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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我还没摁住她-第69部分

小说: 我还没摁住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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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明年还有。”

    “不行的话师兄给你买,”秦渡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道:“买花还不简单?想要什么颜色就买什么颜色。”

    许星洲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用戴着小手镯的手揉了揉眼睛,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爱娇了,而且是一种熟悉了才会现出的娇柔模样,寻常人见不到,这模样独属于秦渡,秦渡思及至此,简直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她。

    “——许星洲。”

    他说。女孩子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好好睡一觉。”秦渡哑着嗓子告诉她:“你做的那些往师兄心头钉钉子的事儿,师兄只是只是不和你算账而已。”

    …

    单元的一楼,大理石映着明亮灯光,居然还有点酒店的味道。

    秦渡按了电梯,许星洲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大理石,半天踢掉了小高跟,赤脚在地上踩了踩。

    秦渡以电梯卡一戳她,嫌弃道:“许星洲你脏死算了。”

    许星洲争辩:“我回去会洗脚的!”

    过了会儿,许星洲又好奇地抢过秦渡的电梯卡,看了看,感慨道:“我以前都没注意过,居然有电梯卡的哦。”

    “嗯,这边管理比较严格”秦渡漫不经心道:“明天去给你办一张。”

    办电梯卡,基本应该就是点了头,愿意和自己同居了。

    她想到这里,脸就有点儿红

    许星洲想,我身上连半两能让他惦记的肉都没有,他居然还愿意扶贫,和我同居

    师兄人真好啊,许星洲由衷地感慨。

    电梯叮一声到了,秦渡牵起许星洲的手,带着她走进了电梯。

    秦渡刷完卡,突然疑道:“说起来师兄上次没给你办卡吧?小师妹,你怎么跑掉的?”

    许星洲愣了愣。

    秦渡眯起眼睛:“是有人帮你?”

    “我”许星洲艰难地道:“我好像是自己走下去的。”

    她其实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她发病的状态极为严重,连思维都非常木僵,只记得按了电梯后电梯迟迟不来,却又恐惧被突然回来的秦渡发现,就走了楼梯。

    整整三十层楼。

    许星洲一边向下爬一边想从楼梯间的窗户跳出去,却又极为害怕让秦渡知道,一边又理智地觉得如果死了人就算凶宅,晦气,万不能做这种事。

    许星洲刚要说话,秦渡就紧紧抱住了她。

    那个拥抱带着一种难言的柔情和酸涩,许星洲几乎都要被抱哭了,电梯往上升。她那一刹那,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对秦渡做了什么。

    电梯到了三十楼,许星洲眼眶都红了。

    “师、师兄”许星洲乖乖地说:“我以后”

    我以后不会这样啦。她想说。

    可是,柔情,就持续到了那一刻。

    因为秦渡下一秒就开了口:“对了,你办缓考手续了吗?”

    …

    许星洲:“”

    秦渡皱着眉头道:“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缓考要在学期第十七周之前申请,必要的话附上医院诊断证明,否则就不允许申请了——你申请了没有?”

    许星洲立刻呆逼了:“什、什么?”

    电梯叮一声到了三十楼,秦渡将呆若木鸡的许星洲拽了出去。

    “你周围没人申请缓考过?”秦渡莫名其妙地问:“怎么这个都得我提醒吗?”

    许星洲颤抖道:“不、不是去了就能考吗?跟着补考的一起考,成绩如实记载?”

    秦渡拎着大包行李,开了指纹锁,一边开门一边道:“怎么能一样,你入学的时候连指南手册都没看过?”

    “缓考要求:在第十七周之前,下载缓考申请表填写,要有院长签字和任课老师签字,”秦渡头疼地说:“——你别告诉我你没填,没找人签字。”

    许星洲:“”

    许星洲出院后的中午,本来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开开心心,打算跟着师兄蹭吃蹭喝过个资本主义的生活,晚上还想计划看看能不能把师兄推倒——然而。

    ——然而,世界崩塌,只需要秦渡一句话。

    许星洲颤抖道:“我我没有。”

    秦渡:“”

    秦渡幸灾乐祸道:“牛逼。恭喜师妹喜提期末考试。”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

    “啊啊啊啊啊——!”

