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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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熹提高了些许音量辩驳:“朝廷让各府各县防洪; 却因雨势太大还是发了洪水,难道就要回头去怪县令失职?”
“难不成要怪朕不得天意?”季祎看着陈熹,把手里看完的折子合上,“陈熹,你最近为人也越发猖狂了。”
陈熹被自己的情急之言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伏地道:“陛下圣明,微臣只是觉得以此治罪高府尹,有些难以服众。”
“确实是侍郎失言了。”秋明几懒懒的搭着双眼,摩挲着腰间剑柄上的纹路,看着季盈轻声问道:“十三皇子殿下刚才将话说得那般笃定,莫非是这失火的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存在?”
季盈拱手朝着季祎道:“父皇明察,儿子已经拿到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失火案是高颉监察不力所致。”
季祎点头,秋明几却又在这时开口说:“既然有证据,十三殿下做事也不要太小家子气,这种东西,也可以拿出来给大家一齐看看嘛。”
季盈并没有因为秋明几的纠缠而慌乱,他不变颜色地说:“秋尚书还怕我会冤枉人不成?”
“那倒不至于。”秋明几打开折扇摇了摇,“只是您也知道,这番说辞确实不能服众。”
季盈看着她扇面上出自皇帝之手的【清明】二字,一时无言。
“堂上的诸位大人都是光明正大之人,自然希望行光明正大之事。”季长芳在此时开口,态度不偏不倚,“十三你既然有充分的证据,便摆出来给大家看吧。”
“是。”季盈似乎觉得很麻烦,让太监去请人时,眉头都紧皱着。
很快,堂上来了一个着紫衣的女官。她脱鞋入殿后,低头躬身,谨慎小心地在季盈身边跪下,朝季祎行大礼:“吏部考功司员外郎谢锦葵见过皇帝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季祎稍微抬了抬手,“起来说话。”
“是。”谢锦葵谢恩,低眉垂目的样子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温顺。
季盈朝她点了点头:“那便将你对我说过的话,再给诸位大人说一遍吧。”
“是。”谢锦葵眨了眨眼,三眼两语间,道出事情经过:“下官在考功司任职,对朝中文武百官的功过是非量刑请功是下官之职。高颉高大人任命京兆府尹一职至今已有一年零十个月,眼看着任期将满两年,下官按例对其关注一番,想不到还没多少时日,就发生了昨日的失火之事。三井街到盘菱街交汇处的失火,经下官调查后,是高大人同副手歇息后,留下的烟渣引起的。此事,确实是高府尹之过。”
陈熹一看季盈拉出来的证人居然还是自己吏部的官员,气得话都不会说了,“你……”
季长芳看着谢锦葵,也挺意外。她心中一动,也不想将她过多地暴露在人前,便开口道:“你也算是尽职尽责,朝廷会对你予以嘉赏,你先下去吧。”
“是。”谢锦葵也不多说别的话,领了命,直接退下。
季盈这时低头看着陈熹道:“陈大人觉得如何?”
秋明几看着季祎说道:“确实是高府尹失职。”她也不等季祎开口给高颉定罪了,直接保人:“陛下,高颉身为府尹,却不能给百姓做出表率,臣以为该治其妄为,罢其官位。”
“还是秋尚书明事理啊。”自己想要做的事有人捧哏接哏,这让季祎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他暗自喟叹,连声音都温和了不少,“既然要将高颉革职,秋尚书对其接位者可有推荐?”
秋明几垂下眉眼谦道:“下官尽一时想不出来。”
季祎故意说:“容澈如今赋闲在家,依朕看……”
秋明几连忙道:“陛下,容大人今日染了风寒,怕是不能及时出任。”
季祎当然也只是说着玩。他又看着右相甘廉问:“那么,甘相可有合适的人选?”
甘廉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陛下,微臣近日有些老糊涂,一时也想不出来。不如,您问问十二皇子殿下?”
