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秋 一笼包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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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妖媚而眼神冰冷又有几分冷俊。
可惜半遮住了面容……戚少商微微叹息,却又笑起来:我已知道顾惜朝的面容,都会如此感叹,更别说台下的那些人了。
果然,台下在怔愣片刻后响起细碎地讨论声,先前对那三个花魁的惊艳之声已经完全没有了。
第一轮比试是弹琴。琴具不限,曲目不限,但却必须让人听后落泪,这个听曲的人是从台下众人中现选出来的,一个文弱的书生。
“啊?今年好像更难……”铃铛撅起嘴,随即又庆幸地拍拍胸口,“还好不是我。”
“我对音律不是很懂,不过却还是能听出曲调的好听和不好听,碰巧合了心意的,顶多也是微笑而已,可是现在却是让人落泪?!”铁手摇摇头,“真是很难。”
杨星厉也开口道:“嗯,除非音调悲凄能勾起听者心中的悲惨往事,否则……”
“在这种场合下,当众落泪已经很难。更难的是让同一个人反复听曲流泪,顺序越靠后就越不容易。”戚少商说道,众人沉默下来,再次看向台上。
按照出场的顺序,夜露是第一个。
拿出一管横笛,看都没有看那书生,夜露径自吹了起来。出人意料笛声并不悲凄而是异常安静,仿佛身处在幽深的寺庙中,空旷寂寥的古院里,只有摇曳的烛火和沉默的古佛陪伴,时时敲击的钟声偶尔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但并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耳畔间回荡的就只是一成不变的木鱼声和自己低低的吟经声。然后,就这样,直到永远……
书生立刻流下泪来……他想起自己几度春秋,每天都是一人坐在窗前,一盏油灯几卷破破烂烂地书本陪伴自己,有时外面下雨,屋檐滴水,滴滴答答声一直回荡在耳边,那个时候不知道要熬到何时才是尽头,那般孤寂曾经以为会相伴自己一生…………
“好!!”见书生落泪,立刻台下众人鼓掌。
“哼。”冷哼一声,铃铛撇了撇嘴,“不愧是夜露,竟然能一眼看出这个书生心里的痛楚。”
“第一个可以针对弱点,却不知第二个该如何了?”
中
第二个是梦窈,她用的乐器是胡琴。
笑吟吟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梦窈满脸笑得可爱,看得书生忘记了刚才笛声勾起的往事,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手指划动,胡琴声流泻而出,与此同时,梦窈竟收敛起甜美笑容,泫然欲泣……朱唇微启,随着悠扬琴音梦窈缓缓唱道:“||||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鼓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秾艳一枝细看取,芳意千重似束。又恐被西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
属于胡琴特有的幽怨,伴着梦窈清冷的音色,更显得格外的哀惋和缠绵,那连绵不绝的旋律,正如那千丝万缕的纠缠和羁绊,剪不断,理还乱哪……
书生听着听着,流下泪来。
“好!!”叫好声不断,梦窈放下胡琴,微微屈膝,抬眸时已又是一脸甜笑。
“居然用歌声!哼!!”铃铛不满地撅起嘴,而杨星厉、追命等人却不停点头,“又没说不能唱歌。夜露是看透书生的痛处,而梦窈却是以自己感动书生,厉害厉害!”
“有什么好赞叹的!”铃铛仅露在面纱外的杏仁眼此刻瞪起来,“想当初在比试诗词时,我仅仅只是念了几句,就可以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是,是……”含糊地回应着,其他几个人根本无心听铃铛讲,又看向台上,前两个花魁一个是利用书生的痛处一个却是唱歌感动书生,就看第三个又能如何……
第三个是花透,她用的是箫。
不似之前的二人那么忽视书生,花透却是缓缓走到书生面前……眼珠转动,眉宇微蹙,红唇微启,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只是低低的叹息一声,花透拿起箫缓缓地吹了起来。
柔细的箫音吹起温婉的旋律。让人朦胧中仿佛能看到杨柳拂过水面,那其中正有蜻蜓在点水掠过,带起阵阵涟漪,鼻畔间,则弥漫着淡淡的荷香。
花透边吹边转眸看着书生,眼神含水,好似一潭碧绿湖水,很静但偶尔有风吹过,吹皱湖面,碧绿的水面荡漾竟似乎要满溢而出。
花透鼻尖微红,收回看着书生的眼眸,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秀气的弯眉皱起……多美的女子,多忧愁的神态,似乎有着满腔的委屈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咽下苦水。
书生心神荡漾,被那哀戚眼神扰得心神不定,似乎这弱女子正在以眼神向他求救,在这女子眼中他就是她的天,是能替她打抱不平的英雄!书生心中涌出豪情万丈,只觉得为这女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怨无悔。立刻,书生硬生生地逼出几颗眼泪来。
箫声并不哀戚,反而温柔恬淡,但是书生依然落下泪来。
花透放下箫,先是对着台下屈膝,而后又对着书生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卑鄙!!”铃铛撇撇嘴。
“聪明。让书生自愿为她落泪。”铁手看到现在不得不佩服这三个花魁,各有一套。
追命也点头附和,和杨星厉碰碰酒杯,仰头喝尽。
戚少商一味盯着台上,在看了那三个女子后不禁十分好奇起顾惜朝会用什么办法让书生落泪,目前看来似乎能够用的方法都已经用过了,却不知他还能使出什么办法?
