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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云飞扬外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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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对那个眉心插着银针的老人当然一样陌生,事实那个老人与江湖毫无关系,只不过被医仙试药,搬到庐山那间石屋里。

那支银针老太君也一样看不出来历,以暗器见长的唐月娥看在眼里亦只是摇头。

再细看三具尸体,老大君更加诧异,那个眉心插着银针的老人可以说是死在银针下,但毒、药三仙却显然有中毒的迹象。

「世外三仙对用药、医术的认识天下间相信再找不出第四个,若说竟然还有人能够以毒药算计他们,那才是奇怪。」老大君按着问一句道:「医仙到现在不知所踪?」

钟大先生听得出老大君弦外之音,也是这样回答道:「世外三仙情同手足,应该不会彼此算计的。」

「逼我也知道。」老太君转回话题道:「要清楚他们的死因得惊动求知堂那位老人家了。」

「有他老人家帮忙,问题便简单得多了。」钟大先生精神一振,他此来南宫世家,目的也就是在请求知堂那位求知老人出手相助。

求知堂可以说是南宫世家中一个既特别又神秘的地方,里面收藏着南宫世家对本门以及武林中各门派的武功心得,武功以外,遍及各种兵器、暗器、药物、以至使用那些兵器、暗器、药物的人,高手不待言,即使只得一技之长,这一技又并不见得高明的也收罗在内,传说中甚至认为可以与当年「玉骨销魂」龙飞相公的名人谱相提并论。

这种工作不容易做,所费的人力物力实在难以估计,因而知道这个秘密后江湖上的朋友都不由推测南宫世家这样做的动机。

南宫世家唯一的解释也就只是「求知」二字,江湖上的朋友据说亦不了了之,事实南宫世家一直在江湖上排难解纷,这么多年来莫说恶行,就是行差踏错也鲜见。

像一个这样的门派,江湖上的朋友又还有什么话好说,又怎还不心服?

负责求知堂的,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叫做求知老人的老人,这个老人与南宫世家是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只南宫世家上上下下对这个老人都非常尊重,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很多都相信这个老人其实是南宫世家的长辈。

求知堂的存在已差不多一百年,但现在求知老人仍然存在,一个人能否活到这么老无疑是一个疑问,也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都认为现在的求知老人已非当年的求知老人,求知老人只不过是一个称呼,正如南宫世家这四个字一样。

当然他们都不敢肯定,见过求知老人的人虽然有,但见过两次的人却是绝少。

每一个口中的求知老人也就是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并无任何的特征。

钟大先生、徐廷封现在见到的却是例外,虽然也是须发俱白,却是一个驼子,而且还是一个哑巴,要说话的时候只有笔写。

求知堂地方极其宽广,一排排都是木架子,分门别类地放着卷宗册子,只看这许多卷宗便已经令人头昏眼花,纵然已清楚类别,要找出要找出的内容也绝不容易。

求知老人却是手到拿来,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绝无疑问了如指掌,大半生的青春也绝无疑问都花在这些卷宗册子上,徐廷封、钟大先生看在眼里,不由都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封存放卷宗册子的熟悉还是其次,求知老人对各种药物武功暗器也绝无疑问有相当认识,记性方面就不用说了,细看了那个插着银针的老人一遍,随即在两个距离颇远的木架子上一阵翻动,抽出了其中两册,在案上放下,走笔如飞,写下了要写的。

徐廷封接过一看道:「原来这叫做兰花针,乃宋末女盗刘王蜂的独门暗器,寒铁所铸,针管中空,可藏毒液,专破内家真气。」

钟大先生问道:「那么现在针管内所藏的又是什么毒药,那个老人又可是因为这种毒药丧命?」

徐廷封取过另一张纸,一面看一面道:「毒药是由北天山的长命兰提炼出来,可是这种长命兰八十年前已经绝种,不再见出现。」

钟大先生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

徐廷封接道:「那个老人的体内除了长命尔的毒,还有另一种……」

「也是毒药?」

「这位老前辈也不能够肯定。」徐廷封脸上露出奇怪之色道:「这两种药物并不能够混在一起。」

「那应该就不是毒药了。」

「奇怪的是毒、药、三仙的体内也有这种药物的反应。」

钟大先生一征道:「果真奇怪。」

「师父可知道女王蜂这个人?」徐廷封接问。

「若是知道,又怎会不知道兰花针,这种毒药暗器宋末已经存在,流传到现在原也不值得奇怪,只是这期间竟然不见出现,这时未免出现得太突然。」钟大先生沉吟道:「难道才找到不久?」

