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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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姓老者听他答应,显得极为高兴,瞥了一眼章溢、宋濂与青袍教书先生,暗暗寻思:“你么看着,这一对老夫必定让你的刮目相看!”
年轻书生沉吟了半响,突然眼帘一翻,猛的一甩长袖,哗啦的一阵风向,呼啦吹起的袖袍呼呼作响,他凝视思索了片刻,便道:“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从北朝南打东西。叶先生可有下对?”
众人一听便觉此联不简单,纷纷扭头望叶姓老者脸上往来,四人相知多年,早已知晓了彼此的性子,见他面色沉重,眉头紧缩,三人登时为他了捏了一把汗。
宋濂与青袍书生似有异动,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目光触及叶姓老者苍白的脸色,二人对视一望,微微长叹了声,扭过头去。
此时船舱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那叶姓的老者面容上,但见他凝神细想,两道浓密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也不知想了什么,突然目光一转盯着年轻书生,微微带着怒色道:“萧公子,这是对子么……”
那年轻书生一愣,随即瞧他面带一丝狡黠,似有所悟,淡淡的一笑,道:“叶先生既说这对不是对,那它便不是对,在下这还有一对,便一并说与叶先生了?”
“好,好,好!”那叶姓先生淡淡一笑,黏着长须连连叫好。
其余三人见好友如此,三人之中,宋濂、青袍教书先生率先脸上一红,站在年轻书生旁的俏丽美人,见这人虽一大把年纪,却像个孩子一样耍其无奈,不免感到一阵好笑,趁着人不备对着叶姓老者伸出了玉指,轻轻的在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挂了起来。
叶姓老者老脸一红,咳咳了两声,装作一副没瞧见的模样。
年轻书生看到有趣,似乎有意想为难为难与他,眼珠子轻轻一转,嘻嘻一笑,道:“叶先生,这上联可听好了?”
“但说无妨……”
年轻书生一笑,心中嘀咕道:“好大的口气,一会儿有你好看?”略一沉吟朗声道:“岭边树色含风冷!”
“这……”年轻书生此句一出,叶姓老者面色再一次难看了起来,垂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彻底的泄了气,这联一样十分难对,他本以为借此机会挽回一些颜面,如今看来一切……他蔚然一叹,神色顿时变得黯然不少。
青袍先生见老友这般模样,有心安慰他,这时站了起来,朗声道:“叶老哥对不出此对倒也不怪你!”
“哦……此话怎讲?”一听这话,叶姓老者心头一愣,他心知好友的能耐,听他言语,似乎这对子绝非一般能对一般,不免起了好奇心。
“难道这对子不一般……”章溢也听出了苗头,扬起脸疑惑的问。
“对子倒也罢了,而是对出这对子的人不一般啊?”青袍教书先生轻轻一叹。
“哦……这是怎么回事……”四人相交多年,三人素来知晓青袍教书先生的能耐,听他这么说,定是有一段传闻了。
船头那年轻书生似乎也被引起了兴趣,疑惑了看了一眼,便拉着身旁的那俏丽美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笑道:“在下倒也想听听,这对对子的人,如何的不一般?”
众人被青袍教书的话语引起了兴趣,纷纷开口催促了起来,尤其那叶姓老者,自己没对出这对子,本是十分丢脸的事情,此时听闻对出对子的人,非同反响,恨不得立刻知道这人是谁,是以催促的最为凶横。
青袍书生被催促的无法,轻咳了一声,朗声道:“诸位可听闻骆冰王的名号?”
骆冰王字观光,汉族,婺州义乌人。唐初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又与富嘉谟并称富骆。高宗永徽中为道王李元庆府属,历武功、长安主簿,仪凤三年,入为侍御史,因事下狱,次年遇赦,调露二年除临海丞,不得志,辞官。有集。骆宾王于武则天光宅元年,为起兵扬州反武则天的徐敬业作《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其中以”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让武则天大为赞扬,皇然问:谁为之?或以宾王对,武则天感叹曰:”宰相安得失此人?敬业败,亡命不知所之,或云被杀,或云为僧。怎么这对联还与他有关?年轻书生一脸的惊讶。
青袍教书先生先是听他片刻的功夫便能说出骆冰王的生平事迹来,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
众人一听此对还是大名鼎鼎的骆冰王有关,均感到不可思议,但这样一来,好奇的欲望更加胜!
