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有,但是咳不出来……”秋静淞回答着又去看了看镜子,镜中她的脸很是苍白。
看来她这是着了凉了。
尚锦把她的早膳准备好,赶忙去写信请大夫上山。
秋静淞觉得不过是着了风寒,不算什么大事,用过膳后照常去上课了。
今日开的是武课,武课的老师叫张留,是个皮肤黑黝壮实的大汉。他在书院中教学子们十八种兵器,今日刚好讲到了戟。
杜游不爱武,今天这堂课他直接没来,还把曲绪拉走了。
这样挺好,适合秋静淞一个人发呆。
张留在开课时,看到秋静淞焉兮兮地,也知道她很得山长喜欢,便直接让她坐在一边看了。
秋静淞便靠着墙,发愣想着清河。
四月,刚好到了汛期。
不过是冯昭随口胡咧咧一句,她怎么就会做这种梦呢?梦里的师父,还一直让她回清河……
难道清河真的出什么事了?
秋静淞怎么想也想不通,嗓子又不舒服,再加上头昏脑涨的,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武课剧本上上一个时辰就会让学生休息,林说和辛同舒好不容易熬到这时候,等张留一走他们就走到秋静淞身边了。
她今日的状态实在不好,让俩人担心地课都上不好。
“笑青?”林说轻轻喊了一声,等秋静淞睁开眼睛看过来后,他才皱着眉问:“怎么了,昨晚受寒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辛同舒摸了摸秋静淞的脸,难受到感同身受,“二哥,你脸色真的不大好,眼睛下还有乌青……是昨晚又梦到那位夫人了吗?”
“这次是梦到师父了……”秋静淞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还,还梦到清河发水灾了。”
林说讶异地张了张嘴,“……怎么会?”
“都是冯昭,他那日不知怎么就跟我说到这事上面了……”秋静淞想着,要是能回到几天前,她就算再没话说,也绝对不要跟冯昭聊这个。
她那天到底是有多无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说宽慰她说:“说不定只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
辛同舒见他说完还瞟了自己一眼,连忙跟着说:“对啊,而且梦这种东西都是相反的,坏的不灵好的灵。二哥,隔着这么远,你又怎么会知道清河到底有没有发大水呢?说不定它如今正是晴空万里呢。”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秋静淞语罢,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一次,她有呕意。
捂着嘴,秋静淞抬头着急地跑到一边,找了个东西乘着,把早上吃进去的米粥全都吐了出来。
按理说,她其实根本不会着凉的。
吐干净了,秋静淞觉得自己人都清醒了许多。她擦了擦嘴,仿佛恢复了精气神一样,回去对着林说和辛同舒就说:“大哥,三弟,我想好了,我要回清河去。”
这不是她的突发奇想,她是从早间就一直在想这个事。
辛同舒只觉得接受不了,“去了还回来吗?书呢,不读了吗?”
林说压了压他的手,示意他小声些。他对秋静淞说:“若是实在挂心,你写信回去问问就好。”
刚好,他话音才落,就有个小厮从外头朝他跑进来,“林公子,有你的家书。”
“有劳。”他连忙上前接过,一看封面,是林闯写来的。他也不避讳秋静淞和辛同舒,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拆了。只是抽出来一看,林说又发现里面居然还裹着一个信封。
【长芳殿下亲启。】
一看这个,林说连忙侧身避开他人的目光把信抽出来给秋静淞:“笑青,这是易大人他们寄来的。”
秋静淞连忙接过看了,“这是谢主簿的笔迹。”
这还是第一封落在她手里的,易希他们的回信。
她着急地把信拆开,一看内容,果然又变成了易希的笔迹。
姑且不论到底是如何才有这三重字迹信的缘由,秋静淞只想知道信上的内容。
她越看面色越不好。
林说和辛同舒这是也隐隐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不会真的……”
“河堤塌了。”秋静淞抓着信,只觉得话都说不好了,“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
梦里面,师父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他让她快些回去,快些回清河。
秋静淞现在哪里还能想得到别的,“我现在就去找山长。”她连林说和辛同舒都不顾了,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跑。
她一个人去,不到一盏茶时间就从严信房间里跑了出来。
裘宾刚好跟她打了个照面。可秋静淞心里急,只是停下给他行了个礼就走了。
裘宾觉得她行为异常,当时没发作。后来在跟严信说完正事后便提到:“冯放他怎么了?”
