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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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爷我回了家再收拾这群东西。”
“哥哥,你又不听话,我不是说了这些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好?”沈亦欢虽说疲乏,但还是老时间醒来了,拾掇一番,换了前些日子最常穿的窄袖交领长袍。
沈邑武见妹妹突至忙噤声不语,又觉得失去哥哥尊严,“欢妹,你们女子家的事情我是不便插手,可你别忘了,长房景泊哥和景润弟弟还与我一同求学,景泊哥倒是正直的很,景润其人最喜欺辱他人,小小年纪酷爱流连花丛,教训这二人,也算是能给妹妹你出口气。”
亦欢也不想在哥哥面前隐藏自己了,她摇头不赞同道:“女子未出嫁前依附的是父母兄长,沈亦善指着他的哥哥们为她家扬眉吐气,一展宏图,景润哥哥不上进,你打他一顿他若是转了性子开始刻苦读书,岂不如了长房的意,哥哥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
他只好嬉皮笑脸道,“我一切都听妹妹的”,转头给红柚使了个眼色,朗声道“小厅中摆好了饭,不若早些用膳,今日都是汉阳府的特色,妹妹可要赏脸多吃些”
沈亦欢白了哥哥一眼,“这么油嘴滑舌,也不知跟哪个泼皮浪子学的,好不正经”
踮起脚捏了捏哥哥的脸,收起心中所想,由云叶搀着去了小厅。
沈邑武跟在她身后,额上冷汗连连,忙用袖子拭去汗水。
打这日起,他开始明白一个真理: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第15章 。巧遇()
算算日子一晃眼到了八月初一这天,在路上走了大半个月的光景,从官道到官渡又回到官道上,总算临近福州。
车夫驾着马车一路前行,沈邑武骑着枣红色骏马伴着亦欢的马车,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不断。自那日同他们坦白后,亦欢心中的忧思散去大半,复仇的心虽没有改变,只是重活一世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呢?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马车中主仆三人一同唱着民歌,没大没小的样子沈邑武也不想阻拦,这样的亦欢比初开始几日一直描红习字的亦欢更加动人。
近午时分,日头更加毒辣,还好此时已经抵达福州驿站,沈邑武遣小厮进城去城东姜府报信,道是长安沈府人已至,待整装后拜见。
丫头们搀着亦欢下了马车,同前些日子北方驿站不同,院内有沟渠水流穿过,以便饮马取水。福州驿站较之长安西市多了更多倭寇,而非金发碧眼的异族人。自解除海禁以来,沿海口岸与外通商,姜家作为福州最大的商行,兼营许多杂物,凡以金银花为纹底的徽章刻印在牌匾上,都是姜家产业,士农工商,虽说是这个排名,可大齐却积极发展商业,国力日渐强大。
云枝云叶打来热水,亦欢浸在水中,许久未曾见过外祖母,近乡情怯的缘故,有些紧张了。前世里有许多机会同家人们来福州游玩,只是因着和沈亦善顾沆之二人游玩,屡次推阻。
亦欢下意识的抬手轻抚上额,头上那块从假山上摔下来的疤不复存在,“云枝云叶,从今日起,不要再梳刘海儿了,全都留上去吧”二人应声,裹了布巾为亦欢净身。
换上轻薄的交领襦裙,乳白色云锦上襦红色海棠暗纹交领与下裙纹饰相映,云叶将亦欢许久未修饰的刘海儿泯于乌发内,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美眸完全展现在眼前,反绾燕尾小髻,点翠蜻蜓衔小珠发钗插于鬓边,正中箍了一把玳瑁梳,发髻后侧又簪了几朵莲花绢花。脸上虽有婴儿肥,面靥浅浅,十分灵动。
看着小镜中的自己,亦欢垂眸,既然重活一世,就不要唯唯诺诺的活着。
沈邑武派了丫头叩门,“小姐,少爷说姜府回信,摆宴等着我们用午膳,还请小姐快些收拾”
云叶隔着门回声道:“我家小姐已经洗漱好了,请少爷在驿站门前等候”那丫头领命而去。
