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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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没走几步,连溪客就来了:“皇上,玉相来了。”
“嗯……”季长芳抿嘴,抓着那朵桂花直接朝着他过去了,“人在哪儿呢?”
“在数简房外候着呢。”
展正心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一次大获全胜的博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自信了。
季长芳到展府这天是八月初七,延续了这两天暖热适宜的天气。
也是作为给展正心的恩典,这趟出宫季长芳并没有瞒着谁,她来时不仅乘的御撵,该有的随侍护卫以及史官,是一个没漏。
展正心的宅子并没有什么看头,季长芳也知道他该是找自己有事,所以才会让她来这一趟。不过最近她的性子变得格外能忍,就算心里再好奇,只要展正心不说,她就不问。
最先忍不住的,果然还是展正心。
他在献上自己亲手所做的月饼后,很突然地问道:“皇上觉得臣府上是否过于沉闷?”
季长芳端着茶杯,想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便顺着他的意思:“是有一点。”
展正心便笑道:“不如臣把妹子叫来,给皇上舞剑?”
季长芳当时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人什么出身她还不了解?这是哪里来的妹子?
搞什么鬼。
季长芳把茶水一口饮尽了,“你叫她上来。”
展正心点头,朝身后的家仆使了个眼色。
季长芳冷眼看着,直到崔瑛拎着长剑上台。
她把头发扎成一束,穿着男装,英气十足,到堂前时颇有些巾帼风采。似乎是将这一幕排练了千百遍,她看着季长芳,眼神眨也不眨,半点不怯场,抬手时,就像从未见过那般生疏地朝她行礼:“民女展氏见过皇上。”
季长芳现在又没瞎,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拽着手里的茶杯,看着展正心一笑,笑完就把杯子往地上猛地一摔。
展正心看着季长芳被气得起身,心也立马跟着悬了起来。
只知道她突然盛怒的随侍连忙跪下,不敢做声。
展正心也跪下俯首道:“皇上息怒。”
“息什么怒?”季长芳压着心里的郁闷冷笑,她看着崔瑛,自个儿在原地踱步良久,才咬着牙坐回去。
“真是好极。”她抬脚把身前的矮桌一踹,看着明显被吓到却还强装镇定的崔瑛道:“不是要舞剑吗?傻站着干什么?等朕给你起头?”
崔瑛听着她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声音,泪水当时夺眶而出。
“你……你凶什么凶?”她委屈得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吼了出来,“你这个样子,谁还敢动一下?”
展正心注意到史官有抬头望过来,连忙诚惶诚恐地磕了个头:“陛下息怒,舍妹实在被宠坏了。”
他转头给崔瑛使眼色,“不知死活的丫头,陛下面前你也敢放肆?”
崔瑛怕自己坏事,连忙伸手抹干净眼泪跪下,“民女……民女知罪,请皇上饶恕。”
季长芳只看着这眉来眼去的两人冷笑,“你继续便是。”
好你个展正心!
崔瑛想不明白季长芳如今心情,她闭了闭眼,想着死也不能走,起身后再也不说二话直接将拎着长剑的手一绕。
展正心之前安排好的琴师在不远处弹起了琴。
真是大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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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大家取的名字想用的,可是评论被挤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找,找不到了就用了自己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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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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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之举; 展正心并无百分百成功的底气,在请出崔瑛之时,他都有些心怀惴惴。直到季长芳观完剑舞后,对他轻声说了一句:
“你这是想要效仿卫氏姐弟?”
这一刻; 展正心才真放下心:她懂他。
碍于史官在侧,他只忍着心中的激动,垂头小声答道:“臣希望给陛下排忧解难。”
季长芳眼角的余光瞟到,曹家的那两个史官听得此言; 脸都绿了。
她突然间觉得很有意思。
她故意抬头看着收剑站好的崔瑛道:“看起来你年纪比我好像还大些。”
崔瑛只恼她狭促,她张嘴,还未作声,季长芳就朝她伸出手; 又跟了一句:“模样倒是生的好; 你叫什么?”
“民女小字云简。”崔瑛脑子一热; 眼里只有她,巴巴地就跑了过来一把抓住。
靠近时; 她又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笑青。”
季长芳低头一看; 崔瑛已是双眼通红。
季长芳眨了眨眼; 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揽过她就要往外走。
宫里的太监这时连忙在前给她二人开路。他们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脸上喜气洋洋的。
一向不沾女色的皇帝终于肯像只猫那样去闻腥味儿,这是好事儿; 更不用说这人还是与内监关系亲密的外臣的妹妹。
今日跟着季长芳出宫来服侍的领头太监故意落后来到展正心身前; 满脸意味深长的朝他拱手:“展将军; 恭喜了。”
“承您好意。”展正心低头朝他还礼:“舍妹日后有劳公公担待。”
“奴婢可没这个福气,”太监意有所指,“展娘子福气大着呢。”
展正心只笑,说着就要提步:“后头还有一处园子,皇上估计去那儿了,我跟去看看。”
太监拦住他,“欸,有大娘子在,您还怕皇上找不到地儿?”
展正心恍然大悟,跟着笑了起来。
他二人还未再度说些恶心话,那两个曹氏史官在路过时,一人朝展正心唾了一嘴。
“狼狈为奸!”
“一丘之貉!”
“沆瀣一气!”
“朋比为奸!”
他二人从方才就气得浑身发抖,如今趁皇帝不在,一人一句指着展正心骂了起来:
“你还想效仿长平侯?以有心算无心,长平侯可没您这样的心机!”
“展将军,您真是忠臣良将,您做这种事,就没想过会被人戳脊梁骨骂吗?”
“满朝谁不指望着拿皇上的后宫做筏子,你现在还自主送上借口……”
“皇上可还未出孝呢!”
