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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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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整夜,罗郇带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心思面圣。

    因为昨夜遇刺,季长芳今日便没有开朝。而是点了几个官员传到从政殿,拿他们先开刀。

    从政殿说是殿,却按照宫的规格而建,分有前宫后宫。前宫为从政殿,主殿是用于开朝见百官的地方,略过偏殿数个,跨过两个花园那么大的广场再到后宫,就是皇帝日常批奏折的地方。

    登基后,季长芳亲手书【数简房】三字为匾,赐予此地为名。

    当时百官问起,季长芳还颇有兴味的说:“朕整日看大人们请安报安的折子,觉得颇为无趣,只能数书简上的竹片为乐,故得此名。”

    听听,多么像昏君说出来的话。

    可有哪一个百官敢真的把季长芳当成昏君?

    吏部这几天收回的文书,都是拿车算的。司礼监销毁的书页的纸灰都把火炉给堵死了。做到这一步的皇帝,能是昏君?

    她的认真仔细,不知道惹得多少大臣觉得自己脖子上的人头放得不自在。

    罗郇到数简房时,季长芳正在喝着太医院特意配给她润喉的茶水,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他是和庄兰信一起来的。两人行礼后,并未插手此事的庄兰信站到一边,把案子让给罗郇汇报。

    “启禀陛下……”

    罗郇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他让人代笔写得的案情上奏着实有理有据。他重点提了【崔文墨】的名字,又将昨日的事从头到尾串联在一起后说给季长芳听,最后总结道:“……臣现在怀疑这件事就是十三皇子殿下策划的,并且,汝阳郡主有知情不报之罪!”

    崔文墨居然还是被十三皇子殿下的亲舅舅推举入宫,他的嫌疑简直比付卿书还大!

    季长芳当时刚起,脑子却并不糊涂。她靠在桌上听得认真,并耐心地等罗郇说完,才道:“这两件事,按照你的想法说来,确实可疑。”

    还不等罗郇脸上露出喜色,她又继续说:“但是你实在不该把付卿书抓起来。”

    当时旁边的庄兰信就蒙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好似再说:什么?他还做了这种事?

    其实昨夜罗郇方进宫,庄兰信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碍于罗郇已经做了,他不好再多手多脚下罗郇的面子,就没去搭理,装作不知道。

    而如今季长芳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他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罗郇,当然免不了要演上一演。

    季长芳或许没看他,但要是看他呢?

    罗郇抬头看了一眼季长芳,见她没什么表情,上前两步想解释:“陛下,实在是因为郡主着实可疑臣才下的手……”

    这时有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进来。他从旁边上前,伏在一人耳边禀告。

    经过耳耳相传,由最后收到消息的连溪客上前禀告道:“陛下,庄王爷在外求见。”

    季长芳挑了挑眉,看着罗郇说:“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就是你缺考量的地方,明白吗?”

    虽然已经有很多人递牌子进宫向她问安,但季长芳还真的敢确定庄王一定是为了付卿书的事来的。

    罗郇绷着腮帮子的肉,带着不甘心低下头,“是!”天天书吧 tiantianshuba

    “崔文墨这个人,朕还算清楚。季盈和付卿书这回大概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你抓错了。”季长芳起身,拢着袖子慢步踱到他身前说:“不过你这种敢怀疑一切的性格,值得赞扬。”

    她转头望向庄兰信,说:“朕,决定赏罗将军十棍,你来执行。”

    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

    一边咋舌小皇帝是个人精,庄兰信一边跪下领旨,“喏。”

    季长芳抱着胳膊蹲下,看着罗郇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罗郇咬着牙,不甚福气的说:“因为陛下觉得臣错了。”

    “不是因为你错了。”季长芳耷拉下眼,半眯的眸子中,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是因为朕没本事。”

