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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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厅里灯光闪烁、人影憧憧，跳舞的、喝酒的、喝咖啡的，朋友团团，情侣对对，都是身分地位不一般的。丁艳红端了半杯红酒坐在一角，一边欣赏林霏唱歌，一边思考滴水洞集团的发展大计。她已经筹划很久，她的企业现在只有两条腿，一个星级酒店，一个建筑公司，她要插足工业，半岛市冠华食品公司是一块优良资产，如果能把它买过来，自己的企业就三足鼎立，就达到了一定规模，通过公司股份制改造，可以上市融资，她的资产就会成十倍增长。
林霏与电子乐队合作，弹着吉他唱了三首歌。林霏的歌声，弹奏的吉他虽然不够专业，但还是有特点的，只要不是跟那些歌星同台献艺，在一般场合听一听还算过得去。丁艳红却十分欣赏她的人。她一头青丝中间分路从两额角处纷披到肩后，在脖子后面用丝绢系着，一张秀气的脸儿圆圆的，下腮尖尖的，眉儿、眼儿、鼻儿，嘴唇儿线条柔和清晰。更让丁艳红心动的是林霏的单纯、清纯、青春、没有一点儿风尘、世俗痕迹。尤其是她那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场面的略带的一点儿娇羞，有一种直让人可疼可惜的感觉。因此她的歌声赢得了大家的喝彩。
她想林霏对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我好嫉妒你，你这么青春、这么活力、这么清纯，大家都为你疯了。”回到海景苑，丁艳红对林霏大加赞美。她把林霏拉来抱在胸前，“给我当女儿吧，一辈子都在我身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给你当女儿？”林霏抬起头来看着丁艳红摇了摇头。不是林霏不愿意，而是丁艳红太年轻了，不相称。
丁艳红才四十三、四岁，脸面光滑没一丝儿皱纹，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徐娘半老的样子，她体态柔美、丰姿绰约、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
“我还是叫你姐姐吧。”林霏说。
“你以为我年轻？”丁艳红哈哈地笑着说，“坐下，我们谈谈吧。”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刘妈用茶托送来两杯咖啡。
“我是广元人，我们是老乡呢。广元就是那个出武则天的地方，知道吧？”林霏点点头表示知道。“那时候家里穷啊，读不起书，我十三岁就耍朋友了。你可不要笑我，我既然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就告诉你吧。十四岁就和男孩子发生关系了，都是为了一两块钱，能买回二斤猪肉，美美地吃一顿。十五岁夺胎，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十九岁那年嫁给公社一个五十多岁杀猪的老头，就是为了能吃上肉。二十三岁那年改革开放，我就单身一人跑这里来了。女人啊只要脸儿好，身段儿好，脑瓜子灵动，不愁没有饭吃。闯荡了这几十年，我现在还单身一人，年轻时为生活所迫行为放荡，即使能遇上一个爱我的男人，我也不会生育了。”一向性情开朗的丁艳红说到这里神情也暗淡下来。林霏也没有想到这个风光十足的女强人也有辛酸往事。人啊，不管有多体面，千万不要去过问他们的过去。与自己的命运相比，她觉得丁艳红比自己还可怜，她反而有点同情她了。“如果我第一个孩子不引产，年龄比你还大呢！”丁艳红继续说，“答应我，叫我干妈！啊？”
“干妈！”林霏见丁艳红是真诚的，如果拒绝，她会没面子，就羞涩地轻轻叫了一声。
丁艳红高兴地把林霏拉过来抱到自己怀里，亲热地拍着她的背说：
“我有女儿了，我有一个乖女儿了。告诉我，乖女儿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听干妈安排。”林霏在她怀里说。
“就在干妈家里，我要像公主一样把你养起来。”
“不！我要工作！”
“好，乖女儿，我会给你安排的。”
18。不同寻常的贵宾（一）
丁艳红是真的把林霏当作她的女儿了。带着她去逛商城，给她买很多时髦服装，把她打扮得就象一个公主；送她去驾校学会了开车，并送给她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小跑车；还经常带她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林霏简直就像在做梦，两个月前自己差一点沦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女，现在一下就成了一个富豪的女儿，进出高档饭店，济身于保龄球、网球、高尔夫这些贵族运动之中。在丁艳红有意识的调教下，林霏完全变了一个样：青春、健康、活泼、开朗、美丽、大气、娴雅、高贵、自信、端庄，那个从山间工厂、从小县城来的姑娘的影子全无了。丁艳红有这样一个女儿，引得商道上的同行无不垂涎三尺。
