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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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 到了; 用不用扶您进去?”
“拜托了。”
陆皓亭清楚自己的酒量; 也没推辞; 等着司机把车停好,拉开车门搀了他的手臂。
两个人站在门口,陆皓亭一边开门一边对司机道:“一会儿进去坐坐; 歇会儿再走。哦对了,进去了就不用扶我了,也别说我喝酒,小孩儿该不高兴了。”
“哪个小孩?”
“就是今天让你送回来那个,你和他说话了吗,是不是挺帅的?”
不知从何时起,陆皓亭提起薛易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小小的骄傲。
“啊,是,不过我们没说话。他还,挺酷的……”
陆皓亭也没听出他话哪不对来,晕晕乎乎地推门进去了,司机可没喝酒,一眼就看见大厅里还有个人。
那道身影站在楼梯口,从一开始就站在那了,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这人的眼神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站在原地静静把陆总望着,但偏偏就是有种质问的意思。司机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怎么,心虚的不行,拍了拍还在换鞋的陆总,示意他往那边看。
“呀,小易啊。”
陆皓亭朝他笑,凭借惊人的意志力稳住脚步往里走了走,站在和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问道:“宸宸睡了吗?”
“睡了,但是睡前一直要舅舅来着。”
薛易想走近,陆皓亭却是一惊,往后退退,坐在了沙发上,“辛苦你了小易,也早点睡吧。”
薛易见他不想让自己靠近,就站在远处和他说:“还不困,先生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忘了什么?”陆皓亭这么一坐下,酒劲儿往上涌,只觉得身体和灵魂都分开了,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东西。
“先生白天说了,要给我看作业。”
“啊,差点忘了。”陆皓亭皱皱眉:“现在太晚了,要不就明天吧行吗,明天公司没事情,我一天都在家里……”
“先生喝酒了?”薛易突然打断他。淡淡的酒味蔓延出来,薛易就站在他刚刚站的位置,很容易就闻了出来。
“一、一点点。”
陆皓亭伸出手,尽量保持平衡,从茶几上端了水杯,想要证明自己没事,拿起来才发现自己真的端不稳当,水面一层一层地掀起了涟漪,薛易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杯子,兑了点热水进去。
“谢谢小易呀,老刘你坐,倒杯水喝。”
薛易这才扭头,对司机客气道:“叔叔是司机对吧,坐吧,我给您倒水。”
司机原本就不累,见着这样的场景也不敢多待了,忙摆摆手,拿了车钥匙随便找个理由溜了。
“不是去厂子吗,为什么喝了酒?”
“嗯,但是晚上谈了点事。”
“头晕吗,我去买点药。”
“小易别去,太晚了,我没事。”
陆皓亭喝完水,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家里暖气给的足,薛易身体好,一般只穿件贴身的短袖,陆皓亭大衣还没来得及脱,热的出了汗。他低头去解大衣扣子,但五根手指僵硬地转不过来弯。
陆皓亭干脆放弃了
“小易,帮我个忙。”他抬眼看看薛易,又垂头看了看自己解的凌乱的扣子,猫儿似的抬眼又落下,惹得小孩儿心一跳。
“怎么了?”
