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店-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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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塞了一大口肉,这老头看着我嘎嘎笑起来:“伙计,我瞧你这条胳胳膊诡异,你是个啥东西?”
擦,你才是东西。我白了离老头一眼,抬起右臂,冲他一晃
“我擦,伙计,你这胳膊牛啊!”老头也好像酒醒了,把脸靠近我的胳膊使劲儿瞧。
“去一边去。”被这老扒灰一盯着,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冷不丁打个激灵,我一阵尿急。
“咋不喝了?”老头见我要走,问我。
尿尿去!
第208章 半夜厕所里要烟的男人()
我回了句尿急便匆匆走了出去。
我和离老头这病房没有厕所,所以得跑去走廊中间的公共厕所放水。
医院的厕所阴气重,尤其是到了子时,阴暗的角落里总会有些脏东西冒出来,有时候你蹲坑,会觉得后脖颈一股一股地冒凉风,记住喽,赶紧提裤子走人,千万不要回头,谁让你是后进来的
今晚的小便池,我的旁边就有一只两尺来高的小鬼在学我撒尿。
可惜,我盯了半天也没看它尿出来。
就在这时,厕所蹲坑的一个门板咯吱一声被拉开,似乎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说似乎,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脚步声。
好像那气息越来越近,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我这放水已经接近了尾声。在旁边学我的小鬼也紧跟着抖了一下,只是抖得不自然,我瞥一眼小鬼,竟发现那小鬼面露惊恐,然后嗖地一下躲进黑暗之中不敢出来。
终于,一阵风从身后吹来,阴森且冻人。
“哥们,有烟没?”一个沙哑的难听的男人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有,你等会儿。”
“不急。”男人回道。
我慢悠悠地提好裤子,用没洗的手给那个要烟的男人空出来一根。
那男人接过烟,说了声谢谢。
我这才仔细看了下男人的脸。
棱角分明、眉宇间发黑。身材高大,但不粗壮。头上戴着一款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黑色礼帽,上身罩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风衣没系扣子,空悠悠的袖子和衣摆一鼓一鼓地向后飘荡。
要烟的男人拿烟在手里磕了磕,哑着嗓子又问道:“哥们,有火吗?”
“有。”我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丢给那男人。
男人一扬手接过去,噗地一声蹭着打火机,低头凑过去深深嘬了一口,然后抬头把打火机丢还给我,接着自顾自地又嘬起来。
我揣了打火机就要走。
“慢着”要烟的男人喊我。
我皱起眉头,扭头看他:“咋的?还有事?”
那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冲我说道:“再跟你借一样东西。”
我朝要烟男人的屁股蛋子上瞅了瞅,问道:“借纸?”
那男人看我总盯着他屁股后面瞧,顿时把眉毛拧在一块,厌烦地哼道:“不是。”
擦,我还以为屁股没擦干净就出来了呢。“那你借啥?”
“借命。”
“不行。”他娘的,跟借你家自行车呢,说借就借。
“哼哼,”要烟男人鼻子里出声,猛地嘬了两口,狞笑道:“不行也得行,今天你借我烟,我留你一天。明日子时,来这儿要你的命。”
我擦,你他娘的谁啊,这么张狂!
没等我出声询问,那要烟的男人突然往后一退,披在身后的大风衣呼啦啦一扯,猛地把男人卷了进去,倏然间变成一只半米长的大乌鸦,那乌鸦深褐色的虹膜,黑嘴黑足。冲我呱呱地叫了两声,扑棱一下飞走
妖?
