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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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外人开放的?”秦楚齐回头问我,小手任由我抓着。
“嗯,外人止步!”我顺着秦楚齐的话胡诌下去。因为最近没时间收拾,二楼有点儿乱,本来仓库乱点儿也没啥,可是我的小卧室也乱。这要是让秦楚齐看到了,还不一顿鄙视。
“那我上去就对了,我又不是外人!”秦楚齐说完也不看我,噔噔噔地走上楼。
我擦!我一阵语塞,只好跟在秦楚齐的屁股后面走上去。
本以为的鄙视和白眼并没有出现,我看见秦楚齐已经在帮我整理床铺了。一会儿工夫,又把我丢在一起的脏衣服收进了几个袋子里。
“喂,还有要洗的没?”秦楚齐这才有时间跟我说话。
“没有了。啊,有,你等等哈!”我跑到被我征用成衣柜的楠木棺材里掏出两件白半袖。
“这回没有了。”
“脸皮真厚!”秦楚齐这么说,还是将衣服一把抓过去。
我俩在店里待到天黑,秦楚齐看看也没生意了,就张罗着关门请我吃好吃的。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想起下午的怪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秦楚齐。
上学时,也是秦楚齐总拿着好吃的找我,那时候我单纯的认为是友谊,后来却自卑的觉得是怜悯,现在我不知道她对我这样代表着什么,我不希望还是之前那两种猜测,却又害怕,会是别的!
这一刻,我内心矛盾极了,我发现自己不像一开始那样坚定了,或许待在一起越久,我越难以自拔。
回到格林小镇,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秦大叔和张姨已经睡了。
我和秦楚齐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她从自己房里抱出一个枕头和一条毛毯,帮我收拾了一下沙发,今晚开始,我又像回到了从前。
躺在沙发上,我有些恍惚,似乎生活又让我转了一个圈回到原点,只是我们都长大了。我想要逃避的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发生,反而朝着自己心里渴望的生活靠近。我有点儿害怕
“燕赵,你要平平安安!晚安!”秦楚齐发来的短信。
我把电话放在胸口,紧紧闭上眼睛。
第23章 山路惊魂()
第二十三章山路惊魂
我一夜没睡,那个跟在我们背后的人仿佛消失了。
早上六点,我趁秦大叔他们都没醒买回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出了秦大叔家。
长途汽车站,锁柱按照约定早早等在这里。
黑高的锁柱很好找,他已经买好了车票,说是早上的第一班车。
我递给锁柱一根烟,这小子看见烟,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我知道,他是看我岁数跟他差不多大,不信我有真本事能抓鬼抓妖。
其实,我这水平也就够收拾一些小鬼,小妖的。再牛b的,收拾我倒差不多。
锁柱告诉我,土城子村在朝阳沟西北七十公里。长途客车先走省道,再改走市级公路,一路上晃晃荡荡停停靠靠的咋也得走上两个小时。
我说正好昨晚没睡好,车上补一觉。
车上,算上司机和卖票的只有七八人。
锁柱说这就算人多的了,有时候只有四五人,一会儿车开起来,沿着路就能划拉一车人。
没有座位号,所以我俩挑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下。
“燕,先生。你说我们村真是招了啥脏东西?”车里不让抽烟,锁柱把烟屁股扔了,回头问我。
“这还不好说,现在尸体都被你们火化了,只能从李寡妇那儿下手,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
听我说起李寡妇,这锁柱眉眼间也变得有点儿火热。我心里更是好奇,究竟是多漂亮的一个女人能把全村男人都迷住了。
锁柱看我疑惑,就跟我说起李寡妇的事迹来。
李寡妇是外村人,当年是为了给自己的哥哥娶媳妇儿,才嫁到了土城子的老田家。刚嫁过来时,全村的老少爷们都跟娶了老婆似的,一个个打了鸡血蹦着高盯着新娘子瞅。那一天过后,就不知道多少人的魂被勾了去。
这老田家开始家里还算殷实,可惜没到一年,李寡妇的男人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借了不少钱。
等人一死,债主们就纷纷上门讨债。
硬生生急死了老田头,就剩下一个婆婆和她过日子。
那时候有人劝她何必守着活寡,干脆撇下老太婆自己过好日子去,就凭她的条件那得挑着找。
可是李寡妇就是不听,这几年吃了不少苦。现在债也还完了,婆婆也安安祥祥地伺候走了。反倒摊上了这么个事儿。
看锁柱表情,就知道土城子村的男人还是打心眼里可怜这个苦命的李寡妇。
聊了一会儿,客车开出县城,沿途多是平房院子抑或是田地。
看得久了,我困意上来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随后客车硬邦邦地滑出几米停了下来。人们因为惯性往前扑出去,我也一脑袋撞到前面的靠背上,就听旁边的锁柱大骂:“我擦,咋开得车?”
