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终于破产了-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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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其他人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没道理这么轻松就撒手离开。
秦满侧身躺到他身边,陪他沉默着。
片刻,身边的人突然问:“你以前听到的是什么版本?”
秦满挑眉:“什么。”
“关于我和赵清彤的事。”纪燃转过脸来看他。
秦满犹豫片刻,还是照实说了:“我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纪燃问:“你信吗。”
这话一出,纪燃自己也愣了愣。
自从他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想法。只要对方没犯贱,不在他跟前说,其余的他都当做是耳旁风吹过,无关痛痒。
他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来肯定。
但此时此刻,他却迫切地想知道,秦满是怎么看待他的。
秦满:“我……”
“算了。”纪燃打断他,又把脖子扭了回去,“你别说,当我没问过。”
“我最初听见你名字的时候,根本没往心里去。”秦满失笑,嘴边没停,“当时在忙着考试,哪有精力去关心别人的事情。”
纪燃闷声:“让你别说了。”
“后来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食堂?你穿件校服,瘦得像猴。”
“你才像猴,你全家像猴。”
“……行,我像。”秦满垂眸一笑,“那次之后,我就经常撞见你跟别的同学打架……”
纪燃气道:“那是他们自己来招惹我!”
“我知道。”秦满无奈,“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我见你跟别人打架,最后那些人都讨不到好。”
废话。那群连打人都磨磨唧唧的怂蛋,哪个打得过他?纪燃在心里埋汰着。
“每次你嚣张的离开之后。”秦满撑着下巴,低声一笑,“总是偷偷藏起来哭?”
纪燃表情一僵。
“还总喜欢跑去学校后山那颗榕树,就坐在树枝上抹眼泪……”
纪燃:“……你放屁。”
“偶尔老邢管得严了,你出不去。就会去旁边那栋还没启用的教学楼。”
“……老子没有。”
“最喜欢的教室是四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高二上学期,你跟人打完架,还在路边捡了只狗。它好像是被人虐待过,一直不肯跟你走,你就在那守着,等宠物店的人来了才离开的。”
“然后每周五放学,你都会去宠物店看他,直到他被人领养走……”
“……”纪燃腾地起身,因为被说穿,耳根子都红了,“你他妈,你跟踪我?!”
秦满忍笑:“我说我都是碰巧撞见的,你信吗?”
“我信个鬼!”
“那就是了。”秦满理直气壮,坦坦荡荡,“我就是个变态。”
纪燃被他的无赖惊着了。
他实在没办法想象——每天面无表情、淡薄冷漠的学习机器,竟然会在每天放学之后,偷偷摸摸跟在自己身后。
“我见过你很多面。我比谁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秦满道。
纪燃哑然,怔怔地看着他。
半晌,他喉结微动:“你真是个……马屁精。”
秦满轻笑了声,刚想说什么。
“其实赵清彤她——”纪燃咬着牙,犹豫片刻,“她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
这是纪燃第一次向别人说赵清彤的事,以往就连程鹏,也只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
故事很简单,无非就是一场酒局中,大老板喝醉了酒,仗着醉意,夺了一个女明星的清白。
发现女明星怀孕,经纪人第一时间联系了大老板,老板下了堕胎的指令,女明星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咬牙闹到了老板家里。
老人看中孩子,跟正宫再三商议,对方终于点头。于是女明星退出娱乐圈,不顾流言蜚语把孩子生下,在谩骂歧视中坚强地把孩子抚养长大,最后遭遇车祸离世。
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寥寥几句就结束了。
秦满听完,嘴边的笑意已经收得差不多了。他沉默半晌,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写日记的习惯。”纪燃顿了顿,“纪国正他封口封得很彻底,虽然现在我手上没有证据,但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有痕迹,我会找到的……”
“我信你。”秦满打断他。
他安抚似的揉着纪燃的后脖颈,“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都信你。”
纪燃嘴还微微张着,他看着眼前的人,好几句话在嘴边游移,最后只是轻轻吐出一个音节。
“……嗯。”
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人都没吃晚饭。
“我去煮点面,应付一晚。”秦满坐起身,见身边的人还闭着眼,道,“你先忍忍,吃完再睡。”
待门关上,纪燃才慢吞吞睁开眼。
他用手撑着坐起来,拉开衣柜,打开里面藏着的保险箱,从最深处翻出一本淡蓝色的日记本。
本子已经有些年岁,纸张几乎被写满了。是赵清彤的笔记本。
前中段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日常,记录着赵清彤生活的琐事,其中入圈、拍戏、小有名气,不过是几页间的故事。
直到某页,原本清秀娟丽的字迹突然变得缭乱,女人紧张而害怕的记录着她生命中的重大事件,还能看到笔墨被泪水晕染开的痕迹。
再往后翻几页,纸张上多了一张b超照片。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感恩。”
照片底下,一行字整齐小巧,能看出她一笔一划,写得特别认真。
纪燃坐在地上,背脊抵着衣柜,紧紧盯着这行字。
他已经三年没翻开它了,再打开,却还是觉得熟悉。
在遇到纪国正之前,赵清彤是个很安静的人。她似乎不太会和别人相处,经常在日记上写出自己的苦恼。
怀了纪燃后,她就成了一个寂寞的人,她的日记里不再出现任何一位陌生人。
“害喜反应很大,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我的体质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担心,祈祷。”
“宝宝踹我了,第一次胎动,纪念一下。”
“洗澡时摔了一跤,在地上坐了十多分钟都没能站起来,好害怕。”
……
“生了,男孩,他的助理来看了我一眼,助理然后告诉我,他给孩子取了名,叫纪燃。”
“小燃今天反复发烧。”
“小燃学会叫妈妈了,开心。”
“小燃成了少先队员。”
“小燃最近总是摔伤,这几天得去南山拜一拜菩萨。”
从这一页起,日记又迎来了一个小转折。
从这里开始,往后每一页都有赵清彤的泪痕,每篇日记间相隔的日期也越变越长——
“小燃被同学欺负了,他满脸都是伤,还要帮我擦眼泪……我好没用。”
“今天,第一次和小燃吵架了。他说我是不负责任的大人,我觉得他说得对,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有什么资格去养育一个孩子?”