回到病房,那离老头还在往嘴里灌酒,抬起眼皮对我上下瞄了瞄,问道:“掉坑里了?这么慢。”
“擦,碰见一个怪人,不对,是怪鸟。”
“你他娘的说谁怪?”离老头小豆眼睛一睁,狠狠咬了口牛肉。
这干瘪老头喝点儿酒,脾气倒不小。
“没说你,是另一个鸟人。冷冰冰地,能变成大乌鸦”
“乌鸦?”老头一怔,含糊地问道。
我点点头,大致形容了一下乌鸦的样子。
就听那老头嘴里直嘀咕什么东西,因为他声音小,嘴里又嚼着肉,所以根本听不清。
“咋了?”我追问一句。
“听你刚才描述的模样,那大乌鸦应该是一只秃鼻乌鸦,别名又叫风鸦、山老公。”离老头说起此事,酒气顿时散去,说话也流利起来,“而我,知道的那只老乌鸦,是个出了名的杀手。”
“对了,那老乌鸦跟你说没说借命之类的话?”离老头接着问道。
“说了,还说明晚子时来收我性命。”
离老头点点头,更加肯定地说道:“那就不能错了,这老乌鸦一准儿就是我说的那个。他就喜欢把杀人说的跟他娘的借东西是的。我听说,他有一次去杀人,先跟人借东西,结果那人没借,被这老乌鸦直接一刀切死”
我擦,那么说,今天这根烟还真借对了。我当时要是拒绝,八成裤子还没提上就得被那鸟人咔嚓了。
老头听我说完,嘎嘎大笑,说我今天命大。
“再来酒!他娘的,这老乌鸦要我命干啥?”
离老头扔过来一瓶白酒,摇头晃脑地分析:“他杀人,无非有人花钱买你命。”
“擦,你的意思是,有人要他杀我?”
老头点点头,说这老乌鸦虽然是个杀手,但很有个性。
“咋个性?”
离老头眼珠子一翻,说道:“收钱杀人。”
“没钱就不杀?”
“不杀!”
擦。看来真有人要买我的命。他娘的,老王八蛋都死了,还有谁惦记我的命?
离老头见我紧锁眉头,以为我害怕了,还准备笑话我。
我白了老头一眼,说了句害怕个球。
那干瘪老头仰着脖子扔了块大肉进去,一边咬一边跟我说:“伙计,有种。来来喝酒。”
擦,没种的那是蹲着尿尿的。
酒肉过后,离老头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我把碎骨头酒瓶子收拾一下,也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
病床上,我半睡半醒间想了很多:朝阳沟跟我有恩怨的基本不是逃了就是死了,现在还有谁会恨我不死呢?
是那个栖凤山上逃走的牛道人?可这牛鼻子自打那一次消失,就一直没动静,怎么感觉都不像。
那老王八蛋临死时,说我会遇到疯狂的报复,难道这就是报复的开始?
亦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既不是那消失了很久没动静的牛道人安排的,也不是那死后吓唬我的老王八蛋弄的,而是另外一个人想让我死。
我想不到,还有谁想要我的命,为啥要我的命。
想着想着,我似乎也睡着了
隐隐约约,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老胳膊老腿得活动活动了
第209章 值四个老婆钱()
天亮时,我犹在抱着枕头流哈喇子做美梦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响。
“天啊,你们怎么能喝酒呢!”
我使劲儿扒开眼皮去看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正是昨天下午被离老头攥着手问东问西的那个白净的小护士。
他娘的,跟踩了猫尾巴似的,大惊小怪。
我心里暗自编排了一句,翻个身准备再睡会儿。昨晚喝得有点儿多,这会儿正头疼。
我没搭理这小护士,可有人搭理,而且还是上赶着,腆着老脸贱兮兮地跑下病床去搭理。
“小丽啊,咋的了?”离老头就像怕吓到似的,小声问道。
“你俩是病人,怎么能在病房里喝酒呢?”
“啊,这个事儿呀,你别生气了,这酒我可没沾,都是他一个人喝的。”老扒灰这就开始起誓发愿的指着灯说他自己没喝,一股脑把屎盆子都扣在了我脑袋上。
“你真没喝?”那小护士的声音也往回收了收,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真没喝,不信,你闻闻,呼”我在被窝里听得真亮,暗骂离老头一句老不正经。
“哎呀,大爷,你没喝就行,这么大岁数了可要注意身体,我,我走了”
擦,八成小护士也被吓得够呛。
不过,她能忍离老头这个老不正经到现在,也算是个好同志了,估摸今年拿个什么最佳服务标兵倒是差不多。
“哎,小丽啊,再唠一会儿呗”
“唠个屁,跟你一个干巴老头有啥唠的?”我被离老头嚎得睡不着,一脚蹬开被子坐起来。
“哟,伙计,不睡了?”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自然。
擦,我自认脸皮够厚,跟离老头一比较,到底是年轻,还是短练啊!
