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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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出来得早,所以此时的阳光还不上太过毒辣,加上秦淮河畔吹来的徐徐清风,略带丝丝的凉意,拂在众人脸上,颇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萧云一早便命人买下了一条游船,如今被扮作客商的刘涛主仆轻轻的摇荡着,秦淮河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加之人文荟萃、市井繁华,构成了集中体现金陵古都风貌的游览胜地秦淮风光带。此时河面上也有了不少游客,除了靠近秦淮河湖畔的几处角落里几条大船引起萧云的注意之外,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摇着一只小船儿,任由小船儿在河面自由荡漾,极为潇洒自在。
刘涛主仆生在应天,对于这条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向往的河畔,自然不会陌生,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乌衣巷、朱雀桥、桃叶渡纷纷,在朝阳的洒照下随形得景,相互因借,的确迷人至极。
此时船下浪花波荡,全耐刘涛主仆二人划船有道,整个大船人在上面宛若平地一般,邓愈背负着双手,眼看着两岸歌女曼妙的身影约隐约现,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雀跃兴奋地道:“萧大哥,你知道秦淮河畔最美丽的故事是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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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浆声回荡()
萧云见邓愈兴趣不错,呵呵一笑,道:“秦淮河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啊,不过萧某多年不曾来过秦淮河畔,行色虽匆忙,却也挺不过不少故事,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乌衣巷,王谢淝水之战,以少胜多,打败符秦百万大军。王家书法谢家诗”的风骨这一切的一切倒也听过不少,不过依着我看,最美丽最动人的故事,还算是《秦淮八艳》的故事?”
小蝶与小郡主多长在北方,没见过这等江南景色,一上船来,见河畔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古香的黛瓦屋顶,门窗檐楣,仕子游人、达官显臣,豪商巨富,纷至沓来;琼楼玉阁,舞榭歌台,鳞次枳比。烟花流水,顿觉一双眼球不够看了起来,四只小脚放上坐板,拉下斗篷屈曲双手抱膝,迎望江面,彩光闪闪,这时听他们说的眉飞色舞,连奋力划船的刘涛主仆也停下了手中船浆,一脸悠然神往的模样,不禁好奇的扭过头问:“萧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自听闻要与萧云畅游秦淮河畔,谢兰兰特意穿上一身翠绿衣衫,手持一柄弧形纸扇,这充满江南风情的打扮,登时将谢兰兰高雅恬静的气质衬托了出来,加上她身段确是纤美窈窕,高挑优雅,这一身打扮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颇俱江南女子的柔美之感,她自萧云与李连志的府邸轻轻解开了束缚她四肢上的凌带的那一刻,这个充满江南柔情的姑娘,一颗心就系在了萧云的身上,后来见萧云果真如那一晚所言,引领堂堂国公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每每想起那一刻,谢兰兰总是心中欢喜不已,那一颗心就宛若一只等待上船的游客一般,等待萧云这个船家的接纳。
谁知萧云奉命将她领回了家中,妾不妾,妻不妻的,让这个敏感的江南的俏丫头心中很是苦恼,有心想问问他,可是一个女孩儿家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迫切,眼看萧云与小郡主与小蝶打得火热,这个柔情的女子,决定抛弃女儿家的羞涩,趁着今日游玩的好机会,亲自问一问。是以一上了船,对着河畔两岸雕栏画槛,绮窗丝障,十里珠帘秀丽景色,没有半分的留恋,一双美目充满无限的有哀怨在盯着萧云。
几次趁着空隙想开口询问,女儿家的羞涩,终究让她不似想象中的那般洒脱……
虽是如此,但一双美目,一双耳朵没有离开萧云周身半步,萧云的话语自然一字不落的被这个心事重重的俏丽的人儿听在了脑海中了。
“老爷要讲故事了……”听得小郡主询问,谢兰兰目光飞快了望了一眼萧云,红着脸抢过话头道。
“讲故事了,相公讲的故事最好听了……”一听说自己相公讲故事,小蝶丢开了如花美眷依栏杆美景,满脸兴奋的转过身来,奔到萧云跟前,拉着他的衣袖嘻嘻笑道:“相公,快说,快说么?是什么故事啊?是不是灰姑娘的故事,还是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啊?”
“是《秦淮八艳》的故事?”谢兰兰红着脸,眼眸飞快地在萧云的脸上瞟了一眼,见他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也是刚刚……听到的……”
萧云瞧她羞涩的模样,十分的耐看,呵呵一笑,道:“兰兰说的不错,是《秦淮八艳》的故事?”