“小燃奶奶今天找我了,说是要送小燃出国,我没答应,这是我第一次和那家人吵架。我好自私,明知道他在我身边过得不好,可我还是想留下他。”
“今天,他约我出去见面。我和他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有些害怕,怕他又想把小燃送走。但是我不会妥协的。”
日记到这戛然而止。
就是这一天,赵清彤在路上发生车祸,再也没回来。这本日记也随着主人的离去,完美地隐藏在了枕套中。
纪燃沉着脸,烦躁地把日记本合上。因为翻页的动作维持太久,后面有几页已经高高翘了起来,纪燃垂眼,猝不及防地在众多白纸中间,看到了一行小字。
他一愣,快速翻到那一页——
“他是暴雨后的彩虹,是灾难后的新芽。”
“也是上帝给我的礼物。”
“我永远爱他。”
上面没署名,没留日期,也没说清楚“他”是谁。像是日记本主人一时兴起的摘抄。
纪燃怔怔地看着这一页,几秒之后,他把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鼻子骤酸,眼眶霎时间被染红,低低地呜咽出声。
83、第 83 章()
秦满本想问面条放不放辣椒; 刚靠近卧室,就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哽咽声。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没进去。
他暂时关了火,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拨出一个电话。
待那头人接起; 他问:“你在忙吗。”
“你在我医院安监控了?”院长脱下白大褂,舒了一口气; “刚从手术台下来; 正打算休息。怎么了?”
秦满看着远处的路灯,眼底情绪淡淡:“我有事找您帮忙。”
院长有些意外。
秦满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没让长辈操心过; 也鲜少向他们开口求助——至少在他这,还是头一回。
当然,要求他帮忙保密受伤的事儿不算其中。
“你尽管说。”院长顿了顿; 补一句; “危害病人或是损害医德的不行。”
“当然不是。”秦满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院长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最后又关心了几句他的右手,这才挂了电话。
另一头,纪老夫人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老管家已经多次劝她回家休息; 都被她拒绝了。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情绪翻涌,哪还睡得着。
纪国正是在离开公司的路上晕倒的。他这次发病来得突然,进手术之前医生就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结果不出意外,恶性脑瘤。
如果治疗得当……坚持三四年以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听见医生这句话,纪老夫人差点昏倒。
后面医生还说了许多,几万分之一的病例被挑出来安慰她,她听了反倒更难受了。
纪惟就坐在她身边,他面容憔悴,身上虽然还穿着西装,但早没有半月前那么意气风发。
他没想到纪国正的病竟然这么严重。
虽然得知了父亲一些难以启齿的事,但对方好歹养育他二十多年,说不难过不可能。他揉揉眉心,努力扮出镇定的模样:“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爸醒了,我再联系您。”
“我不回去。”纪老夫人沉着脸,讥讽,“一会你把你爸丢在这,又玩离家出走那一套。”
纪惟无奈:“奶奶。”
“你爸这病,多半是被你气出来的。”纪老夫人用手绢拭去泪水,到这时还不忘张罗,“你趁早结婚,他心情或许能变好一些。”
纪惟无话可说:“奶奶……算了,我不跟您吵。”
纪老夫人也没再说话,她坐到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人。
三四年。
还是在乐观的情况下。
她这些孙子还没一个能接过永世这个担子的,她原先最看重纪惟,虽然他不愿意结婚,好歹工作能力不错。但这段时间她发现,纪惟和他的生母正在密切联系。
那个女人,野心比那些老股东还要大。
这也是她和纪国正决定把纪燃召回公司的原因,一是方便管着,二便是敲打敲打纪惟,让他别有别的念头。
想起纪燃,纪老夫人头更疼了。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院长走了进来,颔首:“老夫人,好久不见了。”
纪老夫人人脉广,加上年纪大,众人都愿意给她几分薄面。
“好久不见。”纪老夫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寒暄道,“看你很累的样子,刚忙完?”
“还好还好。”
院长应着,顺手从身边的医生手上接过病历,仔细看了两眼,“他这个情况,平时应该会经常感到头疼才对……怎么拖到现在才发现?”
纪老夫人常年在国外,哪能顾及到这么多。她瞪了纪惟一眼,才道:“是我们疏忽了。”
她看了眼对方身后的人,扯出一抹笑,“院长,我们换个地方谈?”
院长犹豫了下,点头。两人一块去了走廊外。
不出意外,纪老夫人希望他能接手纪国正主治医生一职,并提出给纪国正腾出一间单独病房的要求。
院长面上不显,心里暗暗吃惊。
还真被秦满猜中了。
纪老夫人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是胸有成竹的,毕竟他们之间有交情在,他家里又有不少人从商,彼此互相方便正正好。
谁想,对方沉默半晌,开口道:“老夫人,实在不好意思。”
“我目前手上的病患不少,院里平时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腾不出空再多负责一位病人了。其实纪先生目前的主治医生能力不错,资历也很深,事情交给他和交给我完全是一样的。您不用担心。”
她不担心?!
那医生连“坚持三四年以上也不是大问题”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