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我心里放冷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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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踮脚吗?”
说着,他又把伞柄朝我面前递了递。
推辞不掉,我接过伞,苦命地垫脚给他打伞。
本来我的心情就因为林越的关系,不怎么美丽。这会儿寒风四起,夜雨潇潇的,我更是惆怅万分。结果沈放左一句,“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右一句,“我肩膀都湿了,你会不会打伞”。让我的惆怅都变成了多余,最后撂担子走人。淋死了都不给他当奴隶。
伞被我扔下,沈放也不去捡,追上我后直接拽着我的手腕,逼得我和个傻瓜一样在夜雨里狂奔。
崇尚浪漫的罗马人看见我俩这么诗情画意,纷纷对着我们吹口哨。
然而,我一点尴尬的情绪都没有。
因为我已经累得和狗一样,完全跑不动,一只被拽着跑。跑到最后,我的鞋子都掉了一只。
我在那喊停,沈放那厮就是个疯子,完全不理我,只是拽过我的背包,帮我背着,叫我把另外一只鞋甩掉就好。
等我和他跑进最近的一家旅馆时,我的脚趾缝里全是泥沙。
拿到房卡,我推开他就转身上楼去洗澡。沈放一声不响跟在我身后,也进了屋。
我不理他,只想快点把一身的狼狈与疯狂洗掉,结果洗完澡我才发现一个问题:我的行李箱还在林越的酒店。我没衣服可以换。
要是我一个人在屋里,我就穿睡袍走出去了。可眼下沈放还在外面杵着,我要那么干,没准就被他嘲讽意图勾引。
沈放大概是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没了,猜到我的处境,在外面喊道,“喊声好听的,爷就送套衣服给你。”
“呸!”我鄙夷了一声,正准备拿浴袍穿身上,结果浴室的移门就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啊!流氓!”我一声尖叫,用力把移门推回去。
砰一声,沈放伸进来的手就被夹到了手腕。
他痛叫了一声,手里的衣服也纷纷掉落在地上,“你神经病啊!就你那五短身材,谁要看?”
我看见地上的衣服,尴尬地松开手,把移门稍稍拉大了一点,探出个头,赔不是,“你没事吧?”
沈放白了我一眼,“你试试?”
我咽了咽唾沫,立即把门关上,杜绝他这个变态真狠心拽着我的手,放门里夹一下。
我捡起地上衣服,一边穿一边抱怨,“你干嘛给我穿你的衣服啊?”
“爱穿不穿,不穿裸奔。哪那么多屁事!”沈放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心情不爽的很。
恩。也情有可原。
换我的手被门夹,我就不止心情不爽了。没准是要和人拼命的。
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他自己还湿漉漉的,不由催促,“你怎么不回自己屋里洗啊?有什么话,收拾干净了再说。”
“矫情。”沈放瞪了我一眼,用没受伤的左手擦头发。
好在是夏天,这样淋个雨应该不会感冒,所以我也不催他了。只是我看他擦头发的动作,太别扭了。擦了半天都在原地打转,我看着肚肠痒,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结果,沈放身体一僵,脖子缩了缩。
我好奇,停下手问,“干嘛?”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吐了两个字,“继续。”
我翻翻白眼,心想他的屁事也不少。
头发擦好,我泡了两杯咖啡,递给他一杯时,再次问道,“沈放,你还没说,你怎么又回罗马了。”
第77章 回国宴会()
沈放喝了口咖啡,在沙发上翘起个二郎腿,“我来旅游的。不行吗?”
“”我皱起眉头,越来越觉得沈放耍起无赖,我是一点都没辙,只能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还找到我的?”