随后一声声咒骂就在车里炸开。
我正揉着脑袋,就听旁边的锁柱拉我:“燕先生,你快看,那些是,是啥鬼东西?”
这时还有几个眼尖的也开始叫嚷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从司机身上转移到车外面。
这一看,车里的人们全都乱了套。
我也顺着锁柱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擦,山路上趴着一堆东西,每一个都黏糊糊的似乎沾满了鲜血,尽是长着长毛的断手,还有一些人和动物的头和残躯,它们蛆虫一样朝客车这边爬过来。
我观察山路前后,一辆车都没有。这条路不应该这么冷清才对。
这时车上的人开始催促司机别磨蹭了,快点开车。
司机嚷了句,都他娘的别吵吵了。似乎也刚从震惊中醒过神,赶紧踩离合挂挡,抬刹车。车子开始晃动,“妈的,压死你!”司机大喊一声,突然一脚油门下去,就要加速冲过去。
车子剧烈的左右摇摆,就像走在坑洼不平的土道上。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车外的残肢上,倒是没人再嫌弃车里颠簸,也没了谩骂,就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盼着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车轮子压在残碎的肢体上,滚出一路血红。
冲出来了!
车上的人们有的悄悄摸汗,有的表情放松下来,有的还在担忧。
我旁边的锁柱一屁股坐下来,“哎吗呀,吓死我了。燕先生,你说这破烂尸体是不是变异了?”
“嗯。人死之后,如果尸体没被掩埋,等到他吸收足够的阳气,就会产生尸变,这一类尸变的死人,因为没有魂魄存在,所以智商低下,只知道杀戮,吃人。”我回忆老猫曾经跟我说的这些,讲给了锁柱听。
锁柱一听这是尸变,吓得又站了起来。
我拉他先坐下,周围的人看锁柱一惊一乍的,也怒视锁柱,好像锁柱就是后面的死尸一样。
就在这时,疾驰的车子又突然停下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除了几声喊疼的,倒是没人敢骂出声。
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啥都没有啊!
有人小声喊司机:“师傅,咋不,走了?”我听那问话的声音都在打结。
“走不动了!油门都踩到底了。好像有东西抱住了车轮子。”司机回头慌张地说,我看见司机的脑门全是汗。
“啊!”后面的一个女乘客突然大叫起来,我有印象,她也是最早一批上车的人。车上的人们闻声望过去,看见一只长了长毛的血红的大手正抓着女乘客的肩膀,一点一点地往上爬,血液顺着她的胳膊流淌,将雪白的裙子染红了一片。
“妈呀,快跑吧!”
“司机,快开门!”
“不能开门,司机,开车啊!”
“爸爸,我害怕!”
“老婆,我爱你!”
“大家一起上,打死这鬼东西。”
车里突然静了下来。那个喊打的是个小伙子,还保持着挥拳的动作,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他,白了一眼后,又开始吵起来,渐渐地,吵嚷变成了叫骂。
没有人搭理这个有些正义感的小伙子,更没人去救那个被长毛大手抓住的女乘客。
就在我准备起身救人时,一个身影两三步冲到司机的驾驶台,按开了车门,率先窜了出去。
人们见车门开了,又见有人带头跑,刚才还嚷嚷着别开门的人们也跟着一窝蜂似的挤到门口。
我上去阻拦,因为我担心外面更危险!