严信叹了口气:“他说他家里出去了,要请假回去。”
“请假?请多久?”
“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裘宾皱着眉有些不认同,“那山长您也给他批了?他前两天在外面呆了大半个月才回来呢。”
“不然怎么办呢?”严信心里倒是看得开:“学生的心思不在书院了,强留也留不住啊。”
裘宾沉思了一会儿,本着对学生负责人的出发点,他还是说:“那我给冯氏写封信去问问,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家里的二公子都读不好书了。”
严信虽是笑着,但可能心里也有不满在,居然没有阻止。
秋静淞回到舍楼,看到尚锦开门见山直说道:“清河出事了,我要回去。你是跟着我,还是回汴州?”
尚锦愣了愣,可能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有些谨慎地问道:“敢问殿下,清河到底……”
“河堤塌方,现在又是汛期……”梦里的情景可能会真的发生,秋静淞稍作这样的想象都觉得怕的不行。她咳了好几声,问道:“对了,冯昭他这次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尚锦给秋静淞拍着背顺气说:“西宫皇后齐氏的独女要出嫁了,家主要去奉阳观礼,他是途中专门绕路过来看您的。”
秋静淞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楚萍要嫁了?嫁给谁?”
“嫁给秋尚书的独子容晏。”尚锦说:“陛下还给公主赐名为莛,沿用封号楚萍,选了四月二十九日为吉时。”
“孤知道了。”秋静淞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缘由,可既然姑姑点头了,那就是没问题了。程莛比秋静淞要大,不管是她这个姐姐出嫁,亦或是表哥容晏娶亲,都是喜事,秋静淞肯定要随礼,“孤会送礼祝福的。”
尚锦听出来秋静淞现在的声音闷地勉强,“殿下,您的身体……您真要……”
“不过小病罢了。”秋静淞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转身自己动手收拾东西,“帮忙。”
清河这趟,她非回去不可,而且还要越快越好。
还没到中午,秋静淞就走了,她甚至来不及跟正在上课的林说和辛同舒告别。
等林说来找她,看到人去楼空,也只徒留一声叹息。
辛同舒后来看了信,此时也是忧心忡忡,“家里不会出事吧?”
林说的想法倒很干脆,“大不了,我们稍后也回去。”
“这个好。”辛同舒笑着捶了捶手,“打虎亲兄弟,哪有出了事不带兄弟一起的道理?”
林说虽然没说,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秋静淞紧赶着,用半个月的时间日夜兼程赶回了清河。还没进城,她就差点被瓢泼大雨砸懵了头。
雨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秋静淞此时把清河所有会发生的状况在脑中过了一遍,她问跟着一路而来的尚锦说:“若是缺粮,孤可否朝冯氏借调?”
尚锦想了想说:“千石之下,小人可以做到。”
听到这个回答,秋静淞心里也算稍稍松了口气。
她此刻只祈祷,堤口已经被填好。那样的话,就算她这回是白跑一趟,也没有关系。
而另一边,季盈也紧赶慢赶赶回了宫。他一回云台殿,惠姬就急忙的冲了过来。
季盈看着她,赶紧下跪,“母妃,孩儿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跟没长大一样!”惠姬伸手捶打了季盈两下,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你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说是出城,可又不说去哪儿,这期间皇后找你……要不是她性格宽仁,你……”
惠姬看着季盈仿佛黑了好些的脸,忍不住又有些心疼,“是不是吃了好些苦?”她也跪坐下说:“盈儿,若是你不喜欢,娘就不逼你了……”
惠姬急得话都快说不好了,季盈却耐心地听了。等她说完,又听她服软,季盈拉着她的手就是一笑。
“母妃,没事。你不要急了,孩儿想好了,孩儿要上朝堂,孩儿要参政。”
惠姬一愣,“你,你这是开窍了?”