铃铛也抱着同样的想法,紧张万分地看着台上……如果顾惜朝不能让书生落泪那就是输了,他输也就代表她输,这江南第一美女的称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落入她人之手。
第四个就是合芳楼的花魁——“铃铛”,也就是顾惜朝。
顾惜朝抱着一把古琴,席地而坐,琴放在双腿上,沉吟片刻,随即弹了起来。
琴音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什么感情都没有蕴含其中,戚少商听不出弹琴者的任何心思。
顾惜朝双眸垂下,看着琴弦在自己指尖拨动,他双眉之间平坦,也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弹的时间有点久,久得书生站在一旁开始打哈欠,台下众人先是期待,随即等待,再其后就开始无聊,交谈声喝酒声置疑声纷纷嚷嚷地响起来。
戚少商一直盯着顾惜朝,他知道此人肯定有所图才会如此弹奏,果然!顾惜朝突然双眼一挑,眼神里一抹精光一闪既逝,与此同时他弹拨琴弦的手指微抬,一点星光悄无声息地瞬间刺入书生颈侧!
不会是想杀了书生吧?戚少商一惊,却见书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觉得脖颈有点痒似的,挠了挠……其后,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地书生流出两行热泪,书生一惊,好像对自己流出眼泪非常吃惊,伸手来擦却越擦流出的泪水越多,到最后书生简直就是在嚎啕大哭。
台上的几个女子以及台下众人都一脸错愕,之前他们没有留意怎么再回过头来书生就哭成了这样?!
顾惜朝依然漫不经心地弹琴,台下众人愣住片刻之后,热烈响起一片叫好声还有嘻笑声:“肯定是喜欢上那个铃铛啦,否则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流几滴眼泪就可以了,这个书生却是哭得伤心欲绝。”“这是在美人面前竭尽全力,好让美人知道他的心意……”
书生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不止,顾惜朝起身,抱着古琴在走过书生身边时,看似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书生停止了哭泣,他站在原地,一脸迷惑,似乎依然不知自己刚才为什么而哭也不知道最后又是为什么而停止哭泣。
戚少商几分汗颜,杨星厉、追命和铁手也一脸苦笑……顾惜朝以细针刺入书生的哭||||穴,当然会泪流不止了,而后又一拍书生肩膀,逼出细针。
这果然是最简单也最见效的办法。
“很附和他的行事作风。”铁手摇头叹道,追命也频频点头,杨星厉和戚少商喝酒不语。他们刚才还期待什么呢?早该知道以顾惜朝的性格,肯定会偷偷使用武功……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当着众多武林中人的面也敢投机取巧。
“果然顾哥哥能代替我上阵,实在是太好了!”铃铛说道,她还真的不知道如果是自己在台上该再使用什么办法让书生流泪,实在不行的话也许也会使用武功,但却难保不让台子下面的武林人士看出来。
接下来的比试是跳舞,舞姿舞具不限,四人同台各据一角,谁下面的看众多此局就算谁胜出。
“跳舞?”戚少商和杨星厉以及铁手、追命对视几眼,铁手讯问的眼光:顾惜朝会跳舞吗?追命好奇的眼光:顾惜朝跳的好吗?杨星厉则是笑弯了双眼。
戚少商一个一个瞪回去: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跳舞?!他也没在我面前跳过,我怎么知道他跳得好不好?!杨星厉,你笑的手里的酒都洒了!!
