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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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回来,你就去请太夫人过来。”
沈嫣然乖巧的应了声是,便安静的呆在一边,只是心中还有些发怵,长姐也去了许久,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虽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都一致说要前去,沈家一向家风清正,出了这样的事情被传出去,定然会侮辱门楣。
姜氏低声劝沈二爷回去,本是不愿,但后宅的事情他不可过多掺乎,只好让人去墨玉阁取了披风往花厅送去。竹林后头还有一处鲤池,入了秋还是有些许凉意。
紫竹林离宴席处并不远,只穿过两道抄手游廊,那客厅本是养花的暖房改造,供客人们歇脚用的。窗户上糊着红色软烟罗,里头燃着烛火像极了晚霞迤逦,窗子上打着一对人影,交颈依偎,从外头瞧去只能见到脑后与模糊的轮廓。
客厅的门紧闭着,连敲了几下也无人响应,柳氏当即唤来府中巡视的护卫,让他们撞门而入。
初打开房门,就瞧见屋中衣衫散落一地,屋中的镂空鎏银舞蝶花纹熏香球中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看着地上被浸湿一处的上襦,姜氏的心有些高悬,竹画忙上前搀扶她稳着。
身后跟着的几个婆子冲在前头,一把扯开屋中的帏帐,纵使她们已饱经世事,看见面前的情形也不由得脸红:凉州来的那个少爷怀中圈者一个仅着肚兜的姑娘,身后却手执小羊毫笔在她脊背上作画,光洁的后背对着她们,姿势各异的春宫图呈现在上。
柳氏隐约看见里头的情形,不由得面色铁青,见姜氏一直出神的盯着地上的一幅,低身拿起那上襦甩给姜氏道:“二弟妹,这衣服是欢儿的没错吧。”
姜氏不知如何解释,王氏往里探头瞧了两眼,掩着帕子幸灾乐祸道:“我瞧着也像极了,要说这欢丫头自幼是你们亲自教导的,怎么是这幅德行?小小年纪就背着家人与男人在此…”
“啪——”清脆的巴掌声传入屋中,屋中二人方才清醒,姜氏红着眼睛,怒道:“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又岂能断定屋中的姑娘是欢儿呢?”
王氏捂着脸还欲反驳,柳氏打断道:“是不是,一会儿便知分晓,方嬷嬷,劳烦您把这不懂廉耻的贱婢拽出来。”
里头的婆子听见外头的声响,也心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惊醒的大小姐捂着脸不知所措,方氏略有怜悯道:“大小姐,您自己出去吧,老奴,不好以下犯上。”
裴轩诚此刻也清醒过来,目光放肆的打量着沈亦善光洁的玉肌,凑上前去含了她的耳垂道:“小姐不是瞧不我裴轩诚吗?看来,你是不得不嫁给我了。”
沈亦善羞愧难当,随手抄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推开裴轩诚赤着脚往外跑去。看到三房夫人皆在,她两眼一抹黑险些昏死过去,方嬷嬷稳稳当当的扶住她,还在她腰下狠狠一掐让她醒来,沈亦善哭着求饶道:“母亲,女儿是被人陷害的,还望母亲明察秋毫啊——”
柳氏王氏见到沈亦善出来,脸色齐齐一变,王氏更直言不讳道:“怎么会是你?”
“哦?三婶娘这话,欢儿怎么觉得有些遗憾呢?”沈亦欢手拿着藕荷色银滚边海棠缠枝披风,脸上红晕依旧,眼神却如泉水般清冽,她款款走来,扫过屋中各人,走到姜氏身侧,由竹画为她系上,牵了母亲的手,她笑道:“欢儿一时贪睡,来迟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瞧着长姐这么狼狈呢?”
沈亦善看见沈亦欢的一瞬,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她猛然直起身子,双目通红:“一定是你,沈亦欢,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第62章 。喜结并蒂茎难变,烛火空明卜先知()
见沈亦欢翩然而至,王氏脚下一顿,连忙摆手道:“婶娘不是这个意思,欢儿可别误会。”
沈亦欢未曾理会她们二人,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柳氏道:“长姐好歹也是长房的女儿,都说大伯母虽无己出,待几个继子继女都是极好,长姐这个模样,还由着她继续吗?”
