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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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爱怜的抚上沈亦欢的鬓发,她如今不再是总角丫头,而是即将及笄的姑娘,梳着盘发高髻,珠翠更添风采。
“傻姑娘,你一日日的大了,母亲自然会变老,生离死别总有一日会来的,你大哥远在临安,前些日子来的家书说是你长嫂生了个小侄女,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十分可爱,下头的小辈催着,母亲怎么不会老呢?”
沈亦欢许久未曾见过沈邑文两兄弟,有大哥在前,沈邑武自然拼命了学习,连带着新年也只在家呆了三日便匆匆回了书院,她笑着附和道:“娘亲现在成了祖母,才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改明儿连娃娃都抱不起来呢。”
说话间,母女二人如幼时笑作一团,竹琴端了官燕盏来,搁置在圆桌上道:“夫人,永安侯昨日送来的官燕,说是今年的新品,知道夫人身子不好特地送来的。”
后头跟了几人,将早膳一一摆好。
姜氏坐直了身子,走到桌前道:“替我修书一封道谢,再遣人挖了地下埋的桃花酿两坛送到侯府,沆之那孩子自小便喜欢喝这个。”
沈亦欢瞧了碗里煮好的燕窝粥,隐隐有一股子苦味,她问道:“竹琴姐姐,这粥里还加了什么东西?”
竹琴笑道:“一向是按照柳大夫的方子来的,里头加了红枣,枸杞与黄芪,可有什么问题吗?”
她并不懂这些,只随口一问,摇摇头道:“无事,既然是永安侯府送来的东西,向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姜氏指尖轻点她脑袋道:“你这丫头防人之心也太盛了,你顾伯伯自幼看着你长大,又怎么会动些歪心思害咱们呢。”
沈亦欢低着头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饭,也不敢顶嘴,只是姜氏身子一直不太利索,这件事情总归要多上些心的。
过了巳时,沈二爷下了朝回到沈府,径直去了墨玉阁内,见沈亦欢同在,面上霜色才稍稍减半,姜氏靠在大迎枕上做着新鞋,见沈二爷脸色不霁忙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景润那孩子的事情可又了定论?”
沈二爷将头上帽子搁置在桌上,有些愤愤道:“今早上朝时,刑部便参了我一本,说是大哥昨夜派人送去一箱银子给刑部尚书,陛下听言大怒,行贿受贿最为主君忌惮,这事一出陛下险些要革了我职位,多亏侯爷站出来为我说话,只罚了我一月俸禄,这几日我都不必上朝了。”
沈亦欢在一侧榻上听的十分满意,这便是让父亲不要插手了,轻声安抚道:“父亲刚好可在家中休息几日,不掺合这事大伯也不会整日求着父亲帮忙了,这素日里为皇上卖命奔波,如今偷个懒也好多陪陪欢儿。”
沈二爷恍然明白皇上的用意,身在混沌中自然想的不够透彻,沈亦欢这话点名了用意,沈二爷才绽了笑容摆摆手道:“如今花朝节已过,明日一早你就要去国子监读书,就算我想陪你,你也不得空喽。”
沈亦欢故作姿态,一脸惋惜:“那女儿只好退下,不打扰爹爹娘亲花好月圆了。”
“愈发油嘴滑舌,没半点规矩。”沈二爷稍稍训斥几句,也就过了,这边一派祥和安宁,延寿堂中老太太处却不那么平静了。
“沈崇锡,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贿赂朝廷命官这罪名砸到谁头上都是家破人亡的命数,你兄弟在朝为官,竟半分不为他考虑?”沈太夫人将沈家大爷叫到延寿堂后头的小祠堂中,上头摆放的正是沈老太爷的牌位。
沈崇锡跪在黄垫上,苦笑道:“景润是我的儿子,不是母亲您的嫡孙就活该让人作践吗?不是善善送去的三千两银子,我又如何能见到景润一面,他如今在牢中瘦了一圈,纵使有人照拂着,可皇上那边的态度不明,二弟又不肯帮忙,我能如何呢?”
沈太夫人一时气结,一只手捶着桌面,痛心疾首道:“景润顽劣,害人性命,他的下场都是他罪有应得,公道自在人心,你的儿子活的好好的,可楚家却经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何等悲凉,老二靠着自己的本事做到户部尚书的位子,刑部的事情他如何管的?”