见众人如此模样,青袍教书先生满脸得意,一丝狡猾的在眉宇间闪过,嘴角微微一翘,环顾众人,突然脸色一正道:“灵隐寺诸位可曾听过?”
众人心中暗骂,忽听得年轻先生朗声道:“灵隐寺位于西湖北面灵隐山麓!是佛教禅宗十大古刹之一。创建于东晋咸和元年,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岩洞石壁,景色幽静。莫不是这骆冰王还与这灵隐寺有关吧?”
青袍教书先生目露赞赏之色,显然对年轻书生的反应之快,极为欣赏,点了点头,道:“萧兄弟猜得一点都不错,这骆宾王就藏在灵隐寺!”
这不可能啊?老夫观看《资治通鉴》说他与李同时被杀,《朝野佥载》说是投江而死,《新唐书》本传说他亡命不知所之这……一听骆冰王出现在灵隐寺,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宋濂顿时反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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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卧榻之侧()
青袍书生似乎知道自己这位好友道德、学问、文章均是当时一流,却颇有些书呆子气,倒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宋兄可看过孟綮《本事诗》?”
宋濂平日只读圣贤之书,对于诸般野史不屑一顾,孟綮所撰写的《本事诗》,他自然没看过,闻言摇了摇头!
青袍教书先生道:孟綮《本事诗》则说:当敬业之败,与宾王俱逃,捕之不获。将帅虑失大魁,得不测罪。时死者数万人,因求戮类二人者,函首以献。后虽知不死,不敢捕送。故敬业得为衡山僧,年九十余乃卒。宾王亦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
“这么说了,这骆宾王没死了?出家当和尚了!”
青袍教书先生道:“正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个道理聪明与骆宾王岂能不明白!”
“只是,这对子与他有何种关联?”叶姓老者似乎对于这对子还有些芥蒂,听说是初唐四杰的骆宾王出的,欣喜之余,不免有些好奇。
青袍教书先生道:“据说,唐代考工员外郎宋之问,因事屡次被贬,后来流放到江南,流放途中来到灵隐寺游览。”
一听灵隐寺,众人心头一动,年轻书生轻轻拍着手腕道:“来了……果然是灵隐寺!”
“这天夜晚明月当空,他在长廊上漫步吟诗,挖空心思地作出了第一联:”岭边树色含风冷。“又总感到不如意。思索之余,不知不觉夜色已晚,但宋之问仍不觉低头苦苦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老僧点着长命灯,走了出来,见宋之问,皱眉问道:“少年夜久不寐,而吟讽甚苦,何耶?”宋之问一听吓了一大跳,但见灯光下站着一个慈眉善面,倒也不害怕答道:“弟子业诗,适遇欲题此寺,而兴思不属!”
