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平生葬落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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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荨没有回声,
“那个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温恕仇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那声一吼出来,他就后悔了。
南宫荨依然没有做声,只是仔细地给他上着药。
“嗯。”墨昀尘觉得头有点疼。
空气中有股血腥味,他忽的睁开眼睛,看见朱纲和李枭站在那里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艰难地站起来,过去看了一眼。
“恕仇!你怎么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他终于想起来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温恕仇给他下的药!
一股怒气冲上来,墨昀尘的头更疼了。
“你们都出去吧。”温恕仇看着朱纲和李枭,吩咐道。
南宫荨依然不动声色地给他上着药,脸色铁青。
“看样子她也去了吧。好啊,就是不叫我!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担着!温恕仇!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兄弟吗!”墨昀尘在心里把温恕仇骂了千万遍,可是还是不自主地靠过去,看着他的伤口,轻轻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温恕仇仰起头来笑了笑。
墨昀尘拿了块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第66章 今夜无眠()
“好了。”
南宫荨收好药,站起身。
“你怎么了,温恕仇招惹你了?”墨昀尘见她脸色铁青,知道她不高兴,“他也招惹我了,要不咱俩一起揍他一顿出出气?”
“药上好了,我走了。”南宫荨连头都没抬,根本就不理墨昀尘。
“荨姑娘,”温恕仇站起身,“今天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我”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妹妹,你现在会跟我道歉吗?”南宫荨背着脸,也不回头看他。
温恕仇没听懂她的意思,墨昀尘在一旁更是糊涂了,怎么就妹妹了?怎么就抱歉了?
南宫荨控制不住,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我是真的担心你,我不想让你和昀尘陪着我一起冒险”
“我们不担心你吗!”南宫荨转过身来,仰起头看着温恕仇的眼睛。
温恕仇见她满脸泪,很是心疼。墨昀尘也算听明白了,看来,温恕仇不仅拦着他也拦着南宫荨了。
“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有你的道理,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永远都是个外人。”南宫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在他说这件事不要让独靖易插手时,还是在他说了那句“既然你叫我兄长就得听我的”时,是在她刚赶到他身边看到他想对自己隐藏他的伤口时,还是给他上药他咬牙坚忍着不喊疼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在此刻那么明晰,那么深刻,那么刻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那么疼。
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可是他这么做她就不担心了吗?难道亲人之间不是应该了解彼此的苦痛吗?难道亲人之间不是应该共渡难关吗?
“我一个在外面,我把你当亲人,可是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是个外人。我就是你毓清庄的外人!”南宫荨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停地流,墨昀尘看着也很心疼,过去握住她的双肩,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说的这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我没有把你当做过外人,我”
“什么叫没有!什么危险都自己一个人担着,你知道我们会担心吗!是,你不怕死,可是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墨昀尘心里的火也被激起来了。明明可以不这么危险,明明可以有其他更安全一点的方式,为什么非要选最危险的一条路解决问题呢?
温恕仇不知道如何辩解,低着头像在接受审判。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不想让他们有任何危险,他怕有某个瞬间就没法保护他们,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他们推向死地,他问心无愧,他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可是两个人站在这里责问他,他又怎会不内疚。
他看着南宫荨泪眼汪汪的眼睛,她说的没错,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无亲无故,自己就是他最亲最信的人,想想这些,他对自己吼的那一声更是愧疚,对南宫荨更是心疼,他温柔地把南宫荨揽入怀里,南宫荨靠在他的胸前,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
墨昀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竟然抱她!这样和谐的画面为什么在自己眼里那么丑恶呢?她怎么能让他抱她?这太突然了。墨昀尘的脑袋不仅疼,现在开始嗡嗡直响了。
不,不是这样的。恕仇爱的是镜凌,恕仇不会爱上别人的。对的,恕仇只是把她当亲人,亲人,恕仇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一定是这样的。
墨昀尘恍惚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那么在乎,那么在乎南宫荨。
“好了,都累了,早点歇着吧。”墨昀尘见南宫荨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不早了,早点歇着吧。”温恕仇替她擦擦脸上的泪,柔声说道。
墨昀尘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自己连给她擦泪的资格都没有么?
南宫荨点点头,和墨昀尘一起往外走,顺手帮温恕仇关上了房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很自私,很无理取闹?”南宫荨并不往自己的房间走,跟在墨昀尘后面,轻声问道。自己那么骄横,那么失态,他会有什么想法吧,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个被人宠坏了的娇娇女?南宫荨心里担心着,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这些。
“没有。”墨昀尘并没有回头,推开了房门。
“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恕仇哥哥吗?你别怪他,他本来让我照顾你的”
“我知道。”墨昀尘依然不回头,只是没再往前走,站在门口。
南宫荨不知道墨昀尘为什么这么冷漠,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会不会真的是觉得自己让他失望了?他是不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那你早点休息。”南宫荨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了,讪讪地说道,转身往回走。
“你没受伤吧。”墨昀尘听见她的脚步声,心里有些不舍,他们独处的时间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刻,可是心里那么多话却一句都不敢说,“早点休息。”
说完墨昀尘便关上了房门,南宫荨听见了关门声,但她不知道墨昀尘进去之后,身体倚在门上,泪从眼眶中流淌下来。
夜,如此的安静。可是心却是乱的。
三个人身心俱疲,可是却都睁着眼睛不肯入睡。
一天的惊心动魄,一天的心惊肉跳,此刻终于尘埃落定了,可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猜不透彼此的心思,看不懂彼此的眼神。
一阵阵的落寞,一阵阵的孤独。三个人,不同的心思,一样的心境。
但愿明天一切都好起来吧。
“咳咳咳”独天亟今天咳的格外的厉害,独天塍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把药吃了,赶紧歇着吧。”
“唉,这药我都吃够了。王兄,你快回去吧。”
“你把药吃了,看你睡了我马上就走。”独天塍端着药碗,把脸一沉。
那药苦涩的味道实在难捱,独天亟吃药吃的都已经恶心了。太医说换过药了,可是依然是一个味道,苦。
独天亟无奈,屏住呼吸接过碗来把药喝掉了。独天塍这才露出笑容,接过空碗放在桌子上,“早点睡吧。”说着便扶他躺下。
“王兄,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是不是再问问易儿的意思,毕竟是终身大事,万一他”
“行了。睡吧。”
“王兄”
“易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闹出什么事来的,再说了,这也是为他好,你就别担心了,赶紧歇着吧。”
独天塍帮他掖好了被子,轻轻地关上了门。
独天亟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独天塍又何尝不担心独靖易会不同意,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
第67章 丁家贵子()
“昀尘呢?还没起来?去叫他吃饭。”在清苑楼的这几天,墨昀尘一直都在温恕仇房里吃早饭,今天迟迟都没有过来。
朱纲刚摆好碗筷,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答道:“庄主,墨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温恕仇瞬间变了脸色,“外面还不太平,你也不拦着他!”