季盈点头:“孩儿心里不再迷惘了。”
惠姬想问清楚,但现不是现在。好在她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此刻倒也没有被喜悦冲过头脑。她擦了擦眼泪,拉着季盈让他起身,“你想清楚就好,现在也不急着说这个,你赶紧换衣服,陪我去见皇后。”
季盈听母亲刚才就在说皇后找他,此时又听一遍,不由得好奇,“母妃,到底有什么事皇后娘娘非要找我不可啊?”
“还不是楚萍公主的事。”惠姬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路上再跟你细说,你快些去把衣服换了。”
115。马上飞递()
秋静淞在进城时被城卫拦了一下。
“什么人?”
她把挡雨的斗笠抬起来一点; 让他们好看清楚自己的脸,“是我。”
两个城卫一喜; 连忙跪下行礼; “殿下!”
“快起来。”秋静淞虚扶了一下,因着雨大; 她便提高音量问:“易希他们呢?”
城卫回答:“易大人在河堤上呢。”
秋静淞一想; 对他们说:“帮孤个忙; 把这人领到别苑里去。”她说完回头又对尚锦说:“你先去放行李吧; 记得跟七公主报平安。”
尚锦刚抬起手,还没答应; 秋静淞就扬鞭打马走了。
今天的雨; 大得连蓑衣都挡不住。
秋静淞在风雨里咳了几声,等到了河堤; 远远地看到易希他们的身影; 直接弃马步行。
地上的路; 泥泞不堪。
等她走近了; 易希还以为自己眼花。
“殿下?”
“易大人。”秋静淞看着他和同样一脸懵的谢薄金; 直接伸手把已经浸了水的蓑衣脱掉了; “孤回来了!”
谢薄金连忙过来给她撑伞; “殿下。”
“下官对不起殿下。”看清人后,易大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下跪; 秋静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说:“此事乃是天灾; 跟易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易希一脸愧疚地说:“殿下; 钟先生的墓在半个月前被大雨冲塌了,这都是下官守护不力啊。”
“孤知道了。”秋静淞想了想梦中的钟一杳,心里瞬间释然,“大人不必自责,师父没有怪你。”
易希张了张嘴,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先说正事。现在河堤情况如何?”
“勉强能扛得住。”易希站好了,侧身给秋静淞指了指前面,“只是最近又连续下了三少大雨,还在日夜加固。”
秋静淞走近看了,发现不止是辛家军,城中大部分的青壮都加入了到了填堤的队伍中。
可是河堤外,奔腾的河水就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怪物,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发难。
谢薄金说:“其实堵不如疏,可是这雨不只是下在清河,还有其他的八个县,若是近期不停,怕是都会遭泛滥之灾。”
易希补充说:“宋国前些日子已经淹了一座城了。”
“那是因为他们的地势比我们的要低。”秋静淞又仔细看了,心里真真是着急,“人太少了。这件事没往上报吗?”
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由于情绪,易希的脸白得不见丝毫血色,“从去年起,所有盖了公章的信都寄不出去。”
秋静淞想到自己从未收到过回信,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这样?”
谢薄金解释说:“去年从京中新调来了一位刺史,秋后刺史大人发文书告知全州,说西南战场有人通敌,自后所有公信都得审核,且只让进不让出。”
“我们跟人开战了?”
“只是起了两次小摩擦,并未打起来。”
秋静淞憋着一口气,语气凶得就只差一句骂了,“那你们传给郴州州牧的折子呢?”
谢薄金见她动怒,连忙说:“已经禀告过此事了。再加上还有辛司马调节,来救灾的军队估计不日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