    惨叫划破午后寂静。

    客厅漆黑的大理石地砖有种极致的无机质感;许星洲赤着脚踩在上面;绝望地、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好几个圈。

    秦渡坐在吧台边上。

    他亲手磨了杯黑咖啡;面前电脑亮着;显示着作业的界面。他今天穿得极其性冷淡;一身的黑白;个高腿长;赤脚踩在地上。

    许星洲窒息地道:“妈、妈的下一门考试在下周五?可是今天周六了啊”

    秦渡毫无波动:“我不是让你早点复习?连材料都给你打印出来了。”

    许星洲把自己的一打专业书摊开,几乎落下泪来

    “我想回去住院,”许星洲悲伤地说:“你可不可以给我找找关系?”

    秦渡面无表情地说:“已经有人怀疑你是躁狂了。”

    许星洲:“”

    他戴上眼镜肝论文;片刻后,又问许星洲道:“你还不开始复习?”

    许星洲下一门就要考应用统计,泪水都要呲出来了;心里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看书就要完蛋;只得乖乖拿了书,坐在了秦渡对面。

    秦渡正在做结课作业;还有点儿不紧不慢的——这个人浪归浪;狗归狗;做的一切事情却挑不出半点错:他下周和许星洲一样;也是考试周;可是他把时间分配得恰到好处,上课也认真;现在没有半点着急复习的模样。

    许星洲:“”

    许星洲又受到了来自人生赢家的暴击

    曾经高考估分能估到六百五的学生们其实天生骨子里都带着点傲气,虽然许星洲入学之后已经被摩擦了一波;如今只有一点幸存——那一点幸存;终于也被秦渡挤压得一点都不剩,许星洲只觉得自己是个标准学渣。

    秦渡把自己的咖啡推给她,道:“提提神吧。”

    许星洲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我精神得很。”

    温暖的阳光泼洒在他们中间,黄玫瑰被映得透明。

    许星洲翻开应用统计,抢了秦渡的荧光笔和圆珠笔,十几分钟把第一章看完了。

    第一章按照宇宙通用规律,主要出名词解释和简答——如果有的话。第二章也并不难,介绍了几种特异曲线,其余就是高中数学学的基本知识,方差中位数离散程度调和均值切尾均值。

    许星洲高考数学一百四,线代高数最差的也是b(突击),简直觉得自己不存在任何学不会的可能性,得意地咔哒了一下笔。

    然后,许星洲翻开了第三章。

    十分钟后,许星洲如遭雷劈

    一个学期没听课,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这啥呢?这课程怎么办?

    秦渡那头传来嗒嗒敲键盘的声音——他的姿势相当闲散,突然冒出一句:“小师妹,你是不是还在你应统老师那里挂了号?”

    许星洲:“”

    秦渡说:“开学没多久呢,上课就引起骚乱,抄着书殴打来旁听的师兄。”

    许星洲额头上爆出青筋

    秦渡又慢条斯理地说:“老师让你起来回答问题你还什么都不会,全靠师兄口算救你。”

    许星洲愤怒道:“不是你欺负我吗!”

    秦渡咄咄逼人:“上统计课的时候是你揍了师兄还是师兄揍了你?”

    许星洲:“”

    “那个老教授看上去挺严格,估计平时成绩上会卡你一下,”秦渡火上浇油道:“再加上你出勤率还不高,上课不回答问题,早就已经在待挂科名单里呆着了,别人考六十分及格,你得考七十五。”

    许星洲气得拿笔丢他

    秦渡乐呵道:“你不信?”

    许星洲直觉觉得自己现在怼不过秦渡,直接拿起笔开始做题,对着例题写了个假设h0之后过了片刻,秦渡又挑衅地问:“你会不会啊?”

    许星洲气急败坏:“我还能学不会吗!”

    …

    学不学得会呢?

