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氏冷不丁从这笑中回神,额前已出了薄汗,“没…没事了,老奴告退。”
这小插曲被轻松揭过,沈亦欢一路走着往院中回,不曾想却遇见出行往外去的沈亦善,她浅浅躬身:“见过长姐。”
沈亦善三分含笑七分自持,亲和中又很是疏离,她见沈亦欢面色如常,虽有讶异但更多的是心中快意:“看妹妹的神色觉得劳累的很,这是怎么了?这两日你都不在家中居住,莫不是觉得攀上了公主不够,还想去掺和一脚宫中的浑水?”
这话就是来者不善了,沈亦欢隐约从她被领子半遮着的脖颈处瞧见斑斑青紫色痕迹,想来是她自己不自知,也就懒得同她计较:“女学课业繁忙,自然不必姐姐待嫁闺中来的舒服,还有两月姐姐就要出嫁,妹妹在此先恭贺姐姐一声,还望与姐夫白头偕老。”
如今沈裴结亲势在必行,裴母也在赶至长安的路上,到的时间也就她生辰宴几日,借此良机,也好让她们婆母相见,让裴家人好生安心。
沈亦善如黑珍珠般的眸子深邃,抬眸瞧向沈亦欢,勾唇冷笑着说:“日子还长,明日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听妹妹的话倒觉得姑娘真是大了,羡慕起我的生活来,只可惜妹妹至今无人上门求娶,若做了城西的元元姑娘年逾三十也嫁不出去,二叔只怕愁得很呢。”
沈亦欢保持着与她一定的距离,生怕她会受刺激做什么事来:“日子都是人走出来的,活得如何自然只有自己知晓,嫁不出去又何妨,爹爹娘亲呵护我,兄长嫂嫂贴心,比起亦欢,姐姐还是多操心自家的事情吧,若是景润哥哥出了什么事…反正日子还长,姐姐说是吗?”
提及沈景润,原本还是沈亦善心中一根刺,因为此事,沈景泊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现在只解决一事,沈家大房却如流年不利般受制于人。
“妹妹牙尖嘴利的,姐姐哪敢说不是,空口白牙,谁爱说什么便说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东西,大家都是沈家的泥埃,不过你糊了一层金箔罢了,姐姐还有事,就不陪妹妹在这里聊人生了。”
沈亦善心中积怨已久,屡屡被人戳中心事,实在无何奈何。
沈亦欢不愿就留于此,匆匆回了汀兰阁:“云叶,奶嬷说你今日有要事找我,可有什么要紧的?”
云叶好容易等来了主子,一溜烟儿跑到她面前,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一旁的南星也拉不住她:“主子,您可回来了。”
“有什么事,进屋说吧,不是烧了水要给我沏茶喝吗?”沈亦欢一把将她扶起,十分耐心。
云叶眼眶有些湿润,她接过沈亦欢身后背着的布包,跟在身后,念叨说:“今日我去白玉桥上喂鱼时,假山后头遇见了新来的白纻,不过几日的光景,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奴婢看的心疼极了,咱们能帮帮她吗?”
这批新选入的丫鬟中,素问对这丫头还有些印象,本想将她要来,却得知她家人花了银子送去长房,这事儿也就罢了,还颇为可惜的对沈亦欢提过一嘴。
“她与咱们无缘,你若觉得她可怜,暗中帮帮就算了,怎么还特意等我决断?”沈亦欢心知这丫头有所长进,话也说的不那么浅显了。
云叶有些羞涩一笑:“小姐果然聪明过人,奴婢的心思都瞒不住您;奴婢在屋中伺候着不如南星周到,不如素问贴心,不过多伺候了几日,却被小姐呵护着,如今奴婢已经及笄,也该为小姐做些什么,只是拿捏不定主意,才想问问小姐,这么做是否可行?”
“你想在她们的人中安插咱们的人,这事想法不错,那丫头是家生子,身家清白,确实是个上好人选,你下午同她说了几句话,让我猜猜依照那边陈氏的管教,这会儿那丫头恐怕也快没了气息吧。”沈亦善点注一水,盖上砂壶盖,镊着茶叶观看,平静道。
“怎么会呢?今日下午明明是没有人在的。”云叶好心做了错事,可偏生她还不知错在何处,好生回忆一番,才想起湖面上却又人影晃动,只是不曾留意罢了。
云叶颓然跪在一侧,“是我,是我害了她。”
沈亦欢搁下茶匙放在一侧,她看向南星道:“白纻如何了?”