谢兰兰听了有些尴尬,萧云却莞尔一笑,一旁的小蝶仰着脸看看萧云又看看谢兰兰,嘻嘻一笑,拉着萧云衣衫道:“好了,快被看了,天天在家里还没看够啊,快说故事吧?”
萧云听大感不妙,哪里还敢再看啊,连忙岔开话题道:“小蝶说的极是,故事要紧,故事要紧!”
谁知这话一出,谢兰兰羞红的脸色更加红的厉害,低着头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再也不见人了。
邓愈瞧这明明是一家子,男的有情,女的有意,但还如同十七八岁的初恋的小情人一般,躲躲闪闪,竟十分的有趣,眼看谢兰兰一张俏脸红的跟燃烧的火焰似的,生怕这姑娘脸皮一薄,跳入了这美丽动人的秦淮河里,急忙笑着道:“小弟听得故事不少,却不从听闻世间还有《秦淮八艳》这般香艳的故事,萧大哥还是快快说来吧?”
萧云得他解脱,感激的冲着邓愈点了点头,脑海里将后世流传的秦淮八艳的故事从头到尾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让后便把自己所知道的美丽动人,却有让人十分叹息的故事说了出来,风骨嶒峻的柳如是、倾国名姬陈圆圆、艳艳风尘董小宛、侠肝义胆李香君、侠骨芳心顾眉生、长斋绣佛卞玉京、风流女侠寇白门、灵秀多才马湘兰八个凄惨却傲骨方存的故事娓娓道来。这本就是八个凄惨女人的真实人生,比之世间任何凄惨唯美的故事不知生动感人多少倍,小蝶与小郡主率先哭了起来,跟着是谢兰兰、玉娘,就连邓愈目光也有湿润之色。
“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应红妆。春风不知玉颜改,依旧欢歌绕画舫。谁来叹兴亡!
青楼名花恨偏长,感时忧国欲断肠。点点碧血洒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壮。好一个,芳心一片徒悲壮,想不到堂堂的男子,国破山河之时,竟比不上区区八个女子,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许久换来邓愈轻轻的一叹。
几个女子第一次听到这么动人故事,一时人人泪眼汪汪,谢兰兰更是沉浸在李香君与侯方域的故事当中,望着秦淮河畔、柳色抽新,华灯初上,轻纱幔绕的画舫、觥筹交杂、浆声回荡。香君、圆圆的窈窕身段、纤纤素手、婉婉歌喉、在灯影摇红里依稀可辨。借着水中倒影,她眼帘轻启,看着水中萧云英俊的模样,心中暗暗一叹道:“李香君一介青楼,尚且敢于血溅桃花扇,我堂堂陈郡谢氏却没了这份勇气……”
想到这儿,俏脸一红,心道:“若是当真学了李香君,他……他会接受么,会不会……会不会娶我进门儿?”
船上一时被故事的气氛所致,显得有些压抑,萧云眼看自己这一番胡言乱语说得日头入了中午,有意将船上靠在岸边,上去吃喝一番,便笑道:“说了这么久,早已口干舌燥了,不如大家别想什么故事了,上去喝上一杯吧,真正的秦淮八艳指不定在岸上呢?”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口干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徐涛主仆二人,早已不待萧云吩咐,划动着船只,往河岸一家酒肆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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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浙江四士()
便在这时,一阵优美清脆的歌声从江面上传来,那歌声婉转动听,配着“锵锵锵”的古筝声响,竟是十分的动听,众人神情为之一动,侧耳听去,但听歌声唱道:“谁谓秋月明?蔽之不必一尺翳。谁谓江水清?淆之不必一斗泥。人情旦暮有翻覆,平地倏忽成山溪。
君不见桓公相仲父,竖刁终乱齐;秦穆信逢孙,遂违百里奚。
赤符天子明见万里外,乃以薏苡为文犀。停婚仆碑何震怒,青天白日生虹蜺。
明良际会有如此,而况童角不辨粟与稊。外间皇父中艳妻,马角突兀连牝鸡。以聪为聋狂作圣,颠倒衣裳行蒺藜。屈原怀沙子胥弃,魑魅叫啸风凄凄。
