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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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突然笑出了声:“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阿季被她的咄咄逼人呛得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程婧拿手捏住自己的嘴,又松开,“下午,我都被那群狗奴才架着灌药。她们是父皇派来的,她们非说我有病。我问你,我有什么病?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阿季瞟了一眼不敢做声的程旸,慌忙解释:“我会乱说什么呢?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程婧眨了眨眼,神色慢慢变得疯狂,“反正,她要做皇帝了。”
阿季当时懵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她要做皇帝了,她要做皇帝了……”程婧喃喃自语,她慢慢把双手覆上脸颊,仰头高声大笑:“她马上就要做皇帝了,我的皇兄,哈哈哈——”
阿季被她这幅癫狂的模样惊得后退了几步,险些把香炉撞到。
程婧仍未发现自己如今样貌有多可怖顾自笑着,在她眼里,眼前的祖宗牌位都变成了笑话。
“哈哈哈……”
什么皇权天授?都是狗屁!
她不知想到什么,又哭了起来。113小说 113xs
这个世道,人心易变,她到底该怎样才能生存得更好?
最重要的,皇帝下午给她喝的到底是什么!
程婧想起来,又要作呕。
程旸眼看着阿季被“吓傻”,只好自己去管这胡乱放肆的七妹妹。她蹲下身,把程婧揽入怀中好一阵安慰:“刚才那样笑着,怎地又哭起来了?难不成这宫里,还有谁敢给公主娘娘气受不成?”
没人应她这句话,阿季反而板着小脸问:“那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程婧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眶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不是高贵的灵仙大人吗?这些事,你不该早就料到?”
“你……”阿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只想,这这日子自己有没有得罪她,怎么就被当做仇人看了?
碍于程旸在,阿季不好开口。倒是程婧干脆,像是十分信赖地靠在她身上,“我今晚要留在这里。”
程旸心里就算不愿,亦只能笑着答应,“好好好,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季看程婧转头不愿意看自己,也来了脾气,直接转身往里去了。
重霄馆中,他有他的神路走。等他气鼓鼓的到了方才来时同弥元学习的地方时,却不见了他人。
阿季正奇怪着,就看到青简鬼鬼祟祟地在隔角探脑袋。
阿季便直接问他:“弥元大人呢?”
青简扒拉着墙回答:“我估计去找皇帝了。”
阿季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都不同我说一声……”
“大概是……”青简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道:“殿下,您说皇帝是不是要死了?”
青简还把阿季当成被他兄弟害死的端宪太子。
阿季也不否认,直接不耐地转过了身,“孤哪里能知道?”
他是季长芳的灵仙,只知道季长芳如今心里难过得紧。
是真发生什么了吗?
还有父皇,父皇……
阿季止了口气,突然闷着头往外冲。
青简吓了一跳:“皇兄,您去哪儿?”
弥元不辞而别,也数无奈。
他那一刻,突然哀上心头。
这样做或许是有些乱规矩,但是他还是来了开泰殿。
不知是不是季祎下了口谕,属于皇帝的寝宫里,居然就只有一个太监在墙角服侍。
弥元带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停在季祎床前。
这个一度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皇帝,如今躺在床上,脸上除了化不开的病气外,竟还有几分暮气。
他几次欲张嘴,都无疾而终。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从何说起?
倒是季祎像是感觉到什么,睁开了眼睛。
他一眼看到弥元,当时还愣了些许时间。
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直接朝弥元伸出了手:“正唐……”
“陛下。”弥元毫不犹豫地握住,半跪在床前的动作行如流水。
“你还愿意来见我。”季祎借着他的力量坐起来,半是悲苦半是高兴地笑道:“朕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今年冬天,咱们一起去外头看雪好不好?”
弥元笑着,一个“好”字出口,竟然哽咽。
他二人都知道这已是不可能了。
太晚了,太晚了……
季祎只看着他笑。
他嘴里一句句地喊着:“正唐,正唐,正唐……卢正唐!”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突然伸手抱住了弥元。
“这辈子,朕对不起你。你一生坦坦荡荡,为人做事,有前秦君子之风。皓月当空,作为赵国肱骨,保家卫国,只差去战场上走一遭。曾几何时,朕是那么欣赏你。但是朕为了做好皇帝,早已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朕后悔那样对你,但若是重来一次,朕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完这些,他心里愈空,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正唐,你千万不要怪朕。朕……”
“我明白。”弥元一个人想了这么些年,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季祎将哭,他却笑了,“陛下,若说这世上能有一人知你心境,那人必定只能是我啊。又有谁,能比臣更了解你呢?”
季祎空落落的心,当时就像被一双温暖的手裹了起来。
他松手看着弥元,看着他脸上十年如一日,对自己信赖又依赖的笑。
季祎也省去那些悲春秋风,笑着说:“若不为君臣,你我或许是世上最合戚的夫妻。”
弥元张了张嘴,也笑道:“世人常有笑道,被贬的屈原对待楚王,就像是失了宠的姬妾对待夫君一样。《离骚》中,更有【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一句。灵修指君主,指贤德明哲的人,指美好的声名,亦指思慕的恋人。陛下本就是臣的灵修,如此,又何来这一句?”
这句话,说得季祎如沐春风,让他止不住地点头:“是朕,拾前人牙慧了。”
弥元见他有些没精神,便扶着他躺下。
季祎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嘴里还在继续忧心:
“朕其实不愿让甘廉隐退。”
弥元安抚说:“甘相年事已高,陛下让他老人家落个安稳晚年又有何不可?”
