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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天下王者-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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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变动如鬼神,不可端睨,剑若星流,雷厉风行。当真是一等一的剑法,任你武功再高强,若是不通文墨,不通笔道,实难以抵挡这路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均达到高深的剑法。

    七王爷虽是蒙古鞑子出身,但胸中所学确比中原名家还要精通,可以说,中原名家的武功无一不通,诗歌、剑道、书法样样皆精。叶德新所使的“一日三绝”剑法对旁人高手或许有用,但对七王爷这种胡汉皆通的武学大家就不那么灵光了,但见叶德新剑法摇晃,剑中有诗,诗中有书法,当真是三绝同使,让人目不暇接。

    萧云不通诗词,看得暗暗惊奇。赵环却受汉文化熏陶,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这会儿见了叶德新这等剑法,不禁大为惊叹,若非场上有人,他差点惊叫了出来。

    七王爷弃了张士信,“问鼎”宝刀见招拆招,诗歌、书法、剑法看得清清楚楚,一一化解,叶德新没料到七王爷能看穿自己的“一日三绝”剑法,不由的吃了一惊,这路剑法他从不轻易使出,倒不是他愿意藏着,实在是他武功高强,一般的高手遇上他,尚未等他使出这招剑法便已经落败,那些勉强『逼』迫他使出“一日三绝”剑法的人,无不是在他使出这招剑法后,纷纷落败。天下真正的高手本就不多,能『逼』迫他使出“一日三绝”剑法的屈指可数是以叶德新的“一日三绝”剑法所用的机会少之又少了。

    方才眼看张士信落入敌手,他求人心切,情急之中,使出了这招剑法,本以为凭这招剑法,七王爷纵是能敌,也需思索一番,待那时,自己救出张士信,以三人的武功,闯出王府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小看了七王爷。七王爷虽不精通“一日三绝”剑法的奥妙,但总算对李白的诗歌、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道多有涉猎,预计得道他的诗歌过后定是书法,书法之中含有诗歌,倒也能见招拆招,丝毫不惧。

    这旁,叶德新和七王爷交起手来,另一边的张士信,自从被七王爷“问鼎”宝刀抵制胸前的那一刻,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频频低落,低在手上,又低落在地上。

    “二公子,形势危急,我等要走了?”李伯升本和叶德新一前一后跃出,眼见叶德新一出手迫使了七王爷撤了宝刀,吃惊之余不免有些放心,他是细心之人,胆量虽不壮,但能顾全大局,冷眼鄙见一旁的张士信目光游散,面『色』苍白,宛若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心知定是刚才的一战打垮了张士信的信心,这个二公子,自出入江湖莫不是纵横天下,难逢敌手,从来都是他打败敌人,今日被人用刀指着胸口,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转不过弯来。如今敌众我寡,若不趁机走,只怕想走也走不想了。想明白了这些,他也顾不得叶德新,飞身而上,将张士信拉了过来,叫唤了两声,张士信忙若未闻,不由得大急,担心的朝叶德新望了望,他素知叶德新最有法子,如今盼望他能顷刻击败七王爷,好救走这个二世祖。

    叶德新也不好过,“一日三绝”虽凌厉无敌,但一招便三招,最耗费的是体力,他二人相斗了不下数十招,叶德新剑法后经之力越来越不足,相反七王爷招式越来越缓慢,但劲道却比先前强了数倍,问鼎宝刀每一招每一式连绵不绝,劲道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涌来,若非叶德新内功深厚,早已抵挡不住,饶是如此,他也是守多攻少了,冷眼一望,见李伯升拉着目光涣散的张士信担忧的朝他往来,不由的大为生气,猛公攻了一剑,迫使七王爷退开了数步,扭过脸朝李伯升喝道:“别磨蹭了,快带着二公子走!”