“我来旅游的,肯定要去看许愿池。结果离开许愿池,朝我住的宾馆走路过你那。我还吃了一惊呢。以为你知道我来罗马了,专程来堵我的。”沈放吹了吹咖啡上的浮沫,下意识皱了皱眉。
我猜测,是宾馆内置的劣质速溶咖啡满足不了他沈少的金口。
气氛沉默了好几秒的时间,他突然开口,“唐诗诗。”
“嗯?”我心里咯噔一下,举目看他。
沈放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搭落在我的沙发扶手上,眼神涌动暗潮,“你大晚上,上演情深深雨蒙蒙是演给谁看的。”
我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放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换句话问,你没看见我脸的那一瞬间,以为是谁?”
我身体微微后靠,“这个咖啡味道怪怪的,不好喝。我还是给你换茶吧。”
我拿起他的咖啡杯,他却阻止我,大手盖在我手背上,“说完再忙。”
“还是忙完再说吧。”我看着他,“我需要一点时间好组织语言。”
沈放不置可否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就去套件的厨房,准备重新烧一壶热水沏茶。
等我忙完了,也知道怎么回答沈放问题时,我走到客厅时已经不见沈放的人影了。我以为他等得无聊,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也没多管。就回浴室里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放空调底下吹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是沈放的声音。
我去开门,就看见他手里拎着我的行李箱,给我搬了进来,“订了明天的回国机票,刚刚就拿了你的房卡,帮你把东西拿回来。省的明天你再跑一趟了。”
我也算习惯了他的雷厉风行和善作主张,就没说什么。
结果他忙活完了,临走还不忘刺激我,“结果我回去帮你拿东西的时候,还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这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今晚闹的是哪一出戏。”
我没问他看见了什么,省的给他大放厥词,添油加醋的造谣机会,只站在门口,盯着他说,“谁说我明天要回国的?”
他笑了笑,“虽然被掉包孩子的母亲那边线索断了。但是别忘了,知道你女儿下落的人是我爸。他还在国内。你确定要把为数不多的日子浪费在罗马?人家林越忙着自己女儿的病,哪里有功夫帮你?”
“”
他叹了一口气,大手搭在我肩上,“脚踏实地点!洗洗睡吧,少女。”
我嫌恶地挥开他狗爪子,当着他的面砰一声就把门关了。
过了三秒技能冷却时间,我才打开门,对着没走远的沈放背影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他没回头看我,伸手比了比一个“八”的手势。
虽然为人可恶,说话恶毒,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应该浪费时间在罗马。无论舒悦和李医生之间有什么秘密,都比不过沈平知道我女儿下落这一点更值得我关注。
这晚,我躺在床上,打开关机许久的手机。看了看,总共两个来电未接,两个短信,都是林越找我的。从时间段看,分别是我离开酒店后不久,和沈放回去拿行李的时候。
第一个短信,是在没打通我电话后,问我在哪里。之后就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了。第二个短信和电话,大概是他知道我和沈放碰面了,祝我一路顺风。
我又哭又笑,把短信内容清空了,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我和沈放在飞机上迅速拟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一,就算再怎么讨厌沈平,为了女儿,我也要忍辱负重地住回沈家。因为越接近沈平,我才越有机会从他身上找线索。他的手机通话,他的书房,甚至他和谁交往不寻常,和他说话旁敲侧击都可能是找回女儿下落的关键。
第二,在沈平面前表现出因为李医生的死,我彻底绝望了,断了自己找女儿的念头和想法,甘心和沈放培养默契和感情,为沈家生孩子,放松他的警惕性。
第一条,我没意见。第二条,我又和沈放仔细讨论了,营造我们“培养感情”表现时,哪些行为是在接受范围内,哪些行为是不允许的。
沈放被我说的烦了,直接拿一句话堵我,“平时少看一些狗血偶像剧。瞧你说的,要不要我们再写个契约,签个字?见机行事就好了。”
我忿忿然,住了嘴。
下了飞机,我们直接打车回沈家。沈平看见我们回来,很是开心,就好像儿子儿媳妇度蜜月回来了一样,巴不得我下个月就传来喜讯,给他添个孙子。
哦,不!是儿子。
