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狂妻-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浸茳停在一处茅屋外,食指弯曲吹出一声哨响,屋内出来一人,红衣白靴,白扇蓝瞳。
“你救下的人呢?”方浸茳先开口,语气清冷,眼神里似有一道寒光。
红衣少年收扇低首“知道是您身边的人,托邻村的人照顾了,想来明日就会自己去找您了。”
方浸茳点点头,转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里。谭送离的太远,听不见什么,见方浸茳转身,也跟了回去。谭送到客栈时,方浸茳已经在房里了。
谭送走到床边“夫人去哪儿了?让为夫好找啊!”
“莫不是妾身去茅房也需要问过侯爷?还有,若侯爷不怪妾身逾矩,可否唤妾身的名字,这夫人叫起来倒是奇怪了些,还有这为夫”方浸茳满脸无奈,自己也不过十七岁的少女,虽嫁了人也不至于这么老吧,下人叫就罢了,这侯爷是存心找不痛快的。
谭送则是故意嬉皮笑脸“夫人不喜欢,那为夫不那我就改了吧!茳儿,茳儿!”方浸茳也不知道该笑还是哭了。
皇上听说乐北候在沿江遇刺,大发雷霆,立刻派人前来接应。在回凌城的路上,谭送要装作重伤不起,方浸茳则要伤心欲绝,差点儿连自己都相信了。
至于灵霜,从上了马车,就睡到了凌城。回到侯爷府,方浸茳安安稳稳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接连几日侯爷都没出现过,皇上念及侯爷受伤采纳了侯爷的奏请治理方式,方振算是憋了一口气了。
方浸茳热了一壶蜜茶,躺椅轻摇,这日子若是永远这样倒也不错。
“侯爷来了!”灵霜知会了一声就去屋里搬出了一方倚凳,看来这日子是清静不了了。
谭送自顾的坐下,也不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蜜茶。看他面色不对,方浸茳也不不先开口,丫鬟下人们都识趣的下去了。
“茳儿,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竟有几分凄凉“那些只出现过一次的刺客,那体中深厚的内力,那白扇红衣的少年。”
方浸茳当然知道他要问这些,沉默片刻“侯爷是否相信妾身在出嫁之前已经离开丞相府十年,而妾身的栖身之所就是沿江附近的双木山,有些防身之术罢了,那红衣少年也只是故人,刺客之事就不得而知了。”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谭送轻晃着杯中的蜜茶,但愿这味道不作变化。
黄叶已经开始枯落,方振没有找过方浸茳,方浸茳也不知道如何找他,府中开始准备御寒的衣物,下人们倒是有得忙活。
第3章 各谋其术()
谭送虽不深问,却也不可能不查,暂且不说害怕身边有个隐患,就算是为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谭送也想弄明白。
“我不去!”楚咎断然拒绝,可以看到眼底的愤怒。谭送语气竟然有请求的意味“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你不是也一直怀疑这个方家女儿吗?再说了你一直待在侯爷府,也该出去走走了。”
“侯爷当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对视,楚咎袖中手紧握成拳,谭送则有些闪躲“楚咎,你放心!”“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楚咎说完摔门而去。
若不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谭送也不会找楚咎自寻没趣。不过他知道,楚咎会去,一定会去!或许是因为太了解。
方浸茳也没有闲着,虽然方振还没有联系过她,但是为了长念姑姑也不能过的太惬意。
灵霜入府不久知道的不多,谭送身边的人又不能问,不过这并难不倒方浸茳。方浸茳思来想去确定了一个人——楚咎,据灵霜所述楚咎是府中仅有的一个一直存在的人。
楚咎是老侯爷世交的儿子,家道中落前来投靠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去世后就一直和谭送相互扶持。七年前,侯爷府惨遭血案,府上上百人除了谭送和楚咎不在家中,其他无一生还。百姓传闻,是侯爷府二小姐发了狂病所致,后来也因那二小姐投湖自尽而没有后文。
府中的人对那二小姐都是一无所知,所以方浸茳只能把目标放在楚咎身上。方浸茳还不知道方振具体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多了解侯爷府中的事总是有用的。
方浸茳知道,楚咎和谭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况且听说两人都是城府颇深的人,楚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从他那里问出话来是个大问题。
方浸茳决定先去楚咎的陌冼院打探一下,待到天黑尽了方浸茳就躲开灵霜出了门,很快找到了陌冼院,相比侯爷府其他地方的气派,这儿显得有些凄凉。
方浸茳明白偷偷摸摸反而会被发现,所以她直接从正门进去,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正房还有光。还未等方浸茳敲门,屋里已经有了响动。
“进来吧!天气凉了,客人呆在门外可不好。”
方浸茳也不客气,径直推门进去。屋内燃着炭火,并不像外面那么荒凉,楚咎仍旧一袭白衣,端坐在西面的桌案后,手中的书轻轻搁下,看到来人还是吃惊的。
“不请自来,还望楚公子见谅。”方浸茳总是要客气一些。
“夫人先坐!”楚咎走了过来“不知夫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看着坐在对面的楚咎,方浸茳轻声说:“毕竟男女有别,白天过来难免惹人闲话,我有些事想请教楚公子。”楚咎没说话,方浸茳刚才在门外他险些没有发现,就算她白天过来也不会有人察觉的吧!