收起穿过的旧衫,归置好了首饰衣裳,云叶贴心的带上及腰帷帽,白纱底部秀了池鱼戏莲,十分生动,比之上次白纱又精致了几分,主仆三人匆匆下楼前去驿站门口同兄长汇合。
沈邑武执扇静立,面上十分平和。亦欢扯着裙子颠颠的跑向他,“唉哟”一声,这就要来个脸和地面亲切的接触。
沈邑武听见妹妹声音回头往回走,却见妹妹被石路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衣袂飘飘飞奔向前,却还是没接住亦欢。
只见摔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帷帽因幅度较大跌落地上,鬓边几缕青丝划过,美眸如一汪池水,面颊绯红,陌生的气息灼热的厉害。
萧阮站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她那玉人同胞兄长,脖子直红到耳根。
沈亦欢听见笑声,立刻推开那人,沈邑武急急揽过妹妹。
“朝瑰公主?太子爷?”亦欢反应过来时,萧阮扯着萧珒的袖子,还同他坐着鬼脸。萧珒依旧是一副出神的模样,少女头上的桂花油还萦绕在鼻端,轻抚双颊,发髻扫过面颊的酥麻感似乎还能感受到,是她,那天的姑娘。
沈邑武听见亦欢出声,才惊觉来人的身份,他只在一次诗会上远远见过一次,并不真切的瞧见他的脸。拉着亦欢正欲行礼,太子抬手低声道,“兄妹微服出行,不必多礼。”
沈邑武依旧拱手略施一礼,以示尊敬。
亦欢与太子公主有过一面之缘,萧阮见萧珒并不理会自己,又摆出一副勿近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给他就蹦蹦跳跳的走到亦欢身边。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萧阮忽然想到女学一事,坏坏一笑,“回京后,姐姐有个大礼给你,希望你不要被吓到啊~”
云枝捡起帷帽擦拭干净后,递给亦欢,却被她出手阻止了。
萧阮今日窄袖上衣,如男子般着裤,脚蹬小皮靴,腰间别了一把弯刀,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
亦欢眼睛睁的大大的,梨涡浅浅,轻咬下唇,“我真的很好奇呢,公主能告诉我吗?”
萧阮拉着亦欢的手,附耳对她说声,“佛曰,不可说”
沈亦欢原本还很是期待,听见萧阮这样说,如泄了气的球一般;始作俑者其人却捧腹大笑。
萧珏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沈邑武说,“家妹一向如此,还望不要见怪”
“无妨,刚刚还没有谢谢这位…”沈邑武又对萧珒拱手,“不知兄台姓名,刚刚多谢你了”
“萧珒”宣王亦是回礼
“原是宣王爷,草民失礼了”言毕正欲躬身,却被萧珒扶起,“不必多礼了”
沈邑武看妹妹与公主相谈甚欢,不得已也要打断了,“太子爷,草民与舍妹还要前去城内探亲,不能久留,再次感谢王爷出手相扶,失陪了”
“宣王萧珒”亦欢心底默默念叨了一句,有些失神,听见哥哥的话,回过神来,走到哥哥身边,亦是屈身行礼道,“多谢王爷,家中还有亲人等待,失陪了”
“那就快些去吧,改日城中有缘相见”萧珏看了兴奋的妹妹和面上冷漠却盯着亦欢看的弟弟,如此说道。
三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驿站,朝城中走去。
王府侍卫牵过饮足水用足草料的汗血宝马给萧氏兄妹,他们从另一条人烟稀少的官道进城,一路策马扬鞭往福州城内前去。
又过了一刻钟,到了姜府门前,早有人在等候。
“我是姜元柏,这是二弟姜元枫,祖母身子尚未大好,母亲与婶娘都在忙着备宴,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弟弟妹妹莫要见怪”
沈邑武翻身从马背上下来,“见过表兄表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让兄长久等了”
亦欢闻言也打了帘子,踩着小凳从马车上走下来,“劳哥哥久等了”
姜元枫吩咐管家小厮将马车行李从偏门引入,姜元柏则领着两位表亲与丫鬟四人去了花厅。
第16章 。“故人”相见()
福州与长安的建筑风格各异。入了姜府两道抄手游廊分隔两侧,一侧蔷薇花架依附壁上,偶有几朵蔷薇垂落,遮盖阳光;另一侧则是茉莉盆栽摆放两侧,八月正值茉莉开花的好季节,二人初入府中茉莉花香扑鼻。因着今日宴请宾客,丫鬟婆子鱼贯而入,莲步飘飘,裙裾轻摆,十分整齐。