姜氏心中对沈亦善失望极了,脸上的厌恶之色毫不加掩饰,又看了一眼王氏,心下思量也不知她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顺着沈亦欢的话说下去道:“到底还是孩子们贴心,咱们这一时慌乱之间也不知怎么做好了,情急之下又怎么能怪罪你大伯母呢?”
柳氏听见这话略有羞愧的低下头,沈亦善行迹间着实丢人现眼,心下更加焦躁,走上前去不小心撞倒了跟前的王氏,顾不得她作何反应,匆匆道:“方嬷嬷,还不快把大小姐带下去收拾了,里头那奸夫究竟是谁?在沈府中也敢勾引女眷,还不快抓了他送去见官?”
王氏险些摔倒,却被姜氏母女盯的有些发毛,只好心绪不宁的站在一边:这下没讨到大房的好,又得罪了二房,真真是里外不是人,索性就在一侧闭口不言。
方嬷嬷接过身边的小丫鬟在地上捡放好的衣裳,两个人架着沈亦善就要往楼上去,背过众人,长衫难掩春色,姜氏忙掩了沈亦欢的眼。
裴轩诚束好腰带才从屋中不急不躁的走出,看着地上的衣衫,有些意外,这酒劲霸道,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见众夫人都在场,也丝毫不怯:“小侄裴轩诚,见过各位夫人。”
柳氏这回更加意外了,昨日说起二人定亲,只露了个口风,沈亦善便十分抗拒,怎么今日二人就扯在一起?柳氏环视了一圈,都是府内众人,心下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她出声笑道:“好孩子,怎么如此心急着瞧你未来的媳妇?我还当出了什么事情,没伤了你吧。”
姜氏有些意外,瞧着沈亦欢眼有怀疑,沈亦欢比了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口型,逗笑了姜氏,为了保全柳氏的脸面,姜氏先出声恭贺道:“还不知道大姑娘定亲的事情,恭喜大嫂了”姜氏攥着女儿的手走到王氏跟前儿,巧笑嫣然道:“三弟妹这丫鬟的眼神可真是不好,大姑娘和欢儿的身型相差甚远也能认错,竹琴,押了青桔交给老太太明日一早让人牙子发卖了去。”
姜氏此言毫不顾忌柳氏的体面,径直的走了,屋中气氛顿时变为冰点,行至墨玉阁外,亦欢推脱不胜酒力,这就要回去睡了,姜氏拍了拍她的手,怜惜道:“乖孩子,都是娘亲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沈亦欢回抱了姜氏,靠在她怀中轻声道:“娘亲,有些人上赶着来作贱咱们,咱们就越要振作精神来,女儿唯愿娘亲赶快调理好身子,咱们一同回福州去见外祖母。”
姜氏迎着风,眼角有晶莹滑落,抚上她的鬓发有些哽咽道:“好,都听欢儿的,快回去睡吧。”
母女二人在屋外头依依不舍的别了,待回了汀兰阁,见桌子上留了一封印鉴,一瞧那底纹是薄荷纹样,沈亦欢便吩咐道:“南星,今儿晚上窗子不用关了。”
南星点点头,唤着丫头们为她梳洗净面。待卸去钗环,乌丝垂落,用一碧色发带将头发束在耳后,未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几许稚嫩,她背靠在秋香色金钱蟒引枕,手中卷了本诗经来看,再过几日便是女学考试,却总是耽搁了进程,好在前世的底子尚在,除了习字骑射外想来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过了子时,萧珒仍未赶来,沈亦欢眼皮不住的向下垂去,滑靠在着荞麦枕上不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吱呀——”风吹动窗棂,熄灭了屋中的烛火,室内空寂幽暗,床上的女子肩颈半露,被子裹在一起扔在一侧,自己则环抱着蜷缩在另一侧。萧珒刚进了屋子就见到这幅模样,隐有笑意为她打开被子盖上,许是得了温暖,也放开了臂膀,侧躺在一旁。
他轻点女子额头,低声说道:“出去办了件事情,来的有些晚了。”
女子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低低梦呓一句,过了半响她才猛然惊醒,问道:“萧珒?”
