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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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辛同舒还是觉得不靠谱,“可二哥你现在是冯放,冯放跟大哥又不熟你要是一直帮大哥说话,被人怀疑怎么办?”
“冯放以前不认得林说不会跟他成为朋友,不代表以后不会啊。”秋静淞握了握他的手说:“你信我好不好?我绝对以最快的时间内让冯放和林说相交。你乖乖回去上武课,不要让大哥因为这件事而内疚。”
林说听着,适时地露出难过的表情。
辛同舒一看就真的信了,“大哥,你别啊,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
林说叹了口气说:“可是你来书院主要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保护我的。”
辛同舒皱了皱眉说:“那有什么,就算不来读书,那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林说又是一叹,“所以都是我耽误了你吗?”
辛同舒此时真的恨不得自己有十七八张嘴来解释,他看着秋静淞,见她也一脸不赞同,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他急得起身来回乱走。
他想了会儿,又看了看两位兄长,也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跟着你们了。”
秋静淞忍下想要上翘的嘴角说:“你放心吧,你去上武课也就沈夫子讲骈赋这段时间,等他讲完了,你还是要跟我们一起上文课的。”
林说点头,赞同道:“而且每隔两天我们也会去上武课,跟以前没差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辛同舒真的放下了心。
这天他们早早地散了。第二天,辛同舒精神抖擞地进了练武场。
来得早的王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辛小将,你不陪着你大哥了吗?”
辛同舒拿起红缨枪掂了掂,握着竖起说:“别废话了,陪我练练,好几天没松筋动骨了,难受死了。”
王芙一乐,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连忙叠声答应着跑过去,“好好好。”
等王芙同样拿起枪,辛同舒神色一变,朝着她的头顶就挥了过去。
96。书院双绝()
崇明书院的每月二十七是评测的日子。当天山长严信和沈涌早早地令人在溪边摆了酒席; 方便后来带上学子们一起前往品赋。
这日秋高气爽,可谓也无风雨也无晴; 来行雅事再适合不过。到达后沈涌提议两两相对; 反正杜游有曲绪,秋静淞便故意落在后头磨蹭; 成功的和林说坐到了一起。
日头渐冷; 秋静淞最近出门都要多穿几件; 今日她还带上了个披风。坐下后她靠在桌上注意着周围; 时不时地闷声咳两声。
桌上有花糕,有香豆; 还有几壶暖酒。秋静淞倒出一杯嗅了嗅; 闻着不是很冲鼻,便推给林说; 偷偷地跟他说; “你品品可有我酿的好喝。”
林说伸出手指把杯子勾过来; 小含一口; 悄悄地靠过去说:“自然没有经你手的够滋味。”
秋静淞心里开心; 却仍笑话他说:“大哥何时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林说挑眉; 伸手重新倒满酒杯又推过去; “你自己喝了不就知道我有无作假了?”
秋静淞抓了两粒豆子丢在嘴里,刚准备喝却被呛到了; 她皱着眉头难受了咳了两声。
这一次她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林说有些着急; 连忙询问:“怎么了?”
“他有病你不知道?”郭蒙就坐在他们二人前面; 或许是早就介意; 他此时的脸色臭得不行,还回头说:“冯二,你这么一直咳嗽,不会是得了痨病吧?”
他这话不得听,本就张望着这边的杜游顿时就气得鼓起了嘴,“郭蒙,你胡说什么?你才有痨病呢!”
郭蒙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病就去看病,还不让人说了?”
“这又是怎么了?”正在和沈涌轻声交流的严信发现只要他一会儿不盯着,底下的学子就开始闹腾。他抬头,看着唯一站着的杜游说:“刚好,杜游,你今日便第一个给大家讲讲你的文章吧。”
杜游一吓,本来想跟山长求情拒绝,转头看到郭蒙瞬间得意的表情,他又不服气了,“讲就讲。”
沈涌轻笑一声,离开位子往前走了两步说:“那大家便安静下来,听听杜游的文章。”
杜游眨着眼睛,此时也是硬着头皮赶牛上山了。他把自己写好的文章摊开,捧在手里念道:“乾化一年,余往苏州崇明书院学习,课上……”
他只念第一句,山长严信就摇着头一叹。等他读完,一直微笑着的沈涌率先点评道:“完全是大白话嘛。杜游,《文章轨范》你自己私下可研究过?”
