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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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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其他人噤若寒蝉,只是不是从嘴里溢出两声呜咽。

    秋明几看着季长芳的背影,觉得她比昨日又换了一个人。爱我小说吧 25xs8

    容澈的地位较低,位置也稍微排后。他是隐忍不发的性子,跪好了也不说话,却偷偷的把周围官员的窃窃私语记在心里。

    “当初就说十二皇子殿下不是位仁君,你出去看看李郎中如今的模样……”

    “这事儿要我说,是李郎中不对。他若没起懈怠之心,便不会遭这祸。”

    “以前也不是没摆歪过,些许差距,又碍着什么了?”

    “所以说一朝天子一朝规矩啊。放在先帝看来觉得无所谓的东西,新帝就要跟你死磕,你能怎么样呢?而且这事儿,就算新帝折腾人,那也是占理的,他因为自己先帝葬礼的仪制生气,又有何不可?这事儿放到哪里说都是理所应当啊。”

    “我只觉得以后大概苦了。这位新帝是个暴戾乖张的性子,方才不顾情面,连自己的外祖父都破口大骂,又何况你我?”

    “我倒是觉得会好些。我做了这么多年官,是真没摸清先帝的脾性。但这位新帝,只要差事办的好,让他挑不出来刺,他也不会说什么。你没瞧见方才那几个挨骂的,都是对先帝的崩逝面上无所谓太明显的,再是态度不够恭敬的,然后是差事没办好的吗?”

    这官员话音刚落,季长芳又在前头骂人了。

    这回她发作的,是刚从外头赶来的二皇子季扉,“怎么,现在才想起你老子了?”

    容澈听着她的喊声闭了闭眼,他想不清楚季长芳为何此刻要用一张刻薄的嘴到处伤人。

    后来赵勐回来,因为他情绪没收好,又在外头待太久,更是遭了季长芳一通收拾。

    什么“狡猾角色”,“巴不得先帝早死”,“赵国第一大佞臣”之类的,通通往他身上砸,砸得史官看他都变了眼色,砸得他站都站不住,砸得他当场大哭喊冤。

    “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啊!”

    这又是何苦来?

    容澈竟鲜然对赵勐生出同情之心来。

    季长芳是真的不知道累,骂完赵勐,回头又去拿玉珉发作,差点也把老头子气吐血。

    那般“枉为肱骨之臣”,“目中无人只知争权夺利”,是对亲祖父能说的话?

    季祎临死前还对着玉珉托孤呢!

    只是这遍骂过,官员们看着玉珉的脸色,竟又生出来【确实骂得不错】的念头。

    这倒是奇怪了。难道玉相真是道貌岸然之人不成?

    季长芳十八九岁的年纪,就算年轻,算上两天没吃东西又大喜大悲还是有些立不住。到中午,她活生生地把几个年纪大的老臣骂晕了后,自己也没差点晕过去。

    等司礼监的太监把她扶下去,余阳殿的众臣才算松了口气,开始稍作揉腿动作。

    司礼监的太监也懂事,趁机给大臣们送来糕点垫肚子。

    今天按照规矩,他们得跪上整整一天呢,连晚上都不能回家,可不能饿着。当然,油水的东西是半分没有的,能得两块糕点,就已经全是天子赐福了。

    太监分着东西,给到季盈时,这位皇子殿下抬头便问:“皇兄可还好?”

    不等太监开口,他身边跪着的季婴就是一声嗤笑:“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刚才被骂得不够吗,现在就上赶着捧人家?”

    方才季盈不够伤心的样子被季长芳看到,登时也是一通没有差别的乱骂。

    季婴从来就不喜欢季长芳,今日却对他骂人的样子爱得紧。在他眼里,这满宫人没一个不该骂的,只是他不知该从何处骂起。今天这一遭,是真真让他长了见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骂人真的可以引经据典,不带脏字,还不会重样的。

    尤其是季长芳骂人时挺直的腰背,看起来简直比战场上的将军还要威风。

    季盈不搭理季婴的阴阳怪气,只是嘱咐太监说:“你们一定留着心,好好照顾皇兄。”

    旁边有另外一个太监给季扉端去了吃食,只是刚靠近,就被这位脾气很大的爷给掀翻了。

    “滚开!”