梁甫吟,悲以凄。岐山竹实日稀少,凤凰憔悴将安栖。“众人听着歌声虽婉转,却透着大大的对现状的不满,萧云不禁心道:”听这女子歌声,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何来这般强烈的不满,听着词作大有志不得伸、怀才不遇的忿懑之情,写出了忠臣被弃、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不知这是什么样一个女子,竟能写出这般的诗篇来,存了这个念头,忍不住生出了一睹芳容之心。
一旁的邓愈同样这般想,歌中“赤苻天子”指东汉皇帝。“乃以薏苡为文犀”,指东汉马援从交阯回京城,带了一车薏苡,用作种子。马援死后,有人上书皇帝,诬陷马援从交阯带回的是一车明珠和有纹理的犀角,致使马援不能安葬祖坟,朝臣不敢送葬。“停婚仆碑”指唐朝魏征死后,受人诬陷,唐太宗下令放倒魏征墓碑,解除自己女儿与魏征儿子叔玉的婚约,这等典故,被这般轻易传唱而出,真不知这是何种女子。
众人存了一睹芳容的心思,徐涛不愧是做了掌管的,一见萧云、邓愈与一干夫人的摸样,不待主人下令,急忙调转船头。
只见一艘不大的船帆上正摇摇荡荡的在秦淮河的中央的地方,缓缓使将过来,船头一女子年方不过十六,一袭白衣,怀中抱着一把琵琶,正对着秦淮河拨动手指,葱一般的玉指头在琵琶上任意拨弄,好听的琵琶上便轻轻传荡而来。
“好一个清雅的女子……”萧云心中一叹,她的摸样虽比小郡主、小蝶、少了那种少女的纯真,比谢兰兰少了一丝雍容,但那浑天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却是小蝶、小郡主、谢兰兰所没有的,那白色的衣衫、宽大的袖口、葱一般的玉指、那清冷的感觉,仿佛想九天下凡的仙子,让人不敢多看几眼,深怕多看了是一种熟亵。
这时船头的摇橹的船夫已经放慢了摇橹的力度,船头慢慢往萧云的河岸边靠了过来,借着朦胧的烟雾,但见船舱之中,站着四个人,为首一人一身书生摸样打扮,身材欣长,胸前的一把胡须,随风摇曳,他正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望着江面,微微眯着双眼似乎已经沉醉,站在右侧的一个身着紫色长衫,面容清瘦,同样端着酒杯,听了那女子的歌声,这时缓缓转过身来,高声吟声道:“佳人薄命纷无数,岂独浔阳老商妇。青衫司马太多情,一曲琵琶泪如雨。此身已失将怨谁?世间哀乐长相随。易安写此别有意,字字欲诉中心悲。永嘉陈侯好奇士,梦里谬为儿女语。花颜国色草上尘,朽骨何堪污唇齿。生男当如鲁男子,生女当如夏侯女。千载秽迹吾欲洗,安得浔阳半江水!好曲啊……”
听得声响,船帆里又走出一人,那人儒服,儒帽一把长须飘在前,端着酒杯望着那男子呵呵一笑,道“好诗啊……正好用来心儿吟唱了!”
那白衣女子闻言秀眉动了动,一阵沉吟,缓缓抬起衣袖,宽大的衣袖下,一只芊芊玉手慢慢伸出,任意在怀中的琵琶上拨弄了一下,听得“铮”的一声清脆声响,那女子秀口一张开,当真吟唱了起来。
“哇塞,这可是现场版的,你作词我歌唱了……”萧云看的目瞪口呆,这一下心中就更想看看这一干是什么人了。
那女子歌声甜美,加上这歌词倒也符合眼前的景色,一时唱得极为动容,远处同样距船聆听的游客纷纷叫上好来,声响不亚于,二十一世纪刘德华的演唱会现场。
“哈哈……哈哈……心儿的歌声是越来越好了!一曲新词酒一杯啊……这么甜美的歌声,正好作为下酒只用了!”这时从船里又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着青衫子,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白净的皮肤上略显病态,一双眼眸中虽然带着笑意,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人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他摇摇缓缓走到船头,冲着那女子呵呵一笑,道:“怎么,方才心儿传唱了我的曲子,还不满足啊,又打上了玄真兄弟的的主意了么?”
那个叫心儿的女子听得那男子嬉笑,原本冰霜一般的脸颊突然路出了笑意,这一下宛若三月颜开的桃花一般,她纤腰一扭,从为首那老者面前一闪,将怀中的琵琶往左侧的那书生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