季祎又急:“可这朝堂上下,群狼环伺……”
弥元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拒绝的力量,“下任君主,自然会用自己的智慧化解。”
季祎望着头顶的幔帐,摇头说:“她会过得很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翻身不得。”
弥元略作沉思,只说:“熬过去就没事了。这个坎,换了谁都得想办法迈过去。”
“你说得对……”季祎点了点头,筋疲力尽之下,竟然就这么昏睡过去。
弥元等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皇帝,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他刚出门,就有个太监跪在他的脚边:“大人,秋家传来家书,央您回家一趟。”
弥元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的阿季,低头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太监忙道:“据说是秋尚书腹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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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己分析了:皇帝这里说的看雪,跟前文回忆秋爸时说的看雪,首尾呼应。嗯,有始有终!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hhhh
妈耶,么么哒,要不是无聊过来翻评论,我还不知道能更新了。jj这回做事挺快的昂,还提前了。
给你们大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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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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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芳进宫门时; 因为没看清楚路,被门槛拌得跌了一下。庄兰信眼急手快地拉住他,用巧劲让她重新立好。
三禾着急地上来询问:“长芳殿下,可有伤到哪里?”
季长芳摇头; 顺势靠在门框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三禾回头,看着那灯笼都提不好的汉子; 一股气憋在了胸口。若是个普通的内侍; 他自是可以不用顾忌开口责骂,偏偏这人是麒麟卫手下的将士。
没做过细致活的汉子抓着脑袋; 还不明白这老太监为何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庄兰信倒是清楚得很; 他当然不肯让自己手下的人被内监记恨。在三禾只喘了口气的当口,他便顺手接过给季长芳提灯照明的麒麟卫手中的灯笼; 笑道:“营里的兄弟粗手粗脚,大概是做不来这等事情。还是让臣来服侍殿下吧。”
季长芳瞟了他一眼,终于肯开口:“孤要去从政殿。”
三禾心里一慌; 好声劝道:“殿下,现在夜已深,哪里的宫门都下钥了。不如先让奴婢送您回去休息; 等明日天亮了再去?”
季长芳发了会儿愣; 转头看着他又说:“三禾公公; 孤要去从政殿。”
三禾张了张嘴; 意会到她话语里的坚持; 想起皇帝“听之任之”的口谕,立马变了口风:“您稍待,奴婢马上去找人安排。”
庄兰信看着三禾走远,心里直道这老太监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他又看到手下人在给他打眼色,一回头,果然不见了季长芳。
“长芳殿下。”
庄兰信带着人往前跑了两步,拐了个弯,就看到季长芳轻轻迈着步子在往前移动。
今晚的月亮还挺大。
季长芳心里装着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行了一路。后来进了被三禾偷偷打开的从政殿宫门,大概是精神撑不住,扶着汉白玉的石栏上阶时,好几次差点踩空。
庄兰信摸不着这人心里的想法,只不言不语地跟着。
到门前时,三禾同另外一个太监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似乎是直接把司礼监的总管太监叫了过来。
季长芳到此时时才停下,摇摇晃晃地望着门匾叹气。
三禾带着迟疑上前一步,“长芳殿下……”
季长芳走至门前说:“孤要一人进去,尔等不准打扰。”
三人互望一眼,齐齐低头称“喏。”
季长芳一进从政殿,就反手把门关上了。
“吱呀——”
从政殿作为被皇帝用来同百官议朝的场所,虽为上三殿之一,可夜静无人时,这里看起来与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两样。
殿中未通灯火,月光从门外斜斜地照进来,让季长芳堪堪能看清眼前的路。然而真正让她不至于迷失方向的,是正殿前方中间挖出的那方水池。
那处仿若有银河,同时矛盾地拥有温暖和冰冷,给季长芳照亮眼前的路。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反正季长芳自己是从不久前才发现自己的夜视能力并不好。不过今天,就算她再怎么看不见,她也要往前走。
她的眼睛,死死的黏在正前方的,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那方金雕玉制的长塌上。
她要去那里。
走到一半,刚过那方天水池,季长芳忽闻身后有老者大声呵斥:“站住!”
她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手持玉笏,须发花白,身穿大红色官袍的老臣。
让人不得不注意到的,是此人额头上的一个还在汩汩冒着鲜血的血窟窿。
这似乎是个死人啊。
季长芳歪着脑袋看他,一边想怎会在这帝王大殿上见到亡魂,一边问道:“你是何人?”
“本官是帝国右丞简文栩!”老人怒目圆睁,声音仿佛就落在人耳边,振聋发聩,“你又是何人?”
简文栩为甘廉先师,赵国光宇十八年七月,触柱亡于从政殿。
不知为何,此人生平竟在季长芳脑中有了个大概。
想到这位大人为国尽心尽力一生,却没有落得个好下场。季长芳忍下心中生出惆怅,她回头,看着那方龙塌大声说道:“孤乃赵国第十八位皇帝季祎之嫡子,季长芳。”
简文栩听得此言,瞬间隐去了身形。
季长芳再往前一步,身边又出现了一人。
同样是头顶着一个血窟窿,只是这人比简文栩要年轻,声音也温柔许多:“殿下深夜来此地作甚?”
崇文馆少史王荔,兴武二十一年十一月触柱身亡。
季长芳不知道为何自己能看见他们,如今她只要想到眼前人的生前,就觉得自己肩上扛着千斤重担,“孤来找自己以后的路。”
王荔见季长芳一直盯着自己,笑着往后退去。
等他消失不见,再往前一步,代替王荔的,是一个高昂着头的女子。
“敢问殿下要在这里找何路?”
吏部左侍郎周懿,鸿明二年初,因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