    本来有些嘈杂的余阳殿又是一静。

    直到秋明几悲悲戚戚地带头哭了起来,这事儿才在百官同哭的声音里被盖过去。

    季长芳被扶到偏殿后,半晌才回过神。

    她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房梁,看起来晕晕乎乎的,其实很清醒。

    因为她在偏殿惹出来的战绩,偏殿里服侍的太监女史一个个的都打死了十二分精神。她们不同于那些有背景的大臣,生如浮萍的奴婢要是惹得主子盛怒,弄不好就是一个给先帝陪葬的下场。

    就如同被司礼监太监选出来送到问章宫里的移睦。

    她如今已经知道绿荛因为一时逞口舌之快而丢了性命,经过了一晚老太监的耳提命面,她更是不敢说话了。

    移睦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被分到问章宫后,管事的童太监得知从政殿这里缺伺候的人,就远了几个女史派过来了。移睦就在其中。

    方才季长芳在偏殿骂人,她们一群奴婢就在后头看着。季长芳每骂一句,她们就抖一下。如今得知季长芳居然被扶进来了,这群女史差点没吓软腿。

    不过能被司礼监特别选出来的,又哪能是孬货?没一会儿这群女史就调整过来,开始有条不紊的服侍起来。

    移睦也落了个端茶的活。

    她端着托盘,力求手稳。躬身走到季长芳身边后,毫不犹豫的跪下,将茶水举过头顶。

    季长芳也不看她。接了茶开盖抿了一小口,就朝身边人问:“翘威呢?孤方才看他还在的。”

    那太监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殿下话。展大人说要给殿下备午饭,带着翘太监一起出宫了。”

    季长芳听罢挑了挑眉,往软塌上一靠,微眯的眸子不知再想着什么。

    ※※※※※※※※※※※※※※※※※※※※

    晚了些,重新撸了大纲,这章改了东西,算是重写,不好意思!!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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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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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外楼该说是这条街关门最晚送客; 开门最早迎客的店家了。因早晨客源稀少,前头有两个小二招呼便成,楼里的大掌柜便趁着闲时跟账房先生对起了昨日的账。

    “酒水一百八十两……”

    “饭菜三百六十八两七钱……”

    “客人打坏的桌椅赔账十两……”

    “炭房外请工人十钱……”

    算盘噼里啪啦算到这里,账房停手; 拿着被卷起来账本,指着那儿【炭房】一条问:“这两天都因为这项额外支出去了银子,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我怎么想着怎么不得劲儿。那个烧炭的瑛娘不是说杀了人吗?还被京兆府抓走了。我看她这一去是回不来了。咱们不如把她直接辞了; 赶快重新请一个。”

    “你这又犯不拔一毛的毛病了。”掌柜搓着双手“呵呵”一笑; 慢声细语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前两日就问过东翁了。东翁觉得瑛娘挺好,不惹事; 干活也卖力; 再说她在咱们这儿也做了大半年,少说也有点香火情。东翁愿意把位子空着等她回来。你别看她年纪轻轻; 她还有个捡来的干儿子要养呢,她那模样不好找活干,以后没得生计该怎么过日子?”

    “然后杀人的事; 京兆府我也去了,一是录口供,二是顺便给瑛娘作证。其实这件事; 根据我从捕快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瑛娘确实是被冤枉的。而真凶; 少尹大人也已经查到。如果不出意外; 今日开堂审案; 瑛娘就能被放回来。”

    账房先生听了,这才作罢,“能尽快回来就行。”

    本来说,该继续一条一条的往下对的,但这口还没开,外头就响起了钟声。

    大掌柜一算时间,依在窗边往外瞅了瞅,“这个时辰,是宫里在敲钟,还是城外的和尚庙呐?”

