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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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如果知道突围出来的人在这儿,知道他们还有战力,打死他们都不会往这边撤,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
追击战持继了两三个小时,杀敌至少在三万以上,得以逃脱的敌人不足一万,缴获所有粮草辎重,这一战大快人心。敌人被杀得太惨,后来是分散成小股部队蹿到山野里去了,洪涛和羊希的人不肯放过他们,依旧在寻的着敌人追杀,白龙和桓温的人马则撤进城内去修整了。
大战方停,周全就派孔灵产去汉中看看情况,助岳九真等人一臂之力,另交待桓温和五斗米教的人抓紧时间修整和补充,准备再次上阵,去截杀已经突入到荆州内部的慕容俊人马,只要灭了他们,东晋之危就暂时全面解除了。
桓温现在对周全是服得死心塌地了,并没有意见,一切以他说了算。得以逃回来的人虽然疲惫异常,但对周全已经万分敬服,对五斗米教感恩戴德,现在整个大局已经逆转,胜利在望,士气高昂,都有再战的欲望,吃饱肚皮睡上一觉就可以出动了。
周全与司马文凤则立即动身去打探慕容俊的人马下落,必须摸准他们的兵力分布和位置,才能进行有效的布署。这一次两人分开行动,周全使用缩地成寸符,飞到江陵附近查看;司马文凤单独驾了飞剑,飞到之前路过的战场,沿着敌人的踪迹寻找,约定不论见到什么情况都在三个时辰之内回襄阳城碰面。
周全很快就到了江陵城外,看一眼便松了一口气,城上插的还是晋军的旗帜,往来的人穿的也是荆州兵的衣号,江陵并没有失陷。不过城墙上人来人往,弩车、投石车、滚油、擂木、巨石都已准备妥当,搬运器械的人来往不绝,大战的脚步已经逼近。
城门虽然还没有关闭,却已设了重重关卡和栅栏,除来少数飞奔来去的探马,普通路人已经绝迹。周全到了城门口,立即有一队守卫迎了过来:“来者是谁,报上名来。”
“五斗米教教主周全在此,有急事求见你们主将,另有桓温大将军的亲笔书信要递交。”
那个小队长本来认得周全,只是没想到他们在这儿出现,一看果然是他,不由大喜:“果然是周教主到了,末将不知,多有失礼,快快里面请。”
“你们城主可是桓大将军的二弟?在不在城内?”
“正是二将军,此时正在另一边城头巡视,末将这就带教主过去。陈光,你们几个快去报二将军来迎接。”
几人飞马急报去了,周全随着众人入城,边走这看,江陵城内人马比预想的还要多,但气氛也极紧张,百姓中的青壮都已经动员起来协助守城。
不一时桓云带了一拨人飞奔过来,马未停就跃了下来:“周教主,请问我大哥可有消息,现在在何处?”
“大将军已经脱险,如今屯兵襄阳城修养,这儿有他的书信,你自己看吧。”
桓云接过信拆开迅速看了一遍,脸色有些难看,然后说:“多谢周教主鼎力相助,力转乾坤,荆襄子弟皆感再生之德。家兄在信中有交待,江陵城内所有人员都听从周教主调遣,有什么吩咐请直言便是。”
周全也不客气,直接就问:“你们可有敌军的消息,他们到了何处?”
“据小将所知,敌人从北边直接杀了过来,一路无人可挡,袁将军阵亡,全军溃败,敌人已经夺了义阳、平春、新野、枣阳、麦城等地。据最新接到的报告,他们还有水军船队接应,连竟陵城也已失守,已经在来此地的途中,可能几个时辰就会到达。”
周全吃了一惊,“我们还有水师?那么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
“据说骑兵有四万,步兵有三万,后来又有一万水军沿河而下,我们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那么城内还有多少兵马可用?”
“城内本来只有数千人马,小将得知敌人一路南下无人可挡,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因此将附近小城的兵马都集中到这儿,欲与胡人决一死战。如今城内可用人马有两万五千多,只是装备不是很齐,大多数是老少病弱之兵,真正精兵只有五六千人。”
老弱之兵,装备不良,几乎就是废物,只有五六千人能战斗,这一战如何打?
