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翼 by 尔允花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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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父亲。”我望着他淡紫色的眸子，点了点头。只要他喜欢，我会做到最好，是的，最好。
　　“这是我送给你的成｜人礼物！”眼里满是温柔的若斯总是让人沉沦，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个镶嵌着大块血滴似宝石的项链，胳膊圈过我的脖子，把那链子扣在我的脖子上。
　　“我很喜欢，谢谢。”我低着头眯起眼睛来笑着，仔细的端详那个漂亮的饰品。
　　“你喜欢就好。”环抱住我，他低下头来在我的耳边厮磨着。
　　“呵呵……”他弄的我有些痒，我便推开了他，咯咯的笑起来。忽然后背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我顿了一下，好像又不太痛。
　　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会疼，我抬起手来想摸一摸自己的后背，突然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啊……疼……”没忍受住那怪异的疼，蠢蠢欲动的疼，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开来的疼，我慢慢的蹲了下来，埋着头，但这疼痛却没有一毫的减轻。
　　“怎么了？疼了吗？”若斯顺着我蹲下的方向也蹲了下来，抬起我的脸，没有丝毫同情的望着我“不准哭，疼痛是应当的，你将得到力量，那么你必须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额……”我咬着唇，忍住了刚刚泛滥在眼眶里的雾气，我知道了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也才知道原来长出翅膀的经过是这样痛苦的。
　　“乖孩子……”他抱着我放在床上，理了理因为汗水而粘在我脸上的头发。
　　“恩……”我背过身去，疼痛中，不免有些体力不支的慢慢睡了过去，身体轻飘飘的，却感觉比刚刚剧烈的痛感好过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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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拉。”听见有人轻唤我，有些讨厌打扰了我的好觉，但是我听的出来，是若斯的声音，所以还是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爸爸……长老们……这是？”我一股脑儿的坐了起来，床边围满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族里的长老，掌管日常事物的理事，是有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吗？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族长，您……万不可徇私啊……”长老佐知凑到若斯的耳边“您是最清楚族里的规矩了……”
　　“我自会有分寸……”还是若斯常说的那几句话。
　　佐知是个爱唧唧喳喳说事的人，他不太喜欢我，我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会来看我。
　　“莫拉，没有我！你也会过的很好对不对？”若斯半低着身子倚在床边，与我平视。
　　“我不懂。”我只说了三个字，我也只能说这三个字，因为我是真的不懂，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要离开我吗？还是……还是我要离开他？不，这两个有什么不同吗？没有……对于我来说，的确，并无不同。突然心脏一阵揪痛，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莫拉，你现在得离开……”说这句话时候的他吓了我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温柔的他，从只在我面前温柔的他都不见了，冰冷的眼神，和我并不想听见的那些话。这样的他让我感到害怕。
　　“为什么？”我呆呆的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不，不要，若斯。你怎样对待我都没关系，只是，我不能离开你，不能，真的不能，离开了你……我不知我还能不能活的下去。
　　“怎么？难道让我们羽族留下一个黑白羽翼的污秽之人吗？”佐知斜眼嘲笑的望着我……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懂……爸……”我有些紧张的上前扯住他的袖子。身子前倾了些，一直盖在身上的被子从胸前滑落到腰间，凉凉的，□着上身，没穿上衣。