“见到骆宾王了……”年轻书生有些按耐不住,忍不住出言询问。
众人也有此意,是以对于年轻书生的话语,纷纷点了点头。显然是表示附和。
青袍教书先生点了点头,道:那老僧道:请你试吟上联。
宋之问见那老僧有些不平凡,即吟诵第一联给老僧听,老僧听了后,反复吟唱了几遍,便说:“为何不用石上泉声带雨秋这句呢?”宋之问一听大惊,正欲请教老僧法号,老僧已进禅房了。
众人似乎知道接下来故事才是今晚的重点,是以人人都屏住呼吸,听青袍教书先生说出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果然,听得青袍教书先生道:“第二日夜间宋之问重游灵隐,见寺内月光皎洁,心有所触,且为诗曰:”鹫岭郁苕峣,龙宫锁寂寥。“正思索间,忽听得僧曰:”“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宋之问十分惊讶,惊讶于这两句诗的遒劲壮丽。他又接着把这首诗吟到终篇:“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老僧所赠的诗句,是全篇中最精辟的地方。
第二天,宋之问再去拜访老僧时,再也见不到了。寺中的僧人有知道底细的人说:“这位老僧就是骆宾王。”宋之问继续盘问他,答道:“当年徐敬业兵败后,与骆宾王都潜逃了,没有抓到他们。将帅们顾虑漏掉了大头目,会落大罪名。为了找与他俩相貌相似的人,砍下头来装在盒里呈送朝廷,当时死了几万人。后来虽然知道他俩没有死,也不敢再抓捕送给朝廷。”因为这样,所以徐敬业能够成为衡山的僧人,九十多岁才死的。骆宾王当年也落发为僧,遍游各处名山。后来到了灵隐寺,一年之后就死了。当年他们虽然失败了,但因兴复唐朝为名,所以人们多半俘获后又开脱了他们。
众人听了半响,惊叹故事的惊奇之余,也不免对这对子来历有了些了解,尤其是叶姓先生听完了故事,颔首拂须道:“难怪,难怪老夫觉得此对艰难之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骆宾王所对,哈哈……果然是不一般的对子啊……”他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先前的黯然之气,一扫而空,哈哈一笑,对年轻书生道:“萧公子……请为老夫再来一对……”
就在此时听得船头一人走了进来,对着年轻书生一抱拳道:“启禀大人……船到秦淮河畔了……”
入夜,一轮新月悄悄升上了夜空。
广济寺里,徐寿辉在寺庙里安排了徐寿武的安葬事宜,又亲自审了一边广济寺的小沙弥,得知了刺客的留言,徐寿辉有些杀气,在那么一刹那,也想动手动杀了邹普胜,但终究没这个魄力,犹豫了半响后,便接见了一批文武大臣,如今得知徐寿武死的真相,统军元帅府、中书省、枢密院以及中央六部等大臣纷纷上奏折,除了奏折上大骂邹普胜不仁不义千篇一律的东西,奏折里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建议,看着眼前半人高的奏折,徐寿辉烦躁的只想破口大骂,但终究是忍住了,因为这骂字一开口,用不了多久就传遍整个汉阳,用不了多久,漫天的奏折恐怕比眼前的还要高,他苦笑了声,眼看天色不早,正想去寺庙走走。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弓着身子有些紧张的道:“陛下,六部又来上奏折了……”
“什么……”徐寿辉眼皮跳了跳,满脸的怒色看起来宛若一头雄狮,但就这么那么一刹那,怒色缓缓退了下去,他叹了声,道:“呈上来!”
“是!”那小太监躬身应了声,从门口抱起一碟奏折,有些吃力的走到徐寿辉的跟前,将怀中的半人高的奏折呈了上去。
徐寿辉眉头一紧,随手抓了一本厚厚的奏折打开一看,不由得满脸怒色,中书省、枢密院联合上奏折,就是为邹普胜求情,后面附带的名单,让徐寿辉看了怒不可恕,他怒道:“这朝廷……这朝廷还是朕的么……朕还有对朕忠心的人么……这群该杀的大臣……”
徐寿辉怒骂了几声,终究对眼前的局面毫无办法,一屁股瘫坐在龙椅上,失落的望着眼前堆了一人高的奏折,怔怔的出了神。
送奏折的那小太监,见皇帝面色不好,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唯唯诺诺的走了上前,瞟了一眼徐寿辉的脸色,低声道:“陛下还有一个大臣……可以……可以用……”
徐寿辉一愣,惊奇的望了一眼那小太监,这会儿他已经全然没了主意,短短数日,弟弟被杀,曾经的兄弟背叛、群臣涌动,偌大的重担压着他身上,让他有些踹不过气来,眼下恨不得有个人帮自己出出主意才好。
听那小太监言语闪烁,徐寿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如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盯着那小太监喜道:“快说,朕还有谁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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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君臣之道()
那小太监原本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见皇帝没发怒,胆子大了不少,左右瞧了瞧,走近了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走到正德身边,神色紧张道:“皇上,你还有一个人可用?”
徐寿辉眼前一亮,竟不顾九五之尊的,霍的站起来一把拉着那小太监的手腕,惊喜道:“你说,你说,朕还能用谁……”
“堂堂天完国家的皇帝,竟听一个小太监的……这样的人能当皇帝么……”门外一道人影闪了过来,望着殿内惊慌失措的徐寿辉,目光里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