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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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蜕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展正心穿着卢氏绣娘亲手缝制的衣裳,目不斜视的走过了两侧开满杜鹃花的廊道。
今天是他再一次见到秋静淞的日子。
一个十三岁,一个六岁。六岁的秋静淞已经完全不记得馒头了。
展正心也没有觉得丧气。他单膝跪拜秋静淞,在展骁的注视下对她起誓,“属下日后会尽心尽力保护娘子,不让你受伤半分。”
秋静淞咬着指甲,突然一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偷花贼。”
展正心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虽说似曾相识,但同时也有一股巨大的违和感。
“你说你要把你的命给我,是真的吗?”
“小人虽然不是君子,但也知道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的道理。”
“那你证明给我看好不好?”秋静淞天真无邪的一笑,站起身跑到他的面前,“来,拔出你的剑。”
展正心身体一僵,手根本不受控制,居然真的听她的话把剑拔了出来。
身旁展骁的身形已经渐渐模糊。
“哈哈……哈哈……”
在幼童的笑声中,展正心慢慢的将剑驾到了脖子上。
秋静淞仍不满意的在催促,“正心哥哥,你别犹豫啊,静儿想看,你快一点好不好?”
他的小姐,从来没有叫过他一次“正心哥哥”。
这个“秋静淞”根本就是假的!
展正心双目一凝,突然就使出全身的力气咬牙将手放下,朝后一个翻滚远离这个魔鬼。
看他居然还有自己的思想,气愤的“秋静淞”面露狰狞之色,“你是一个骗子,你说过你要把你的命给我的。”
展正心只觉得好笑,“我的命,属于真正的赠花之人,但你显然不是她。”
“不,不对!”小孩跺了跺脚,鬼相都已显露,“我是她,我就是她!”
小鬼的话刚说完,他就被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秋静淞扇了一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冒充我?
展正心只是看到她的眼神,就认出了她这个人。
他再次单膝跪下,“小姐。”
秋静淞看着小鬼愤恨的倒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又在变化,她知道不能多待,便朝着展正心把手里的桃枝递了出去。
真的和假的,看起来就是有天壤之别。就算秋静淞一句话也没说,认定她的展正心还是敢握上去。
在他抓紧桃枝的一刻,这枝枯木用肉眼可以见到的速度出叶开花。
跟着秋静淞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神定心安的展正心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出来,“小姐,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了。”
秋静淞皱眉,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在岁月的流逝中,卢氏娘子已经忘记了那个偷花的小馒头。
不过,只要自己还在她身边就好。
慢慢的睁开眼睛,展正心内心的信念比之以往,更坚定了。
周围不论是秋家护卫还是冯昭的仆从,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像梦到什么,但又给忘了。”
这绝对不是梦。展正心抓紧手中的剑,抬步直往大殿奔去。
行至门口,刚看看到脱离的秋静淞面无血色的倒在冯昭怀里,手里紧紧抓着的,正是带他脱离险境的那根逢春的桃枝。
吸了口气,展正心连忙跑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
冯昭解释:“这庙中有一诡异无比的阵法,是殿下凭借一己之力,将我们带出来的。”
果然是这样。展正心点头,然后立马蹲下身子朝他道:“辛苦冯公子了。请把殿下交给我吧,你的仆从都已经没事了。”
展骁此刻也已姗姗来迟,“心儿,殿下可还安好?”
冯昭一边识趣的把人交出去一边说:“殿下刚施展过离魂入梦之法,身体比较虚弱,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的。”
展正心点头,却还是打横将秋静淞抱了起来,然后站得离他远远的。
冯昭对他的这种排斥也是有些无奈。他看了看同样一脸担心的程婧,笑着对她说:“不知道这个阵法会不会再度启动,殿下,有劳您跟我一起将其毁掉吧。”
怕得再也睡不着的程婧立马点头,“好!”
13。为母不慈()
大概是在寅时左右,展正心听到庙外隐约有别的动静。
那是人的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刚刚不久才出了那样的事,导致他的神经到现在还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朝其他担负起守夜之则的秋家护卫示意一下,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借着月光,用极快的速度翻墙而出。
小庙外,有一排从远方而来的脚印。
但是展正心却没有发现离开时的脚印。
他翻身跃上屋檐,把四周都查看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
速度还挺快,踏雪无痕吗?
把一侧嘴角稍微往上挑了挑,抱着剑,展正心索性就这么直挺挺的立在屋檐上了。
今夜是个晴空,星月成群,无风。
被离巧带着躲在草丛中的钟一杳捂着嘴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时老泪纵横。
天将熹微之际,小庙里便彻底热闹起来。
程婧接过侍卫端过来的热水,打湿了手帕,拧干后回身递给秋静淞。
秋静淞十分自然的结过,贴到脸上舒畅的叹了口气。
“你擦了吗?”
把手帕还给她,秋静淞见程婧又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了,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程婧缩了缩脖子,小生说:“我怕你跑掉。”
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秋静淞还挺感谢这个丫头,因为知道自己是被她需要的,是担着一份责任的,所以也省去了她胡思乱想的功夫。
“皇兄,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不会的。”秋静淞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你还不信我啊?”
“信的!”程婧点头一笑,俯身揽住她的腰抱了一会儿后,回身洗好手帕,再拿回来给她擦手。
手心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秋静淞也没有怎么在意,抬头看到冯昭过来,赶在他之前开口问:“昨天睡得可还好?”