沈崇锡死死的盯着沈老太爷的牌位,咬牙切齿道:“您是沈家嫡母,受人敬重,族人爱戴,乐善好施,二人争锋两败俱伤,楚家孩子的身亡并非全然由景润造成,罪不致死,儿子敢问您一句,您当真撒手不管吗?”
“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命抵命亦是应当。”
沈崇锡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言语间尽是嘲讽:“母亲您舍不下沈府的富贵安稳,儿子恳求母亲分家,所有的罪责必然不会让二弟三弟承受半分。”
“我…正有此意。”
沈崇锡听着沈太夫人这番话,心中更是凉透了,原本以为冬夜彻骨寒冷已是难以忍受,这番话却是从头到家的让人觉得寒冷,他笑着说:“多谢母亲成全。”
如此,日后就不要怨怼我沈崇锡心狠手辣,咱们走着瞧。
第75章 。病来山倒有蹊跷,双陆棋局见真章()
沈太夫人未曾留了沈崇锡用午膳,关了延寿堂的门就算谢绝了诸人来访,她头上戴着石青色嵌东珠锦缎抹额,依靠在贵妃榻上,手支臻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夫人,长房刚出了事情就提出分家,是否显得太过薄凉?”在她身边伺候许久的老嬷嬷问道。
“静元,老大家的现在是愈发不成器了,他铺子里售卖的织锦缎子底价如此之低,我这老婆子能看出来,旁人就不曾发觉吗?还不是后头有人罩着,崇铠掌管户部,若是被崇锡拉下,百年之后,我真的无言面对老爷啊。”沈太夫人似乎头痛的很,不住的按压穴位。
静元姑姑低着头为她捶腿,神情有些恍惚,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听二夫人传来的消息,说二爷这几日都不必上朝了,还是受了这事儿牵连。”
沈太夫人睁开眼,摇摇头:“陛下这是不愿崇铠掺和进去才寻了由头让他呆在家里,这消息递给老大家的,让她也知晓几分,顺便让她过几日拿了公中的账本来对账,老二家的一直推脱着不愿打理,老三家的又无能的很,真是家门不幸。”
静元姑姑缓了手上的力道,笑着道:“太夫人还年轻,自然要多费心心思的。”
沈太夫人似是极其乏累,不多会儿便躺在榻上沉沉睡去,一直到了傍晚还不曾醒来,这下可急坏了延寿堂中的众人,忙遣人去传了柳大夫,三房的人也都赶来探望。
“母亲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不醒呢?”沈二爷还在酒楼同永安侯吃酒,姜氏得了信便让他赶快回来,待到了屋中,柳大夫已经诊断完毕。
“二爷,太夫人操劳过度,下午在窗边睡的久了,着了凉,一时支撑不住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已经施了针封住几处穴位,只是太夫人身子虚弱,早年又受过重伤,能不能熬过…”柳大夫一边抄写着方子,一边道。
三夫人极为迷信,见沈太夫人如此模样,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些人都挤在延寿堂的花厅中,有些透不过气来,柳大夫让众人都先去了正厅,疏散一些,只留了几个贴身嬷嬷照料,夫人们都陪着自家夫君在外焦急的候着。
待煎好药让她服下依旧没有转好的迹象,三夫人才敢道:“咱们家最近流年不利,像是惹了什么灾祸,不如借这机会请了宝相寺的僧人来做法,也祛邪避晦气。”
沈二爷一向不信这个,沈大爷在外经商却有些相信,点点头道:“三弟妹说的有理,开春过了年府里就一直没个安生时候,保不齐冲撞了哪路神仙。”
长房三房一并说着,姜氏拽了沈二爷的衣袖,随声附和道:“大哥与三弟都没什么意见,我们自然也是同意的,这件事情还是三弟妹有经验,不如就交给三弟妹来打理吧。”
王氏难得领了一回差事,不等柳氏出言,忙应声道:“嫂子们放心,这件事情定会让你们满意。”
这边刚安排好了差事,内室的姑姑便前来通报道:“沈太夫人醒了,指明要二夫人进去。”
姜氏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同几位道了别,就随着姑姑去了屋内伺候,留下诸人面面相觑。柳氏的脸着实难堪极了,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由她打理着家事,可真出了事情,沈太夫人还是倚仗亲生儿子的二房,面上冷了几分,王氏随便扯了一个笑话也算吸引走了旁人的注意力。
沈太夫人这场病下来,面上多了几分憔悴,说起话来气若游丝:“沐蓉,你是家中最为稳妥之人,家中主母我也最是中意你,如今我这病来的蹊跷,你去城北拿自己的帖子请城北一禾堂的秦大夫来,我怀疑这件事情是有人动了手脚。”
姜氏低头思忖一番,沈太夫人向来硬朗,柳大夫却只说她惹了风寒,看她唇色有些发黑,姜氏便觉得是否是有人下了毒,这话她不敢乱说,郑重的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只当是为了自己瞧病,待明日一早我就将他召来,母亲宽心些,也并无大碍。”
“好,我乏了,你先回吧,景润那件事,你们万万不可插手,这孩子造的孽总要有他自己承担。”沈太夫人合眸歇息,说完这些话更是没了力气。
姜氏有些魂不守舍的出了大门,正厅中的主人散去,只有沈二爷还等在原处:“三弟妹那件事情商议的如何了?”