“唉呦,你们一个个还眼神交流呢。”铃铛不满地嘀咕道。
杨星厉笑出声,铁手和追命继续拉着戚少商追问:“看他台上那么镇定,应该是会跳舞才对……戚少商,你真的不知道?”“戚少商你还替他保密啊,一个男人会跳舞也不怎么丢脸,你何必护着他呢?”“顾惜朝的生母是青楼女子,肯定是舞姿曼妙,也许从小教过顾惜朝……”“可是顾惜朝是个男人啊,她娘亲怎么可能教顾惜朝跳舞呢?”“唉呦,顾哥哥秀气得像个女人,他年幼的时候肯定也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
戚少商睁大双眸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放开他的衣领,坐到一边开始讨论的追命和铁手,铃铛此刻也加了进去一同讨论。原……原来名动江湖的四大名捕,闲暇之时,也……也挺寻常人的。无奈地笑笑,戚少商转过头,看向台下,却见顾惜朝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谈论他,虽然蒙着脸但是细长的眼眸却直直地望了过来。戚少商挥了挥手,却不想这一小小的动作被铃铛看见。铃铛靠拢过来,在戚少商耳边低声问道:“戚哥哥,说实话你和顾哥哥,嗯……谁,谁是夫谁是妇啊?”
“啊?”戚少商转过眼眸,然后吓了一跳,铁手和追命还有杨星厉都睁大双眼看着他,铁手令人惊奇地红着脸;追命睁圆了乌溜溜地眼睛,一脸好奇;而杨星厉则是嘴角带了一抹玩味地笑容。
“唉呦,戚哥哥,别瞒我们。我们刚刚谈论顾哥哥,都觉得他比女子还要秀气。所以很好奇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相公谁是夫人?”虽然铃铛依然是压低了嗓音,可是在座的都是武林高手,当然都听得见,而且看他们的神情,一个个都非常想知道似的。
“什么,什么?”戚少商红了脸,别过头。
“说啦,你是相公还是顾哥哥是呢?”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戚少商不理铃铛,低头喝酒,心里却一时颇为气愤起来……如果不是顾惜朝,何至今天被众人这么拿着取笑!
这时,台上几个花魁已经各自准备好,站立一角,准备开始第二轮的比试了。
夜露是拿着丝带;梦窈则是拿着两个五彩彩球;而花透拿的是团扇;铃铛”——顾惜朝却是,却是拿了一把细长柔韧的宝剑!
不会是舞剑吧?戚少商暗道。
琵琶声响起,夜露、梦窈和花透身形婀娜,丝带在夜露手中舞的是飘然灵动;彩球被梦窈舞来则是五彩斑斓,上下翻飞;而花透拿着团扇半遮半掩,手臂挥动,团扇就好像一只停留在她手中的雪白蝴蝶忽上忽下。台下众人纷纷分为三批人渐渐涌到所喜欢的女子台下,而顾惜朝的面前只还留有稀疏的几人,之所以是几人,是因为顾惜朝根本没动,他手中宝剑垂下,剑尖指向地面,而他抬头挺胸,望着远处。
“在干什么?”铃铛急了。
“好戏要留在最后。”杨星厉不紧不慢地说道。
夜露、梦窈和花透台下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最后就连顾惜朝台下的那寥寥数人也离开了。
琵琶声依然缓缓弹奏,好似一条清澈小溪在杂草丛生的山间蜿蜒而下,时而遇阻激扬跃起时而步上浅滩缓缓流动,时而欢快时而缓慢。
随着琵琶声,终于,顾惜朝缓缓抬起手臂,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突然迅疾刺出!与此同时,刮起一阵剑风,在整个台上一圈荡漾开来,立刻夜露手中的丝带飘斜一旁;梦窈的彩球落下几片碎絮;花透的团扇更是险些脱手。
顾惜朝一剑疾刺而出,动作又缓慢下来,仰身,明亮剑身缓缓划过眼前……手臂一抖,剑身颤动发出清脆剑鸣,顾惜朝抬起手中剑逼近眼前,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抚过细长剑刃,那明亮如镜的剑面竟倒映出顾惜朝那双细长冷俏的眼眸。
化为一道闪光,剑顺如流水般地划了下去……顾惜朝动作突然又快速起来,横、劈、刺、挑看着众人眼中只觉明晃晃地白光闪过,而前道光芒还未消散又一道亮光已映在眼中。
忽而,顾惜朝长身飞起,青衣飘动,犹如翠绿柳条一般软软落在台子中央,顾惜朝后仰,腰身越来越弯,头渐渐向下直至抵在地面,面纱翻起,露出白皙而尖尖的下巴,未涂膏脂淡然橘色的双唇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