    许星洲是典型的形象思维。

    形象思维一般对应作家和画家——是一种思考的时候往往有对应的实物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在他们的行业内其实非常吃香,无论是写稿子还是做剪辑,都是非常受欢迎的。而许星洲的幻想和跳脱的思维就来源于这里。

    举个例子来说,许星洲小时候理解11=2,并不是理解算式内在的逻辑,而是理解一根胡萝卜再加一根胡萝卜就会有两根。

    这种思维擅长写作,擅长绘画和设计,但是。

    ——但是,统计这种需求抽象思维的学科,要是让许星洲学的话,她就会立刻完蛋。

    下午五点半,夕阳落在黄玫瑰上。

    空气中一股佛手柑香气,香薰机冒着雪白的烟雾。

    秦渡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敲下小论文的最后一个句号,打了个哈欠,去拿自己磨了黑咖啡的马克杯——马克杯没了。

    他抬起头一看,许星洲正对着课本打哈欠

    她将秦渡那杯黑咖啡喝了一大半,杯沿上还有一点咖啡渍,此时困得不住点头,演草纸上划得乱七八糟,解题步骤全部推翻也没写出新的来,估计还睡了个午觉,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秦渡将咖啡杯捞了回来,问:“下午看了多少?”

    许星洲诚实地说:“看了两集电视剧,国产剧好雷啊。”

    许星洲又小声道:“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题?”

    秦渡想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带着种“我早就知道”的欠扁味道,站起了身。

    “——应用统计,”秦渡故意使坏地说:“这种非专业课都是送分的,这还是经院开的统计呢,小师妹。”

    许星洲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秦渡问:“让师兄给你讲题?”

    秦渡靠在许星洲身边,在她脸上捏了一捏,又低头看那道例题。

    落日余晖之中,许星洲眉眼柔软,带着丝祈求,拽住了秦渡的衣角。

    男朋友数学那么厉害,拿了三年国奖,许星洲想,别人要这样的男朋友还没有呢,资源一定要合理利用才行。

    “师兄”许星洲狗腿地说:“你给我讲讲嘛,我是真的不会,给你亲亲,讲讲嘛。”

    …

    许星洲人生其实被讲过很多次题。

    她数学本来就是短板,高三的时候请家教也只请过数学的,因此非常依赖别人。

    高中时林邵凡给她讲过,然而讲过几次之后许星洲就不太愿意找他了——林邵凡相当聪明,做数学特别喜欢跳步骤,讲题只讲框架,听他讲题等于没听,而且还有一种找ph。d讲题的感觉——明明公式就可以解决的东西,他就喜欢用微积分,讲完之后本来会的地方都变得云里雾里。

    程雁讲题倒是朴实很多,有种脚踏实地的学霸感,每个步骤都有理有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许星洲高中时特别依赖她。

    秦师兄讲题的路子,和上面这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林邵凡还有拿不准的时候,可秦渡什么都会。

    学工科的歧视学社科人文的,学理科的歧视学工科的,其中屹立于顶端的学科就是数学。

    ——学数学的本来就已经是学科歧视链顶端,秦渡甚至还是那顶端中的小尖尖,他讲起“送分的应用统计”和“一看就知道是给你们送分的水课”时游刃有余,而且,他讲题的框架程度,甚至比林邵凡都厉害多了

    “这题?”秦渡装逼地道:“这题你真的不会?不就是课本例题的变形?让你在这里分析一下这组数据”

    许星洲一个学期都没听课,四舍五入已经两个学期没学过数学了,秦渡讲得她眼冒金星。

    许星洲眼花缭乱:“我”

    “你看看——”秦渡握住许星洲拿笔的手,在演草纸上写了两行步骤,甚至还直接跳过三个等于号后的运算,直接口算出了答案

    秦渡字儿写得不好看,看上去像某种刀刃一般——看上去还有点像小学生,却极为坚硬而充满棱角。

    “这不就算出来了吗?”他说。

    接着秦渡指着卷子上他口算出的p值,又直接默写了卡方检验临界值表格的a=0。05、v=3时水平,两个数字两相比较,三下五除二,直接在此基础上拒绝了假设h0。

    许星洲:“?”

    许星洲:“????”

    刚刚那短短半分钟内发生了什么?题呢题去哪了?这是什么?纸上是什么神秘符号?——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秦渡压低声音问:“小师妹明白了没有?有什么问题?”

    许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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