朱纲吓得不敢抬头,默默地听着。
“他去哪了?”
“早上见墨公子脸色不好也没敢问”
温恕仇看见朱纲一副委屈的模样,心里不忍,也不再发火了,只是,严六的人虽然死了,但是他在洛城那么多年,人脉很广,万一有人出头,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温恕仇心里很乱,饭也没怎么吃就让朱纲拿下去了,吩咐他去酒馆茶楼找找。
“怎么了?又挨骂了?”朱纲出来正好碰见南宫荨,南宫荨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温恕仇肯定又发脾气了。
“墨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庄主担心他。荨姑娘,你去劝劝庄主,墨公子为人谨慎,不会出什么事的。”
“行了,我知道了。”一大早上就出去了?去哪了?南宫荨心里寻思着就进了温恕仇的房间。
“怎么,又发脾气了。”南宫荨笑着,似开玩笑地问着温恕仇。
“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情绪不太稳定,唉,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点就着。”温恕仇也笑着打趣道。
“朱纲都跟我说了。你不用担心,墨昀尘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可能就是觉得闷了,出去玩玩吧。”出去玩,去哪玩啊!不是喝酒就是找姑娘玩!南宫荨一想心里就一阵酸涩。
“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可能我想的太多了。”
“墨公子,毓清庄来人找你来了。”淑玉斋掌柜伏在墨昀尘耳朵上悄声说道。
“你把他们带进来了?”墨昀尘已经喝了不少了,满身的酒气。
“哪能啊!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掌柜的满脸堆笑,似是在讨好墨昀尘。
墨昀尘冷笑一声,想不到这掌柜的还有点眼力见,顺手赏了他几块碎银。掌柜的笑盈盈地走了。
墨昀尘来这里,可不是来喝酒的,所以他喝的很节制,他来这里,是等人的。等那个经常来淑玉斋喝酒的那个呃,上次竟然忘了打听人家的名字了,只听掌柜的说,他总是一大早就来,等店里人多了他也喝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跟人家讲他爹娘的光荣事迹,什么光荣事迹,不过就是在宫里待过几年,伺候过王后罢了。
墨昀尘坐在柳岩龙喜欢坐的那个角落里,自斟自饮,耐心的很。
“小二,上酒!”
听见门口一声,墨昀尘嘴角淡淡一扬,来了。
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酒壶,走过去坐在那人对面,“早上来喝酒的可不多啊!咱俩是不是有些缘分?”说着,墨昀尘给自己倒了一杯。
“客官,酒来了。”小厮吆喝道,把酒壶酒杯放下,还带了些小菜。
“哎,换好酒,我和这位兄弟喝酒杯。”墨昀尘又把酒壶放回小厮的托盘上,吩咐道。
小厮笑嘻嘻地应道:“好的,墨公子。”
“这位公子?”
“我叫墨昀尘。咱俩挺有缘分的,今天这酒,我请客。”
掌柜的在一旁偷笑,什么缘分,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这算屁缘分。还请客,你在淑玉斋喝酒什么时候给过钱!
“丁贵。”那人一听有人请客,还喝好酒,高兴地自报家门。
“早上来喝酒的,都是有故事的人,丁兄可是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听吗?”墨昀尘给丁贵倒上酒。
“怎么,听墨公子这话,遇见什么伤心事了?有啥大不了的,跟哥哥我说说!”
“唉,也没啥事。就是一个朋友得了点怪病,请了好几个郎中,吃了不少药了也不见效,这不是替他着急啊。唉,你说这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来遭这样的罪呢。”编故事是件简单的事,可是能把故事编成真事儿一样的人,可不多,墨昀尘算一个。
“这算什么事儿啊!我跟你说,我爹以前是太医,专给宫里的贵人们看病的,改天让我爹给你那兄弟瞧瞧?”丁贵正不知道如何开口炫耀炫耀他的父母,正巧碰见个看病的,心里得意的很。
“太医?丁兄,你可别开玩笑了。”墨昀尘作出一副不信的样子,这下丁贵急了,怎么还不信咋的。
“我是说真的!虽然我爹不在宫里十几年了,但是这乡里乡亲们有些疑难杂症还去他那瞧病呢!”
“真的?”
“哎呀!真的!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爹,见了面一问你就知道了!”丁贵说着话就起身去拉墨昀尘,真打算立刻带他回家见见家里那位老太医。
“行行行!我信我信!那更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