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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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委屈地说:“别动我的饮料!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就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过去阻挠我?”
秦渡抬起眼皮,厚颜无耻地问:“我那是阻挠?”
许星洲:“”
许星洲怒道:“这还不是阻挠?直接把我骂成法学院第一渣男?我今晚回去都打算检查一下bbs有没有我的帖子了!”
秦渡:“你也感谢一下我吧,我还没发贴挂你呢。”
许星洲咬着吸管,不再和小肚鸡肠的男人辩解了。
风呼地吹过,女孩的卫衣鼓起,一头长发被吹得散乱。
秦渡别过头,过了会儿,终于伸手摸了摸许星洲的头。
秦渡眯着眼睛说:“他唱歌好听怎么了?”
夜里的花儿都开了,月季含着花苞,赘赘地低下了头颅。
过了很久,在温暖的夜风中,秦渡终于厚颜无耻地道:
“——师兄还有钱呢。”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
许星洲抱着饮料,踢了踢脚底的花瓣。
夜里宁静无比,虫鸣复苏,犹如春夜的吟游诗人唱着古老诗歌,许星洲坐在秦渡身边,捧着鲜百香饮料,夜风吹过她黑长的头发。
秦渡忽然问道:“平心而论,你觉得师兄这人怎么样?”
许星洲一愣。
秦渡这个问法其实非常刁钻,带着一丝旖旎的‘你会不会考虑我’和‘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十分恰到好处。
许星洲想起那个临床的小姑娘,小声说:“还、还好吧。”
“你也觉得还好啊。”秦渡笑了起来,伸手在许星洲头上摸了摸:“真的不是吃我的嘴短?”
许星洲说:“我请你吃麦当劳也没见你对我嘴短好吧。”
“因为天经地义啊,”秦渡厚颜无耻道:“你为什么不能请师兄吃麦当劳?”
许星洲抱着百香果饮料,不和他进行一场二十七块钱的辩论。
她其实不太喜欢与男孩身体接触,可秦渡成为了一个例外,他摸人脑袋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令许星洲无法抗拒。
许星洲一扯他的手指,让他适可而止,别把自己当小狗摸:“你是小气鬼吗!”
秦渡于是故意拽了拽许星洲的头发,然后屈指对着她的发旋儿一弹,闲散道:“师兄确实不大方。”
许星洲捂着自己的发旋儿呲牙咧嘴:“你简直是魔鬼”
“我小气,一毛不拔,”秦渡伸手揉了揉许星洲的发旋:“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你骂我一句,我就打你。”
许星洲:“”
这人真的是个垃圾吧,许星洲想。
秦渡眯起眼睛,笃定地道:“你肚子里在骂我。”
许星洲立即喊道:“没有!”
“师兄典型的上海男人,”秦渡往长凳上一靠,惬意地说:“小气记仇,小肚鸡肠,格局也不大,但是会疼女人。”
许星洲:“”
虽然这句话从抠门的秦渡嘴里说出来等于是一句屁话,她对这句话持一万个怀疑态度,但上海的确是这么一个城市,许星洲想。
她周末有时会路过附近的菜场,那里树木参天,下午金黄的阳光洒落时,都是老爷爷推着自行车买菜,从来见不到多少老奶奶,他们的车筐里全是卷心菜和小葱,有时会有老奶奶陪着一起来,两个老人手拉手回家。
——四川男人耙耳朵,上海男人宠媳妇。全国都知道。
风吹乱了许星洲的头发,她诚实地说:“我晓得,但是你估计是例外。”
秦渡嗤嗤地笑了出来,散漫道:“你是没见过师兄宠女人。”
许星洲闻言简直想打他,说:“是啊,见不到。你还是把那一面留给临床的那个小姑娘吧。”
秦渡突然笑了起来,突然伸出了四只手指头。
“——小师妹,”他说:“四次。”
许星洲愣了一下:“啊?”
“师妹,你提这个小姑娘,”秦渡揶揄地说:“——光今天一天,就提了四次。顺便说一下,我一次都没提过。”
许星洲:“”
许星洲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秦渡两指推着下巴,问:“怎么了?这么难以割舍?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许星洲想死的心都有了。
…
他们在长凳上坐了许久,久到程雁都发来微信:“你是被抓走了吗?”