老太君终于插口道:「不管怎样,凶手对药物与暗器都有相当的认识。」

钟大先生点头道:「医仙以我们所知虽然熟识医术药物,对暗器并无多少认识,武功也普通。」

老太君笑了笑,道:「看来这个凶手是有意留难。」

钟大先生领首道:「我们应该由医仙的失踪着手追查起。」

徐廷封道:「师父是怀疑庐山方面可能留有线索,只是我们走得匆忙,未及发现?」

「可惜现在离开百花洲论剑的日子已无多,来回往返已是没可能的了。」钟大先生微叹。

老太君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两位何不就留在这里,百花洲论剑事了再作打算?」

钟大先生方要答话,老太君又道:「说不定那个凶手已知道两位在追查这件事,已留意两位的行动,随时会找来。」

钟大先生拈须微笑道:「若是这样,倒省却许多麻烦。」一顿转问道:「论剑的请篓,老太君都送出去了?」

「大都早已送出,只是萧三公子一份,京城中未能送到,日前才送去宁王府。」老太君说来轻描淡写,若无其事的。

钟大先生听着却是心里一阵不安,对萧三公子这个人他并无多大好感,也并无多大恶感,只因为女儿锺木兰的关系,总觉得有点不知怎样的,能够不见面还是希望不见面。

帖子送到萧三公子手上的时候,萧三公子正在宁王府后院指点朱菁照练剑,京城跑一趟回来,朱菁照切身体悟到人上有人,自己的本领实在不足够在江湖上行走,已变得卖力很多。

萧三公子送去了送帖子到来的南宫世家使者,回到后院,朱菁照仍然在苦练着,并没有乘机偷懒。

看见她这样用心,萧三公子也觉得欣慰,对她没有察觉有人在旁偷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若非他的眼耳这样敏锐,亦很难发觉那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一身墨绿色的衣衫,藏身在横跨高墙上的树木横枝上,与枝叶混成一片,不动声息,若非萧三公子心细如尘,连枝叶的浓密也留上心,根本就不会再留意到其它方面。

萧三公子也觉得奇怪,一直到那个绿衣蒙面人现身才心中释然。

绿衣人目标是在朱菁照,现身便一声吃喝,同朱菁照扑击,人在半空,一柄倭刀出鞘,剑光一闪,当头向朱菁照劈下,去势极其凌厉。

朱菁照应声抬头,挥剑急挡,「呛嘟」一声,运人带剑被震退一步,绿衣人抽刀同时,身形翻滚落下,又是一刀劈出,更加凌厉。

朱菁照剑势立即展开,但随即被劈散,绿衣人乘势追上,倭刀十七刀连斩,迫得朱菁照步步后退!

「师父……」朱菁照不由脱口叫一声,也就这样一分神,绿衣人的刀已削向剑柄,不由她不松手弃剑。

绿衣人一声狂笑,刀一挑,那柄长剑便被挑飞半空,再一引,乃来到了朱菁照面前。朱菁照大惊失色,要退,后背已抵着墙壁。

萧三公子身形终于动了,却只是飘身探手,接下半空中落下的那柄长剑。

绿衣人也没有伤害朱菁照,乃到了面前半尺收回,又是一阵狂笑。

朱菁照惊魂甫定,绿衣人刀已指向萧三公子「到你了……」语声非常怪异,令人听来很不舒服。

「师父,给我杀了他!」朱菁照嚷起来。

萧三公子淡然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纵然看见师父在旁边,也不要将师父放在心上,精神要集中,才能够应付敌人的攻势,化危为安。」

