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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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季长芳和展正心的底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程婧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的想想原因。
她很在意这个,不管怎么样,在她的心里,季长芳就是她最亲的人,反之亦然。
她当然得如以前那样约定的一直看着季长芳。她现在可是皇帝了,她不能随便喜欢谁,因为她的喜爱就代表着权利。
程婧想着,想着,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会儿她刚和季长芳相遇,正是为了进醅阳不被发现,她哄着她穿上哥哥的衣服。
在换完衣服之后——
【“那这些我先收起来。”
“诶。”秋静淞喊了一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程婧看着她从衣服里翻出一个腰坠,问:“这个挂坠,对小姐姐很重要吗?”
秋静淞十分珍视的捧着坠子点头,“这是我结了金兰的姐姐送给我的。”
“是吗?”程婧立马往前坐了坐,“她叫什么名字?”
秋静淞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她姓崔,单名一个婉字,比我大四岁,在家中,她与我最好了。”
程婧眨了眨眼,“怪不得你一直贴身带着这个。”
“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秋静淞还有些伤感,“所以拿着这个也算留个念想。”】
还是那个挂坠,还是那个荷包?
程婧抓着被她缝在衣服的东西,气得浑身发抖。
是崔婉吗?这个展皇后就是她的金兰姐姐吗?
【比我要大几岁】——展皇后看起来确实二十出头的年纪啊!
几乎要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婧当时就不顾程旸的拉扯,直接上前一步,“本宫瞧着展皇后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崔瑛不知道程婧有何意,只眯着眼睛笑,以不变应万变,“呀,这是怎么了?方才元皇后的丫头还说瞧着我的丫头眼熟呢。难不成平阳殿下以前也在从政殿见过我?”
程婧把这话听在耳中,只以为程婧在气自己,直接笑了:“你说什么?”
程旸一看不对劲,连忙把人拉回来,“七妹妹,怎么了?”
程婧马上把脸色一沉,甩手离开,闹了个不欢而散。
没吃亏的崔瑛也没把这个当回事,更没打算告诉季长芳。她只看着露出害怕表情的元福落还以为是程婧的臭脾气吓到了她,跟着好一番安慰。
季长芳最近确实很忙。
蒋书等人的死谏确实给开科举的议案开了个好头,可接下来的程序,也没那么简单。
赵家同商家给出来的阻拦,就像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不慢慢来的话,就会磕嘣牙。
这期间的朝会一开就是一整天,每天都有各类官员在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确实在其中出了力气的玉珉到了后面,直接拄着棍儿来了;刚死了最喜欢的长子的杜岩松甚至有一次因为顺不过气而晕厥。
季长芳每天也被那群糟老头子搞得灰头土脸。
在这种氛围下,中秋都没来得及过,朝堂上吵吵闹闹一个多月好歹是把结果商议出来了:
上泽元年九月初三,终于盖满三省六部及五大士族印象的空文本上,由季长芳亲自提笔书写,下告全国关于明年十月初一开秋闱的圣旨。
赵国的科举分为省试,州试和殿试。季长芳在圣旨中一并定下:其中,省试和州试由各地知府知州监考,题目由吏部同礼部共同商议。
写完这封圣旨并盖印时,季长芳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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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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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机器一旦运作起来; 给人的效果简直能以瞠目结舌论之。不过几日; 关于科举重启之事的热潮就慢慢烧遍了全国。
作为较偏远的地方; 辛同舒全是郴州前几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当他看到那张从奉阳发出的原公文后,第一时间牵着马出了城。
远离了权利中心的清河一如既往的让人心情宁静,这天; 林说正同乔生相邀喝酒。
作为第一个投奔季长芳的谋士,乔生是个实在; 且也待得住的人。他擅长水利; 向季长芳承诺了围河填堤治清河; 这几年就真的待在这里,从未起过二心。就算季长芳当了皇帝后; 给他的也只是彭伴带来的一个口信; 他也从无悔意。
“这里有什么不好呢?”他的原话就是这样:“我在这里能做我任何想做的事,平日又有陈兄,易大人作陪; 现在又交了你这个知己……”
乔生把林说引为知己。
实话实说,林说和乔生的这段缘分也实在是因为从苏州求学归来的林说无事可做。易希试过举荐他; 可那信至今没出郴州呢。
这就是举荐制的弊端之一。
好在林说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一官半职暂时指望不上; 他就真心实意的去给乔生帮忙。
因着年纪相差不大,又都是有识之士; 他与乔生极为投缘; 这段时间; 他也收获颇多。
这天本就是忙里偷闲的两人苦中作乐拿了瓶黄酒在河堤上品; 在林说微醺之时,跑到现在没闭过眼的辛同舒骑着马哒哒哒的过来了。
“大哥——”人未至,声先到。林说刚回过头,才起身就被辛同舒一个熊抱搂住了腰。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他的声音在林说耳边炸开,一时叫他脑袋嗡嗡作响。
“什么……做到了?”