时间一不小心就晃到了九点。许星洲的饮料还没喝完,还在手里捧着。
程雁发来了微信,又道:“你被妖怪抓走了?被抓走了抠个1。”
确实该回去了,许星洲想,没有必要在外头留到这么晚。她回了微信,看到微信上还有几条未读信息,包括她曾经的那个高中同学。
他应该是有事儿找,许星洲连看都没看,就将屏幕关了。
人声渐渐少了,奶茶店拉上卷帘,黑暗中的阜江校区变得有点可怕。
饶是学校门禁严格,挡得了社会人员,也挡不住里头可能会有坏人。一个大学校区里上万人,谁能保证这上万人各个是正人君子?破事儿多去了了,上个周理教那头还被抓了个露阴癖,那变态在三楼平台晃荡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才被胆大的报警抓走了。
许星洲想起那个露阴癖的传言,终究难以启齿地对秦渡说:“那个,秦渡,你能不能”
能不能送我回去?许星洲想。毕竟都九点了,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挺可怕的。
然而许星洲知道秦渡十有八九不会同意,他近期的人生乐趣估计就在欺负许星洲身上,怎么不得多欺负两句再送她回去啊。
许星洲又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挫败地说:“算、算了。”
秦渡抬起眼皮,问:“让我送你?”
许星洲犹豫道:“其实也不用”
“不用什么?”秦渡漫不经心地说:“起来,走了。我从来不让女孩自己走夜路。”
秦渡说那句话时没有半点揶揄的意味,仿佛那极为天经地义:就算许星洲不提,他也不会让她独自走在黑暗里。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种难言的感动,秦渡虽然坏是坏了点,却的确是个相当让她舒服的男人。
但是下一秒,秦渡就大义凛然地道:“——正好,我一个人走夜路也害怕,你送我回车吧。”
许星洲:“”
…
夜色浓郁,灯光下飞蛾砰砰撞着路灯,月季吐露花苞。
学生三三两两地下了自习往宿舍走,人声尚算嘈杂,小超市里挤着穿睡衣的人。许星洲挤在人群里,拉着自己的小帆布包,跟着秦渡朝宿舍的方向去。
春夜长风吹过,许星洲一个哆嗦,朝秦渡的方向黏得近了点。
“妖、妖风真可怕。”许星洲打着颤道:“刚刚喝了凉的,果然还是不大行”
秦渡:“”
秦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外套脱了,丢给了许星洲。
这个动作让许星洲差点感动落泪,她想不到秦渡还有如此绅士的一面——许星洲小心翼翼地裹上了外套,那外套暖和又宽大,里头尽是秦渡的体温。
秦渡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许星洲,你很少穿别的男人的外套?”
许星洲被热气一迷,有点晕晕乎乎的,闻言笑眯眯地、诚实地点了点头。
秦渡冷哼一声,漠然地说:“也是,一看就姬姬歪歪,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师妹。”
许星洲没听懂:“哈?什么喜欢不喜欢?什么姬姬歪歪?”
“——我说你天天在外头撩妹,连麻雀都不放过。”秦渡叭唧一弹许星洲的额头,恶意道:“所以一看异性缘就差到谷底。你就说你这种浪货有没有人追?”
许星洲被弹得捂住额头,委屈地说:“有没有人追关你屁事!别打我脑袋。”
秦渡得意地问:“不好意思说是吧,嗯?就你这个小浪模样,有没有人对你有过明确好感?”