第三十二章 瓮中捉鳖
周全暗皱眉头,兵贵精不贵多,几万老弱病残还不如一千精兵来得有效率,以现在这样子,靠着江陵城的坚固,守守城还凑合,想要出击可就难了。燕兵有七八万人,且都是精锐,而东晋这边仅有襄阳的一万疲兵和四千多五斗米教的人可用,并且要守住江陵等他们赶过来,疲于奔命,想胜这场战看来还不容易。
东晋最擅长的是水战,可是桓温和桓冲的大败,把水师败得一干二净,现在反变成了东晋没有水军,而敌人却有水军可以快速往来,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周全正在冥思苦想该如何打一个漂亮战,城门方向一匹探马如飞而来,大叫道:“报——敌人先头部队到一百二十里外突然停止前进,向来路退回去了?”
众人愕然,敌人气势如虹,兵临城下,为什么没开战就撤走了?
周全迅速整理了一下头绪,对桓云说:“你们可以不必守城了,全军准备出击。”
桓云愕然,“敌人有七八万精兵,怎么可能真的撤退?这一定是引蛇出洞之计,我们如果出击,这两三万老弱之兵不够他们一口就吃掉了。”
“不,敌人是真的撤退了!东边慕容霸已经大败退走,元气大伤,不可能与他们形成两路夹击之势;他们的盟友姚襄已死,羌人向后退缩;苻坚并没有夺下襄阳替他们守住退路,反而撤退并用大败了,他们变成了孤军深入。况且桓大将军和本教四五千人占稳了襄阳,完全有实力截断水路和他们的退路,他们现在已经处于襄阳、江陵和江淮谢家军的三角包围之中,慕容俊不是傻瓜,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桓云有些犹疑不决,周全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江陵是他们的老窝和根据地,绝对不能有失,万一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或是引蛇出洞之计,岂不是要把所有家当给赔出去了?周全虽然武功符法厉害,却不是将帅,未必知兵,他可不能冒这个大险。
“周教主有所不知,荆州的精兵这次都出征了,留下这些人马器械不齐,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实在没有战力。而燕主亲征,来的都是精兵强将,虽退不乱,我们去追他们只怕讨不了好,万一中了他们埋伏全军覆没,那时无人守城,后果不堪设想。”
周全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也不要靠你们独力去杀敌,只要追在他们后面,虚张声势,让他们不敢停下来,心惊胆战,疲于奔命。我会安排本教人马和大将军一起南下迎头痛击,那时前后夹击,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桓云还是犹豫,“万一敌人并不是真退,出了什么差错如何是好?还是先弄清敌人动向才好。”
“二将军有所不知,这次南下的所有胡人都是弥勒教在操控着,弥勒教在本教手下屡吃败战,已经开始收兵撤退了。慕容俊和苻坚应该是同时接到了弥勒教撤退的命令,但慕容俊自持兵强马壮,我国军队不堪一击,所以不肯撤退。现在他们一定是接到苻坚军队大败的消息才决定退走了,因为我们能击败苻坚的大军,也就有实力打败他们。燕人虽强,没有了弥勒教的支持和另两路军的协作,外强中干,将心已乱,士气已失,不用再探查我也能肯定他们是真的撤退,此时不追,必定坐失良机。”
桓云虽然还有些不情愿,却也不能推拖了,“周教主所言甚是,家兄已令我完全听从周教主的安排,所以一切以教主马首是瞻。但若有所偏差,后果也要由周教主承担。”
“那是当然,二将军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当着众将士之面立下军令状。”
桓云再没意见,立军令状也不必了,周围好多江陵的重要人物在听着呢,不消多久全城人就都知道了。要是打了败仗,一切由周全承担,罪名不会落到他头上,要是打了大胜战——以两万老弱之兵,有可能大胜吗?这样的功劳,他还是不要也罢。
周全叫桓云把五六千精兵抽出来,作正面追击,但不要过于逼近,不与敌人硬拚;其余一万多老弱之兵分成几队,从各条路辅助追击,以虚张声势为主,造成无数人全面追击的效果。具体追哪一条路,怎么个追法,那就不必周全说了,都是吃粮打仗出身的,不会连这点都不懂。
江陵城里只剩下一千人维持治安,其余将士全部出动,除了周全外恐怕没几人敢下这样的赌注。
