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不可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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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难辨,只好将小点的都裹在草席里,这两具则单独盖了白布搁置在一旁。
当萧阮一行人赶到赵府时,枯井中的尸体已经被彻底拼凑清理好。
门外有人阻拦,萧阮未免暴露身份,便拿出太子府邸的蛟龙玉牌,周升只当他们是奉了太子的命令便点头让他们进去了。
凭借着零碎的记忆,加之陈炎常在赵家走动的缘故,走了一小会儿也就到了。
二十三具尸体就这样列在他们面前时,萧阮忍了又忍才勉强压抑下胃中强烈的不适。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尽管已经分别了太久,当陈炎掀开白布时,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陈阳的尸骨——曾经为了保护陈炎而被磨盘砸伤的脚骨已经屈折。
陈炎脚下的路是那么的短,却足足走过了十三年;脚下的路是那么的光洁,却让人深陷于泥沼中不可自拔;脚下的路是那么长,让兄弟此生再难相见。
“高松多悲风,萧萧清且哀。南山接幽垅,幽垅空崔嵬”
八尺男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僵着的身子无法直立,蜷缩成一团伏地恸哭却不曾出声,只有肩膀不住的颤抖。
那一捧黄土白骨恍惚的似是瞧见了陈阳的模样,此刻阳光每缕都那么炙热,而我却再也不能如太阳般照耀守候在你身边。
萧阮令苏渊将另一具尸体抬走安置,陈阳的就由陈炎自行处理。
姜元柏想走上前去安慰陈炎,脚下却如同坠了沉铁难以抬脚,或许在他潜意识中,独处是给他最好的安抚。
沈亦欢站在一旁面色发白,不知怎么的,她看见这一幕场景浑身虚汗尽出,炙热的天下却是手脚冰凉。
又是一阵马蹄声接近,原来是萧珏萧珒二人判了案子直接往这里来了。
萧珏下马后,直接出声面了几人的礼数:“阮阮,如何了?”他见萧阮强忍不适站在一侧,眼中十分心疼。
萧阮见兄长们归来,顾不得有旁人在场,趴在萧珏的怀中低声抽泣:“哥哥,我想你了”
沈邑武也想上前劝慰陈炎,沈亦欢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他这才发现沈亦欢浑身竟在不住颤抖,急忙道:“欢妹,你还好吗?”
萧珒刚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的就被沈亦欢吸引过去,只看见她的症状似乎又如同那日昏厥的场景,但此刻诸多人在场,他不好多加干涉,只走上前去递了贴身的香囊给她。
不多会儿,沈亦欢就缓解了许多:“多谢王爷,臣女无恙”说着将那香囊递回。
陈炎的情绪逐渐的恢复,许是这些人都聚齐了的缘故,他身形微晃着起来,姜元柏见状忙上去扶他站定。面上虽无泪痕斑斑,冠发不曾凌乱,除去衣摆下的尘土外,仿佛他依旧是那个待人欢笑的陈炎。
苏渊上前给二人行礼禀报,陈炎也跟着走了过去:“陈炎再次谢过两位殿下,不仅为陈某私事,更为了福州府的百姓,陈炎有一请求,还望殿下准许”
萧珏还在安抚哭泣的妹妹,萧珒则出声道:“何事?”
陈炎环顾四周,抱拳坚定道:“赵家为祸一方,这地更是伤害了诸多家庭,陈炎请求殿下烧了这魑魅魍魉充斥的地方”
萧珒看了一眼兄长,只见萧珏点了点头,他这才道:“准”
“苏渊,帮陈炎一并收拾了,让兄弟们备好燃油,洒在周遭,这地方阴毒的很,索性一把火烧掉免留后患”萧珏知道弟弟在外人面前是个惜字如金的,便将一切都安排了。
陈炎由苏渊帮手,将兄长的尸首卷在席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希望兄长可以入土为安。
待几人退出姜家后,萧珒却叫住了沈邑武,姜元柏二人,三人手执火把站在赵府门前。待疏散了周遭的百姓后,才将火把甩手扔出,并着燃油,火舌顿时高起,熊熊大火吞噬了一切的黑暗。
白日大火,浓烟滚滚,直入云霄,借此来慰藉冤死的亡魂;火焰通红应在周边人群中,有梁柱倒塌的声音,有咒骂不绝的声音,而他们几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过三日的时光,却让这些人窥探到世界中薄凉无情的一面。有高位者难以周全广袤大地上的臣民,有富甲一方者向权势低头,有不谙世事者在这烈火中成长。
沈亦欢呢?她只在凉州得到了无尽欺辱,却在这一世得以成长,去捍卫自己想要的一切。她眼角瞥向兄长,看着兄长与萧珒并立,不知怎么却觉得十分熟悉。
福州之行,对于沈家兄妹与萧阮无异于是一种成长,前方路途渺渺,长安城内看似繁花似锦,焉知不是另一份景象?