“夫人若有什么事,让丫鬟来唤我就是。不过夫人既然亲自来了,楚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谭辞。”方浸茳语气平淡。楚咎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二小姐七年前就投湖自尽了,夫人应该听说了吧!这多年前的旧事也没什么好打听的,若是因此让侯爷想起伤心事怪罪夫人可就不好了。”
方浸茳早知道楚咎会选择敷衍了事,可是她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了,比如楚咎和谭辞是青梅竹马,又比如谭辞是从自己外公家聚龙庄接进侯爷府的,方浸茳的目的也绝不是这么简单。
方浸茳轻叹一口气“真是造化弄人啊!没想到幼年时的一别竟成了永别。”楚咎大为震惊“你说什么?”
“楚公子应该知道我那已逝的母亲原是聚龙庄的大小姐吧,可是楚公子是否知道谭辞的母亲也正是我外公的义女,说起来我与谭辞还该有些姐妹情分的。”方浸茳佯装喝茶,停了下来。
楚咎自然是心急如焚的,关于谭辞的事他都想知道,哪怕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他看似淡定的说:“夫人本是来问我的,现在倒是勾起我的兴趣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楚公子愿意听也当是我们聊聊家常吧!谭辞出生后姨母就去世了,她就一直住在聚龙庄,后来她被侯爷府的人接走了,我还哭了好一阵呢。可惜最后我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母亲离世,我被父亲寄养在了外处。要不是我阴差阳错的嫁入了侯爷府,否则我也该唤她声辞姐姐呢!”方浸茳说的情真意切。
楚咎忽然觉得他想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在别人的记忆中看到了自己不曾知道的谭辞竟有些欢喜,哪怕这些旧事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夫人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须大费周章的来问我?”
方浸茳抬头看着他“进府后听说了谭辞的事儿,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总是觉得七年前还有别的隐情,若是真的,我当真不愿意让她永远蒙受这不白之冤。”
夜深,方浸茳离开了,但是她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不停的在楚咎的头脑中回荡,万一还有别的隐情呢!
谭送没有想到的是,楚咎这几日一直在与外面的人交集,人却从来没有出过侯爷府。
楚咎来品醨院的时候,谭送正在喝茶,让他坐下“这是夫人送来的蜜茶,你也尝尝,她这手艺倒还是不错的。”说着为楚咎倒了一杯。
“她的确是个不平凡的人!”楚咎低声说。
“你们见过了?”
