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翼 by 尔允花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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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若你正如你话里所说，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你觉得，玄凰会是那种做‘亏本生意’的人吗？”释蓝挑了挑眉，只待我回话。
　　确实，我如果并无利用价值，他们是绝不会找上我这么个人的，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与别人不同呢？
　　“好……这个我们暂且先放下不谈。但，翼，我只问你一句，重新再长出翅膀，可是你的愿望？”释蓝见我沉默，只再次开口，谈的又是其他。
　　听他提及到能再次飞行的事，我心中便涌起一个不知名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不断的心中翻滚，是的，那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令我欲罢不能。

　　Chapter　21、22

　　Chapter　21
　　“半翼，你总还是来了。”玄凰坐在大殿上，一腿架起，用手支着下颚，挑着眉望我。
　　“怎么？是你意料之中的事吗？”我勾起唇角，微笑。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如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就好了。”他摊了摊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我的身边。
　　“释蓝说你是有方法能帮我重新长出翅膀的。”既然他说是直接切入，那么我也就不再犹豫的问出我最感兴趣的问题了。
　　“果然，够直率。”玄凰点点头，样子极为轻松的说道“我的确是能够帮你，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你吃下一种药，那便没有任何问题了。”
　　“是吗？既然有那种东西，那你还不快拿出来？”我是不太信的，只觉得他的话兴许是骗我的罢了，若是真有那样的药，我还用得着这般辛辛苦苦四处寻找医者？
　　“你以为我骗你？”他也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却不以为然，耸耸肩说“别着急，那种东西，并不是没有的。我没必要骗你，只是，还不到时候将它交给你而已。”
　　“你到底要我做些什么？”想得到，必然是有付出，我也知道，凭玄凰这种人做出的事，想从我身上捞到好处也是自然的。
　　他抿了抿唇，轻笑一声“翼，别那么紧张嘛，我想做的事，你也清楚。”
　　“占领整个国家？自封为王？”我冷笑一声，对此感到不屑，那是太过不切实际的理想，不……或者该称之为梦想？梦一般的幻想。本以为他只是年轻气盛，过于冲动，却没想到，却这般认真起来。
　　玄凰知道我对他这么个想法一直是不以为意的，所以便加重了语气“半翼，我告诉你，只要有你与我一起，想占领整个翔之国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哦？我竟是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我仍是不解，虽说我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也并不是个战斗或拥有领导能力的高手，即使是长出了翅膀，亦是如此。自知之明，我倒还是有的，因此，我并不认为我能帮得上他什么。
　　“不，这点你倒不必担心。到时候，你自然是会有你的用处的。”玄凰转了个身“你认为我会在一个没有用处的人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我沉默，且开始犹豫。
　　“你想要些什么？我都能给你……翅膀？名？利？或者国土还是金钱。”玄凰见我犹豫，乘机加以利诱。
　　只可惜，他说的这些，除了第一个，其他的我还真不太感兴趣。
　　“苏若斯呢？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恨他？”玄凰发现我并未动心，随即转换了话题，我知道，他在寻找我的突破口，而我的突破口，也该死的只有那一个。
　　“恨。”我并不多说，只说他想听的那个字。
　　“是啊，想想也对。你怎会不恨他呢……他折了小鸟的翅膀，又将小鸟狠狠的抛弃，现在，居然又失信，真是个差劲的人。”玄凰弩弩嘴，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看似天真的表情下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狠与狡诈。