“科举!”辛同舒的眼睛里竟是红血丝,可他的人却完全兴奋至极,“大哥,朝廷明年开秋闱,你年底就能去考县试了!”
这话落在林说耳边,就像是平地起惊雷。
这是值得赵国所有寒门学子陷入癫狂的盛事。
各地的学子都在狂欢,甚至有地方县府上报,有不少人因此时陷入癫狂。
“又是五石散?”秋明几批复牒文时看着手里的再一例,止不住的皱起了眉。
秋晓官在旁侍墨,忍不住探头瞅了一眼:“这好像是今天的第八起了?”
秋明几把牒文撂到一边,揉了揉眉心:“这还只是一个县市的数量。”
秋晓官转身给她续了茶水:“我就不明白,这种害人的东西,是怎么时兴起来的。”
“说起来,还真有些年头了,”秋明几拿过杯子呷了一口:“这五石散原是宋国的物什。当然道教南传,五石散就跟着道人们被一块儿带过来了。那时候咱们家与赵家的关系甚好,两位家主都是典型的文人,在作诗撰文时好养山里走动,一来二去,就跟那些建在山中的道观观主熟识了。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好奇的,别说五石散在让人提神方面确实有奇效。你知道朝廷上的官员都是一副德行,为了讨上官喜欢,最好的便是上行下效!有秋家和赵家两位家主打头,连皇上都忍不住做了尝试。有这等榜样,五石散这玩意儿不到三个月就风靡全国,价格一度炒到堪比黄金。”
秋晓官听得咋舌,“这也太……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吃了会短阳寿的。”
秋明几冷笑:“人啊,兴头来了,哪里顾得上这些?后来就算陆续有不少文人雅士因在聚会上服用五石散过量而暴毙,也没人敢往这个方向想。”
秋晓官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真真是愚不可及。”
“现在没人能拿它有办法。这玩意儿不算毒类,在赵国泛滥了百年时间早就让它根深蒂固,就连我,一年也会服个一两次。”秋明几说来也是心怀惭愧,“风气如此。”
秋晓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您吗?”
秋明几瞟了她一眼,觉得好笑:“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又不是圣人,肯定也会犯错误有小毛病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吃过五石散吗?”
秋晓官皱着眉头,摇脑袋。
秋明几朝她伸手,把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身边:“虽说副作用挺大,但有那么一段时间,确实会让人有置身于仙境之感。我一般遇到烦心事儿就会去用一点。”
秋晓官依着她坐下,“可是,就算如此,吃了它烦心事也不会消失啊。”
“至少会让人心里好受点。”
秋明几顿了顿说:“先帝就酷爱服食五石散。”
秋晓官一听,低下了头,“那今上呢?”
