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终于破产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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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平时,他肯定得回两句嘴。但现在他只觉得特别累,话都懒得说。
片刻,护士走进病房来。
“秦满。”她四处张望,叫了一句,“谁是秦满家属?”
纪燃站起身:“我是。”
护士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这是他的钱包和手机,警察刚送过来,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漏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护士站找我。”
纪燃接过东西:“好,谢谢。”
他哪知道秦满钱包里有什么。
别的也就算了,身份证这些重要证件没丢就行。他坐回椅子上,想着粗略检查一下,结果刚翻开钱包就怔住了。
身份证什么的都还在,卡包里还放着几张银行卡,其中包含着自己最初给他的那张黑卡。
旁边的照片夹里,放的是一张摊开的粉色小纸条,上面写着——
“秦满丑八怪”。
字体潦草随意,是他十四岁时的字迹。
“……”
怪不得纸条会凭空消失,他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秦满手上,秦满又为什么会收着,还放到了钱包里……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纪燃就像是在行窃被主人正巧抓到的小偷,立刻把钱包紧紧合上,钱包两侧相碰,发出轻轻一声“砰”。
秦满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人。
那头熟悉的柔软头发此时乱得不成样,头上缠着绷带,脸上没什么血色,有好几道伤痕,眼眶红红的,还掺着血丝。
“你醒了。”纪燃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秦满盯着他看了半晌。
“你是谁?”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纪燃脸色瞬间就垮了,嘴巴微微张着,一直维持着的镇静终于崩裂,显露出慌张来。
他做了个吞咽动作,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急急忙忙想按呼叫铃。
手刚伸出去,就被床上的人虚虚握住了。
“嘶。”麻药效果褪去,秦满感觉到了一丝疼。他笑着望进纪燃眼底,收起伪装,“别喊。我想起来了。”
长时间没喝水,秦满声音特别哑,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你是我暗恋的那个学弟。”
“……”
秦满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手背上裸露的皮肤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中,冰凉凉的。
纪燃车祸的时候没哭,上消毒水的时候没哭,在手术室外等人的时候也没哭。
但他现在一下就绷不住了。
他那些莫名的情绪来得特别汹涌,他甚至还没回过神来,眼泪就先一步溢出他的眼眶。
纪燃鼻尖都是红的,他抬手想擦眼泪,谁知道越擦越多,于是哽咽着骂:“秦满,我/操/你/妈。”
秦满一愣,眼底立刻染上慌乱:“别哭,怎么哭了?”
他也想帮纪燃擦眼泪,但他手臂现在没力气,压根抬不高。
“你有病。”纪燃哭得越厉害,骂得就越狠,他重新坐回去,“骗我很好玩?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意思?”
“没意思,特没意思。”秦满忍着疼,哄他。
“还是你觉得自己挡我前面特帅?你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那车怎么没撞死你啊?”
眼泪越落越多,颗颗砸在秦满心头。
“你要因为我死了,我他妈怎么办啊?”纪燃憋了大几个小时的情绪蜂拥而上,“我难道赔你爸妈一条命?”
秦满做事很少后悔,但他现在就想穿越回几分钟前把自己嘴巴缝上。
他们的对话被旁边人听了去,可两人丝毫不在意,一个哭着,一个哄着,搞不清楚谁才是躺在病床上的人。
第68章 第 68 章()
纪燃骂累了; 拿起桌上的手机:“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不打了,不是什么大事。”秦满紧紧盯着他。纪燃的眼眶本就因为疲倦带了些血丝,哭了之后就更红了; “你别生气了。”
“我不气。”纪燃不由分说,把手机开了机,“躺在病床上的又不是我; 我有什么好气的?”
秦满知道车祸这两字在纪燃那是雷区,所以他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想让他放松一些。
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打电话还是发视频?”纪燃问。
“视频吧; 等过几天再打,好不好。”秦满妥协; “虽然伤不重; 但身上这些东西挺夸张的,怕吓着他们。”
纪燃闷闷地嗯了声。
秦满问:“你脸上的伤疼不疼。”
“皮外伤。”
“身上呢?”
“身上没受什么伤。”纪燃抿抿唇; “这次的事我会查清楚的。”
病房门被推开; 岳文文拎着大包小包进来; 香味隔着袋子都飘了出来。
“小满满,你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看见床上的人,岳文文松了口气。
“你是没看见,纪燃刚在长椅上坐着等你,跟丢了魂儿似的。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你说的话还少?”纪燃打断他; “你买什么了?”
“很多,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干脆把附近几家店的招牌菜都买了点。”
纪燃望了袋子里一眼:“……你这是在喂猪?”
“没事。”岳文文道; “病房里这么多人在呢,刚好分一分。小满满平时一个人在这住着,邻居街坊是最重要的了。”
“他也就住几天。”
岳文文探头问:“小满满,这几天有人照顾你吗?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
秦满扯了扯嘴角,医生还不让他碰水,他嘴唇干得发白:“不用,没事,我应该很快能下床了。”
岳文文:“可你右手都成这样了。”
“还有另一边手。”秦满道,“麻药过了就能用了。”
纪燃没吭声。他从桌上倒了杯水,用棉签沾了沾,然后在秦满嘴唇上轻轻点了几下。
“小燃燃,秦满刚手术完还不能吃东西,不然你自己先吃点吧。”岳文文给他挑出几个包装盒来,“我买了烧腊,你如果想吃清淡的,粥也有……”
纪燃站起身来:“你自己留着吃吧。”
岳文文一愣:“那你呢?你不吃了?”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也感觉不到饿:“不吃,走了。”
“要去哪?”秦满转着眸子看他。
“回家。”
秦满脖子不能动,他眼睫动了动,应道:“好。”
“回去睡会吧,伤口记得别碰水。路上小心一点。”他看向岳文文,笑道,“能麻烦你送他回去吗?刚出事,我不太放心。”
岳文文听得瞠目结舌。
这就走了?!