“小易,我手酸。”
薛易聪明极了,且十分心灵手巧,不等他继续说,贴着他就坐下来,帮忙脱掉了大衣。底下西装还平整干净,领带扯出来了些,喉咙处的皮肤染了层薄薄的红。
他扯了扯领带,头靠在沙发上犯困。
“先生喝太多了,上楼泡个澡吧。”薛易怕他这样睡不舒服,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
“真的不多,只有两杯。”
陆皓亭开始的时候还记得要给小孩儿讲题,生怕喝多了薛易不高兴,推了不少酒,没成想刘庆是个能喝的,带的酒就不一样,味烈度数高,两杯下来脑袋发晕,走不稳当路了。
“好,不多,去泡个澡吧。”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用淋浴了,脚一滑摔坏了还得是两个人一起疼,薛易扶他上楼,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洗澡用的东西都帮他摆在了手边儿,睡衣拿出来,放进门口干净的洗衣筐里。
忙完了回来,看见陆皓亭已经钻进床里睡了。
“先生。”
他皱着眉,衣服也忘记脱掉,双手捏着被角,薄薄的眼皮时不时还跳动几下。
酒量不行吧,装睡也毫无技术含量。
“先生醒醒,这样睡不行。”
“让我睡吧,好累。”
陆皓亭闭着眼睛,摸索了两下捞起薛易的手背,搁在手里攥了攥,几乎是用撒娇的口吻道:“要不我睡一会儿再起来洗,你可以……”
他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手上的力道慢慢消失,一点一点滑下来,被薛易接住,放进柔软的被子。
他想起来薛靖才白天说的话:“你个怂货,柜都出了,碰见心动的还在那儿装孙子,出去可别说你是我侄子啊,丢不起那人。”
他们薛家先当兵后从商,自太爷爷那辈开始全端的是稳重庄严,就连自己也是个闷葫芦型的,唯独他小叔从小浪到大,嘴里没个准头。
不过听他扯了这么多年犊子,唯有这一句还真的在理。
怕什么,苏城飞追姑娘都没这么怂。
薛易早就被陆皓亭身上残留的酒气染醉了,弯下腰来,飞快地亲了一下先生的眼睛。
睫毛被嘴唇轻轻压下去,贴在下眼睑,陆皓亭一动没动,像个乖巧的瓷娃娃,被主人呵护的娇弱漂亮。
嘴唇后知后觉地烫了起来。
薛易的心跳先是一停,随即变了调,在胸腔里猛烈弹跳,像偷尝禁果的孩子。
“先生?”
陆皓亭睡的沉,丝毫不为这微小的动静所扰,于是这位装醉的小孩儿就从鼻梁一路亲了下去,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温柔地望着他,最后才仪式感十足地碰了碰先生的嘴唇。
真软啊。他又亲了一下。陆皓亭非但没醒,还歪了歪头,打起了小呼噜。
不行,再这么看下去,心都要炸了。
薛易帮他拉上被子,关灯,踩棉花似的从走廊回了客房,关上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靠,疯了……
他先是在房间里焦虑地转了几圈,然后又拉开窗子吹了会儿风,最后脱掉衣服躺下,试图用睡觉来逃避现实。
他盖上被子,三根手指按在嘴唇上,跟个傻子似的保持这个动作失眠到半夜两点。薛易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开始疯狂奏乐,狂躁的血液快速循环,甚至想去琴房用最快的速度弹几百遍狂想曲。
最后实在没办法,穿上衣服去书房坐好,打开了物理习题。
精神抖擞地做题,一坐就坐到了早上六点半,又过了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了簌簌的水声。
陆皓亭带着一身酒味醒来的时候,就十分后悔昨天没能冲个澡再睡,他踩着拖鞋进去浴室,发现浴缸里头已经放好了水。
“凉的?”陆皓亭摸了摸,十分疑惑,难道是昨天晚上放的水?
也没喝那么多,不至于断片吧……总之先随便冲一下,还要给小孩儿们做早饭。
陆皓亭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出来,轻着脚步往外走,路过书房时惊讶地发现,贴着地板的缝隙里头有一线光亮。
“小易?”陆皓亭推门进来。
薛易从书堆里支起脑袋,偏头看着门口,眸光有点失焦。
“起的好早,你平常都这么用功啊。”陆皓亭走过来,奖励性地揉揉他的头发,收回手的时候却发现了些异样。
小孩儿的头发摸起来总是柔柔顺顺的,手感非常顺滑,他很爱干净,也从来不往头发上喷发胶定型之类的东西,可刚刚手一摸下去,收回来竟然有点油。
男孩儿新陈代谢快,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洗头的。
陆皓亭心生疑惑,皱皱眉,看了眼他满当当的三大页草稿纸,“小易你一晚上没有睡觉?”
“没睡。”
薛易点点头。他其实并没觉得累,只是一双眼睛里头泛着空,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睡觉,作业太多了完不成吗?”