一天从半岛国际高尔夫俱乐部回家。在车上，丁艳红对林霏说：
“乖女儿啊，你不是想要工作吗？一直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安排你，现在有一个位置，妈妈想安排你去。”
“是干什么的？”林霏驾驶着车子，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丁艳红。
“你到酒店去，负责一位贵宾住店期间的服务工作。”丁艳红看着林霏的背影说，“这是酒店很重要的一位贵宾，今后很多事都要求他帮助，需要一个工作热情、认真心细，形态气质各方面都比较好的员工，选来选去觉得你比较合适一些。”
“我？”林霏有点吃惊，“我怕做不好得罪客人。”
“去吧，妈妈相信你！”
“贵宾是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丁艳红就把林霏送到了滴水洞大酒店，并组织酒店高层管理人员开了一个会，布置如何接待那位贵宾。并把她的女儿林霏介绍给大家认识，明确了林霏的任务，主要是为贵宾住店期间的生活服务。
会后，酒店牛总经理陪着丁艳红把林霏送到贵宾部九楼“918”号房间。
这是酒店最高级的总统套房。有主居室，有家眷卧室，有书房，有宽敞的会客厅，有饭厅，有若大的卫生间，在饭厅的一边还有一个保姆房，也就是工作人员住的屋子。完全是一个豪华家居的格局。房间一切设备、用具都是崭新的，非常考究和艺术化，好像是特为这位贵宾购置的。
牛总陪着丁艳红把屋子视察查了一遍，觉得无可挑剔，很满意，给林霏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和牛总离开了。
保姆房较小，大概十二三平方米。房间里有床、写字台，一把椅子和一对沙发。床对面有电视和一部酒店内部电话。丁艳红和牛总走后，又在总统套房里转了一圈，觉得无事可做就躺到自己住的小屋子里看电视。
林霏不知道自己要接待的是一位什么样的客人，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了，贵宾都还没露面。她忍不住给总台打了一个电话，问贵宾今晚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总台服务员也不知道，只叫她耐心等着。快到十一点了，林霏感觉十分疲倦，关了电视，合衣躺在床上，半闭着眼昏昏沉沉想睡去。电话突然响了，她急忙拿起电话，总台通知她贵宾到了，要她做好迎接的准备。林霏急忙起身对着墙上的一面镜子整理了一下衣匕和面容。就来到客房门前，两手交叠在小腹前，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等待贵宾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电梯厅间才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个身着中国红旗袍的小姐姿态婀娜的在前面引路，后面一大群人，丁红艳、牛总、还有一群地方上的官员簇拥着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从楼道上走来。
这个瘦高老头就是半岛市新来的市委书记蒋清泉。
林霏把他们迎进会客厅。
蒋清泉在沙发上坐下来，也招呼其他人坐。
林霏忙着给他们开罐装饮料，削水果。那些陪同来的人，一个个都带着酒气，他们一边啃着林霏削的水果，一边把客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好像是对蒋清泉住的地方不放心似的，然后一个个才谦卑地向蒋书记告辞：“时间不早了，书记休息，书记晚安。”
丁红艳等那一档子人走了，才和蒋清泉说上话。
“蒋书记下榻滴水洞，这是我们酒店全体员工的荣幸。”
“啊——添麻烦，添麻烦！”蒋清泉连连说。
她又把林霏介绍给蒋清泉说：“这是我的女儿，名叫林霏，酒店安排她专门照顾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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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清泉抬起脸看了一下站在丁艳红旁边的林霏，两眼放着光说：“啊——谢谢！你女儿很漂亮啊。”蒋清泉说话习惯爱带上一个“啊”字，大概是当官当得久了，当得大了，经常作报告形成的官腔。