“小子,别挡道,你想死别他娘的拽别人!”
“快闪开,要不老子先弄死你!”
“你他娘的谁啊,别碍事!”
这些人疯了似的骂我,几个乘客一起把我挤开,后面就像闸门里泄出来的洪峰一样,连滚带爬地冲出车门。
司机张望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后面挤出去。
转眼间,客车里就剩下我、锁柱、女乘客和那个喊打的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也傻眼了,左右看了一下,跟着撒腿跑了。
哎!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失去了思考能力,任凭我如何阻拦都拦不住。
“燕先生,咱俩也跑吧!”要不有我拦着,估计这时候锁柱也跑没影了。
“有我在,你怕啥?老实待着别动!”
说完不看锁柱,我转身朝车后面跑,那个女乘客还等着人救呢。奔跑中,我右臂召唤出长刀,飞快地用刀尖挑起已经爬到女乘客脸蛋上的长毛血手,噗呲一刀狠狠地扎进车底,鲜血从缝隙中冒出。
女乘客这时早吓得脸色惨白,见我救了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活不肯撒开。
我喊来锁柱拉走女乘客,让锁柱保护她。
这时,逃走的人们从远处传来嚎叫,我远远看了一眼,好几个人的腿脚已经被残肢缠住,几个血淋淋的头颅正在人们的身上啃咬着,有几个想逃回车里,可是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接着一大片尸体的残肢爬上了他们的身体
车上,四敞大开的车门口已经爬上了许多残肢,有长着獠牙的兽头,有挥舞着手臂的半个身体,有的只是一个头颅,用牙齿啃着地面爬行。
锁柱吓得蹦到座位上,拼命捂着嘴,生怕自己吐出来。女乘客早早躲在他身后。
我挥起长刀先把靠近锁柱他们的残肢尸体挑飞,然后一把大火烧没。
这东西就跟蛆虫一样密密麻麻扑来,烧死一批又来一批。反复十几次下来,我也累的够呛。
这么下去早晚累死,我准备杀出一条路,带着锁柱和女乘客离开。
“锁柱,跟紧我!”
我挥舞起火拳,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在前面开路,锁柱走在后面,把女乘客护在中间。
下了车,我看到车轮子上还有一些残肢往下跳,后面又有一大批往这边爬。这鬼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时锁柱从后面一把拉住我:“燕先生,好像走错了,这地方叫武家洼,跟土城子不是一个方向!”
莫非那司机搞得鬼?
“锁柱,咋走?”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我只能先考虑带着锁柱和女乘客先离开这里。反正再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那一大片恶心的东西正堵住了后路。
锁柱听见我问他,赶紧扫了一圈:“燕先生,若是翻过这座山,下去就是土城子。”锁柱指向一座不算太高的山。
“走!”
第24章 老尸()
第二十四章老尸
地狱火莲变成长龙,在血红的残肢中肆虐。
那些破烂尸体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就像是灶坑里头烧红的木头,只是味道难闻很多,一股酸腐恶臭开始扩散。
“快走!”我带着锁柱和女乘客捂着鼻子从烧成灰烬却又冒起黑烟的地方冲出去。
跑了一路,我放火烧了一路。
直到窜上了山,我们才躲开那些满地虫爬一样的血红尸体。
“锁柱,你走前面带路!”我见暂时安全,就让锁柱走到前面,到了山上只能靠他了。女乘客自然走到了中间。
锁柱也是惊魂未定,哼哧哼哧地大口喘气,女乘客更是不堪。
“燕先生,能不能歇会?”
“你想让那些鬼东西追着屁股咬?”
“算了吧,我还是走吧!”锁柱挣扎着站起来,冲我和女乘客说,“跟紧点儿,别走丢了。”
山不算高,至少从山下看不过如此。可是登山时,尤其是爬这种没有台阶的山,总会刚走几步就觉得山实在高了些。
我还能跟上锁柱的速度,那个穿着裙子的女乘客却是一慢再慢。
眼看到了中午,我们只爬到半山腰。这时,山下的哀嚎早就听不见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真的救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