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萍水相逢又如何?天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后,提着裙摆小跑下山。
直到彻底看不见她的背影后,崔文墨看着刚才付卿书用过的杯子,拿起来擦了擦,收回了屉笼之中。
没过多久,唐玉从另一侧用轻功上来了。
她一落地,就皱着鼻子问:“这梅花林中的瘴毒,怎么感觉淡了些?”
崔文墨自顾自的喝自己的茶,敷衍着回答:“大概是因为今天有风吧。”
“风能吹走我的瘴毒?可不要笑死人了。”唐玉冷哼一声,走过来一拍桌子坐下,“我已经探查到那个小兔崽子的行踪了,你要不要听?”
崔文墨点头,然后十分熟练的给她倒了杯茶。
他这个小殷勤做得唐玉倒不好发作刚才他没理他的事了。她撇了撇嘴,又哼了一声,说:“他前几日从醅阳出来,现在已经到了宣州。然而宣州现在都是宫家的将士和虞国的俘虏,那小子不想惹麻烦,就绕路准备去沛县。”
“我知道了。”崔文墨说了一句,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唐玉气得没话说,只能喝茶,只是舌头一沾茶水,她就不满意了,“你怎么把我给你解梅花瘴的清心丹溶水里了?”
崔文墨笑了笑,“我觉得味道挺好的。”
唐玉把水一泼,骂道:“你这倒霉孩子,想吃甜的吃糖去啊。”
崔文墨看着她道:“阿姐你给我买吗?”
“我美得你。”唐玉翻了个白眼,起身长叹了口气,“你说,我那次要能真的顺利把敲晕送给你可有多好?要是那小崽子的警惕心再弱点……现在我们就没有这么多破事了。”
崔文墨也只把她的话过一下耳,“所谓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是真的努力了。”唐玉打断他的话,整个人都郁闷得不行,“我知道你一直想在赵国培养一个弟子,所以那晚在客栈,一看他有来头我就去分心注意了,没成想,居然被我这个瞎猫撞上了他那只死耗子,他还真是一个皇子!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我本来就是想吓唬他,然后你出来救他给他施恩,按照你的本事,这小兔崽子肯定经不住你的几句哄,届时你也可以不用进皇城就能收到一个皇室子弟做弟子。可是事实真的发生……不仅小鬼机灵得很,施恩救人的还成了商家冯氏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崔文墨看着她说:“十四皇子能有这份心力运气,本来就是他的本事。他若真的被你抓到送过来,怕是我还看不上。”
“是是是。”唐玉一脸无奈的说起了风凉话:“我知道你要求高,所以你现在就一个劲儿的追着他的屁股后面跑。”
崔文墨也不生气,他问道:“家生现在在哪里?”
“在看着十四皇子呢。”
“有陈林渍芳的消息吗?”
“那小王八蛋至那天在我们眼前蹦哒完后就没踪迹了。”
“那就不管他,反正我们的主要是去找十四皇子。”
唐玉问:“找到了你打算做什么?”
崔文墨想了想,突然一笑,“先试试他有没有慧根吧。”
唐玉知道崔文墨大概又要使坏了。
具体该怎么行动,崔文墨不说她也不问,只是便天上吹了个口哨。
口哨打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唐玉立马就急了,“家生这死鸟,不是该回来报信了吗?叫半天叫不动,可见这又是跑哪里野去了。”
家生是一只鹰。
一只威风凛凛的鹰。
一只膘肥体壮的鹰。
一只放在烤架上比野鸡个头大三倍的鹰。
秋静淞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枝上串着的雉鸡,再看看离巧手里差点把木棍压断的大鹰,忍不住问:“好好的鸟在天上飞,你为什么要把它打下来?”
离巧一本正经的说:“这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老百姓的庄稼才会这么肥,我杀了它,全是为民除害。”
一旁抱着离巧养的大白鸽的钟一杳也不发抖了,拼命的点头,“巧姐儿威武,巧姐儿真棒。”
离巧瞥了他一眼,忍住没有在他徒弟面前嘲讽他。
但秋静淞还是想不明白,“按理说,老鹰吃肉,鸽子才吃素。”
言下之意就是鸽子比老鹰要祸害人?