“研究过。”杜游低着头,心里十分羞愧,“可是夫子,我只知道山是青的,天是蓝的,世间万物你要我画出来我可以,但是你让我写……”
沈涌不赞同地说:“你能一辈子保持着看到实物后再作画不成?就算是画,也须得有想象力,这和写文章是一样的。”
歪着曲解的杜游立马点头,“对啊,所以我也把当时课堂上夫子的风采画出来了。”他从盒子里翻出一个墨盒,颠颠地跑到沈涌面前双手奉上,“夫子您看。”
沈涌看了他一眼,把画摊开。
画中,杜游把当时课堂上的人都刻画出来了。席地而坐的是沈涌,还有那个举手发言的女学子,一直睥睨着看人的郭蒙,还有像是在点头的秋静淞,以及角落处坐着的林说和辛同舒。当时每个人的神态,衣着,位置,观察细致的杜游都一一刻画完全,再加上鲜明生动的配色,乃是上等佳作。
沈涌这时也犯了难。虽然他出的题是赋,杜游回的是画,可这画实在让他喜欢,要真的给一个差评,他又觉得很不合适。
他左思右想,实在难以定夺,便回头询问严信的意思,“山长,您看……”
严信拿过画也笑了。他点了点头,评道:“杜游,上品。”
杜游喜出望外,立马道谢,“这些山长。”
“下次不许这样投机取巧啦。”严信不轻不重地告诫一声,抬头看着他问:“我想把这幅画留下来挂在讲堂里,你意下如何?”
杜游自然没有一点别的意见,“山长喜欢,就送给山长。能把我的画挂在课堂里也是学生的荣幸。”
沈涌一笑,挥手让他下去,“去坐吧。”
严信顺了顺纸张,慎重地在画和文章上印章。
沈涌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秋静淞身上,“冯放,第二个你来说如何?”
秋静淞立马站起来,拱手道:“学生献丑。”
沈涌摆手,一脸期待。
郭蒙也歪头,偷偷地打量她。
“今天下三分……”
秋静淞神色大方,吟诵文章时轻慢缓急皆有节奏,语调也有章法,让人听在耳里如是春风。
可……也就听起来好听而已。
沈涌听完秋静淞结段,脸上表情很是复杂。郭蒙也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秋静淞瞟了他一眼,只当没听到。
沈涌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说:“冯放啊,我以为你有一张锦绣皮囊,自当也能写出锦绣文章,可你这……”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郭蒙索性抢话说了,“普通地像个愚人。”
杜游一听,也觉得他在一起骂自己,刚想反驳,曲绪却拉住了他。
秋静淞对此不过一笑而过,“学生不擅长文章,自然写不出佳句,倒是没有事先知会诸位。”
沈涌觉得,她这话有些软中带硬的滋味。
“是我以貌取人了。”他觉得好笑,又评价道:“和杜游不一样,你的比喻用得十分恰当,手法也有。我方才也不是说你这篇文章写得不好,只是……我是觉得你能夺魁首的。”
秋静淞笑着不说话,只是把自己写好的文章收起来,上前送到沈涌手里。
严信看着她走过来,心说:“这孩子虽然文章做得普通,但风姿却是上品,尤其是方才读文章时……若日后上了朝堂也这般表现,恐怕天子都会觉得觉得亮眼。”
沈涌接了裱好的文章,照例是打开翻阅。就是这么一望,他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的惊讶赞叹直接摆到了脸上,一段看完后,他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妙,妙极了。”
他抓着秋静淞的手问道:“这字是你亲手所书?”
秋静淞点头称是。
沈涌便又问道:“可是哪位大家的字体?”