第36章 。暂别()
姜元柏陪着陈炎一同去了陈家祖坟,先于沈亦欢五人离去。
漫天火光燃了整整一个下午才逐渐黯然,福州城北处被这大火染红了半边天,许多人赞叹一句烧的好:这掩盖了无数黑暗的地方,总需要用火光照亮。
对于周升而言,能做的便是一一核查这些逝去人的籍贯家庭;他留了一个小心眼,便是八百里加急往长安修书一封禀明睿王,这件事情让他在太子宣王面前的印象大打折扣,周升能位及巡抚却都由是睿王一手提拔,这时候还是要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萧珏他们午时回了斜阳居,路过醉霄楼时,他们掀帘望去,酒楼中依旧座无虚席,只是再也不见那个日日等候的陈炎。
这一路走来,萧珏萧珒坐在马车中为掩藏身份,他们在百姓中的呼声过高,居高位者本就如履薄冰。这里虽离长安十分遥远,皇帝的疑心总是存在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角落,今日他们行事本就十分招摇,加之私自动用银衣锦衣卫,这会儿恐怕已经被有心之人修书至京城了。
斜阳居本也是姜家的产业,姜元柏得知萧珏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后便吩咐管事告知斜阳居的掌柜让众人莫要区别对待。
李泉早早的在斜阳居内等候,待几人上了楼后,这才往楼上走去。
锦楠锦萸二人收拾着三位主子的行囊,在屋里头忙活着。他们五人围坐在圆桌前,李泉原站在一旁,萧珏见还空了一个位置,便指着他坐下了。小厮上了一壶顶好的蒙顶甘露,伴着梅子青釉茶盏,如同置身蜀山蒙顶香馨微碧,略扫去浓浓暑气与心中不平。
萧珒执茶盏轻吹去纤细芽叶,笑靥深深道:“沈家弟弟,你这表兄也是能耐,父皇每年朝贡时才能品到的蒙顶甘露,就这样不吭不声响的呈上来,姜家实力不容小觑啊”
沈邑武并不精通茶艺,白鹿书院中着重培养的是八股技艺礼乐诗书,听萧珒一番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听母亲说,姜家百年经商是有些根基,其余的事情我也不甚清楚”
萧珏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个弟弟在想些什么。
萧珒偷瞄了一眼沈亦欢,言语中略有些遗憾道:“你们初来乍到不了解也是正常,如今姜家垄断海运,现在又与甘陇裴家有些关系,虽然芙蓉膏还未曾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我瞧着那裴家也是狼子野心的主,捅破这东西也是迟早的,唉,只可惜海关总署这群废物也帮不上什么忙,上次亦欢妹妹提的建议不若再说一遍,也好彻底断绝这东西出现的可能。”
沈亦欢冷不丁地被点名,有些晃神,思索了一番宣王此话何意后才敢回答道:“回王爷,裴家的事情自然不用臣女出手,想来这位李大人也已经查探清楚了,至于福州府如何切断芙蓉膏的来源,殿下不是已经想好了?姜家在海运上可谓是一手遮天,即便是海关总署也难插手其中,将姜家沈家海关总署与太子府绑在一起,殿下这招可是妙得很,小女子哪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
萧珒搁下茶盏勾唇轻笑出声:“我不过提了两句旁人,你就能说出我所思所想,若你是男儿身…”
听到这话,萧阮却是不乐意了:“亦欢妹妹是女儿身又如何,父皇在我及笄时便准允我组建一队女子兵,突厥若再敢来犯,我定要踏平北疆突厥族,亦欢在我麾下做一名参事随我上阵杀敌岂不快哉?”一番话说的十分豪迈。
萧珏却毫不留情的抬手敲了萧阮一下:“沈尚书就这一个嫡亲的女儿,随你去前线不是强人所难,突厥族向来凶狠,父皇定然舍不得你亲去北疆,更罔论女子铁骑上阵”
萧阮撇撇嘴,转头一脸星星眼的看着沈亦欢:“谁说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子了,亦欢妹妹,你可愿意做我的帐下参事?”