本来就是来给她请安的冯昭一顿,面色有些无奈,“这话该是昭问殿下才对。”
“我?我觉得很好啊。”秋静淞拍拍衣服,起身站了起来。
冯昭见她双目清明,知道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心下稍安。接下来,他将左手压在右手上,举手加额,躬身成一个直角,直立,举手加额如揖礼,鞠躬九十度后直身,双手随着身体齐眉后,又慢慢跪下。时下拜,手掌着地,额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
这是赵国正儿八经的拜礼。
冯昭他在用一颗臣子的心,参拜她这位主君。
秋静淞把手揣在袖中,看着他乌黑的后脑勺说:“权宜之计,你其实并不需要当真。”
冯昭起身,双膝着地又是一拜,“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何不躲?”
“躲?我为什么要躲?”秋静淞仰头笑了一声,“我其实,还挺享受看着别人跪在我跟前的这种滋味的。”
冯昭一顿,俯首之际抬眼瞟了她一下。
等他第三次跪拜完,秋静淞上前一步扶他起来,并对身旁的程婧说:“这三拜九叩的大礼,婧儿你可学会了?”
程婧愣愣的点头,“学会了。”
秋静淞又抬眼看着冯昭说:“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冯昭点头,“是昭自愿的。”
秋静淞把手负到身后去,清了清嗓子,踏着正步走出去了,“正心,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
望着她的背影,程婧掩唇一笑,她抬头看着冯昭问:“今天你还会继续跟着我们吗?”
冯昭点头,“昭私心是想,将两位殿下一路送去清河的。”
“是不是有你跟着我们会方便很多?”
“昭对沿路都十分的熟悉。”
如此这般,程婧曲膝一福,“有劳大人了。”
冯昭自不敢当,立马回礼。
他们这群人,是在天完全大亮之后启程的。
没多久,离巧带着钟一杳出现在小庙门前。
摸着脑门上的冰碴子,钟一杳痛痛快快的打了一个喷嚏。
“总算是走了。”
离巧点头,“那个护卫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钟一杳说:“巧姐儿,你是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才躲的?”
“我怎么会打不过他?”离巧冷哼一声,拽着老头长长的胡子拉着他进门,“快去看看你那个破阵,他们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起来似乎是你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会想多?”钟一杳仰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里走,嘴上仍旧不停地嚷嚷,“巧姐儿,欸巧姐儿你轻点,我胡子都快要没啦!”
“没了就没了,你们中原人,不是不兴蓄须吗?”
“那是说的年轻人。老头子我七十多了,再脸面光洁,看起来着实不雅,不雅。”
兜兜绕绕的来到大殿,离巧把手一松,奔着墙角就去了,“钟老头,你的宝贝书都还在!”
“是吗?”钟一杳耳朵听着她说话,眨了眨眼,四下看了起来。
北水南火东木中土,虽说缺了一点金,但按照现场痕迹,他是没预想错的,问心大阵确实启动过。
那群人里,居然有能破了他问心大阵之人……钟一杳往前走了两步,心思瞬间活跃了起来。
“巧姐儿啊,你说刚才离开的那群人,是什么人啊?”
“我怎么知道?”离巧端起钟一杳的书,吹散故意撒在上面的毒粉,满意的点了点头,“钟老头,不管他们是谁,总还算老实,他们没有动你的东西。”
“嗯……是挺不错。”钟一杳转悠了一圈,突然瞥到了被秋静淞等人遗忘在地上的桃花枝。
老爷子的眼睛瞬间就移不开了。
“这是……”
他颤抖着双手,把被人踩坏的树枝拾了起来。
“枯木逢春,这是枯木逢春之术啊!”
听到钟一杳激动的声音,离巧皱着眉回头,走进后看着他居然对着一根树枝热泪盈眶,不由得不解,“老钟头,你怎么了?”
“桃枝,桃枝开花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蛮族巫术不也能做到吗?”
“这怎么可混为一提?”钟一杳捧着桃枝,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枯木逢春,这是帝王之术啊!”
离巧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你是说,刚才走的那伙人里,有你们赵国日后的王?”
“肯定不会错,如果是未来的王,那么破了我的问心大阵也就说得通了。”钟一杳说完,突然哈哈大笑,“严逍啊严逍,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你不仅没活过我,我还要让我徒弟去跟你徒弟教出来的崽子斗!”语罢,他站起来,大声对离巧道:“巧姐儿,快收拾东西,不快点我徒弟就跑啦。”
离巧翻了个白眼,只道钟老头是又疯了。
拉开车帘,秋静淞小声的打了一个喷嚏。
程婧急忙抬头,坐过来问:“皇兄,你着凉了吗?”
“没有,”秋静淞捏了捏鼻子,说:“估计是被什么人惦记了吧。”
程婧拿着手帕帮她擦了擦脸,“真的吗?”
秋静淞看她那一点也没怀疑的样儿,忍不住一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程婧煞有其事的点头,“皇兄说什么我都相信。”
“比如说我喜欢你?”
“皇兄当然是要最喜欢我的。”
“那要是我说我讨厌你呢?”
“那我就去死。”
秋静淞被她这个回答惊得一愣,“傻瓜,什么死不死的?”她拿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中嗔到:我又不是你真的亲哥。
程婧却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她伸手再度抱住秋静淞的胳膊。
秋静淞扶着她的背,撑着她坐直后道:“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程婧回想了一下,说:“讲到在宫里一直被人欺负。”
秋静淞握住她的手点头。“那你继续说。”
“嗯。”程婧抿了抿嘴,道:“母妃是名门玉氏之女,本来,按照我跟皇兄的出身,在宫中本不用那么辛苦,可是,因为母妃完全不管我们的原因……”
秋静淞觉得有点不合常理,“她为什么不管你们?”
“我不知道。”程婧低下头,思考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听皇兄讲,母妃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我出生时,她都对我们兄妹俩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可是自从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