南星走上前去,一把拽起云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回复言::“回主子,已经无碍了,如今还在长房,我告诉她一些真真假假的话,搁在长房耳朵里,也就信了,毕竟咱们云叶最是单纯不过,她的话又有谁不信呢?”
云叶只知南星被派去监看沈亦善,各种门道她也不太了解,抹了一把眼泪,有些惊魂未定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南星姐姐怎么会知道呢?”
第93章 。上善若水水似德,贪取深渊渊噬心()
沈亦欢再将手中茶盏倾注,低着头道:“南星,如此,就别卖关子了。”
“前日主子被皇后娘娘从宫中送回,本就惹来一些风雨,我不过在你走后告诉白纻几句话让她如实说了,表表忠心,若照你的做法,不过几句话几块糖就能让人叛主,这样的人咱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好。”南星就像是一位长辈,指点几句并无责备,这些年云叶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日后的道路艰难,身边人不好好斟酌,只怕会铸成大错。
云叶眼中透着晶莹,也很是坚定,她不想问那些真假的话是什么,只知道南星于小姐,是事事为她考量:“姐姐,云叶笨拙…”
“既然知道自己笨拙日后做什么事,还是要同主子商议,不要擅自作主。”南星有些厉色,稍加斥责。
“坐吧,这是今年新春的茶叶,咱们等着静观其变就好。”
夜幕低垂,晚膳时间已至,沁梨院中已经燃起了烛火,软烟罗糊就的窗柩上,投映着一妙龄女子饱满有致的轮廓,乌发散落,倚在小方枕上。沈亦善只觉最近身子乏累,脾气也有些收敛不住,许是在行宫处过累。只见她身着秋香色长衣下着常青藤绿襦裙束腰,外披一件过膝褙子,端着一盏官燕粥靠在罗汉床上。
下首跪着一人,抬眼瞧去,正是束发粉衣的白纻丫头。
沈亦善摆着一副和善的模样,正如素日里大家见过的贤淑温婉,白纻不敢抬头,只垂首平视面前的罗汉床一角,只能瞧见绿襦裙下的顶缀明珠绣鞋。
“红麝说你下午从鲤池回来,面上挂着泪痕,你们丫头之间的事情我本不会过问,只是你娘是京郊果林庄上的管事,既然你进了我沁梨院,多少我也应当照拂你一番,发生何事,你且说来就是,若是底下人处的不好,去小厨房处跟着刘大娘看灶上也是一样,只是更省心些。”沈亦善手中的粥碗只浅下一层,没了食欲也就搁置在小桌上,音色柔柔加以安抚。
白纻想起这几日来奶娘的打骂,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卖弄,她磕了一个头道:“回小姐,奴婢自幼长在庄子上,只是有些想家,不敢惹了主子晦气才去了鲤池后的假山,还遇见了东府二小姐处的云叶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未说了几句话,忽然就恼了我,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哭着跑开,让小姐担忧,真是给娘丢脸,还望小姐宽恕。”
沈亦善看着下头的人,轻点臻首吩咐道:“喔,原来如此,云叶长在府中,跟的又是最得宠的小姐,自然喜怒无常些,莫不是你在她面前,便是老祖宗她那样的野人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白纻一行清泪缓缓流下,砸在膝下地毯上,了无痕迹:“二小姐那样不知廉耻,教出来的丫头也野蛮很。”
这话让沈亦善得了兴趣:“哦?你这孩子说话倒是古怪,可是知晓了什么?”