    因为她没本事,才不得不发落罗郇来安抚庄王。

    罗郇当时就听明白了这句话。他抬头看着季长芳,初时愕然,对上她的眼神后,鼻子陡然一酸。

    他自小被狼群养大,季祎把他捡回来后,也没有刻意打压过他的野性,所以他待人接物,只随本心。

    因为随本心,所以季祎的为难,他看得一清二楚。

    性格简单,看得也简单。季祎既然给了他第二条命,那么他也愿意在能得到基本的庇护下,做他手里的刀剑。

    上个月,季祎死了,他为了活下去,又得做他儿子手里的刀剑。

    听起来很可笑,但他罗郇大爷,真的为了能活下去低头了。

    其实,初时,罗郇有过不服,因为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季祎会把皇位传给这个突然自己跑回来,还瞎过眼睛的皇子。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

    季长芳和季祎有很多地方是一样的,只是后者的很多东西,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磨平。

    因为明白季祎,如今季长芳埋在内心底下的愤怒与不甘,罗郇竟也在此刻因为一句话而明白。

    他也明白,季长芳并不是不赞同自己,相反,她也很明白他会这么做的原因想法。

    据说只要互相理解,就能成为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

    他“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慷慨激昂的求罚:“陛下,十棍太少了,臣不听话,你打臣二十下吧!”

    连溪客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罗郇真乃神人也。

    季长芳直接无视掉他的话,起身朝庄兰信示意。

    觉得很丢脸的庄兰信抓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期间他想反抗,被季长芳一句话说服:“在家好好养伤,陪陪妻子,三日后再来见朕。”

    等他们二人从侧门走了,连溪客才在季长芳的示意下出去请庄王。

    庄王心系付卿书,却也不敢在季长芳面前放肆。他进殿后才行礼,等季长芳叫起后才火急火燎的问道:“皇上,老臣听闻您昨夜遇刺了。”

    “劳皇叔费心,朕无碍。”季长芳抬手请庄王坐下,转身回到御案后,慢悠悠地说:“刺客已经被麒麟卫擒获。”

    “如此大善。”庄王松了口气,吐气间,他一副心刚落下又悬起的样子,“皇上,您知道汝阳去哪儿了吗?今天早上臣接到她义兄的消息,说她昨儿整宿都没回家。”

    他选择这种迂回婉转的方式开口,完全是因为季长芳前几日对宗室的强硬态度。

    季长芳脸色不变:“因为牵扯到昨日的行刺案,所以委屈了汝阳姐姐一宿。没来得及跟皇叔说,这事儿说来是朕不对。”

    庄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汝阳怎么会跟行刺陛下您呢?”

    季长芳道:“当然不会。这件事确属误会,朕已查清,方才也重罚了主事的人。”

    庄王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皇帝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完全让他发不出脾气,没办法挑毛病。

    所以,他还是只能用方才的态度继续好声好气地问:“那,现在人已经放了?”

    “这件事儿倒是要稍后。”季长芳看着庄王开口突然问道:“皇叔知道汝阳姐姐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件事,季长芳在昨夜知道罗郇把付卿书关起来时就在想。

    机会就这么一次。

    虽然手段脏了些,但若能看清付卿书的内心,顺便绝了她的情,似乎也值得。

    庄王那儿已经蒙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陛下……”

    “朕不是要空口无凭污蔑姐姐的清白,而是确有其事。”季长芳说这话的时候,连溪客已经带着房里的其他奴婢退了出去。

    庄王没吭声,因为季长芳慎重的态度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男人叫崔文墨,是宋国人。”

    这句话背后有什么含义呢?边境上多得是有两国不同血脉结成的姻亲,可这种事放在一个皇族和一个刚行刺过皇帝的刺客身上……

    等同于叛国!

    不,不可能的!他家的孩子,世上最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庄王的心当时就被什么人揪起来了。好像是付卿书的父母在责怪他没有把孩子教好一样。

    ※※※※※※※※※※※※※※※※※※※※

    大概好了,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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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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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兰贞回家时正好碰到管家送太医一起出来。

    她甚至都不用细想; 就知道肯定是罗郇又挨打了。

    “大娘子。”

    “他人呢?”

