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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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今日去追刺客,被刺客调包了吧?”我调侃道。
脑袋立马挨了他一记暴栗,顾子衿眉目含笑道:“蠢丫头,你说什么?”
我的心都快要被他这句蠢丫头给融化了。
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觐州的时候,我从趁着小六不注意从墙头跳到他家院子里,有时候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
一旦从墙头摔下去,无论大伤小伤,总会赖在顾子衿身旁,一个劲儿地呼痛。
这时候顾子衿总是淡淡地瞟过来,从怀里递给我一方帕子,轻声道:“蠢丫头。”
我却一点都不生气,把头凑到他身前,扭曲着一张脸,推说自己四肢皆被摔断,骗他替我揩去脸上污迹。
他竟然也不揭穿,只是一言不发地端详着我的脸,然后抬手用帕子轻轻揩了。
只是这样回想着,便觉得无比动容。
“顾子衿,我上辈子大概是个大善人,救人无数积善积德,才求来了同你做十年邻里的机会。”趴在他的腿上,我不由唏嘘道。
“文静殊,积善积德的应该是我才对。”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漆黑一片,连月亮都隐没在云里。
“子衿,你在看什么?”我不由问到。
“没什么。”他淡淡地收回目光:“你在这里好好养着,我该走了,刺客的事情,也还等着我去处理。”
我心里虽然有不舍,但也不能开口挽留,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眷恋地吻了吻我的额头,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院外的天空无星无月,他一出门,便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的,一个人盯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看了许久。
直到小芷抱着一床被子推门进来,我才回过神来。
“小芷,你做什么?”看着她把被子铺展在卧榻上,我开口问到。
“相爷说夫人身上有伤,不方便同夫人同床,便在卧榻上将就几宿,待夫人伤好之后,再搬回床上。”小芷一边把被子的褶皱抹平,一边回答我道。
“嗯。”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我的手臂被头压得酸疼,小芷察觉过来,替我塞了个枕头到下巴底下。
许是药效起来的缘故,我的伤口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我眨巴了几下干涩的双眼,困意渐渐将我包围。
刚刚沉入梦里,便被推门声惊醒。
我脑袋不动,只稍微斜了斜眼睛,一抹纤长的影子斜落到床上。
身边被子微微下陷,祈珏在我身边坐下。他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掀开我身上的被子,顿了顿又放下手去。
“今夜……你为何要挡在我身前?”半晌,祈珏低声问道。
不知为何,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比平常多了几分沙哑,难道是感染了风寒?
原来……他竟然以为是我为了救他,才挡在他的身前,替他受了云清苑的暗器?
也对,那个情形,他不可能注意到我身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岐王妃。
“其实……相爷,我是被人推到您身前的。我只是看到了云清苑,提醒了相爷一声,替您挡去暗器,误打误撞救了您,并不是我的本意。”不是我的功劳就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没必要昧着良心说是。
“所以……相爷,您不必对我有任何的愧疚。是别人想害我,与相爷无关。”
良久的沉默,祈珏一言不发。
“文静殊,即便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扑到本相身上,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应该挑破。你知道,若本相心里对你存着一丝感激,对你不是有利很多么?”
第79章 云清苑已死()
我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摇了摇头,笑道:“相爷,该是我的功劳,我自然会领,但不是我的冒然领受,我会不安。况且,即使我把事情跟相爷坦白,相爷至少还会对我有一丝好感不是么?毕竟,我不认为,相爷想要听到假话。”
“你怎么知道,本相不喜欢听假话。”他的回答令我惊愕不已。
“……”
“难道相爷,想要看到自己被人蒙骗么?”我不解地问。
他看了我许久,从床边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下后走到卧榻处,躺在了卧榻上。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许久之后,他一手枕着头,看着漆黑的窗外,淡淡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时候相爷想要听……听……假话呢?”我支支吾吾地问。
没有应答。
看着他面朝窗外的背影,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头扭到里面,看着床上雕刻的精美细致的雕花,缓缓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卧榻上已经没有了祈珏的身影。
一晚上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睡着,我全身酸疼。经过一夜,药效稍减,背后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小芷进来替我稍微洗漱了一下,便掀开被子剪开背上的稠带,替我换药。
绸带撕开的那一瞬间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小芷低下头来询问道:“夫人,可疼得厉害?”
我咬了咬牙,硬着脖子说:“不疼,你不用怕。”
也是看我怕疼,她尽量把动作放轻,替我重新洒上伤药,并换了新的稠带重新把伤口包好。
“公子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半月之内,不能让夫人的伤口沾水。另外,不可吃太过荤腥油辣的东西。”小芷从厨房端了一碗白粥,配上一小碗白水鸡,用调羹舀了一勺白粥递到我的嘴边。
忌嘴还能忍受,可忌水半月委实难受。我不由皱起眉头道:“那我岂不是半月不能沐浴?”
小芷轻咳一声,笑道:“夫人暂且忍忍,半月……很快的。”
“……”
尽管心里难以接受,我也没办法说一个不字。毕竟……小芷是子衿的人,我要是偷偷碰水,必定会传到子衿那里,况且……我也确实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对了,那云清苑……如何处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祈珏似乎是把她关了起来。
“云清苑……死了。”
“死了?”我一惊。
明明昨日祈珏不打算杀她的,至少现在不想,怎么今日便死了?