接下来大概有两周的时间,我都在明察暗访沈平平时接触的人,他每次接电话,我也会特别留意。但除了正常的公事处理,亲戚朋友往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放让我找沈平要我女儿开口说话的录音,说我想听听女儿的声音。沈平最初是不同意的,但在我的坚持下,甚至威胁他不肯答应,我就不生孩子时,他勉强答应了。
沈放的意思是,如果他真找到我女儿,去录音,那我们就可以黄雀在后,顺着他找到我女儿。如果他没有找我女儿,而是随便找个孩子忽悠我们,就抓个现行,逼问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女儿在哪里,随意找了几张照片忽悠我。
结果,让我出乎意料。
在我跟踪沈平好几天,确定他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和孩子时,他却拿出了一段音频,说是我女儿唱的歌。
我听了,好像是孩子在过生日,唱的是生日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她唱的磕磕绊绊的,很不流利。同样这个岁数的林茵,说话吐字已经非常清晰了。唱完了生日歌,她又喊了一声“daddy”,但她后面说话的内容是没有录,还是被沈平剪辑掉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听得出,她是在和她爸爸一块过生日。只是不知道她妈妈在不在身边。
音频要到手,我却不知道这一段录音到底是不是我女儿的声音。我以为我白忙活了一场。但第二天,沈放却给了我一个惊喜的发现。
他说,他查到这段音频的来源地了,让我去他的公司找他。
大概是因为家里说话不方便吧,毕竟沈平随时可能回来。所以,沈放喊我去他公司,我并不觉得奇怪。
我到了创达集团,也就是沈放外公的公司门口,就被前台成功拦在了门口。
沈放虽然只是个挂名总经理,一个月有20天缺勤。但身为皇太子,他在公司的威望还是有的。只一通电话,我就被秘书请进了贵宾室等他。
听见他们散会的动静,我缓缓走出贵宾室,站在一旁等沈放从会议室里出来。结果,沈放还没有出来,我就看见陈秋月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不等董事会的人走远了,就冲进会议室里,喊道,“沈放。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动江竞舟?没事去查他?”
听到这,我就想起上次沈放威胁陈秋月时说的话,担心沈放真对江竞舟下手,立即也跟着冲进了会议室。
沈放原本似乎要说什么的,但在看见我的时候,顿了顿,只说,“你急什么?我只是好奇他最近在忙什么,随便查一查。又没有动他的意思。”
“你明知道”
陈秋月还要说什么,沈放却朝我喊道,“诗诗,你来了。”
陈秋月的话一下子被打断了,她扭头看向我,凶巴巴地瞪大眼睛,“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没开口,沈放就眯了眯眼,“这里是我的地盘,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好像不用和你交代吧?没有其他的事,你走吧。你担心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我有分寸。”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沈放这句话是话外有话。他承诺的应该不是指他不会恶整江竞舟,而是别的一些事情。
我看着陈秋月,这会儿我倒希望她多说些什么,让我猜出个一二点来。
可偏偏她现在的脾气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能屈能伸,和沈放说了句,“最好是这样。不然,你的好心不会让你得到任何好处。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然后又剜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等看戏的人群也纷纷散开,一切吵杂的声音完全消失后,沈放扯了扯领带,和我说,“那段音频是有人发到我爸邮箱里的。”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是买通了什么人,帮他做事。”
沈放点了点头,再次分析,“而且,录音的人应该是和孩子关系比较密切的。毕竟过生日这样的事情,比较私密性。陌生人根本没机会录音。”
“那发邮件给你爸爸的人是谁?”
“我会带你亲自见他本人。看你能不能问出什么话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去哪?”
我的话音刚落下,就有助理推开门,手里拿了个商场的购物袋,“沈总,这是你要的礼服。”
“放下吧。”
“是。”助理把东西放在会议桌上,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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