秋明几轻声说:“还不知道呢。”
秋晓官想了想,自己嘀嘀咕咕:“今上还是不要吃的好。他脾气素来不好,到时吃了血气上涌……”
呸呸呸!
秋晓官连忙捂住嘴,她平白无故的,怎么开始咒人呢。
秋明几看着她的模样有趣,回神收拾出一个布帛袋子拿给她:“你既然对五石散有兴趣,那就上街看看。”
秋晓官接过东西的时候,立马悟到了她的用意:“大人,您是说,我可以将这个写成奏章,叫百官于从政殿上同君商议吗?”
“当然不是不行,”秋明几提点她,“不过你最好先写出点有用的东西。”
“我明白的。”秋晓官把布袋跨在身上,喜不自胜的站了起来,“那我可以现在就去吗?”
秋明几笑了笑,不置可否。
秋晓官就当她答应了。再给她续了杯茶,她便转身溜了出去。金庸中文 jyebook
秋明几揉了揉肩膀,继续阅看奏章。
不多时,有官吏在在禀告:“大人,县试的初卷题目已经确定了第一遍草稿,礼部尚书邀您前去集贤院相看。”
由于在科举重启时的不配合态度,季长芳直接把县试出试题的工作交给了集贤院的知院。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赵国的科举制度:
赵国的科举考试分为省试,州试,殿试。拿郴州学子林说举例,他得先在清河小考,再入郴州大考,二者皆评优者才能上奉阳参加殿试。而清河县小,这时朝廷的惯例做法是化区域成片,所以届时林说参加省试时,与他同室答卷的,就是当年和清河一同遭遇水灾的八县学子。
不用担心考试场地的问题,在赵国,就算再小的县也都建有贡院。这时一般只需要知州采取抽签的方式就能确定下各地方的省试地点。省试的过线人数一般取地方学子人数的一半,虽然考试题目同样由中央出,但比起州试与殿试,可以说是再容易不过。
而为了避免省试的录取人数过多,朝廷对参加省试的名额都严格把关,他的难点,主要在报省试之前。
不是说你只要是赵国人就能报省试参加科举。再拿郴州学子林说举例,他若想报名,得先拿着自己的文牒去找县官易希。
之后,易希先是要查看他的户籍,确认他是否是本地人,如若不是,则驳回请他回户籍地报名;接着再翻看他祖上三代,其中若有杀人放火者、劫道掠财者、章台录事者(□□)三者之一,一律驳回。若此项得过,最后易希还得派人前往乡里探听林说的名声。
《赵律》上有明文规定:参加省试的学子,或孝悌有闻,或德行敦厚,或文采秀美,或结义可称……
林说必须得有一方面有可取之处才能获得参加省试的资格!
季长芳当初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没让易希从清河调出。不然,只要县试前地方县官伸手一卡,林说这辈子都难出头。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季长芳以不变应万变的做法。实际上,为了避免县官在县试的权利过大,一般在报省试时,地方御史台都会派人同着试卷一同过来。好做政绩的他们欢迎各位学子上前鸣冤,而冤情一旦查实,县官便是掉脑袋的下场。
赵国的科举,从各方面来说都相当严格。
就拿审查人品这一段,为了防止弄虚作假者,不光省试时会审,过了州试时还会二审一次,有时为了慎重,还会抽签三审。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杜绝了户籍作假,名声作假,也彻底绝了【代考】的可能。
就这样,学子们仍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在省试至殿试的一年中,若是做了违反品行道德的事,还是要被打回原形,终身不录。
这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虽说科举制明面上是一视同仁,可背地里,士族学子家族中一句话就能过的事儿,放在寒门学子身上,就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显然,这类重压,就是士族防止寒门出仕设置的种种阻碍。
这就是赵国流传下来,已经畸形的科举制度。
季长芳在还未正式重启科举时,就存了想要改革的心。
所以她在出卷的事儿上,先尝试动了一小步。
一般而言,赵国科举的出题方都是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