觉是睡不成了,等一会儿秦楚齐还得过来。
“伙计,昨天那小妞儿今天咋还没来呢?”离老头抻着脖子往外看。
瞧那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词,他娘的这就叫望眼欲穿吧。
“爷们,一会儿人来了,管住你的嘴。”我叮嘱离老头一句,然后下地去开窗户准备放放酒气。
“啥味啊?燕赵你喝酒了?”
刚走到窗边的我闻声扭头一看,秦楚齐正皱着好看的鼻子,问我。
“哟,大美女来了?”离老头自来熟得打招呼。
我瞥了眼离老头,笑着说:“我可没喝酒,都是这老头喝的。”
秦楚齐听我这么说,无奈地看了老头一眼,劝道:“大爷,你看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现在又是个病人,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千万别再喝了。”
说完,也不等老头说话,秦楚齐瞪了我一眼,问我:“你真没喝?”
“真没喝,不信,你闻闻,呼”我现学现卖。
可那秦楚齐眯着好看的月牙眼站着不动。
我哈到一半就老老实实地把嘴闭上。
擦,我忘了,秦楚齐不是小护士,我也不是那离老头。她跟我太熟了!
那离老头见我这一招用不下去——既吓不走秦楚齐又不敢占便宜,逗得嘎嘎坏笑。
“滚蛋!”
要不是秦楚齐在这,我非一脚踹过去。
“燕赵,下次可别这样了。”秦楚齐微蹙眉,劝道。
嗯。
秦楚齐见我点头,两只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儿。接着把早饭摆好才回去上班。
“啧啧,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滚一边去!”
“别介啊,伙计,我看这饭量不小,你一个人怕是吃不了,我帮你吃点儿。”离老头说完就要往前凑。
“昨天还有点儿骨头渣子,你吃不?”我把饭盒往左边一藏,笑呵呵地调侃老头。
“擦,我好歹是一号人物,你就让我吃那些剩下的骨头?”
“毛?不就是个老斑鸠,还能多牛逼?”
离老头一听我鄙视他,就要乍开膀子让我瞧瞧本事。
可我根本不抬头,打开盒盖就大吃起来,离老头被晾在一边看我吃得香,也讪讪地收了架势蹭过来。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半盒饭让给了他。
老头笑嘻嘻地抱过来就吃,一边吃还一边夸,比他庄子的厨子做得好一百倍。
我撇撇嘴,还他娘的有厨子,吹牛不打草稿吧。
跟离老头逗逗闷子,没事就睡一大觉,再醒来时,发现竟到了晚上。
晚上有事,所以没喝酒,只跟老头订了几个肉菜。
时钟刚到子时,我也顺便攒了点儿尿水,拍拍屁股起来,朝公共厕所走去。
“伙计,小心点儿,那老乌鸦厉害着呢。”
“给我留点儿肉,等着回来吃。”
“能活着回来再说吧。”离老头喊了一句。
公共厕所。
那个昨晚跟我学撒尿的小鬼并没出现,就连阴暗角落里的一些脏东西也都不见了。
我进去时,只有一个人影站在里面,正是昨天那个跟我要烟的男人,也就是离老头嘴里猜测的那只秃鼻乌鸦。
我不急不忙地抽出一根烟丢给男人,接着迅速扔出去打火机。
竟都被这男人轻描淡写地接住,嚓!男人呼出一口烟雾,把打火机重新掷给我,被我用比轻描淡写还要轻的手法接住了。
但攥到手里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打火机上的力道明显和昨天不同,看来这一次,是要来真格的了。
我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嘬一口,便问道:“有人叫你杀我?”
“嗯。”男人慢悠悠地抽着烟,似乎并不着急这么快弄死我。
“我的命值钱不?”
男人似乎有点儿诧异,或许没想过我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略一沉吟,回道:“值钱。”
“值多少?”我也好奇。
“四个老婆钱”
他娘的,四个老婆的钱算下来少说一百四五十万,这雇凶杀人的主还真是出手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