“在府中见过几次,看着倒是配得上你,若我们没有怀疑错她,那她绝对是个足够厉害的对手。”楚咎品一口茶,浓淡刚好,像她那夜的话,恰当好处。
谭送低头思索,楚咎见他不说话自己就先开了口“方浸茳是方丞相先夫人顾思思所生,也就是聚龙庄庄主的外孙女,后来方夫人重病去世,方丞相就以方浸茳身体不好为由将她送到了沿江的双木山养着,出嫁前几日才接回丞相府,在外整整十年。双木山附近的村民说她在双木山过着普通日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曾听说一个红衣蓝瞳的少年?”谭送接着问。
“他叫任肃,是个外邦女子被贩卖到那儿所生,因生来蓝瞳被当做妖异之人而排挤,住在双木山脚下,与方浸茳来往甚密。”楚咎把该说的都说了,刻意隐瞒了方浸茳曾经来找过他的事。
楚咎离开后,谭送一个人在房中喃喃自语“聚龙庄?双木山?丞相府?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关联?方浸茳去找过楚咎,为何楚咎只字不提?”谭送忽然觉得身边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有些让自己畏惧。
方浸茳找了楚咎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她在等,等楚咎找她,或者等谭送来找他。她必须在方振联系她之前找到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谭送派人来接方浸茳去品醨院用晚膳。方浸茳见谭送脸色阴沉的坐在桌前,竟觉得更加心安,这才符合传闻中冷血清漠的乐北候,若是他卸去了伪装会更好对付。
“怎么还不坐下?”谭送用命令的口吻。
方浸茳自然要附和着他“侯爷面色不善,妾身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哪还敢坐下啊!”
“茳儿,你怎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怕是连别人要做什么,做错了什么你都了如指掌吧!”谭送语气缓和了些,还透着些疲惫。
草草用了晚膳,方浸茳就准备回畔浮院,谭送则继续处理他的公务。走到一半,方浸茳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萧声,便打发灵霜回品醨院拿东西。
方浸茳顺着声音走,果然是陌冼院。正当方浸茳要进去时,不远处的亭子里竟然有些亮光,方浸茳听说楚咎向来独来独往,丫鬟都不需要,况且这个时辰下人们都应该在厨房用膳,怎会有人出现在陌冼院附近呢?
第4章 荒亭莫回()
亭子周围已经长了些荒草,幔帘也已经破烂不堪,长凳上是一个人!面色苍白,发不梳一髻,白衣斜倚,乍一看真以为看见鬼了。
方浸茳走近后才发现是个女子,像是睡着了。细看也算是颇有姿色,小巧精致的脸,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睡的并不安稳,手交叠在腿上,纤纤玉指却太过消瘦。
女子睁开眼睛,方浸茳第一次见到那双眼睛心里竟是那么触动,大大的眼睛里却是满满是愁绪。见有人盯着自己,女子也不说话,方浸茳坐在她旁边“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儿?”对方并不搭理她。
这时过来一个丫鬟,女子站起刚想要离开,却无力的向后倒去,方浸茳伸手接住她,丫鬟也赶过来搀扶着。方浸茳见丫鬟一脸惊慌不知所措“你是服侍这位姑娘的丫鬟吗?我帮你一起扶她回去吧!”
“夫人,侯爷的命令,任何人没有侯爷允许都不能去姑娘住的地方。”丫鬟语气都有些颤抖。方浸茳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夫人怎么到这儿来了?”楚咎负手走了过来,还带来了两个丫鬟,进了亭子“你们三个扶姑娘回去。”一行人从陌冼院后转角走远了。
方浸茳这才察觉楚咎盯着她“若我说我是因为听见萧声而来,看到这儿有人过来看看,楚公子信吗?”楚咎嘴角微扬,点了点头。
两人一道离开亭子,楚咎先打破了沉寂“夫人不想知道那姑娘是谁?”方浸茳爽朗一笑“楚公子若是不想说,那我也不必问啊。”
“她是侯爷府血案中第三个活下来的人,是二小姐身边的人,七年前那次血案过后就一直精神恍惚,侯爷就一直让她住在后面的莫回院里,而她就叫莫回。”楚咎说的轻描淡写,似乎七年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方浸茳为他的淡然惊叹,不过方浸茳也很清楚,这其中的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方浸茳回到房里的时候,谭送已经坐着了,楚咎送方浸茳到院外,方浸茳暗自庆幸没有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
“侯爷怎么过来了?”
谭送抬头望着方浸茳“来看看你,你太晚不回来,我已经让灵霜先歇下了。”
“侯爷恕罪,妾身回来的路上听到萧声便心生好奇,谁知迷了路,还好遇到一个丫鬟,否则怕是找不到路回来了。”方浸茳欠身,步摇轻晃。
谭送牵她的手让她坐下“既是这样也怪不得茳儿了。”谭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