“回小姐,奴婢胆子小前日瞧见些事情也不敢轻易张扬生怕惹来杀身之祸,可小姐今日如此体贴下人,奴婢若不揭穿她的真面目,真是枉费小姐一番问询:前日清晨奴婢随着奶娘守夜,奴婢就在门外坐着,天还没亮,就见二小姐盖着斗篷鬼鬼祟祟的从外头回来,身边跟着的人也十分眼生,可南星奴婢却是认得,看样子虚弱的很,还掉落一块巾帕,奴婢贴身收着,不敢让旁人知晓,本想告诉小姐,老太太处却传消息说二小姐被皇后娘娘的人送回,奴婢这才灭了心思,可今日我同云叶提起此事,那丫头神情异样,实在可疑,还望小姐明鉴。”
红麝接过帕子呈上于沈亦善相看,右下角绣着一朵合欢花,针脚细密逼真,是沈亦欢平时收用的手帕,再看上头的血迹变的昏暗,的确已有了几日的光景。
这下沈亦善不再有疑虑,确认她已非完璧之身,若说顾沆之还曾对她有一丝愧疚之情,有了这块手帕,他心中更多的恐怕就是失望了吧。
“白纻,你年岁虽小,心思却十分缜密,果然有你娘的管家的本事,既然如此,不必再跟着奶娘做些杂事,就跟在红麝身后学些本事。”沈亦善心中计划逐渐完备,让她替嫁去裴家,身边总还是要跟着自己人时刻传递消息为好。
白纻脱离了暴戾的奶娘,进了小姐身边,这样的好事砸在入府不久的自己身上,白纻有些喜出望外,愣在原地,还是红麝笑着唤回她的心神:“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了,还不快谢过主子。”
她这才慌忙磕头谢恩。
“行了,下去吧,耳房处还有一个二等丫鬟的二人间,你就跟着母亲身边的丫头挤一挤,也好过睡在通铺上。”沈亦善心中有她的打量,这人还未摸清底细,像是近身伺候却也不是,不过是腾出一间卧房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外头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原是奶娘来了;沈亦善使了个眼色,红麝便拉着白纻谢恩退下。
“小姐,得了信,五小姐的车马已经到了睿王别院,下午那边的人传消息道,五小姐现在已经出落的如素衣仙子一般清丽动人,那件事情过去许久,再也不会有人揪着这些事不放,小姐您可以放心了。”奶娘压低了喜悦的声音,在沈亦善下首低头道。
沈亦善更是志在必得,此事若成,沈亦欢嫁去裴家也就成了定局,你苦心筹谋那么多年,还是白白为自己做了嫁衣,侯府世子妃这样的名号,注定是她沈亦善的。
她拉过奶娘仍旧细腻的双手,如幼时般靠在她的怀中,就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出身大家,名动京城的女子,那个曾经教导她琴棋书画的才女:“奶娘,多谢你,一路走来,也就你与红麝对我不离不弃,沈府中我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手上沾染着姐妹的鲜血,我娘,她会不会怪我?”
这样的沈亦善如幼童脆弱低喃,奶娘抚上她身后长发,安抚道:“夫人知道小姐的不易,也知道老爷的贪得无厌,您做了世子妃,才能更好的庇护少爷,不管旁人如何看您,夫人是小姐的亲娘,她一定最疼爱你了。”
“上善若水,至善至柔,我终究辜负了娘亲的心思,才名被夺,只空留皮囊,若不达心愿,我至死不休。”
怀中的沈亦善,眼中逐渐变得凶狠,水微则无声,巨则汹涌,可她不明白的是,人生之道,尽管毋需滋养万物,也不应当去侵害他人来完成自己的私欲。
第94章 。麻姑拜寿榴花明,贵客远来迷雾胧()
三月二十一日这天,沈府门前的灯笼换成黑边红面下头缀着黄穗,四月初一便要迁家而去,最后的吉日便是沈亦欢生辰这日。
戏台上的麻姑拜寿唱了一整日,直至夜色落下,宾客远来,戏台上的声音才换了其余几处戏曲,都是由旁人点了,以供取乐。
沈家三房诸人皆着稍亮的颜色,沈如蕴也被接回了家中,与沈亦善沈嫣然坐在一起,众人坐定后,才惊觉五小姐的容貌竟出落的如此动人心魄。在看裴家诸人,裴母与裴轩诚被长房邀请在列,主要是为着相看沈亦善一事,姜氏虽心中不喜,碍于情面只好答应。
说起旁人只邀请了永安侯父子二人与萧阮,孟沁然还在蜀中未回,苏潋又待嫁闺中,不能抛头露面。
宴席已开,都是亲朋好友,没那么多规矩,就按照排好的席次一一入座。
一巡酒过后,众人都说开怀似的,热闹得很。沈亦欢今日一袭红衣石榴裙曳地,外罩一件奶白色流云纹大袖衫,乌发拢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间绽一朵钿花妖冶,红唇点就,明眸皓齿,由沈邑武领着向家中长辈亲自斟酒以示敬意。
“二夫人,福州姜家来人了,看年龄,像是大爷家的元泊少爷与二爷家的兄妹二人,就在门外等着呢。”苏氏是认得姜家人的,面容与几位老爷如此相似,她赶忙回禀姜氏。
这可真是让众人十分意外,沈亦欢听了消息,抬眸看向对面桌子上的裴家人,果然神色稍变,却很好的被带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