正中的石子小路旁种着不知名的树木,待亦欢问了才知名为棕榈,青葱叶色,翠绿欲滴。顺着石子路往里走去,假山林立,亭榭居多;姜家挖池建沟渠,多种有竹子,芭蕉。院中青绿,虽说热气蒸腾,听流水殇殇,风拂面也并不觉得那么热了。比之长安城内多为几进几出的院子,这种似园似景的院子更让亦欢觉得舒心。
“元柏兄长,亦欢斗胆一问,祖母为何而病?”这个问题萦绕在亦欢心头许久,只是母亲不肯告知。姜元柏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长孙,深得祖母器重,这个问题问他虽有些唐突并不至于失了礼数。只见姜元柏微微一愣,面有愧色,“不瞒表妹,三婶娘家中有一亲戚,早些年施恩于姜家,如今那亲戚家道中落前带了一双儿女来投靠咱家;谁曾想不过一年多的功夫,那十几岁少女竟。。。竟同三叔有了首尾,肚子隆起跪倒在祖母榻下,三婶娘见到当场断发而去,祖母一向最是疼爱三婶娘的,见到这般欲狠狠责罚三叔,怎奈三叔脾气性格犟的很,气的祖母吐血昏迷,若非正值如圭兄拜访有一神医随行,只怕祖母也熬不过那日了。”
姜元柏简明扼要的说了这一过程,生怕亦欢再问。面对一个小姑娘又是不远千里自长安来,有些事情还是让她知道的好。
亦欢明白这一事,没有多想,便岔开话题,随手指了一下,询问几种花草的名字。
姜家迁到福州不过百年光景,虽为商贾之家却更注重文学涵养,故而同沿海一带奔放民风不同。前世凉州城裴家借着外商机会暴富赚的满盆钵,裴夫人原是极满意沈亦善的,见了亦欢知晓换妻一事让她顿觉不满,只碍于情面不曾刁难,不料京中传来沈府破落凋败的消息,裴夫人一股脑儿的把气都撒到亦欢身上,可劲作贱。裴轩诚又是个愚孝之人,对亦欢不闻不问两个人也自得其乐,只是他转身勾搭上了借住裴家的表小姐。
“如圭?”亦欢低喃,这名字好生耳熟,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是谁的小字。这个疑问就这样被亦欢抛诸脑后,并没有再多想下去
亦欢看着井井有条的姜府,暗暗摇头,这样的人家才配得上首富的名号。沈邑武看着妹妹一边走一边出神,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就拿扇子敲了敲亦欢头顶,“呆瓜”
亦欢因着在外祖家不敢放肆,就偷偷摸摸的做些小把戏:挠一下兄长的痒痒肉又或是偷偷绊兄长一下。兄妹二人一路打打闹闹,不多会儿,姜元柏领着兄妹二人来到了花厅。
姜太夫人因着病未痊愈,并未出现在席中,大夫人江氏是姜元柏的生母,于花厅中招待客人,二夫人李氏是姜元枫的母亲,则在后头玉荷堂照顾姜太夫人。男女未分厅而坐,仅席次不同。
沈氏兄妹先去拜见了姜太夫人,姜元柏因着帮助母亲谴了身边小厮领着二人去后院相见。
出了花厅便是三道水廊,池中锦鲤跃动,惹起藕荷惊颤,风拂起池面荷香扑面而来。走过水廊便见二层小楼,竹木雕刻的牌匾上写着玉荷堂。
兄妹二人入了屋内,便见冰盆中风轮转动,带着丝丝凉气。姜太夫人躺在梨木灵芝纹矮塌上,背后是一面苏绣喜鹊登枝屏风,祖母绿寿纹大迎枕上搭着竹席。李氏随侍,二房的姜明歆,姜明若两个姑娘,头一个刚刚及笄,正是议亲的时候,后一个则比亦欢大了两岁,与母亲一同侍奉祖母。
初见到沈家兄妹,姜太夫人原本苍白的面容上因欣喜带了一丝红润,二人双双跪地磕头见礼,李氏见状忙扶起二人。亦欢又与姜家姐妹见礼后,与哥哥并立再次向外祖母请安。
“邑武,亦欢给外祖母请安,见外祖母身体无恙,心中着实欣喜,家母有喜不便前来,还望外祖母不要见怪”邑武躬身如此说道。
“好孩子,快快坐下吧,来到这里就如你自己家中是一样的,不要见外。亦欢,走上前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姜太夫人隐有泪痕,以绢轻拭。
亦欢褪去鞋子,被姜太夫人搂在怀中,老太太不住道好孩子,同你母亲生的像极了。
说着从枕下拿出一个妆奁来,只见一整套的点翠虫草头面,耳环下坠着圆润硕大的珍珠,项圈上镶嵌的是少见的和田黑玉,油脂光泽,是上好的璞玉。十分珍贵,纵使亦欢是个小孩子也能看出东西的价值,更罔论他人了。姜家小妹看着嫉妒极了,几乎是怒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