晃,他瞧见过来送茶的离巧瞪过来,立马想起从易希那儿了解到的,小徒弟在宫中并不曾享受过一天的“真相”,连忙把话头一转,坦然叹道:“是师父错啦。”

    秋静淞失笑。她接过离巧递过来的茶盏后,回身把自己准备好的手稿拿了出来,“这是学生在山上练习后觉得还可以拿得出手的几张字,请师父掌掌眼。”

    这应该可以算是秋静淞交的第一份作业了。

    钟一杳挺直了腰杆,打足了精神,捧着字严阵以待。

    “嗯……这……”刚开始看一两张时,他认出了字里头自己的影子,可往后面一翻,直到看完,钟一杳紧皱的眉头已经完全平复了。他看着秋静淞,相当满意地说:“你心里有分寸,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字体这方面,模仿不是不可以,但模仿成完全照抄是蠢笨之人才会做的事。他观秋静淞的字里头,前几张虽然有自己,有其他百家的模子在,但慢慢地,他也在一日接一日的练习中摆脱这些,重新建立自己的习性风骨。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长期以来的习惯矫正过来,说秋静淞本人没那个意思钟一杳都不信。

    虽并不能以碑镌刻,但已经能够看得出名家的模子了。

    “虽然你并不需要……但是如果你感兴趣,就这么继续练下去吧。”

    钟一杳想的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秋静淞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不是有点偏了?

    他承认,在鬼村时,崔文墨的那一番话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虽然年纪还小,但程十四这个人,就算一直在宫中处于弱势,受到外放的打击后,也能做到心志坚定。尤其是他目光外射,相貌非常,有他这种经历,在他这个位置上,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久居人下,所以到底该如何教导他就成了钟一杳的一块心病。

    一头狼教出来的羊和一只羊教出来的羊进行生死搏斗,谁能胜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能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能让他丢了自己的智慧,同时也不能让他失去对政治的敏锐——教养这个孩子,可能真的需要他耗费一生的心血。

    钟一杳咳了咳,在把纸张递给秋静淞时,装作不经意说:“说起来,你可知今日初几了?”

    秋静淞把手书收好,坐直了回答:“巧姐在路上跟我说了,今儿是初七。”

    “从政殿前日开始受理政务了。”

    “初五开龙门,本来就是历年的规矩。”

    “初五御门听政,皇帝首先宣布了两件事。”钟一杳说着,顿了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秋静淞的脸色,“第一件事,追封已故前吏部尚书为戴国公,及,自诏诰及百官文书,并不得称公名。”

    这句话是说,自即日起,所有的公文诏书都不能直称卢尚书的大名。

    这可能是一个大臣能够拥有的最大荣耀了。

    秋静淞却只觉得可悲,若是能好好活着,谁稀罕旁人的【赞拜不名】?

    “国公之位是能世袭的吗?”

    “没说。”

    “那便也只是一个虚名。”

    钟一杳看着她敛起情绪的样子,顺了顺胡子,“第二件事,便是准许现任吏部尚书秋明几日后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入朝拜见皇帝不用疾走,不必脱鞋卸剑,这样的荣耀比之【赞拜不名】又当如何呢?

    秋静淞终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器重秋家人呢。”

    钟一杳眯起眼睛问:“徒儿以为呢?”

    “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的糖衣炮弹罢了。”秋静淞说:“他这么捧秋家,分明是做给天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