    李伯升面『露』难『色』,兀自犹豫不决,他如何看不出大殿的形式,但让他独自离去,良心实在过意不去,但让他留着,势必会连累二公子,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听的七王爷哈哈一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晚一个都走不了!”一言扑落,“问鼎”宝刀夹杂着一层刀浪迎面朝叶德新攻了过去。

    叶德新只觉迎面而来的刀浪宛若两座大山压降过来一般,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他一声暴喝,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长虹,迎了上去。

    剑式凌厉,刀法猛烈。

    大殿里的一干看客,不由自主的渐渐后退,退得慢的人不少被这两股气浪所产生的推力推倒在地,一时座椅到底,人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萧云猛吸了口气,轻轻的拉了一把小郡主,左手一挽,轻轻将小郡主较小的身躯拥在了怀里,小郡主似乎也知道萧云的好意,脸上一红,轻轻的将右边脸贴在了萧云的胸口上,之『露』出左边的脸面和眼睛担忧的望着打斗的二人。

    萧云抱着小郡主侧目朝赵环了望了望,但见赵环紧握着双手,目光死死的盯着大殿上争斗的两人,神情之中不免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迎面而来的强大的巨浪他宛如没察觉一般。

    七王爷见对方使出了如此厉害的招数,也不敢怠慢,呼喝了一声,问鼎宝刀一招“五丁开山”迎面劈了过去,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乃是极为厉害的刀法。只因这招刀法化用昔年蜀国万壮丁开辟蜀道之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二人皆是蓄势而发,威力实在大的惊人,不少武功稍强的人纷纷掩面而立,更有不少人抱着大殿的石柱,战战兢兢不已。

    七王爷“问鼎”宝刀势如破竹,力道越来越大,叶德新勉强还了几招,渐感难以抵挡。七王爷嘿嘿一声冷笑,笑声不大,却震得人人耳朵发麻。这一手『露』出,叶德新脸『色』大变,猛攻了一招,一个后仰轻功,落在了李伯新身旁,双目圆瞪,喝道:“还不快带着二公子走!”

第192章化笔为剑() 
“可……可……是你……”

    叶德新喝道:“二公子要紧,我等区区贱民,死不足惜,若是连累了二公子,叶某就是我大周的罪人了?”

    李伯升正在犹豫,叶德新忽然伸出左手,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在李伯升右肩一推,喝道:“走!”

    “哈哈,那里走!”七王爷狂笑了一声,问鼎宝刀“呼呼呼”三刀,叶德新回望了一眼李伯升,喝道:“走啊!”

    叶得新似有不忍,扭过头瞧了瞧张士信,但见张士信亦然面如死灰,不由得心中一痛,依他想来以张士信的武功,纵是不敌,七王爷一时也难以擒获,到时候合三人之力,料来鞑子王爷也不是敌手,大殿上虽多是武将,说到冲锋陷阵这些人是把好手,但这般比武较劲,这些人可就比不上汉人了。但张士信脸『色』苍白,自被七王爷大刀抵制胸口,败得宛若胆也败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儿任由李伯升硬生生的拉着,面如死灰,对于大殿上的一举一动,茫若未闻。

    这时,七王爷刀法越来越慢,招式却越来越精炼,叶德新暗暗焦躁起来,心想:“若是伯升和二公子再不走,势必被擒。为今之际,只得我死命拖住这鞑子王爷,好让伯升兄弟和二公子能趁机尽快离开,否则,待我力道用尽了,以鞑子对汉人的残暴,岂能让我等活命,我等残弱只身死在这里也就罢,二公子乃是干大事之人,岂能这般死在鞑子手中,要死也等将鞑子赶出了中原,方可一死!”忽然剑法一变,长剑挥舞,不再是招招有迹可循,似剑非剑,似歌非歌。却挥剑潇洒自如。

    萧云不通文墨,自是看不出来,但见叶德新招式惊奇,每一招每一式宛若藕断丝连,连绵不绝,却又浑然一体。

    倒是小郡主心思细腻,微微拉了拉萧云的胸衣,指着叶德新的剑法道:“萧大哥,那人是在写字么?”

    就这么一提点,萧云顿时暗惊了一声,心道:“我还真够蠢的,瞧你剑法莫不是横撇竖捺么?铁画银钩的莫不是笔法是什么,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丫头的眼睛,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会儿他细细看来,只见叶德兴剑法和先前的确不大一样,少了李白的诗歌和裴旻的剑法的“一日三绝”横撇竖捺随意而挥洒,剑法凌厉之中隐隐约约带着一股狂傲,却又不失一股书卷之气。

    萧云看得暗暗心惊:“这叶德新当真是个人物,化剑法为笔法,都能运用的如此自如,难怪那一日能打败我!”其实他不知道,所为一日三绝剑法,在学剑之前,须当习练书法,若不是有了数十年的书法功底,岂能一时三刻变得办得到呢?