季长芳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季祎也知道朝上大部分人都猜出来这事儿是他在故意发作,他又哪会真那么蠢再把季长芳牵扯进来?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你抬举了,太子年幼无知,哪里知道这个?”
他当然也不会去坑了季盈,“这件事便先行放下吧。”
季盈一礼,看着季长芳对他点头后,站了回去。
季祎在桌岸上翻着,拿起了另外一份折子,“甘相今日有事参奏?”
“老臣正准备向陛下道明呢。”甘廉端着双手站出来,直接跪下行起大礼:“陛下,臣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季祎翻开奏章,看清上面的文字,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淡:“甘廉,你年纪大了,确实有些糊涂了。”
甘廉却咬着牙,装作没听懂般把话说了出来:“臣恳请陛下怜惜我国莘莘学子,再开恩科!”
此言一出,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季长芳把放在甘廉身上的视线转移到秋明几身上,心中的思绪如海浪般翻腾:这事是谁?是谁最先提出来的?有缘书吧 yyshu8
“我朝已经有十八年未曾开过恩科了啊,陛下!”
甘廉的呼喊,似乎是全天下寒门学子的哭诉所化,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季长芳心里就算有感触,可他也明白,季祎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答应这件事的。
果然,今天的早朝又以季祎拍桌子骂了通人甩手离开为结束。
季长芳站了起来。
甘廉已是老泪纵横,他抬头看着季长芳,又往前爬了两步,“殿下,老臣求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季长芳却只看着他说:“甘相这又是何苦?”
她心里清楚,甘廉把这件事压了半辈子没说,如今却提出来,想必是生了隐退之意。
然而他却在隐退之前,触犯天子龙颜。
所以季长芳说他何苦啊。
季盈伸手,把瘫在地上的甘廉扶了起来,“相爷,您昨夜值守想必累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甘廉看着这一大一小,心中悲伤难以自已。
秋明几这时也带着吏部的人退出了大殿,他们一行人因着甘廉的奏本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吏部,右侍郎陈熹才拉着左侍郎杜沉的衣袖道:“杜侍郎,方才甘相在朝上所说,令尊可曾知道?”
杜沉摇头:“家父已经在家赋闲半月有余,也不曾出门半步,想来是不知道的。”
秋明几把礼剑放下,抬手请杜沉坐下,“今日在朝堂上,陛下已经来了口不会再次追究杜相的责任。侍郎归家后,尽快将此事与相爷说明吧。”
杜沉拱了拱手,“谢尚书关心。”
秋明几表情淡淡地,又看着陈熹道:“你今日太冲动了。”
陈熹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十三殿下说的话,完全就是想给高府尹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秋明几勾起嘴角,接过小吏奉上来的茶端在手里:“怎么会?十三殿下的那番指控,可是有理有据。”
“那是他有心算无心。”陈熹越想越气,“下官怎么也料不到,居然会是我们吏部的人上堂去给他作证。那谢锦葵……大人,您还记得吗?那谢锦葵当初是得了你的首肯,晏公子又找了御史大夫苏大人举荐,才进的到吏部来的啊。如今她却吃里扒外……”
杜沉不明白陈熹为何为么上火,“可我听,谢员外郎今日在朝上的那番话,只是她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秋明几掀起茶盖说:“陈熹,你不要太过狭隘,把吏部当做是自家的东西。她并没有做错。”
陈熹心里一虚,忙道:“下官只是为尚书大人着急。那谢锦葵若是十三皇子的人……”
“她一介白身,在京中无依无靠,找个主子也无可厚非。你身后不也有其他人吗?”
秋明几话说得不经意,却将陈熹一吓,他忙道:“臣自然对尚书,对秋家忠心耿耿。”
秋明几却并不在乎,“你只要记得基本的为官之道,其他的事我不会管,你明白了?”