“是我。”
沈亦欢抓了被褥下的大袖衫披在身上,坐起身道:“见你留书,可是有什么事情?”许是萧珒离得太近,身上隐隐有血腥煞气,想来确实是有要事在身。
“炉里,燃了消魂香与金风玉露,消魂香,三十天内日日不断,你可需要?”萧珒从怀中拿出一瓶消魂香来,不是粉状是筛成圆形的丸子更好携带。
沈亦欢伸手本想接过,可转念一想她却摇头拒绝了:“长姐还不能死,留她在还有大用。”
“好。”
萧珒的声音沉稳而笃定,少年侧脸的轮廓映着月光斑驳,更添了几份安心,或许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他才是这般温润的模样。
沈亦欢拢了耳边碎发,不知为耳后有些发烫,口中微涩便趿了绣屐行至案几前,用火折子点了蜡烛一盏,屋中暖意融融,她倒了两杯清水递给萧珒一杯,二人并坐在床前,润了喉咙道:“你不问我问什么?”
“顾沆之?”萧珒接过茶盏,见是清水,有些意外并未多问只记在心中。
沈亦欢杏眸微收,她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情她从未告诉过旁人,有约在先她不可轻易食言,如今看来许多事情难以改变,还是朝着原有的方向去了,既然如此,就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恩爱。
萧珒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喝到底却发现有蜂蜜清甜,他并不喜甜,却还是咽下去了,口中蜜水浓浓,仿佛说出来的话也带了一丝甜意:“国子监里,男子与女子同在一处分室而学,他时常引了沈亦善在众人面前相见,你又隐在府中不愿出门,外头的人都以为她就是你,亦欢亦善,名字也十分相像。”
沈亦欢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她一直顶着沈家嫡女的名头在外,众人只知亦善而不知亦欢,就算是成亲后见面,只要不见父母亲就永远不会露馅。
她的神色落寞下去,屋中虽然昏暗,可萧珒仍然能感受得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看见她端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既然不舍得,为何当初要解除婚约?”
“我觉得恶心。”
萧珒仰面轻笑,带着一丝不羁:“好一个恶心,如今顾家转向睿王,兄长头痛得很,既然你不怜惜曾经的小情郎,那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沈亦欢皱眉拍了他一下,对小情郎这个称呼十分不满,但听到睿王的名头,猛然看向萧珒问道:“今年是越明几年?”
“十七年。”萧珒面有怪异的回答,“你不是疯魔了,连年份也不记得了。”
沈亦话口中喃喃道:“十七年,十七年…”
越明二十一年夏,洛阳水库塌陷,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中原一带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太子萧珏身先士卒领命治水,不料行至牧野大地,因太行山脉雨季冲刷,泥石流滚滚而来,一代贤王就此薨逝,帝后心如刀绞,永安侯手握兵部与西境三十万兵马欲拥立梁王上位,不得已之下,宣王萧珒晋封亲王,划分临安一带为其宗地,驱逐京城。
彼时,沈亦欢十四岁,沉浸在开春后及笄就要与顾沆之完婚的喜悦中,无暇顾及朝堂中事,只知丧钟敲响,白幡高悬,从此以后父亲再难提起笑颜,她还以为父亲难舍自己出嫁,安慰父亲却得来一丝苦笑:“原路古人离,难断蚕丝绕。枯骨岁月忧,奸佞横当道。”
她突然想起这段往事,眸色幽深悲戚,紧紧攥住萧珒的衣袖,仰首盯着他道:“小心顾家,远离牧野。”
这双眼睛他难以望到底部,看似清明,当你想探究深处发现处于幽潭不可见底,敏锐的捕捉到她身陷往事,听她有八字相告,四目相对,似乎要一探究竟,萧珒面如寒霜泠冽,他回握住沈亦欢的手问道
“你知道什么?”
第63章 。今昔何夕破绽出,借刀杀人黄粱梦()
“萧珒,你弄疼我了。”
隔着袖衣,依旧能感受到他手上因常年习武握剑而生出的茧,炙热的温度从腕间传来,她有些吃痛叫到。
萧珒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不曾放开她的手腕,再沉沉问道:“沈亦欢,你知道什么?”
沈亦欢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要跃出胸膛,怦怦跳动:她重生而来,家人相信只是梦境虚妄,可在他面前,这个谎言十分拙劣,她轻咬下唇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猜测…”
半响,她抛出这么一句话。
萧珒剑眉斜飞,温和的神色中闪现出锐利逼人的目光:“好一个猜测,若是人人都能有你的本事,那不如都去池子里溺水一回。”
沈亦欢微怔,旋即笑出声来:“想来在王爷的案牍之上已经呈了这些年家中大小事宜,甚至连我落水一事都查的明明白白,锦衣卫的本事果然了得,既然王爷知道沈家与顾家结亲,当中隐秘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