　　“不如我们一起让他死吧！”他将脸向我贴近，凑在我耳边说道。
　　我身体随着他吐出的句子为之一振。我出伸手来将他推开。
　　玄凰也并未动作，只随着我的推力后退了几步，“你怕了？”他问。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还怕些什么？”我正色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玄凰伸过一只手来。
　　我没搭理他，只是转过身来背对着他，望着门外，天空晴朗一片，淡淡的蓝色，云很少，不似我现在的心情。
　　“现在，你能帮我做些什么？”我淡淡的问道。
　　“做你想做的！”
　　“那，我向做什么？”
　　“你所来的目的？”
　　“翅膀，真的还能再生？”
　　“我刚刚说的，全是实话。”
　　我转身望着玄凰，他仍是一脸的玩世不恭，我开始有些动摇。他说的，兴许都是真的。若是我真的恢复了力量，或许真的能与羽族抗衡也说不定。
　　“考虑好了？给我一个答案吧。”玄凰站回他的高出，样子仍是高傲的，张开双臂，笑着说道“翼，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Chapter　22
　　我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站在那大炉边熬制着些什么，很是专心，好像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给，吃了这个。”过了半响，他也不知从哪儿弄出的那么一粒小药丸，红色的。放在手心伸到我的面前。
　　我犹豫，那是人吃的东西吗？谁知的吃了以后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或是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想什么呢？我还能害你不成？”依旧是操着那浑厚的嗓音，他再次开口“别瞧他不起眼。可是用着贵重的药材制成的呢。平时也只有王能动用的了这些。今日是他主动开口，我才愿意把这金贵的东西交予你这外人之手。”
　　我想了想，从他手中接过那东西，但却还是没有放入口中，脑海里也实在是难以将这东西与灵丹妙药结合起来。
　　“快吃啊！”他催促着。
　　我皱了皱眉，仍有些疑虑，没动。
　　“不吃拉倒！快还给我吧。”那人好像是真的发了怒，伸过手就来抢那药丸“不吃就不吃，我也不求你。但你做出这幅我要毒死你的样子，到底又算些什么？这好药吃到你身子里也是浪费。”
　　“又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不过让他来拿个东西而已。南嘉，你又怎样为难别人了？”玄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与南嘉都稍稍一愣，接着转头朝玄凰望去。
　　“王，您来了。”南嘉礼貌的微微一笑，恭敬的抱拳行礼。直起身子来再望我，却又是虎着脸的“真不怕与你说。他是怕我毒死他，怎么可不肯吃下这催魔药，我是没办法了。我南嘉制了这麽多年的药，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怀疑。”
　　“怎么？翼，是你不肯吃这药吗？”玄凰转过脸来皱着眉望我。
　　“不，我只是……”我话语里有些吞吐，却有难以启齿说出我尚未完全轻信与他们。
　　“不用担心。这里是‘战场’，不随便相信别人是一种好的表现。”玄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从我手中拿过那药丸。“不如这样，我以身试法，先吃下这药丸，若是你觉得可以。再让南嘉给你一颗同样的服下，可好？”
　　他说完，便将那药丸放入口中，一口气吞下。
　　该相信他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他的，毕竟现在的我，除了与他合作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怎么样？”这时玄凰已从南嘉手上拿过另外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到我面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药丸，想也没想的便吞下。
　　“有什么感觉？”玄凰扯了扯唇角。
　　“唔……”我一手撑着旁边的桌子，一手捂着双唇，才刚吃下那药而已，没想到竟来的这般突然。只感觉到体内有一股不断沸腾着的东西在翻滚，翻滚，似乎一张口便要吐了出来似的。
　　“怎样？你竟对这药如此敏感，想我当年第一次吃的时候虽感觉有些晕眩，却没你这般强烈的感觉。”玄凰脸上显出暗喜之色。
　　“不，这……究竟是什么药？”全身似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要撕开我的身体从里面爬出来。
　　“真是邪恶的人。身体里竟有着这样强大的恶魔存在。”玄凰愈加兴奋起来，惊喜的托起我的脸。
　　“滚，滚开。”我只感觉到讨厌别人的触碰，但不过是用手狠狠将他推开而已，不成想，他竟有些痛苦的蜷起了身子。