秋静淞答道:“是学生自幼习字练出来的。”
“想不到你在此处竟有如此天赋,好,好啊。”沈涌点头一脸肯定的说:“冯放,就算你不会做文章,就凭你这一手好字,也能得天子青眼。”
他回头,把秋静淞的文章交给严信观看,“山长,您看看学生有无说错。”
严信看了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惊讶到惊喜,他摸着胡子,细细品完全文才点头说:“冯放,你不仅有一张锦绣皮囊,你还写得出这人间锦绣!来,”他对沈涌说:“给诸位学子也传阅一番。”
等文章被拿下去,严信又看着秋静淞说:“你的一手好字,十分灵气,以后要多加练习,切勿荒废。”
秋静淞拱手稍拜,“学生谨记山长教诲。”
严信含笑点头,又问:“你还擅长什么?”
秋静淞回道:“下围棋。”
严信便说:“为师也好此道,今日放学后你过来咱们走两招?”
秋静淞笑着答应:“好。”
严信这才说:“你下去吧。”
秋静淞转身,施施然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她歪头看着也在笑着的林说道:“今日我可要抢你风头了。”
林说挑了挑眉,“那你也要抢得过我才行。”
秋静淞一听,不由得丧气,“你又写出什么绝世好文章了?”
林说点头故意说:“可能也只只比你的字稍胜一筹。”
他们小声聊着天,秋静淞的字刚好传到郭蒙手里。他起先皱眉看着,后来表情愈来愈舒缓。
冯放果然有他傲气的资本。
郭蒙心里点头,刚想把文章合上,手却被旁边的人大力地拉了一下,只听纸张“嘶啦”一声从中破开,立马分成两节。
那人一惊,立马大声说:“郭兄,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撕了啊。”
郭蒙看着他,不屑他这等小人行径,“哼”了一声回头朝着秋静淞说:“你的字,确实很好。”
没看到刚才的情况,秋静淞接过碎开的文章,心里听着他同桌的话倒觉得有些奇怪。
郭蒙这种脾性也不屑于说谎,他既然表示了夸赞,又为何要撕了?
郭蒙不知道在顾忌什么,他也不解释,直接转过身去后直接搬起矮桌软垫自己单独坐去了最后面。
林说倒是注意到了在他起身时那位同桌的眼神闪烁。
那人看到山长望了过来,连忙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像受了什么委屈。他回头看着秋静淞说:“冯二郎,要不我搬过来跟你一起坐吧?”
林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在桌子下拉了拉秋静淞的袖子。
秋静淞立马闭嘴不答,只是低头咳嗽。
那人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阴鸷,他又看着林说,林说低头也不理他。
他低头对秋静淞说:“冯兄,这坏了……”
“重写一份便是。”秋静淞也不含糊,直接用酒磨了墨,以左手握住笔。
在别人看来难得的事,不过是她的日常。
今天的这次测考,文章方面果然是林说得了第一。
或许是真的喜欢秋静淞的字,结束后山长还把秋静淞留下来特意跟她说,让她把林说的文章重抄一遍再往奉阳送。
他说:“书院中,你的字和林说的文章都能堪称一绝,为师相信,若你们二人结合,定能胜过天下万千。”
秋静淞从此句中听出了深意。
难道崇明书院每次测考送上京的文章也要跟其他书院一比高下吗?
当然,秋静淞也乐得为林说添美,立马就答应了。
她拜别山长,发现杜游和曲绪还在等她。
她露出恰当地喜色,加快步子走过去,“世叔,曲兄。”
“冯放。”杜游看到她简直可以用笑逐颜开来形容,“你今日真是给叔叔长脸。”
曲绪也说:“冯兄的字,已然能用一个【绝】字形容。”
她低头谦虚道:“曲兄不必过奖,只是平时练的多而已。而且我大概也就这么一个长处了。”
“有这门长处就能像我一样混的上饭吃不被饿死了。”杜游骄傲的拍了拍胸脯,又有些不解地问:“只是冯放,我刚才才注意到你竟是用左手写字,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
秋静淞握着左手手腕不动声色的说:“因为我的这种字只能拿左手才写得好。”
“啊,那惨啦。”杜游丧气地说:“我不用左手,我刚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