许星洲简直欲哭无泪,怎么穿他个外套都要被查水表,浪有错吗!话说秦渡这个人也太糟糕了吧!而且有没有人追关你屁事,你去勾搭那个临床的啊不对,怎么又提了第五遍
许星洲发现今天自己脑了第五遍‘临床小姑娘’时,只觉得心里要被憋死了——而且她的确母胎单身,说出来都觉得丢脸,也不肯答话了,低下头闷闷地往前走。
秦渡意气风发地拍了拍许星洲的头,道:“你早上还跟我说你那个同学惦记你三年,还人格魅力不可抗拒呢,这同学连正式示好都没有!亏你早上跟我说得信誓旦旦的,结果还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儿。”
许星洲:“”
许星洲更为恶毒地攻击他:“你怎么比我还意难平?你已经念念不忘一整”
——然而,话音都还未落,许星洲的手机就响了。
…
花朵垂在枝头,月亮挂于东天枝头,远处大厦层叠如峦,在夜幕里犹如沉默的巨人。
许星洲掏出震动的手机,她的手机屏幕上幽幽地亮着三个字:
‘林邵凡’。
许星洲看着那三个字时,甚至恍惚了一下。
秦渡疑道:“这是谁?”
许星洲想了一下,不知道是先从林邵凡的过去开始介绍起,还是从她与林邵凡此人的相识开始讲述起。
但是最终,她还是想到了最简单的介绍方法。
许星洲停顿了一下,颇为严谨地说:
“——半分钟之前,你还念念不忘的那个。”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
“喂?”
许星洲微微一停顿,莫名地道:“喂,是我。”
秦渡靠近了些许,许星洲话筒声音不小,能听见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点羞涩的意思,说:“是、是我,绍凡。星洲你最近怎么样?”
秦渡:“”
许星洲疑惑地道:“还好吧,还算得上一切顺利。怎么了吗?”
春夜的风哗地吹过,那头道:“没别的,就问问你最近是不是在上海。我下周要去一趟,方便一起吃”
那头那个男孩似乎又鼓起了勇气,道:“吃个饭吗?”
许星洲踮脚,折了一枝绯红山樱。
“可以啊。”许星洲笑了起来:“我请你,不过最近比较穷,我们学校的食堂太拿不出手了,请你去吃隔壁怎么样?”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羞赧道:“怎么能让你请我,你是女孩子。”
许星洲笑弯了眼睛,说:“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嘛。反正就是请你吃个食堂而已,我还怕你嫌弃我穷呢——总之来了之后联系我就好。”
秦渡:“”
“那我也请你。就是”那男孩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有那个小挑,决赛就在你们学校,到时候我去找你!”
秦渡掐指一算,应该是那个挑战杯决赛,还算蛮重要的一个赛事。前段时间还给学生会布置了任务下来。
这男的似乎是学经管的吧,秦渡想,能打到决赛说明水平不低。
许星洲拿着手机,笑眯眯地说:“好呀,我到时候等你的电话。”
那头似乎又说了什么,许星洲拿着那枝被她捡起的花,笑眯眯地挂了电话。
她的确是生了个一笑就让人愿意把世界捧给她的模样——秦渡却只想把许星洲弄哭。还请那个男的吃食堂呢,有没有问过隔壁学校食堂愿不愿意?
许星洲把手机收了起来,笑着道:“我同学要来比赛,我负责请他们吃食堂。”
秦渡不以为然道:“那个挑战杯?”
许星洲似乎也习惯了秦渡这种逮啥攻击啥的性格,解释道:“嗯,决赛来着。挺厉害的吧?”
秦渡只觉心里酸水儿都要溢出来了。
许星洲还浑然不觉,笑眯眯地说:“我这个同学很厉害的,他从高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耽误,学习竞赛两不落”
秦渡皮笑肉不笑:“呵呵。”
许星洲:“”
“呵呵,让女人请客,”秦渡凉飕飕地说:“这男的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你也让我请客了啊!许星洲简直不明白他到底在骂谁,简直想扯着秦渡的耳朵让他清醒一点,但是想到这个畜生的小肚鸡肠程度还是不敢说出口不过话说又说回来了,他好像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应该也不算在骂自己
接着许星洲甩掉一脑袋的胡思乱想,跟着秦渡走了。
…
许星洲回宿舍时已经九点半了。她陪孩子玩了一天简直腰酸背痛,爬楼梯时只觉得要死了——她回到宿舍,一推门,312寝室里居然弥漫着一股菜香。
李青青正在开一盒麻辣鸭脖,一看到许星洲,顿时极为热情:“粥宝!粥宝!你回来了!我爱你!”
许星洲艰难地踢掉了鞋子,道:“不用表白,我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