不存在的。
离巧一点儿也不心虚的说:“反正我打都打死了,也没办法了。”
程婧抱着秋静淞的胳膊,往这边蹭了蹭,问:“老鹰肉好吃吗?”
离巧咂了咂嘴,“待会儿分你一只腿?”
程婧想了想,想寻得秋静淞的同意,“可以吗?”
秋静淞想了想说:“要是不好吃,你不能吐了。”
程婧立马说“好”。
钟一杳便看着秋静淞手里的烤鸡咽了咽口水,“那这个,你给她烤的能给我吗?”
“不行。”秋静淞十分淡定的将烤鸡翻了个身,“这个我要给冯昭的。”
本来坐在火堆一边吃饼的冯昭突然一噎。
妈的,不早说,他都快要吃饱了。
29。黄道星图()
离巧取水回来发现展正心倚在她必须经过的一棵树上; 像是在等人。
对于这个往她脖子上架过剑的人,离巧没兴趣探究他要做什么; 随意瞟了一眼; 她重新抬起步子。
展正心却还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尚未出鞘的剑; 离巧扯了扯嘴角,说:“你刚才吃饭是不是吃多了?”
展正心一笑,把长剑收回来“十分客气”的抱拳道:“只是想请姑娘指点一二。”
离巧觉得奇怪; 她把水桶放下,单手扶腰斜着肩膀问:“我能指点你什么?”
“那日姑娘出况府时用的轻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展正心笑吟吟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诡异的武功,所以心里有些好奇。”
“那不是轻功,是巫术。”离巧眉毛一挑; 挑衅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原来如此。”展正心点头; 又提剑负手:“不知可否与姑娘比划一二?”
离巧看了他一会儿; 问:“你主子让你来的?”
“姑娘说笑了。”展正心神情不变,十分自然的说:“我性格向来有些争强好胜; 那日输给姑娘后一直将事情挂在心上,无法释怀,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家殿下破解钟先生迷阵的那个晚上,在破庙外等了一晚上的人; 也是姑娘没错吧?难道姑娘就不想讨回来?”
想到那晚被这小子盯着好久都不能动,离巧还真有点情绪了。
她拿出双匕; 做了一个起手式; “既然你想打; 那就来吧。”
展正心十分慎重的躬了躬身,“得罪了。”
秋静淞背着手,故意慢悠悠的从坐在马车顶上的钟一杳的眼皮底下晃过去。
吃着烤鸡喝着小酒的钟一杳吧唧着嘴,没等秋静淞走两步就朝她吆喝道:“徒弟,上来。”
秋静淞停下脚步,“狐疑”的抬头看他,“做什么?”
“你上来嘛。”钟一杳扭了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陪老头子我聊聊天。”
秋静淞叹了口气,双手双脚并用,有些吃力的爬上车顶,“你这……实在是有些不雅。”
“不雅?你小小年纪,跟谁学得这么顽固?”钟一杳看着她没两下就喘粗气,又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太差,以后跟着为师好好练练,保证你能活蹦乱跳的长到八十岁。”
秋静淞揉着手腕,故意说:“是跟离巧学吗?”
“怎么突然提起她?”钟一杳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咦,你小子是不是想套我话?”
秋静淞也不否认,直言:“你知不知道,巫族之人是不被允许进入中原的。”
钟一杳梗着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百年前,南境陈国内战。为了平叛,其太子迎娶巫族之女进入中原,却不想巫蛊之事,本就不死不休,就算陈太子最终胜利,然而因压胜为祸,他的统治还是在两年之内被民意推翻。后来,为了将巫族赶出中原,三国一同大举出兵,最终签了一个不上不下的盟约。
此约因在洈水签订,所以被称为《洈水之盟》。其主旨便是巫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中原之境。
秋静淞就此问他,“你觉得,若是让别人知道有个巫女入境……”
钟一杳喝了口酒,长吁了一口气:“巧姐儿是个苗女,她虽然学了巫术,可她并不是巫族之人。《洈水之盟》管不到她头上。”
“若是有人存心为之,便没有什么管不了的。”
“那你若不安,我便把事情与你讲明白。”钟一杳往秋静淞身边靠了靠,咬了一口烤鸡后吧唧着说:“两年前,因为不知道什么什么的原因,我进了湘西,入了苗境。那块地方,虽青山绿水,但瘴气横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快必死之地,但于我而言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那里吃山吃水活了半年,有一天,我突然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了的老太婆。”
钟一杳把这个当故事说,秋静淞便也把这个当故事听了,“然后呢?”