林霏是小地方来的女人，不习惯这样当面听一个男人的赞美，脸唰地一下红了。
“你很忙，一个人来半岛工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照顾，为了党的事业，为了半岛人民的褔祉，你很辛苦，你就把滴水洞当做家，把我当做你的亲人吧！”丁红艳接着说。
“啊——谢了谢了！”蒋清泉连连应道。
“照顾好蒋书记是你的任务，需要什么就买，买好的，花多少钱不要吝惜。”丁艳红又对林霏说，
林霏点点头。
陪同的人都走了，客房清静下来。蒋清泉在会客厅里看电视，香港凤凰台阮次山正在分析台海形势。
“蒋书记，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准备洗澡水。” 林霏送走干妈回到房间里，对蒋清泉说。
“啊——行行！”蒋清泉看着电视应道。
林霏进到卧室里，蒋清泉的行李只有一个皮质的履行箱包。她打开箱包，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男子的日用品。她把衣服取出来挂在壁厨里，把鞋袜短裤分放在衣橱下面不同的抽屉里，将手机充电器、电动剃须刀放在床头柜盒子里，将几本书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将空箱包放进衣厨的一个空格里。行李收拾停当了，她就给他理床，她取了床罩，将下面崭新轻薄的褥子掀起一角，把枕头放好，然后才到洗漱间，给浴缸放上水，给口缸也装满水，再给牙刷挤上牙膏。
林霏做完这一切，回到客厅时，蒋清泉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蒋书记，洗澡水准备好了，去洗洗到床上休息。”林霏俯下身子轻声叫道。
蒋清泉哼了一声没有动。林霏这时才看清了蒋清泉的脸清癯瘦长，眉骨凸出，眼窝深陷，脸颊溜青，早上刮得很干净的络腮胡又钻出了短茬。
林霏不想惊醒他，就将他的双脚抬到沙发上，拿了一张浴巾盖在他胸口上，然后又将电视音量调低，自己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看电视，等着蒋清泉醒来。
电视播放的什么，林霏一点也没看进去，她满脑子里都是想着眼前睡着的这个人。这可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半岛市委书记，多大的一个官儿啊，半岛市几百万人口都归他管，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半岛市的荣辱兴衰。多少官儿的提拔，多少企业撤并，多少工厂新建，多少旧城改造，多少新区开发，多少政策制定，都要出自他的脑袋。他一句话可以叫一个几千人的企业生，也可以叫它死；他一句话可以叫一个人平步青云，也可以把一个人打入十八层地域。怪不得丁艳红如此热情，林霏自然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因此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疏忽大意，怕影响干妈的事业。她虽然对丁艳红认自己做干女儿，感情上有点别扭，但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
蒋清泉打了一个盹，就醒过来了。
“啊——我疲倦了。小林还没休息？你不用管我，自个儿去休息。啊？”
“床已经铺好，浴缸的水已经放上了。”与这样大一个官儿说话，林霏有点心跳。她不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垂着眼睑自顾自说，语句也不连贯。“我住在饭厅那边，有事就叫我。”
“啊——行。去吧！”蒋清泉说。
林霏站起来，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走到门边，迟疑了一下，好象想起什么，又转身向着客厅里说道：
“早晨需要我提醒你起床吗？”
“啊——不需要。”蒋清泉已经走进浴室，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早上你喜欢吃什么？”
“休息吧，明早再说。”
第二天早晨，当林霏一觉醒来，房间已经亮了。她急忙起身穿戴整齐，来到蒋清泉的房间，蒋清泉已经走了，被褥胡乱地堆在床上，房间里充满浓重的酒气味。林霏把卧室的窗子推开，早上的新鲜空气扑鼻而来。她十分后悔自己起来晚了，她怕自己服务不周得罪蒋清泉，让丁艳红生气。她顾不上去吃早餐，就开始收拾房间。她先把垃圾桶里装着果皮、纸巾等废物的胶纸袋提出，装进一个大垃圾袋里，放在门外楼道上让清洁工来收捡。然后把床上的被褥叠好，把客人换下的衣服用专用口袋装好，又去洗浴室收拾浴缸、马桶、面台，用抹布把几个屋子所有的用具仔细地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