“听人说好像是自杀咬断了舌头,奴婢去看过,身上没有伤痕,应该是畏罪自杀怕受折磨,自己了断了。”小芷压低了声音道:“这个云清苑,其实是罪臣之女。七年前相爷查出她爹私吞赈灾钱财,草菅人命,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了。”
“那她……是如何逃出来的?”我十分不解。
按理说,官员在行刑的时候,会严加核查人数,就是没了防止有漏网之鱼。
云清苑当时不过十岁幼童,是如何躲过朝廷的排查,侥幸活下来的呢?
“不知道,不过奴婢觉得,云清苑背后绝对有人。”说到这里,小芷压低了声音道:“似乎,与前朝有关。”
前朝?
昨夜的那群刺客也与前朝有关。
我恍然大悟。如此一来,从祈珏把云清苑收入房中到昨夜大摆生辰宴等一系列的奇怪举动便有了很好的解释了。
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云清苑背后有人,所以才故作不知,甚至还把她放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
他故意散布生辰宴上皇上会来的消息,是因为云清苑的仇人不仅仅是他,更是当今圣上。所以,云清苑才会选择在宴会上动手。而前朝乱党,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没错,这才是祈珏的性格。与其避开麻烦,不如掌握主动机会,把一切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岐王和顾子衿,显然也参与这次的谋划,唯独云景二王毫不知情。看来,惠帝的心思,始终在顾子衿和岐王身上徘徊。
只是我不明白,前朝便有皇储迟迟不定引来兄弟相残的前车之鉴,惠帝如此在意朝局稳定,为何……还要如此作为?
况且,内有皇储之争,外有前朝动乱。在这样内在不安的情况下,惠帝竟然没有丝毫举措?
这不像是惠帝的性格。
他绝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君王。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在我出神的片刻,小芷已经把碗收到了一旁。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着桌上的茶壶道:“小芷,我想喝水。”
小芷替我斟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在小芷的注视下仰头咕咚咕咚一口喝了个干净。
小芷放下茶杯,替我把唇边水渍用帕子揩去。随后,她把残羹端了出去。
我闭着眼睛趴睡在床上,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我想一定是小芷,便连眼睛都懒得睁,唉声叹气道:“这一天一天的呆在床上,都快要长霉了。”
“嗯……很无聊?”一个低沉的男音响在耳边。
我猛地睁开眼睛扭头一看,祈珏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相……相爷?”我咽了口唾沫道:“您怎么来了?这才刚下朝的时辰,相爷没有公务要处理么?”
“有是有,也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祈珏在床边坐了下来。
“那昨夜刺客的事情……?”难道,这都不算紧急?皇上应该对这件事特别重视才对。
“这些事情,皇上已经交给了钰王和岐王协同处理,忙也得他们去忙,本相倒乐得清闲。”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背上,问到:“今日可好些了?”
“小芷替我换了次药,倒不疼了。只是,需要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把伤口养好。”听他问起伤,我便一五一十地回答到。
“嗯,轻舟……”祈珏转过身去,朝门外吩咐道:“把我书房里的棋盘拿过来,我同夫人下几盘棋。”
轻舟在门在称了声“是”。
第80章 相爷的特殊方式()
“相爷——”我用力支起肩膀,高声喊道。
“嗯?”祈珏转过身来,双目如炬。
“相爷不必为了我浪费时间,我躺在床上还有很多解闷的法子,相爷不必陪我的。”我连忙出声制止道。
“是本相要你陪我打发时间,怎么,你不愿意?”祈珏挑眉道。
看他的神情,大有一副我若敢说个“不”字,便把我拖出去杀了的架势。
我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既如此,我……自然奉陪。只是,房中有现成的棋,又何必让轻舟跑这一趟呢?”
“嗯,我书房中的那幅棋是皇上赐给我的。那是月落进贡的贡品,手感温润。你试试,若喜欢便留在房里,左右……放在我的书房,也是放着。”祈珏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小芷走了进来。一见床边坐着的祈珏,她显然有些意外,但仍然弯下身子福身道:“奴婢参见相爷。”
祈珏面色冷肃,淡淡应了,随手一招,吩咐她道:“你下去吧。”
小芷迟疑地朝我看来,我点了点头,她才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轻舟将棋盘拿了过来。
祈珏一指我面前的位置,轻舟把棋盘用放在一个与床差不多高的凳子上,然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祈珏手执白子,将黑子推到我的面前。黑子先行,他是有意让我一子。
我也不拒绝,从里面拿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之中。
也不晓得是故意让我还是怎么的,祈珏一路只避不堵,白子都被黑子团团围住。
我觉得奇怪,便出声提醒道:“相爷……你若再让着我,这白子,便山穷水尽了。”
祈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山穷水尽也能柳暗花明,你信还是不信?”
若旁人说他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我是万万不信的,但对方是祈珏,我便信了。
“相爷说这话,我自然是信的。”我手执黑子,等着他落下白子来。
“你几时也学会奉承本相了?”祈珏沉吟道,随机啪嗒一声,将棋子按下。
我低头一看,他仍然只是躲避,没有还击。
如此一味忍让,不是祈珏的风格。难道……祈珏有后招?或者,布下了圈套,等着我往里面钻?
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祈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一偷瞄,正被他逮了个正着。
“你在看什么?”他一手扶案,一手指着棋盘中间的某个位置:“再不落下,本相的白子,可得突出重围了。”
我定睛一看,果然看见原本被黑子团团围住的白子在从侧面打开了一个缺口,倘若不管不顾,胜负便在这一招之类。
我不由泄气,把棋子落在他方才指的那个位置,撇嘴道:“相爷是有意要让我,如此这般,倒像是故意戏弄于我。”
“戏弄?”祈珏眉头一皱:“你觉得这样是戏弄?”
我闭口不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