朱菁照尚未答话,萧三公子将长剑向她抛来,再叮嘱一声道:「记稳了……」

「师父」朱菁照接剑大嚷。

萧三公子缓缓地转过身子,一面问道:「什么人?」

一个穿着架裟也似的衣衫,脚踏木屐的秃头中年人在他后面的一丛花木中转出来,左手抓着一柄带稍的倭刀,随即插在身前的地上。

「念流一刀轩」秃头中年人说的也是汉语,虽然腔调怪异,仍然不难听得懂。

「扶桑来的?」萧三公子语声平淡。

「不错!」一刀轩接问道:「有何赐教?」

「久闻华山萧三断肠剑一绝,一刀轩一心到来,一心要领教一番。」

朱菁照突然插口道:「你可知道未经许可,私自闯入宁王府,要砍脑袋的。」

一刀轩并不理会,盯稳了萧三公子,一声道:「拔剑」双手拔刀出鞘。

闪亮的刀光犹如闪电一样,萧三公子目光落在刀上道:「好刀!」

一刀轩霹雳再喝道:「拔剑!」左脚一个箭步便已是挥刀劈杀之势。

萧三公子右手终于落在剑柄上,正当此际,一声暴喝传来道:「住手!」

四人应声望去,只见宁王在四季杀手陪伴下急急奔来,一面又道:「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动手相斗,伤了哪里一个都不好。」

朱君照连忙奔过去,手指那个绿衣蒙面人道:「爹,那个人……」

「连他你也不知道是哪里一个?」宁王笑截。

绿衣人随即拉下蒙面的绿布,下面是一张年轻的面庞,朱菁照一眼瞥见,叫出来道:「哥哥」

绿衣人大笑,他正是宁王的长子朱君照。

「你好啊,一回来便欺负妹妹。」朱育照接嚷。

「是你学艺不精。」朱君照有意无意看了萧三公子一眼,又是一阵大笑。

萧三公子若无其事,朱君照大笑着又道:「我早就说过东瀛的武术直截了当,实用有效,不似中原武林门派的招式繁复,花拳锈腿,不切实际。」

「胡说」朱菁照转向萧三公子道:「师父」

萧三公子把手一挥道:「算了。」

宁王随即目注朱君照与一刀轩道:「你们刚回来,赶了这许多路也累了,先去好好的休息一番,晚上我再为你们设宴洗尘。」

朱君照大摇其头道:「我们一点也不累,不过既然还不是时候,也就算了。」

有意无意的他又看了萧三公子一眼,萧三公子听着奇怪,却也没有追问。

目送朱君照与一刀轩离开,朱菁照再也忍不住将萧三公子拉到一旁道:「师父,怎么你不出手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好教他们不敢再这样目中无人。」

「你哥哥不是说这还不是时候?」萧三公子仍然是懒洋洋的,彷佛提不起多大兴趣

朱君照果然并没有去休息,一折绕到了书房,宁王也才在书房坐下,随手拿起一刀轩送给他的一柄倭刀,细意的欣赏。

「这柄刀怎样?」朱君照看见父亲爱不释手,也觉得高兴。

「不错,虽然装饰没有我们的华丽精巧,但可以肯定绝对是一柄好刀。」

「东瀛那边重实用,装饰倒是其次,他们的冶剑铸刀技术实在比我们高明得多,宝刀什么的,随时随地都可以买到。」

「是么?」宁王放下刀道:「久闻那边盛行武士道,武术一枝独秀,你去了这三年,相信已学会了不少本领。」

「这个不在话下。」朱君照得意洋洋地道:「能够将师父也请到才见孩儿的本领。

」一顿又道:「当今天子儒弱怕事,荒淫无道,刘瑾被诛,局势更见混乱,爹你要做皇帝,是机会了。」

「大胆!」宁王一怔,厉声道:「幸好这里是我们的地方,才容得你胡言乱语,否则传进皇帝耳中,罪诛九族。」

朱君照反而笑了道:「爹你是怕势孤力弱,师父已经答应我,可以代我们招兵买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君照你千万不要打这个主意。」宁王声色俱厉。

「爹」朱君照还要再说什么,又给宁王喝住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朱君照多少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敢再多说,悄然退出去,可一点也不觉得失望。

他始终认为宁王只是表面态度强硬,最后还是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他东瀛三年,除了武功,还感染了岛国民族偏激与自负的性格。

宁王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除了朱君照以为是推测,其它人实在莫测高深。

他口里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那个来自东瀛的一刀轩却是表现得非常尊重,夜宴除了四季杀手,还请来萧三公子做陪客。

萧三公子仍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四季杀手到底按耐不住了,借敬酒为名,存心要一刀轩出丑,敬酒都是以内力送上,一刀轩一一接过,不但没有出丑,反而借此机会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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