……而且秦满是副什么口吻,听起来像是在托付自家孩子。
纪燃竟然也没反驳,转头问他:“你开车没?”
岳文文愣了愣:“开是开了……”
纪燃点头:“送我回去吧。”
“……”
直到走出医院,岳文文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岳文文一再确认,“我们这就走了?”
纪燃坐到车上:“不然你留下?”
“……”
岳文文默默发动车子,“但我看小满满一个人,好像不太方便吧?不然你给他请个护工?”
“不请。”
岳文文闭嘴了。
车子往纪燃家里开,一路上,纪燃都望着窗外,没怎么说话。
岳文文觉得他心情还是不太好,也对,刚被人蓄意撞了,换谁都得郁闷好几天。
纪燃拿出手机来,给程鹏发了条消息报平安。
他心情其实已经平复了许多,现在更多的是疲惫。
程鹏:我知道了,人没事就行。事情我让人在查,放心,会让那司机吐出真话的。
纪燃回了个谢字,抬头看了眼,车子已经快到他家门口了。他问:“你一会有空吗?”
岳文文道:“有啊。我今天都不去工地了,怎么,要我陪你吗?”
车子停下,纪燃开门下车。
“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十分钟之内出来……或者你进来坐会?”
“不坐了,我就在这等吧。”岳文文眨巴眼看他,“不过你要去哪啊?”
十分钟后,纪燃带着一个小行李袋走了出来。
他扣上安全带,道:“送我回医院。”
——
“小伙子。”
秦满正躺着想事情,突然被旁边的声音吸引了去。
隔壁床的阿姨走到床边,友善地笑着:“你怎么一个人在病房,那个朋友已经走了吗?”
秦满嗯了声:“他有点累,回去休息了。”
“哎,那孩子应该是真吓着了。我去食堂时就见他在长椅上一直坐着,来回半个多小时吧,他的姿势就没变过。你搬进病房,还没醒那会,他也是一直板着张脸,还好你醒了啊。”
阿姨看了眼他病床旁空荡荡的桌子,“你家人什么时候过来呀?”
秦满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他们在外地,就不来了。”
“不来了?那谁照顾你?”
“我伤得没那么重,等麻药过去就能自理了。”秦满笑了笑。
“那不行的啊。”阿姨想了想,“这样吧,我老公就住在你隔壁,我在的这段日子,你有什么事尽管叫我,我都给你搭把手。”
秦满莞尔,正要道谢,病房的门又开了。
男人去而复返,身上换了件衣服,左手提着一个行李袋,右手扛着一个医院的折叠椅,黑着脸走了进来。
秦满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人走到病床前才问:“怎么回来了?”
“怕你死在这。”纪燃道。
“你来陪床的呀?”阿姨这下放心了,“那你们关系可真好,是兄弟吗?还是朋友?”
“朋友。”
“兄弟。”
两人异口同声。
阿姨:“……”
纪燃顿了顿:“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阿姨回到她丈夫的床位。纪燃弯腰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才把折叠床铺平。
这“床”面积小得可怜,连翻个身都困难。
医院不是酒店,资源紧张,纪燃也就没想着去开一个单独病房。
他坐在折叠椅上,握着秦满的指尖:“有感觉没?”
“有一点儿了。”秦满道。
纪燃又轻轻捏了捏:“一会麻药过了,可能会疼。”
“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疼。”
纪燃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痛觉。
车祸发生之后,秦满没有立刻失去意识,他眼眸在纪燃身上转个不停,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直到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才一闭眼昏过去了。
“刚刚我去拿药,顺便问了下医生,你目前的情况。”纪燃又开口,语气忽然变得沉重,“问……你会不会有后遗症。”
“然后呢。”
“然后……”
看他欲言又止的,秦满挑眉:“嗯?”
“医生说……”
纪燃左右看了看,凑到秦满耳朵边,低低道:“说……你的性/功能,可能……出问题了。”
秦满:“……”
“说是可能再也硬不起来了。”纪燃手肘抵在病床上,撑着下巴,一直观察他的神色,“你别太难过啊。世事无常,等你身上伤好了,我带你去男科医院再抢救看看。”
“没关系。”秦满镇定自若,道,“我用嘴也能满足你,你不最喜欢我给你咬了吗。”
旁边还有人在,纪燃闻言吓了一跳,伸手去捂他的嘴,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秦满!”
“你要觉得不行,我们也可以买点道具。”秦满被捂着也没停下,声音闷闷的,反倒更大声了,“总归不会让你旱着。”
操了。
纪燃忍无可忍,松开手,压低声音道:“你故意的吧?!”
“谁让你要说些诅咒自己的话。”
他什么时候诅咒自己了?
纪燃脑袋半天才转过来,涨红着脸,捏了一下他的嘴巴:“嘴巴都裂成这样了,还这么能说?”
晚上,纪燃用干净的布沾了点水,给秦满擦脸。
然后他躺到那狭窄的陪护床上。
旁边的帘子都被他拉上了,小小一个空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在。
还有病患没睡,外面电视机声响着。
也是累坏了,平时睡酒店大床都嫌弃的人,现在躺在几根铁棍架起来的床上都觉得舒服。
“今天吓到了吧。”秦满问。
“没有。”纪燃一顿,接着说,“那破车没吓着我,你吓着我了。”
秦满想转头看他,却被仪器固定着,动弹不得。
纪燃继续道:“我一路上都在想,万一你要是出什么事了,那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就想了这