    “在床上卧着呢。”

    莫兰贞心里生气; 一边骂着他蠢到不知又给谁当枪使,一边还是忍不住快步小跑着过去看他。

    罗郇伤得不是很重,只是碍于伤处尴尬才不得已趴在床上。他许是无聊,还拿着本书在看。

    这人大字不识几个; 看什么书?

    莫兰贞皱了皱鼻子; 走进了才看见上面的图画。

    原来是前几日她随手搁在架子上的《群芳谱》。

    出息。

    莫兰贞“哼”了一声,故作高傲的抬着下巴问:“我之前还想着,兴许换了个皇帝你的日子会好过些。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

    罗郇在她说话回头时回头,听完了才咧嘴一笑:“没事儿,我不疼。”

    他往里挪了挪; 给她腾出来个地儿; “刚回来?今天累吗?”

    莫兰贞抿着嘴走过来坐在塌边,小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爽; “看到你; 我不累都累。”

    她还抽空翻了个白眼; “这次又是为什么事儿?”

    罗郇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把付卿书给抓了。”

    “呀!”莫兰贞惊得站了起来; “你作死不是?只要庄王还在朝堂一日; 皇帝就得宠她一日。”

    罗郇拧着脖子看着她说:“诶; 这你就错了。我虽然看不上这个女人,但她还真不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受重用的。”

    莫兰贞眨了眨眼,嘴角慢慢地翘起; 带着嘲意; “行——”她拖了个尾音; 随手抓了个枕头给罗郇垫下腰间,好让他撑得没那么累,只是这嘴里说的话嘛……

    “您见多识广,您比我知道。您是天子近臣,您了不得。您御前随侍,就算挨了打,心里也是爽快的。”

    罗郇被她软扎硬刺的也不生气,只伸手拉着她坐下,“吃饭了吗?”

    “吃什么吃?”莫兰贞把头往旁边一别,语气凶巴巴地。她左右一想,直接劝,罗郇必然不听。便挤出两滴眼泪来,又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吼道:“都饿死就清净了!”

    “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罗郇一听她的抽泣声,顿时心疼得不行,“怎么又哭了?”

    莫兰贞抹了把不知真假的眼泪,抽开被他抓住的手,“你别碰我,天天把脑袋不当回事儿,你还怕我没有哭的时候?”

    罗郇顿感为难,“我人就这样,你要我改我也没办法改。”

    “谁要你改了?”莫兰贞转过来看着他继续凶道:“你长进些不行吗?奉阳不比战场,却是个比战场还要危险的地方。你一遇到事儿就往前头冲,你到底有几条命呀?”

    罗郇憋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时,直接拉出庄兰信,“你训我做什么?你大哥不也一样!”

    “呸,我迟早要骂他的。你若不服气,我现在就去。”

    说着竟是起身要走。

    罗郇连忙吼了一声:“回来!”

    莫兰贞站住,侧着头看他,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又要流下泪来。

    罗郇立马变脸,好声哄道:“你别哭了,我下次小心些就是,好不好?”

    莫兰贞深知任性吵闹不可太过,得到他的承诺便收了性子,乖巧地坐回来:“那你要说话算话。”

    “嗯嗯。”罗郇抓了榻上莫兰贞以前留下来的帕子给她擦脸,他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中了她的【美人计】,“你们这些女人啊,一有不顺心的,就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

    莫兰贞也不觉得丢人。把脸上随便擦了下后,她看着被罗郇随手撂下的《群芳谱》问:“好好的,怎么看起书来了?”

    罗郇也忘得快,他把书抓来,兴致勃勃地跟她说:“中秋快到了,咱们不是时兴中秋给人送花嘛。你给我参详参详,到时候咱给皇上送点什么才好。”

    莫兰贞撇了撇嘴,“他什么都有,还稀罕你送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出起了主意:

    “嗯……皇上素日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罗郇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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