　　围着我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斯也不想见到我似的转过头去。
　　我动了动肩膀，翅膀……我有了翅膀了，可……那有什么不对吗？我成年了，自然该是有了翅膀的时候啊！为何他们要用如此惊愕的神色望着我？
　　感觉到身后有我身体之外的异物，有些沉重的挂在我的身上，我回过神来转头去看那个标志着我成｜人的双翅。
　　一黑一白……
　　我与那些人一样，停住了呼吸。我与父亲，与各位长老，与羽族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我不是有着两片拥有洁白羽毛的翅膀，而我的翅膀一黑一白，纵使是那样的双翼拥有绝对不对称美，那它也是与众人不同的，它是污秽的，它并不像若斯的翅膀那般美丽，它……是污秽的，是丑陋的。
　　“因为这个吗？”我拉过若斯的衣领厉声质问。
　　“……”他沉默？怎么？表示默认了吗？
　　“黑白羽翼的拥有者，向来都是黑与白的混沌之人，他们的心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被黑暗吞噬，不仅如此，他还会为整个族群带来不祥之事。留下这种人在族里，只能是祸害罢了！”佐知捋了捋头发，好像是在给我解释“不过……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我们活在这几十年里都还没见过……因为羽族对你们这种人的处理是相当的及时的……”
　　“那么……我该去哪儿？”我本就不想望见佐知那丑恶的嘴脸，只是一味的向若斯寻求答案。“我们这种人”？！已经把我与你们划为不同的人了吗？我的心有一丝抽痛，却无法再想其他，现在，只想知道他们会拿我怎么办？
　　“断黑翼，逐出羽族……”若斯用着及其平淡的语气回答我，似乎我便是个他从不认识的人。
　　突然，我感到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淹没了我。
　　Chapter　4
　　“断……黑翼？”我的嗓子里发出颤抖的声音。
　　“不行！绝对不行！”像明白了过来什么似的。我疯了一般跳下床，玩命的往外跑，他要断了我的翅膀，他要断了我的翅膀，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即使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即使它是污秽的，即使它是不祥的是黑暗的，但它是我的！谁也没有权利，对，他们没有权利，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凭什么要他们来处置，凭什么？
　　我步行的速度是远远比不上他们飞行速度的，不一会儿族里几个管事的便追上了我。
　　“别逃了……”徽墨长老摇了摇头，立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二话没说，我回头往回躲，佐知也挡在了我的面前。
　　四个方向，四大长老，齐刷刷的堵住了我前进的方向。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跌坐在地上的我只能木木的摇头，我显然是逃不出他们的掌心的。
　　“别逃了，莫拉！留着些力气吧……”他的身子是背着光的，看不清来人的具体面容，仿佛那天于我约定不再喜欢他人一样的姿势，只是，此刻我不是他的心爱的儿子而是他的阶下囚，我也不再是他该保护的那个人而是他该杀的不祥之人。
　　“别这样，若斯，父亲，我求你！”我上前抱住他的小腿，用着几乎算的上是屈辱的姿势乞求着。
　　嗡的一声，他手里的剑随着他手腕的转动作响。好像，并未我那凄惨的言语似的，出鞘的剑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近乎讽刺的诉说着我将迎接着的命运。
　　“求你了，我答应你，我不做坏事，也绝对不会被让黑暗腐蚀我的内心。真的，如果……如果还不行……我，我可以离开羽族，甚至，甚至是杀了我。可是我求你，求你把我的翅膀留给我……”我抬起脸来看他的表情，希望他可以有着那么一丝的动容，然而我失望了，冷的，他的脸还是如此冰冷的看不出现在在他内心的爱恨情仇来。
　　“我的孩子……”他拭去挂在我脸上的水珠，轻声道：“这一切，只能怪你我的命……”
　　“不要……”兴许是本能的反应吧，我用手护住了自己头，可是等那闪着光的剑落下的时刻我才猛然想起，他的目标只是我的翅膀。