    “不知道。”账房先生撂下账本,摇头晃脑的掐着手指头跟着钟声数:“……三、四、五、六、七、八、九——”

    钟声到九,戛然而止。歇了不到六弹指的时间,钟声又依九次响了一轮。

    “坏了。”

    大掌柜回头和账房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们这个月的生意估计就到今日为止了。

    两人匆匆收拾了东西,一边小跑着下楼,一边大声的招呼着喊道:“快快快,崽子们,不管前头的还是后院的,全部把人喊到前厅来——”

    店小二们还以为有什么事要宣布,气喘吁吁的把人喊齐了。大掌柜瞧着聚到一起的婆子妈子小子老子,伸手刚准备点人头,大开的门外就有踏踏马蹄声呼啸而过。

    “皇帝驾崩,今日奉阳城百姓不得开火,不得嫁娶,不得奏乐,不得出门,不得高声谈笑,不得穿红戴绿——”

    大掌柜心道果然如此,连忙抬手指挥:“快朝着街上跪下,跪下!”

    这楼外楼里,做工的有百来号人,呼啦一下全部跪下,也是有些壮观。有几个娇嫩的跟着大人跪下时,表情还甚是迷茫:

    “皇帝驾崩是什么意思?”

    问这问题的人胳膊被旁边的大妈掐了一下,“就是说皇帝死了!”

    “皇帝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这关系可大着呢!”

    皇帝驾崩,百姓齐哀,他们这些在奉阳皇城过生活的百姓,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要为皇帝跪上半天,连跪三天。此礼只有年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能免。

    大掌柜在前头已经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为皇帝哭,还是为有半个月楼里没得进项而哭。

    跪到半上午时,楼外楼门口已经跑过去十八匹小旗,而宫中的丧钟还在长鸣,那群帮佣却已经沉不下心了。

    “这得跪多久啊?我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呢。”

    “没听见说今日不准开火吗?吃冷食吧!”

    “孩子那么小,怎么能吃冷的呢?”

    “呸,寒食节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过节讨不了好,你不尊重皇帝,又能讨得了好了?没看见街上到处都是当兵的嘛,你要是敢生火……”

    “我家里头还有老人呢。”

    “对对对,就算要拜皇帝,也得让我们先回家去啊。”

    掌柜的听外头议论纷纷,回过头大声道:“都别嚷嚷了。现在街上没几个行人,不让你们回家是为你们好。等晌午一过,风口松了,你们趁那个时候回去吧。我再给你们批半个月的假,回家了,都注意点。国丧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都知道楼外楼的掌柜是个说话算话的善心人,有他承诺,基本这事儿就算妥了。

    一行人安心地跪着,时间实在熬不过去了,就去数街上飞驰而过的小骑。

    数到差不多是第八个的时候,突然有一车人马,大剌剌的停在大门前。

    大掌柜的一看情况不对,连忙站起来。这时候,哪来的客人?

    “客官,今日可不赶巧……”他出门刚说了半句话,一看到马上的人下来,就从穿着判断出是自己绝对惹不得的人,连忙收口。

    这群客官,还是真的官爷。打头那个青年英俊勇武,右腰处挎着一饼手掌粗的金刀。他从高马上下来后,有个着蓝袍飞鱼的小太监从他身边走出,那张脸嫩白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二人正是展正心与翘威。

    两人没理掌柜。把楼外楼外头的装潢看了个大概,他们相望一眼,前者回头问道:“就是这儿?”

    高隙扶了扶有些歪的官帽,抓着下马时有些发颤儿的腿扯出一抹强笑:“就……就是这儿……”

    为了赶时间,他们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同是骑马而来的翘威对高隙如今的模样有些看不上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勾了勾嘴角,瞟了一眼他身后快要被快马震吐的高家家奴,“真是个蠢的,还不快扶着你家主子点?”

    展正心再次看着【楼外楼】的牌匾确认一番,他抬起左手,身后跟着的三十余人立马呈包围式涌入酒楼。

    这番毫不讲理的强闯,吓得地上的伙计纷纷缩成一团。大掌柜见多识广,这个时候倒是能撑得住,他跟了两步,先行了礼,才拿出生意人和气的样子问:“敢问这位官爷,今天是有何公干?”

    展正心等到进去搜了一通的手下报告并无异常后,才开口回答他道:“我想请你手下的人做道菜。”

    他说完,就拿出一颗小拇指头那么大的金子伸出去,“这是报酬。”

    大掌柜“呵呵”一笑,并没有接。他眼见街上又有小骑奔过,等他说到“不得生火”后,指了指说:“您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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