沈亦欢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听见萧阮的话险些呛着,略有稚气的娃娃脸显露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抗拒:“小妹今年不过十岁稚龄,公主还是另谋能人吧”她刻意忽略上阵一事,前世里皇后,太子,宣王这些人统统都因谋反的罪名下狱,被苏氏一族牵连的人多如牛毛,那段时间玉阶上的血迹久久不散,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灰暗之中,直至睿王上位,只可惜她活的年岁甚短,对长安城的事情知之甚少
她刻意掩饰去了眸中的黯黯的神色,身边没心没肺的沈邑武听闻朗笑出声:“欢妹说的对,公主还是另请高明好了”
一时间桌上众人笑作一团,萧阮叹了口气:“我这公主当的真是无趣,天天的都去给旁人当作开心果看了。”
萧珒揉了揉她的额发,纵使萧阮怒瞪两眼也无可奈何。虽然沈亦欢有意隐藏,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未达眼底的笑意,明明是一个十岁孩童,明明外头是炙热的阳光,她的身上却散发出鬼魅的森然感觉。
李泉一拍脑袋,抱拳禀奏道:“瞧我这个记性,一乐起来正事儿都忘记了。”
萧珏正了神色,答道:“何事?”
李泉道:“这两日咱们的人在姜家中见到裴轩诚的确吸食芙蓉膏,他们想和姜家合作,但姜家一直拒绝,今儿得知李青荇出了事,他们的人一早出了城,姜元柏觉得有些失礼,好歹是姜老太太的救命恩人,就派人去追都没追上,他们匆匆的往甘陇飞奔回去,这人胆小如鼠,真是可笑,也不知道睿王这么就想将此人收于座下,还大力扶持”
萧珒一惊,萧珏确实不紧不慢道:“萧璃?终于按捺不住了,我还以为他多能忍呢,这些年正事儿没办成一件,腌臜事倒是百出”话语中尽是蔑视。
睿王萧璃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沈亦欢腹诽道。
沈邑武见太子这话,心下一惊,皇家事情本就杂乱,外人无法评论,此番他们二人已经掺和够多了,不想再拉父亲下水,就道:“太子爷,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同欢妹就先回去了,来这几日名义上是替母亲行孝却也没尽到孝义”
他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捧着杯子喝茶的萧阮,又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还望公主宽心”
萧阮闻言回以微笑,萧珏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沈亦欢见兄长已经起身,也随之并行。
“这几日多谢你二人,我们今日就要启程回长安了,这封信还望你们转交给姜元柏,日后待你们回京,再让父皇母后好好嘉奖你二人”萧珏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上头写着姜元柏亲启,这时今日审案时他忽然想起来的,时间匆匆也没有机会再同姜元柏见一面了。
沈邑武有些诧异他们行程如此匆匆,却也没多想。他接过信封,谨慎的抚平放入袖中。
萧阮十分不舍沈亦欢,上前抱住她道:“今年秋日,还望你多多指教了,小才女,长安见”
沈亦欢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兄长就已然行过礼牵着她的手正欲离去,她挥了挥手默默念道:“长安见”
相逢时分总是充斥着初见的惊喜,离别时却是舍不下的愁绪。
她与萧阮,倒是有几分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意味在里头,只可惜她回长安还需的几日,还没有代替母亲在姜太夫人面前好好尽孝。
第37章 。雨夜降至()
与萧家三兄妹分开后,沈亦欢二人乘着马车往姜家回去。
沈邑武揣着信件回了韧阁,而沈亦欢则往女眷后院走去。刚进了合欢水榭的门,就听见云叶同莺歌以及四个二等丫鬟在院子一处踢着五色羽毛彩毽欢乐的蹦着笑着,个个也都不觉得热的蒸人。云枝倒是安静,圈了一个小棚在葡萄架旁的石桌上绣着花样子,她们闹腾的声音大了些,她才会抬起头莞尔瞧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就又专心自己手上的帕子。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是有趣的很啊,莺时那丫头呢?怎么不见她同你们一起玩”沈亦欢不想扰了她们兴致,站在葡萄架下打趣道。
四个小的还摸不清表小姐的脾气,就站在莺歌的身后行礼问安,莺歌年长,最是不卑不亢的也并不说莺时如何,便云叶这丫头心直口快,脱口而出:“莺时姐姐可不喜欢同我们玩这些,她做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