　　血簌簌的从我左边背上那残缺的断裂处流出，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麻木了……若斯，我的父亲，若斯，我的爱人，你怎能如此的狠心……泪水模糊了双眼，居然在这一刻里我想起的却也都是他，我想起他与我说过“不准哭，疼痛是应当的，你将得到力量，那么你必须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如今我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受到了如此之大的痛苦，而我将又要得到什么呢？渐渐失了力的身子倒在地上，我亲眼看着那个此刻，也是我这一生最恨的男人漠然的转身，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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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疼痛又唤醒了迷蒙中的我，好难受啊……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背部的伤口好像没有继续再流血了，不然我是不会活的这么久吧……
　　“哥哥，这里有个人！看他……有翅膀，好像是羽族的……啊！怎么只有一只翅膀呢？”一个细致的男声传入我的耳畔，唧唧喳喳的很是恼人，但他说话的内容却给了我一个信息——我被人发现了。
　　“我来看看……”一个男人操着浑厚的嗓音与他对话。“长的不错，不知道死没死，一看就知道是被他们割了翅膀，丢出来的残次品……”
　　他嬉虐的口吻让我很不舒服，即使我的确就是个“残次品”，但是从别人嘴里听来总是很讨厌的。
　　我费力的抬起胳膊，打开他抚在我脸上的那只手。
　　“看来是还活着……”那个尖细的男声又开始抱怨了起来“我不知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感兴趣了？即使我承认他……长的还算能看……”
　　“我是没有啊……可我们伟大的王就不一定没有啊……”男人献媚的声音让我想吐，我尽量把眼睛睁开，毕竟现在的我一定不能任人宰割。若是死，我最少也要看清那人的样子吧……
　　“你真坏啊，想把捡来的垃圾当宝送给族长！”一个金发碧眼的修长男人环抱着胳膊玩味的望着我。
　　“谁说他是垃圾，搞不好真的是个宝也说不定呢……”那个声音浓重的男人果然长的异常健硕，我有些泄气，如果现在的他们想杀死我简直比捏死一直蚂蚁还要容易，我如何来反抗他们呢……
　　“别碰我……”我抗拒的用手撑地，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就这支撑力站了起来。
　　“就凭你？……你现在逃的掉吗？别指望你那些亲爱的同胞会回来救了你，现在的你就是他们的耻辱，他们也许比我还更想杀死你。跟着我，或许你还有活着的机会。当然……其实我并不想杀死你，这点你应该知道……”健硕的男人用着极其不屑的口吻，说的却句句都是割裂我心肺的话，同胞？！如今的我还何来同胞？是的，我就是个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是的，如果可以，他们也许是会杀了我的，销毁垃圾也是处理垃圾的一种方法啊。
　　“放开我，别碰我！不然你成全我，让我死了算了……”我用力的挣扎着，那唯一的半翼在空中挥舞起来。
　　“哼……成全你？现在的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他们很容易便牵制住了我的力量……
　　虽然我是拥有灵力的，但毕竟学习的时间太短了，而且我受的那些伤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的。无力的眩晕感朝我袭来，怎么办？我要被抓走了么？我要于人为奴为仆一辈子了吗？
　　忽然，砰砰两声，几道绿色的光芒闪过，那两个凰族人的蓝色血液溅到了我的身上，还有那洁白的羽翼上。可能惊吓吧，加上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还没弄清状况的我一头栽倒在地上。

　　Chapter　5、6

　　Chapter　5
　　我在哪儿？！许久没遇见过的，那恐怖的未知感突然又袭击着我的心头，就像我刚出生时那样，是的，我被包裹在那巨大的丝茧里，暗无天日……
　　“喂！你醒了？……”一个大力的手掌用力的拍在我未受伤的那个肩膀上……
　　“血……有血……你，你杀了他们……”我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缩成一团蹲在墙角，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杀人了，我见到凰族那蓝色的血液喷溅到我的身体上，他们……死了……想到那骇人的场面我的身体便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不，何时我变成了那样不堪一击的人了呢？
　　“别怕……别怕……”我身边的那个人掰开我抓着头发的双手“没死，没有人死……我只不过打伤了他们而已。以我的能力应该是还不足以杀死他们的，要知道，他们可是两人。”
　　“没人死？”我冷静了些，弱弱的询问道，抬起头来望着这个应该是救了我的人，一双紫色的眼睛，邪魅的勾的人魂魄去，与那人相同色系的双瞳，却淡的许多，也温和的许多。
　　“这样好看的头发，扯坏了怎么办？！”他爱怜的摸着我的长发，与那人一样，他也喜欢我漆黑的长发。
　　“呜……”不是哭泣的声音，而是我一头闷进他怀里的闷哼声，我突然一惊，触到他背后一双透明轻盈的翅膀……灵族……
　　放开他的臂膀，我愣愣的看他。灵族之人？他……为何要救我？
　　“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