陆皓亭伸手,拿起他卷子看了看,除了少数几道还空着,几乎每道题的空白处都挤了密密麻麻的步骤,另一边的草稿纸上画的乱七八糟,看的出来做题的人心里很不平静。
“小易,你怎么了?”
“我没事……”
他其实做到卷子反面的时候就有点清醒了,手撑着额头反思自己的行为,最终将偷偷亲吻别人归在了侵犯他人权利、耍流氓、不要脸的行列,并认真考虑了如果陆皓亭当时并没有睡着会发生什么。
他斯文惯了,大概不会做出一脚把自己踹下床的事,但肯定会厌恶、恶心,然后再也不理他了。
于是,后半夜的困意被后脊背一阵一阵的恶寒冲淡了。
“困不困,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去屋里睡会儿,你脸色不太好小易。”
“不用。”
“别任性好吗。”
“我真的没事。”
他得好好冷静一下,最好能找个时间和陆皓亭谈谈——就像当初和爸爸谈一样,如果不能接受自己,那他就早点离开。
薛易心里乱,开始给陆皓亭下逐客令:“我这儿还有几道题,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
薛易说完,就又抓起了钢笔。
“你生气了?”陆皓亭突然这样问道。
薛易心里一惊,抬头反问:“生什么气?”
“昨天说了要帮你讲题,结果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麻烦你照顾我,帮我放了洗澡水?”
陆皓亭试探性地说道,然后小心观察薛易的表情。
“没有生气,照顾先生一点也不麻烦。”
薛易表情变化很快,一闪而逝的眸光没能看出什么端倪,但语气听起来诚恳极了,不是在说谎。
可能只是学校压力太大了。
陆皓亭本来打算先出去,让他自己调整一下,可走到门口,心里头又一阵不忍,折回来挤进他椅子里,从抽屉里摸出一副眼镜。
“先生做什么?”
“哪里还不太明白,我帮你看看。”
两个人胳膊挤着胳膊,坐的很近,椅子宽度有限,陆皓亭觉得自己快要坐不住了,干脆将左手臂打开,搭在他后脊上。
薛易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没几道了,我自己想就行……”
陆皓亭已经摸了张新草稿纸,抓起圆珠笔列写公式。薛易想站起来,陆皓亭以为他还闹别扭,就把他往下摁了摁,手压住薛易的肩膀。
“我先把步骤写下来,你自己对着题目看,看不懂再问我。”
他解题的习惯很好,每一步都思路清晰,一笔一划地列在白纸上,工整漂亮,完全不像薛易张牙舞爪的草稿纸。
“怎么样,能明白吗?”
薛易接过来看,眉尖儿慢慢就拧了起来。
“难度挺大的,你别着急,慢慢想。还有,这些都是竞赛题吧。”
“老师拿给我的。”
“肯定只给了你,对吧。”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小声补充:“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做。”
陆皓亭又被他逗笑了,看着他说:“口是心非。你要真不想做的话,干嘛通宵抱着它写。”
“当着办公室里那么多老师面给我的,写不出来多丢脸。”
陆皓亭被他这小口气可爱到了,差点伸出手,扯扯他软和和的脸蛋。
“看懂了吗,不然我给你讲讲?”
“等下。”
开头的解法有点不知所云,薛易干脆飞快地浏览下去,一直看到过程的后半段,才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明白了。”
“嗯,这么快?”陆皓亭都有点惊讶,“那你说,我放着受力点不去分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到铰链上分析。”
“等效替代。”
一语中的。陆皓亭睁大了眼睛,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厉害了小易。”
冬天的早晨像娇羞的姑娘,总是姗姗来迟,时钟敲了七下,天边才挤出一小片青白,云彩乌沉沉的,看不见太阳。
“要不去睡一会儿……”
“先生再看看这道题。”薛易翻了个面,露出来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
——竞赛题里的拔高题。
陆皓亭见他学习的热情不小,暂时压住了让他去睡觉的话,仔细阅读了下卷子。
题目很短,电类证明题,已知条件里只有一句话,底下配图却不知所云。陆皓亭思考了一会儿,拿过铅笔在上头轻轻画了画,五分钟后,他提起笔,在草稿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