　　身体里的魔障越加肆意起来，我快被他逼疯了，更没有其他的心情来理会他人。
　　“啊……”我尖叫一声，头绳断裂，长长的发散落下来，我顿时惊骇不已。
　　原本纯色的头发，发尾竟一时间变的血红。
　　“玄凰……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刚说完这句话，后背传来了熟悉的疼痛感，那是……
　　“翼。”玄凰仍有些吃痛的捂着被我意外打伤的肩膀“现在，你可知道自己究竟是有些什么用处了。”
　　“痛……”背上的一层皮肤似是要被人从里到外剖开一般，尖锐的‘刀子’一点一点将它划开，有什么即将从里面出来。
　　“你会重生的，翼……”玄凰大笑“你本就是恶魔之身。又怎会长出白色的羽翼？染黑的翅膀纵是让你再怎样洗涤也恢复不了原来的纯净。”
　　“不……快，救救我。”身体依旧在叫嚣着疼痛，朝外人呼救，我身体虚脱的跪了下来，只能依靠着双手撑地，支持着不让身子倒下。
　　“没人能救得了你，你也不需要别人救你。”玄凰向我这边走了两步，声音在我的头顶再次响起。“翼，记住，恶魔不需要救赎。”

　　Chapter　23、24

　　Chapter　23
　　不需要别人的救赎，他人不该是你为之依靠的东西，而是应该是你一直向上爬的‘台阶’，许久后，我才开始懂得这个正真的道理。
　　玄凰说我本该是恶魔，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只是过去的我生活在苏若斯的羽翼下，所以太过天真，天真的近乎愚蠢。
　　羽族向来自诩为天使的后代，因为他们拥有雪白圣洁的翅膀，他们视翅膀为生命，为不可亵渎的东西，然而往往越是美丽神圣的东西，却更容易受到玷污，就似那美丽的水晶却更容易破碎一般。那被称作为天使与恶魔共同产下的孩子，拥有羽族最为不削的浑浊血统，黑白双翼，他们希望那般的孩子在羽族彻底消失，因此将他们通通杀死。
　　生命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并不值一提，与干净的血统，贵族的骄傲相比，那是根本都无法用来相提并论的。羽族就是这样一个蠢笨无知的族群，他们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比任何生灵都要高贵的多，其实他们才是这世上最愚蠢的。
　　还要继续与这般恶心的族群呆在一起吗？
　　玄凰笑着与我说这些，我有些茫然，不知他是从何得知这些……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我本来的翅膀是如此的由来。
　　“这么说，苏若斯并未将我处以极刑，只是割了我的翅膀将我逐出羽族，还是对我的仁慈了？”我轻笑。
　　玄凰听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想了想说道“从某些方面来说，可以这么理解。”
　　半响，玄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带着些好奇的问道“不知你与他过去是怎样相处的，也似一般的父子那样吗？真是想象不出，一个父亲如何对自己的孩子能下的去那般的狠手？”
　　“恩……就是普通的那般吧，没什么特别的。”似是普通的父子一般吗？不，我甚至可以说是比那好的多，但这又有什么呢？不过是过去的事罢了。灰飞烟灭，不再提起也罢，不然也只是令人心疼而已。
　　见我不想多说，玄凰纵是在好奇也不敢多问了。
　　我转身，刚巧对上那面一人高的镜子，镜子里的人肤色惨白，一头红色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血红色的瞳仁，这般盯着人望，着实有些骇人。
　　“别担心，这样的你，也给人另一种感觉呢。”玄凰笑着拨过我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
　　“玄凰！”我厉声，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的错！”玄凰笑着举起双手，示意着自己的无害。“翼，你真是越来越冷了。”
　　“难道我需要对你很热情吗？”我依旧发出没什么感□彩的声音问道。
　　“哈哈……那倒不必。”玄凰笑着说“我倒是希望半翼你今后身体里的‘那个’，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冷酷的比较好。”
　　“那自然不用你担心。”我冷冷的回道。
　　“若是没算错，今日就是你该重生翅膀的日子了，怎样？期待吗？”玄凰双手向上，慵懒的撑着懒腰。
　　期待？那倒谈不上，有一点点小兴奋那倒是真的，失去的，我必将一样一样的拿回来。我抿了抿双唇，思维微微的有些飘忽。
　　“这里，就快要重新长出美丽的翅膀来了。”
　　毫无预警的，玄凰轻抚过我的后背，钻心的疼痛，我攥紧了拳头，瞪了一下玄凰，他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
　　“还会痛吗？”他表情轻松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