“我猎奇心起,就想着给她解毒。那老太婆起先死活不让我碰,但跟我没关系,反正她被蛇毒麻痹得半身不遂了,我也就把她的话当成蚊子嗡。我找药啊,施针啊,折腾了半天,结果你知道,完全没有用。这下就好玩了,我想着,把老太婆扛回家,每天给她喂不同的药,她虽然没死,毒却也没解,我反而因为有她试药而研究出来了让人百毒不侵之方。”
“这么一来,你不是还反而欠了她一个人情?”
“对啊,所以这就让我很难受了。我不停的失败,不停地想办法。最终,嘿嘿,那毒还是让我解了。”
钟一杳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头。
“那老太婆被我折腾得要死,却还是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不要金,不要财,她就把她的孙女儿送给了我。”
“她的孙女儿,就是离巧?”
“嗯,老太婆说,让离巧跟着我,等我死了她再回去。在这之前,她便不算苗族之人。”
“你信她?”
“苗族人看重誓言,更何况当时她们当着全族的人歃血为盟……”
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钟一杳,秋静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所谓的江湖情义?”
钟一杳一心吃鸡腿,有些没听清,“什么?”
秋静淞皱了皱眉,往旁挪了挪,一脸嫌弃,“你吃个腿,为什么要像在咬仇人一样?”
“嗯……”闻弦歌而知雅意,钟一杳嘿嘿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子,“要喝一点吗?”
“哪来的?”
“巧姐儿给我的。”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
看着她仰着脖子就要往嘴里倒,钟一杳连忙出声制止,“慢点慢点。”他就担心秋静淞会呛着,可结果她脸色都没变一下。几口酒下肚,钟一杳惊讶的看着他,“你这个娃娃不老实,是在哪里学会喝酒的?”
“我不会。”秋静淞拿袖子擦了擦嘴,把酒壶还给他,“酒很香。”
“是梅子酒。”钟一杳啃了口烤鸡,说:“加了糖后比你更小的娃娃都能喝。”
“我不讨厌酒。”秋静淞笑了一下,她支起腿,托着脸颊回忆着说:“我还挺喜欢闻喝了酒之后,人身上的酒气的。”
钟一杳眼睛一亮,“你不觉得臭吗?”
“很香的。”
“那我以后喝酒,你也不要像巧姐儿那样骂我好不好?其实我不喜欢喝这种娃娃酒,要喝就要喝……”
陷入回忆里的秋静淞打断他,突然说:“我给你酿菊花酒吧。”
钟一杳一愣,瞬间欣喜若狂,“好啊,你还会酿酒?”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去学。”秋静淞看着他,笑了一下,“跟你说,我最喜欢的人,他有点贪杯,但是每次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香,我都会觉得很安心。”
钟一杳想了一下,又有点不那么高兴了,“这个人是你父亲?”
秋静淞摇了摇头,停了一下才说:“是吏部尚书大人。”
钟一杳“哦”了一声,立马安心,“他死了。”
秋静淞鼻子一酸,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你……你不要难过。”钟一杳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的,他想了想,说:“你喜欢你父皇吗?”
秋静淞摇头。
“那你喜欢你的那些兄弟吗?”
秋静淞又摇头。
钟一杳便说:“那等你跟我学会了本事,杀回去,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
秋静淞忍不住想笑,“你有那么厉害?”
钟一杳不服气的哼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