周全很快离开了江陵,沿着襄水右岸前进,在各处高山上观查敌势,果然,敌人所有部队都在往后移动,确确实实是全面撤退。
在撤退部队的最前面,河中还有一支由数十只楼船、战舰,上百只商船、货船、渔船组成的杂牌水军,打仗可能实力差一些,运送粮草和兵员却不错。河两岸还有大量敌人骑兵护着,显然这船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燕军欺东晋已经没有水师可以与他们对抗,岸上也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人的铁蹄,公然以这样的杂牌水师在河中来往。
周全暗怒,不如一把火烧他们个干净,既可打击他们的士气,又可毁他们的粮草,绝他们的退路。骑兵是北方军队的专利,南方人无法复制,就是有好马也比不上他们;而造船技术一向掌握在南方汉人手中,北方人也复制不了,胡人各族大多数造不了大船,更造不了战舰,只能靠抢一些到手。现在他们手上的船,十有八九就是从袁真的部队手里抢来的,毁掉一只就少一只,所以要烧掉它们。
周全摸清了他们的走向,便潜到他们后方,使了一个避水诀潜入河中,在水下跟上了船队。他在一只大货船边冒出来,一闪就上了船,神不知鬼钻进了舱内。船上驾船的都是汉人,有两队鲜卑人在船上守着,船舱内另有十几个兵卒在前半部睡觉,还不知死神已经降临了。
周全本来是想立即放火的,见船舱内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便绕到后面,把一只箱盖掀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箱子里珠光宝气,全是金银饰物之类,他再打开一个,里面全是大小铜钱。
原来船上运的是燕军在附近城镇内劫掠而来的金钱财宝,说不定这一次南下所夺的贵重之物都在这些船上,这可是七八个大城市和无数个村镇内军民的财物,价值非同小可!周全改变了主意,这些船不能烧了,得想办法把它们连船夺过来,并且要直接抢到自己手里。
荆州的战船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了,少数被秦国夺去,附近几百里内都没有成规模的船队,洪涛和羊希虽然带了几条大船在襄阳,却是以运人为主的货船,没办法与这么多敌人正面冲击,想要抢这批财宝还不容易。
周全又悄悄溜回水里,沿着河到了燕军之前,然后上岸沿河飞奔,查看地形。
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周全和司马文凤都回来了,两人碰头交换了情报,然后召集五斗米教各首领和桓温、桓豁、司马勋等重要将领开会。周全先介绍了敌人的分布和走向,以及江陵的情况,然后请桓温指挥。
桓温连连摇手:“新败之将何以言勇?这一次大战,几场战役都是凭周教主扭转乾坤,或以少胜多,或反败为胜,便是千古名将也自叹弗如。桓某与一万多将士的命更是拜教主所赐,事实证明周教主之才远胜于我,所以还是由周教主来指挥,桓温甘为马前卒冲锋陷阵去。”
“大将军言重了,这几场大战能胜利,靠的是本教众位兄弟奋勇向前,本国战士浴血奋战,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大将军是名正言顺的三军统率,怎能由我来指挥?其实我并不是军伍出身,打仗的细节并不内行,只能在大局上作个参考罢了,这个将令还是由大将军来下。”
在坐众人都露出感动之色,司马勋说:“周教主胜而不傲,居功不矜,果真圣人也,末将佩服。”
桓豁说:“大哥,周教主所言甚是,还是由你来指挥,否则下面兵卒不知原委,岂不是乱了套。”
桓温还想再说,周全说道:“我的长处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要是坐在后方瞎指挥,那才是牛刀杀鸡,力不从心。如今战场局势已经明了,大将军配合江陵人马两面夹击,尽量杀伤敌人就是了。”
桓温惊问:“这么说贵教的人不参战了?”
周全笑道:“不是不参战,而是另有重要行动。敌人的水军运送大量粮草辎重,与骑兵齐头并进,我愿带着本教人员从河上突击,毁掉他们的水师或是夺了他们的船。一来可以断了他们粮草,乱他们的军心,二来也可以防止他们从水路逃走,以后再用这些船渡江南下。”
众人大惊,一个将领说:“敌人有上万水军,两岸又有大量骑兵护着,凭贵教五六只货船和几千人,如何能与他们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