陈熹心里慌慌,本来想说的话一时也开不了口了。
“水至清则无鱼。凭秋家,填不满吏部,更填不满天下。”秋明几吹了吹茶沫,继续说:“今日之事,想来你们也能明白,就是陛下主动主使。他既然起了心思想要这个府尹之位,就算十三皇子没有通过谢锦葵知道烟渣之事,也会有别的事做由头。天子毕竟是天子,他既然坚持,顺了他的意又能如何?今时不同往日,季氏灵仙双聚,是永昌之相,吾等自当退让三分,别做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事来。”
陈熹越想越不自在,不禁拿汗擦了擦额头,“是下官想得少了。”
秋明几抬眼看了有些不安的陈熹一眼,突然开口道:“这几年没怎么见你,你我之间都有些生分了。今天中午不如找个地方聚聚?”
陈熹一喜,连忙道:“尚书抬举,是下官的福分。”
秋明几一笑,又看着杜沉道:“杜侍郎也同去吧。”
杜沉却起身拒绝道:“容尚书原谅,家兄近日身子不大方便,下官还得回去主持家务,怕是不能赴宴。”
秋明几也知道杜沉的兄长杜沣喜欢折腾自己的毛病,便也没放在心上,“那便等下次吧。”
“是。”杜沉落了心。一到中午过点,他赶紧回了家去。
最近几日,不仅是他大哥身体不好,连带着大嫂乌氏也一起落了病。
全都是因为那个生天花早夭的孩子啊。
就算他这个做叔叔的,想来也不禁悲伤。
杜沉赶回家,因路上走得急,出了一头汗,他还没进正门喘口气,就看到有个老仆哭着出来。
杜沉心里一慌,忙拉住他,“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老仆就大哭着跪下,“二爷,大娘子没了。”
杜沉顿时只觉得脑子发蒙。他挥退还有事要去忙的老仆,埋头狂奔至杜沣的院中。
他看到杜沣坐在门槛上,一脸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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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沣:我真是好惨一男的
对啊最近我超勤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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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中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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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沉生怕杜沣倒下;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他,“大哥。”
杜沣眼前一阵恍惚,他看见杜沉,倒还记得说话:“是二郎下朝回来啦。”
杜沉也在为刚才得知的消息悲痛; “大哥,嫂嫂她……”
“她大概是放不下麟儿一人行黄泉路,所以……”杜沣话还没说个完整; 喉咙就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杜沉忙把杜沣扶起来,“大哥,别坐在地上了,担心寒气入体。”
“……所以跟着去了吧。”杜沣摆了摆手; 被他扶进院中坐下后; 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缓,“父亲派人去了乌家,这些事有人处理; 你不要太挂心。先说说; 今天开朝,可议了什么要事?”
杜沉给他倒了杯水,温声说:“大礼未行; 皇上已经当着众臣的面唤十二皇子殿下为太子了。”
杜沣和道:“过九龙而执玉玺,又有灵仙傍身; 十二皇子成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不差那个做给天下人看的大礼了。”
杜沉又道:“秋家的新灵仙; 弥元大人也在朝上出现了。大哥您猜这位是谁?竟然是已故的戴国公。”
杜沣手一顿; 他想起了卢氏出事那晚下了一夜的流星雨。
他小声说:“那夜秋家的前灵仙枫络大人突然坠仙,说不定就是为了戴国公?”
这句话杜沉听了半耳朵,他也不敢同杜沣做多讨论,只停顿了会儿便继续道:“还有,皇上不知为何对着弥元大人话里夹枪带棒的,弥元大人竟然也都忍受了。”
他兄弟二人都在猜想,卢氏出事,莫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杜沉也说不好,又道:“还有,秋尚书归朝了。”
杜沣心里一顿,他立马问道:“今日是不是有人提起重开恩科的事了?”
杜沉张了张嘴,“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沣不答反问:“是谁提的?”
杜沉连忙说:“是甘相。”
杜沣一双眉头当即就锁了起来,“甘相他怎么会……”
如今想不通甘廉这般动作的人,不止杜沣一人。
但就他们而言,想不通便想不通罢了,因为纠结甘廉的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