    “萧大哥,这人比划来比划去的,跟写书似的,虽有些杂『乱』无章,但蛮好看的,不知写些什么?你知道吗?”小郡主看得奇怪,忍不住拉着萧云的胸衣低声问道,这会儿她见父王安然无样,瞧刚才打斗的样子,无不占尽了上风,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虽不喜爱打斗,但七王爷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亲人安然无恙,心中的那份担心自是去了大半,目光也渐渐的被场上的奇妙的剑法所吸引了起来。

    萧云正看得全神贯注,听得小郡主询问,随口应了声:“应该是张旭的草书吧?”小郡主自小跟随七王爷学贯中西,一听是张旭的草书,便不再应声,认真看了起来,看了几招。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张旭草书,只是少了一点狂态!”叶德新所使的正是张旭的草书,张旭曾临池学书,池水为黑,家中衣帛书而后练,于此可见其功力之深。被后人称赞“超前绝后,独步无双。”尊为“草圣”,前世的《书断》卷中列张之章草,尤善章草书,生诸杜度、崔瑷。龙豹变,青出于蓝。又创于今草,天纵颖异,率意超旷,无惜事非。若清涧长源,流而无限,萦回崖谷,任于造化“。叶德新这一路草书剑法,以剑代笔,横撇竖捺之间也是招招落笔力顶千钧,倾势而下,行笔婉转自如,连绵不绝至于,又有着飞檐走壁的惊险,看似毫无法度,实乃信手拈来,一气呵成。

    七王爷虽不善于草书,但胸中所学何止书法,每一招每一式却也能勉强应付得上。

    众人瞧二人你来我往,虽是在打斗,但进招退招之间,时而宛若平静如水的湖面,时而如破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奔放,时而飘逸,宛若在凝听一曲急有缓地『荡』漾在舒畅的韵律中的小曲一般。让人看得如醉如痴。

    二人相斗了几招。叶德新见七王爷识得这路剑法,倒也颇感意外,但他心急张士信安慰,这会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忽然一声暴喝:“忽肚痛不可堪,不知是冷热所致,欲服大黄汤,冷热俱有益,如何为计,非临床”但听的他口中念念有词,长袖飞舞,剑法宛若呼叫狂走,大醉后手舞足蹈,出招全然不顾掌法,但见他如醉如狂,剑法所知犹如狂龙游走。

    小郡主瞧得害怕,忍不住往萧云胸口挤了挤,颤声道:“这人怎么了,是发疯了么?”

    萧云一声暗笑:“可不是发疯了么?”他自小郡主提点,得知叶德新乃是化笔法为剑法,就开始留意了起来,对于书法他本就有所涉猎,尤其是草圣张旭他更是喜爱之极,在二十一世纪他还临摹了他的不少书贴!

    方才听叶德新口中疾呼的口诀,正是草圣张旭的《肚痛帖》。张旭为人洒脱不羁,豁达大度,卓尔不群,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与李白、贺知章相友善,杜甫将他三人列入“饮中八仙”。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后落笔成书,甚至以头发蘸墨书写,故又有“张颠”的雅称。这《肚痛帖》全帖六行三十字,是张旭肚痛时自诊的一纸医案。文日:“忽肚痛不可堪,不知是冷热所致,欲服大黄汤,冷热俱有益。如何为计,非临床。”每行一笔到底,上下映带,缠绵相连,越写越快,越写越狂,越写越奇,意象迭出,颠味十足,将草书的情境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叶德新长袖飞舞,剑法宛若呼叫狂走,大醉后手舞足蹈,出招全然不顾章法,实乃是笔法所致,并非他当真是疯了。

    这时,只见叶德新剑法飞舞,在写道“如何为计,非临床。”的那个“床”字,最后的一笔猛的一捺,剑锋所指,径硬生生的在七王爷的胸口花了一道口子,好在是七王爷所传的衣服,若是肉身,哪还有命在。

    赵环看得直呼可惜,他自叶德新进入大殿和七王爷争斗一来,目光便没离开过二人,局中二人如何他看似浑然不在意,实乃恨不得叶德新一招得手,伤了七王爷,场上虽武将诸多,依他看来是李伯升叶德新敌手的除了自己便是萧云了。自己自是不会上前争斗,萧云刚刚才喝下了毒酒,料来叶德新、李伯升也不愿与他相斗,如此一来,三人势必会思索离开,只需三人安然无恙的离开,那么一切依旧在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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