沈二爷走上前去,牵了姜氏的手,仔细捂着:“今趁着天还亮着已经派人去了宝相寺传话,三日后便让慈安大师来这里做法,母亲同你说了什么?可有好些了?”
走在道上,人还许多,姜氏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压低了嗓音道:“我并不信这个的,三弟妹既然想做便让她做吧,母亲似乎信不过柳大夫要我去寻另一个靠的过的人来,虽说是醒了,可瞧着还是伤了元气。”
沈二爷一手轻转着大拇指的扳指,一边应声:“嗯,母亲既然愿意信你,自有她的理由,随着她去吧,我赋闲在家,也好侍疾了。”
夫妻二人说着也就走到了松墨阁处,没了姨娘烦扰,沈静姝也送去了庄子上,二房这才算真正安稳下来。
待入了夜,沈家后门吱呀大开,一个身穿灰褐色披风,带着兜帽的人坐上了一辆马车,朝着睿王府行去。
睿王府的清冷与宣王府的寒峻,太子府的富丽都有着天壤之别:牌匾出自承玄帝亲笔,入了正门四处都是光秃秃的,偶见几个青绿也是低矮的树木,并无花草装饰,四处都透着古朴,灯火不盛,仆人寥寥,穿梭在府中,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楚。
刚下了马车便换成了青布小蓬马车,一路去了后院,屋内灯火通明,才算有了人烟气。进了屋中,解开披风,沈亦善勾人的面庞映着烛火更加美艳动人。
“你来了。”睿王散着头发,着一海松色圆领袍,上头是团绣鹿鸣,桌前摆着双陆棋局,一手握着茶盏,轻声道。
“给王爷请安,善善来迟了一刻,请王爷责罚。”沈亦善屈膝半跪着,媚眼如丝瞧着上坐着的那人。
“起吧,陪本王下一局。”
沈亦善鬓角因盖着兜帽有些散乱,她起身走到睿王身前,瞧了一眼娇嗔道:“王爷不是在难为善善吗,若想在双陆棋上赢过王爷,难如登天;善善今日来便是想问王爷一句,景润的事情,王爷可有了主意?”
睿王搁下黑棋,伸出手,沈亦善意会接过靠坐在他怀中,睿王吐了一口气道:“刑部老儿是太子的人,你不去求你的好妹妹,巴巴的来找本王作甚?”
沈亦善轻推了他一下,有些委屈道:“沈亦欢那丫头攀上高枝儿便弃了善善,她兄长春风得意,善善的兄长却做了阶下囚,王爷您在朝堂上得陛下赏识,太子却屡屡受挫,我又不是猪油糊了心,才不会做糊涂事呢。”
虽听了这话,睿王面上依旧淡淡,他手搁在沈亦善腰上,问道:“你祖母今日病了,宝相寺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再过一月,就能接如蕴回来,叔父那里已经谋划好了,过了初夏便要选妃,如蕴的年龄再好不过。”
他轻挑起了沈亦善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景润那里我已经打了招呼,刑部审案的人手有咱们的人,无需担心了,本想借此机会将户部一职空出来,父皇却斥责他一番免了上朝,现下也要改一改计划了。”
沈亦善从怀中拿出一本账本,嫣然笑道:“如蕴能入宫也是她的福分,说起来计划,王爷您瞧,这账本如今也能派上用场了。”
“这是?”睿王接过有些泛黄的册子问道。
“沈家公中的账本,父亲说祖母有意分家,这账本留在我们手里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能发挥作用岂不浪费?”沈亦善一手环上睿王的脖子,更是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