展正心看着这两个史官越说越气,气得人都站不稳了,好脾气的问:“您二位要不坐下来骂?”
合着人家根本就没他们俩当回事!
展正心能不知道把崔婉送进宫的后果?可照他所思,这其中,好处多过坏处。
其中一条就是季长芳日后更方便行事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季长芳今日自个儿出宫其实是有事情要办的,她来展府落脚,本来就存了借此把诸多随侍甩开的心。
如今可好,有了崔瑛,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用过午膳后,季长芳在雅间的小塌上小憩,房里除了崔瑛,再无他人服侍。
可饶是如此,也怕那听墙角的,故而季长芳跟崔瑛说话并不敢大声。
她二人从方才就在等能单独说话的机会,一等等到现在。
有多久没见了?
崔瑛伸手轻轻摸着季长芳额头上新生的,毛绒绒的短发,就像做梦一样。
在外人看来,她二人一坐一卧,看起来竟像幅画似的。
看着小丫鬟端了茶果进来,又等到她点了檀香,季长芳才吩咐:“出去吧,无朕传唤,无需进来。”
“是。”小丫鬟脸一红,退了出去。
她还瞬间拉下了房里的第一道帘子。
崔瑛想起方才用膳时那两个史官不自在的表情,就忍不住笑道:“他们这样就更以为你在和我做坏事了。”
季长芳耷拉着眼皮,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随他们怎么想。”
“那是,他们可不敢骂你。”崔瑛又想起刚才季长芳吼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单手托着脑袋,好不怀念的说:“你呀,脾气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季长芳只看着她,也不作声。
几缕光透过竹帘的缝隙照进来,崔瑛看着季长芳被映得颜色变浅的瞳色,晃着脑袋问:“没话跟我说?你不想我吗?”
季长芳把头转过去,半晌又转回来。她伸出手,扶了扶崔瑛头上有些歪了的发钗。
崔瑛怕她够不着,把脑袋往前头伸了伸。感觉到她在做什么后,她又说:“你帮我把钗环都取了吧,好久没戴这些东西了,一会子这么全搁头上,跟顶了三斤猪肉似的,累得慌。”
“这就累了?就算再重的珠钗你都戴得起。”季长芳捋了捋她的头发,面上看不出半点悲喜。
崔瑛总算觉得她有些奇怪了,“你不高兴看到我?”
季长芳没吭声,等崔瑛都快要不耐烦时她才看着她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看到你。”
崔瑛被这话气的当时就不会好好说话了,“那你想在哪里看到我?刑场吗?”
季长芳反而笑了,“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崔瑛真想抓着她扬起的嘴脸往两边拉,“还是说,比起我,你更想见到的人是崔婉?你是不是见到她你就高兴了?”
“她死了。”季长芳眼神一暗,收住了笑:“正心没跟你说这个?”
崔瑛的语气冷得梆硬,“说过,我还知道她埋在苏州呢。”
“苏州是个很好的地方。”在季长芳心里,若说清河第一好,那苏州必然是第二好。她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为了这个念头,她开始拿话语引诱崔瑛:
“我很想再去那里一次。”
“你可以微服私访啊。”
“我没有时间。”
“那等你有时间了再去。”顿了顿,崔瑛又说:“你愿意带上我吗?”
她小心的观察季长芳的眼神,却发现她呆呆的看着房顶,脸上根本没有别的情绪。懒人听书 lanren9
“婉姐姐在苏州会很开心的。”
崔瑛不由得有些丧气:“你怎么知道她会开心?她要是根本就不喜欢那里呢?”
季长芳动了动,转过头看着她说:“那你去陪她,好不好?”
“秋——”崔瑛气的差点喊出她的原名。她胸口发闷,这回是半点忍不了了!回头看了看,发现没人进来,她低声吼道: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
“奉阳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季长芳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能看到你还健康,完好,快乐的活着,我很高兴……”
崔瑛打断她,“我一点也不快乐!”
“至少你是鲜活的。”季长芳又把另一只手搭了上来,她捧着崔瑛的手,像是捧着什么宝贝。
崔瑛感受到季长芳的两个指头轻轻压在她的脉搏上。
“我看到你,才觉得能够活着是这么好的事。你明白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已经不是我了,但是你——我猜得到你肯定受过很多苦,但是苍天啊,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这多不容易。”
“我没有。”崔瑛听到她说到后面,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你,你说你已经不是自己了,那我又如何能是我呢?我只是……我分明只是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相处,才尝试着,想象着,拿出自己十八岁的脾气跟你斗嘴,跟你撒娇,跟你吵嘴,跟你犟跟你闹——”
“呜……”崔瑛低声泣着扑在季长芳身上,
她连忙抱住她,“别哭。”
崔瑛摇了摇头,哽咽了一声,“你听我说完。笑青,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跟你要好,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姐妹。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害怕,我没有像姐姐那样跟你结金兰,我害怕你会忘了我,还怕你会不要我——我跟展正心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是在说着玩的。我这么些年,活得不像个人,什么苦什么累我都愿意吃,我知道父母不在,我的念想就只是能和姐姐团聚,如果有可能,再见你一面。可现在姐姐已经不在了,你还不肯留我,我能去哪儿?”
“去苏州。”季长芳扶着她坐起来,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说:“瑛姐,我能想到的,你活着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这样的。”
崔瑛摇着头不肯答应,“我就算去了苏州又能做什么呢?”
季长芳打出感情牌:“替我和婉姐姐一样,自由的活一回。”
崔瑛咬着牙想方设法为难:“我要良田万顷。”
“我许你家财万贯。”
“我要家奴成群。”
“我许你东宫三奴。”
“我要滔天权势。”
“我许你御前特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我要……”
季长芳紧紧拽着她的手说:“不管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